第2章

2025-03-30 08:40:48

谢允瑜端著茶盏和手微微一顿,黑眸扫向小五,再次重复小五的话,你说文小姐中邪了?是,我听里面的人这么说。

无稽之谈!谢允形轻哼道。

少爷,可是他们说的煞有其事的,而且我见著文小姐的确下床行走,和侍卫说话呢!你确定你看见的是文小姐?谢允瑜瞥向他。

这……我没仔细见过文小姐,但那个姑娘瘦得像支竹竿……不,我是说瘦得很,看起来就是个病人的模样……瘦的人多很,你看见的可能是任何一个丫头,不一定是文小姐。

谢允渐淡淡在说。

这样说我倒想起来了,照理说,文小姐身边应该有好几个丫头服侍,但今天我在房里没有瞧见第二个人在。

小五皱了眉,将可疑之处说出来。

没有人在?若真是文小姐,那么,一向瘦弱且在发烧的她下床本来就不合理,而身边又没有照料的侍女,更加证明文信章夫妇在说谎。

而且向来他到文府,他们总是想办法留他用膳、让他见文晴安,今天倒一反常态的急著要他离开,这就颇耐人寻味了……而且他们还提到黄大师……黄大师?只不过是个妖言惑众的江湖术士罢了。

谢允瑜淡笑。

少爷,你不觉得文老爷今天神情特别奇怪,好像心虚什么。

小五就是觉得奇怪。

你这么希望文小姐中邪吗?谢允瑜看著身边贴身的侍仆,好笑地问。

当然不是!小五连忙否认,随即又大起胆说:不过……要是文小姐真有个万一,影响到的不只是文家,还有少爷你啊。

我?顶多换一个妻子,没什么大不了。

谢允瑜淡漠地说。

反正身为双龙堡的下一任当家,何患无妻呢?少爷真想换妻子吗?小五认为少爷拒绝老爷退婚的要求,执意要娶文小姐的决心会这么轻易地改变。

谢允瑜眼底闪过一抹光芒,忽道:如果月底她还没办法进门,那我只有另娶他人了。

小五不懂谢允瑜的话,但自小跟著少爷,他多少知道,少爷对娶妻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之所以选择文小姐,也就是因为她多病,这样可以让她占著双龙堡少夫人的名位,却不会干涉少爷的生活,老实说,他觉得少爷压根是个冷清的人。

月底?少爷,你月底要迎娶文小姐?怎么这么急?小五叫道,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谢允瑜将婚期明确的指出来。

是啊,爹下个月要从关外回来,我可不想被爹的大礼给搅乱了计划。

谢允瑜冷淡地说。

大礼?少爷,你说什么啊?小五不明白。

时候到了,你自然明白。

谢允瑜笑容不变地说。

现在该做的,是准备婚礼。

少爷,你要在堡主回来前娶妻?这样好吗有何不可?!少爷娶妻,堡主理应主持婚礼,否则堡主会伤心的。

小五啊小五,你几时见我爹伤心过?谢允瑜噙笑著摇头道。

啊?小五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是从小跟著少爷没错,但不表示会常见到堡主,实际上,堡主长年在外,并不常在双龙堡。

他不会伤心,或许有些生气。

不过,至少他将会明白,我不会如他所愿的娶他看中的女人。

谢允项笑著,眼底翻扬著小五不明白的光芒。

小五听了一怔。

堡主要少爷另娶谁家的千金?谁在乎,等他带人回来自然知道。

谢允位聘著茶道。

堡主带那位小姐回来?那少爷娶了文小姐,不就同处一室?小五开始担心双龙堡会变成女人的战场,尤其中间还夹著堡主。

双龙堡不小。

她们见不著面的。

谢允瑜不在意地笑。

少爷,你该不会想掀起家庭风暴吧?望著少爷微笑的面容,小五怀疑少爷是故意让事情发展成这样。

小五,我想你是太闲了,净是胡思乱想,这样吧!明天上钱庄愿帮忙,看你会不会忙一点。

谢允瑜由茶杯边缘抬眼看著跟随自己多年的侍仆,淡笑道。

啊?少爷,小五不闲,小五一点也不闲,小五还要帮少爷去准备婚礼和事情呢!饶了他吧!要他算帐,到时候把自己买了都不够赔钱。

谢允瑜挑眉看著他,婚礼的事用不著你,倒是有件事要你去做。

少爷尽管吩咐,只要不算帐,小五什么事都肯做。

小五马上立正站好。

我要你去查查,文家请的那名道士现在在做什么。

谢允瑜对迷团向来有趣,他想知道文家到底葫芦里在买什么药。

小五听言松了口气,咧著嘴笑。

是,出力的事小五最会,小五一定查出那个道士在搞什么‘鬼’谢允瑜嘴角轻扬,不管文家玩什么花样,只要文晴安能嫁进双龙堡,他不在乎她是不是中了邪。

一点也不在乎。

***看著文信章目瞪口呆,惊吓的说不出话的样子,谢允瑜嘴边的笑意更浓。

允示,我是不是……听错了?你月底要迎……迎晴儿过门?文信章结巴的问道。

世伯没有听错,小侄是这么说。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急?文信章再也憋不住从太师椅上跳起,脸色发青的问。

日子是赶了一点,不过……家父对于这桩婚事拖延太久早有微词,目前……已经开始做其他打算……谢允瑜温和地暗示。

文信章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忐忑不安地问:打算?亲家他……想退婚?不瞒世伯,家父的确有这样的打算。

怎么可以?!我们两家的婚事是你娘亲自订下的,他怎么可以不顾亡者的意思,任意毁婚呢?文信章现在只有死抓著谢允瑜母亲的遗愿不放。

提起母亲,谢允瑜的眼中闪过一丝忧抑,一会儿才接话,因为是亡母所定的婚事,所以我不会违背,但也不想与家父起争执,因此才想在家父回来前迎娶文小姐。

是……是啊,你说的也有道理。

文信章连忙点头,只是谁知道,晴儿的情况在月底前能否解决呢?世伯,莫非你不同意我们的婚事?谢允瑜垂下烟烟发亮的眼,轻声问。

怎么会?贤侄多心了,我只是想……晴儿多病,嫁过去真是委屈你了。

文信章七分真心、三分客气地说。

世伯言重了,文小姐虽然体弱,但是温顺可人,体贴聪慧,能娶她为妻,是小侄的幸运。

谢允伍和文小姐几次交谈,明白她只是弱,倒不是娇纵的女子。

是啊。

晴儿聪明、温柔,会是个贴心的好妻子。

文信章对于自己的女儿,除了体弱外,其他方面倒是很有把握。

我听说小姐最近身子比较好,此时将婚事解决也免夜长梦多啊!你说是吗?谢允瑜笑道。

晴儿和身子是较前阵子好些,但……世伯,机会是不会等人的。

谢允瑜淡淡笑道。

文信章怎会听不出谢允瑜的暗示?是以到嘴边的拖延之辞又吞回肚子里。

是啊,身体好是该将婚事办一办,办一办。

文信章强笑著附和谢允瑜。

世伯言下之意,是同意小侄月底迎亲的提议了?谢允瑜眼底露出满意之色,有礼的问。

文信章没有反对的理由,只好硬挤出笑脸道:贤侄放心,我会同夫人讨论此事。

那么,我就先筹备婚礼,等世伯的消息了。

文信章打哈哈地笑。

是啊,等我和消息。

送走谢允瑜后,文信章颓坐在厅椅子上叹气。

文夫人得到消息,匆匆赶至大厅,劈头就问:老爷,我听说允瑜要求月底来迎娶晴儿,是不是真有此事?文信章抬头看著妻子,无力的点头回道:没错,确有这事,那你怎么说?还能怎么说?不答应,这门婚事就砸了!允历的父亲对这门亲事本来就有些不满,只是一直没有开口退婚,我们再不答应,别的女人就要代替晴儿当上双龙堡的夫人了。

文信章没好气地说。

文夫人扭著手绢在一旁著急。

谢家在这当儿要求完婚,实是雪上加霜,不过这桩婚事也的确抱太久了。

再不。

完婚。

只怕这个完美的女婿就要跑了。

但是……唉!文信章中苦在心中,在口难言啊!老爷。

黄大师摆坛找晴儿的魂魄这么多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会不会是女儿已经不在了?文夫人咬著唇问。

胡说!女儿一定还好好的,只是不知飘荡到哪儿去了。

文信章瞪眼向妻子。

要是月底前还来不及找回女儿,这桩婚事难道就真的泡汤了?不会,不会,我们要对黄大师有信心。

文信章焦躁地挥手道。

‘可是……就算女儿的魂魄回来,她的身子……我听下人说,女儿自从被身后,身体情况反倒大好,现在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

文信章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这……老爷,我有个想法……文夫人望著丈夫,欲言又止。

什么事?夫人尽管说。

我想,我们和女儿……和附身在女儿身上的‘那个东西’打个商量,请她代女儿先嫁过去……她的话还没说完,文信章眼一瞪,立即送声道:不行、不行!怎么行?!这是欺骗的行为!如果被拆穿,我们文家的脸摆哪?更何况那东西中好是坏我们都不清楚,贸然的去的她谈条件,谁知道她会要求什么东西呢?我们将这种不干净的东西送人谢家要中出了意外,谁担得起?老爷,侍卫们跟她接触过都说没事,可见她应该不是穹凶极恶的妖魔,我们诚心地和她谈,也许她会帮我们真要帮我们,就该把身体还给咱女儿,而不是占著不走。

文信章想起就有气。

老爷——这件事不许再提,我们静待黄大师的消息就是。

文信章斥道。

文夫人吞下到嘴边的话,无奈地叹气。

***邹铮百般无聊的拿著书,有一页没一页的翻著,这些货真价实的古书都是文言文,塞得她脑子发胀,她的耐心已经发挥到了极限,心中策画著,等这个身子再好一些。

她就要逃离这个牢笼,投弃自由去了。

叩!叩!敲门声让邹铮皱了皱眉,饭时间未到,出不是用药时候,怎么会有人来呢?方想著,门一开,文夫人战战兢兢的站在门边。

邹铮一见到文夫人,憋了许久的不满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这位伯母,你们把我当妖魔鬼怪,我不怪你们,但是你也不能把我囚禁地这里啊!好吧!就算我是囚犯,囚犯也有放风的时间吧?文夫人才进房间,就被她连珠炮似的抱怨吓得转身想逃。

但邹铮好不容易有人来陪,怎么肯轻易让她走?长手一抓,拉著文夫人的臂膀连声叫道:不要怕,我又不会吃了你!她不说还也,一听到什么吃不吃,文夫人眼皮一翻,扶著头虚弱地说:我……我不行了,我要晕了。

等等!不要晕啊!伯母!邹铮一步上前想要扶住文夫人,可是她细瘦的手臂根本撑不住文夫人的重量,整个人因此跟著跌到地上,幸好她的反应灵敏,及时闪过文夫人下压的身子,反倒将文夫人当肉垫压了上去,文夫人哎呀一声,被她一压,果真晕了过去。

门外的侍卫听到夫人惊叫,迅速推开门闯了进来,看见邹铮趴在文夫人身上,一双手还在文夫人的胸颈上,连忙喝道:妖孽,竟敢伤害夫人!话才说完,几双手臂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抓住邹铮,将她抱离文夫人。

邹铮被扯痛了,气脑的哀哀叫:痛啊!放手啦!谁要伤害人了?是她晕倒了,我好心想扶她起来罢了,快放手!侍卫不理会她的叫嚷,怕她会再作乱。

找来了绳索,将她捆紧。

邹铮眼看说不通,索性不叫了,鼓着颊,瞪著被侍卫唤醒的文夫人。

文夫人悠悠转醒,见邹铮被捆绑在椅子上,这才松了口气,在侍卫搀扶下站起身。

伯母,你可以叫他们放开我吗?这样子很不舒服呢?邹铮怕吓到文夫人,笑容可掬地问。

你……你不会再乱来了吧?文夫人虽怕邹铮,但眼前女儿的形貌身子,看著也有些不忍。

强忍著惧意问。

不会,不会,我会乖乖的坐在这里,不会再碰你了。

邹铮连忙发誓。

好吧!放开她。

文夫人指示侍卫放人。

望著拥有女儿的身形相貌,但个性和眼神却调然不同的邹铮,文夫人忍不住说:你的晴儿不同。

女儿晴安的眼神,有著忍受病痛折磨的坚忍,又总是哀愁萧索的,仿如秋叶,随时会离技散去;但眼前的双眸却是含笑的,带著闪亮、不服输的光芒。

本来就是不同的人,当然不会一样。

邹铮在侍卫松绑之后揉了揉手臂,不在意地说。

为什么你会占了晴儿的身子?你……能够让晴儿回来吗?如果能,我愿意每月初一、十五都烧银纸给你……,…等等!不是我想占你女儿的身子,我是不由自主的。

邹铮为自已反驳。

而且我也没死……头撞一个包应该死不了吧?你……没死?我没死,只是我说的话你可能不会相信罢了!邹铮耸肩叹道。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文夫人听她说她未死,胆子不免大了些。

简单的说,我和我爸……我是说,我和我爹去参加一个拍卖会,见着架子上的那面双龙白玉镜,不小心头撞坏了镜子,然后就一阵晕眩,醒来后我已经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了。

邹铮意简言赅地说明了经过。

不过文夫人和其他人却是有听没有懂,都睁大着眼瞪着她。

你说你看见另一面双龙白玉镜?不是另一面,就是这一面。

但……双龙白玉镜是前朝的名士倾毕生之力打造的,普天下只有这一面啊……文夫人不解地说。

所以我说我看见的是这一面,不但龙首的方向、角度、形貌皆一模一样,就连龙鳞都一样。

可是这铜镜是允瑜送晴儿避邪之用,你怎么会看到?很简单,因为我是很久以后的人,正确的说,是几百年后的人,你们现在看到的双龙白玉镜在我们那个时代算是古董了。

邹铮见每个人脸上出现愕然的表情,知道他们不会相信,但不说,又无法解释她为什么在这里,也只有说了。

文夫人回过神,努力将她觉得惊骇的部分丢到脑后,只想着她前来的目的。

我想……我们先不谈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有件事要跟你谈谈。

谈什么?邹铮敏锐的察觉到文夫人的态度变得比较温和。

你们先下去。

文夫人摒退侍卫。

等到房中只剩她们两个人,文夫人才开口,晴儿……我女儿她几年前就和我的一个好姐妹的儿子订了亲,但因为她的身体不好,所以这桩婚事拖了很久……幄。

邹铮懒懒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呢?最近亲家对这桩婚约有些不满,允瑜……就是晴儿的未婚夫,于是提出在月底迎娶晴儿的提议……文夫人不安的看着她道。

迎娶晴儿……啊?邹铮忽地睁大眼。

可是现在晴儿是我耶!你不会想要我代替你女儿嫁人吧?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如果晴儿不嫁,这件婚事就会取消!允瑜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对象,我不想女儿错过这样的夫婿……不行!我不答应!想她还没谈过恋爱就要她嫁人,而且是嫁给古人,她的脑子还没有秀逗呢!但你现在占着我女儿的身体,你不能这么自私的毁了她的幸福!文夫人见她拒绝,不禁扬声斥道。

我占着她的身体?邹铮听了又恼火。

拜托,我也是受害人耶!我窝在这个动不动就晕倒的身体,已经很委屈了,你怎么还能要我为了她的幸福牺牲自已?!你……你这个妖魔……文夫人颤抖着手指着她,频频喘气。

伯母,也许你们爱女儿的方式就是希望她能嫁个名门世族,但我不是你女儿,你不能强迫我嫁人。

邹铮见文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由得放软口气。

好!你不嫁人,那你就让我女儿回来,让她嫁人!邹铮无力地翻翻白眼我也很希望她回来,可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离开这具身体也不知道怎么让她回来啊!你……你……还我女儿!文夫人说不过她,就开始掉泪。

邹铮最怕人哭,一见文夫人用眼泪攻势,她就开始手足无措。

唉,你不要哭嘛,我真的没办法啊!否则,你让我出去想办法,说不定我能找到办法脱离这个身体,突然让你女儿回来!不行,我不会让你逃走!如果你害睛儿失去允瑜,我就关你一辈子,让你为破坏晴儿的婚事付出代价。

文夫人泪眼一瞪,随即拂袖而去。

伯母,你冷静点……邹铮追了上去,差一点让关上的门撞上鼻子。

盯着紧闭的门扉,邹铮只能长叹一声。

文夫人被她气得失去理智,看来,再不想法子离开,最后不是被绑着上花轿,就是被关上一辈子。

不管哪一项,她一想到就发凉。

***邹铮穿着从传女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低着头,拎着食盒匆匆地离开她被关了好些日子的房间。

在顺利的逃离房间后,她在大园子里东问西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后门,悄悄地拉开门,趁被人发现她不见前,投奔自由去了。

即使穿着侍女的棉裳,她仍在寒风中抖着身子。

哇!好冷的天气,冻死人了。

自小生长在温暖的南国,哪曾遇过这种冻人的气候?所以她的牙齿打颤、四肢僵冷,也是可以想见的下场。

酒楼的热闹人气吸引她驻足。

她掂掂从侍女身上扒下的钱袋,猜想应该足够喝杯酒暖暖身子。

掀开遮风的竹帘,她大大方方的挑了个空位坐下,好奇的看四周,真像是拍古装片的场景。

姑娘,你要些什么?小二上前招呼她。

嗯,给我来碗面,还要一壶酒。

她挥着手腕。

是,马上来。

小二先送上酒,邹铮倒了一杯直接喝下,热辣辣的液体由喉咙直下胃部,霎时冰冷的手都热了起来。

邹锌呼了口气,想起自已现在的处境又开始苦恼。

她是逃出来了,但没有钱、又拖着一个纤弱的身子,能撑到什么时候呢?而且举目无亲、人生地不熟的,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要什么地方才能找到书上、电影情节说的高人啊!沉思中,竹帘再次被掀开,冷风吹进来,冷得邹铮下意识地望向门边。

一个修长的男人含笑地对着迎向前的掌柜低声说话。

修长的身形与俊逸斯文的面容,令邹铮瞪大了眼。

只一眼,她受到的震动直击她的心脏,脑中轰隆隆地作响,全身细胞在颤抖,差点连她的心也抖出来。

男子在掌柜殷勤服侍下走向楼梯,行经邹铮的桌边时,不经意地扫过她,见桌边的女子睁着眼大刺刺的望着他,没有闪躲,没有扭捏,只是看着他。

男子微扯动唇,淡淡地朝她一笑。

邹铮的心在男子前她微笑后,毫无预警地抽痛起来,她微张着嘴用力呼吸,手抚着胸口,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她慌乱的从衣服内掏出这几日必吃的强心丹,回囵吞下,但强烈的心悸仍让她喘不过气,眼前一黑,竟直挺挺地向后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