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妙芝但见皇帝并不责备冯昭仪,气得怒火直往上窜,站在原地,根本不入座。
皇帝设家宴的目的就是为了调和二人的矛盾,见状赶紧抚慰,笑道:皇后,请入座。
皇后更是大怒:我不愿意和骚狐狸同座!众妃嫔无不窃笑,心知立刻又有一场好戏可看了。
冯丰淡淡道:谁是骚狐狸?冯妙芝冷哼一声:这还用问?自己心里明白。
皇帝见皇后当着自己的面公然如此咆哮,十分尴尬,面子上极过意不去,沉声道:皇后!冯妙芝见他如此向着冯昭仪,又见嫔妃们看好戏的模样,此后,自己还有什么皇后的威严?委屈、屈辱一起涌上心头,恼羞成怒,她冲着皇帝大声道:皇上,这骚狐狸目无皇后,以下犯上,为所欲为,你却一直纵容她,你已经被她迷昏头了。
她如此无礼,你不骂她,反而帮她,你们都不是好东西……她越骂越是泣不成声。
皇帝本想借家宴化解二人的矛盾,没想到却是这种结局。
皇后不仅当着众人和冯昭仪对骂,居然连自己也骂上了。
他怒火中烧,立刻站了起来:来人,皇后辱骂君上,罪无可恕,立刻废为庶人,收回皇后册和玉玺,打入冷宫……众妃嫔大惊失色,慌忙跪在地上:请皇上开恩,饶了娘娘吧……最惊骇的是跪在地上的冯妙芝,她显然没料到皇帝会如此无情。
冯昭仪多次忤逆都没事,而自己竟然违反一次宫规,就被下令废黜,要将自己打入冷宫。
冯丰也吓得目瞪口呆,才明白,这暴君也许真的算得对冯昭仪很特别了——自己那样多次肆无忌惮地忤逆他,甚至还打他揪扯他的头发,之所以还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全仗了他对冯昭仪的恩宠!无论他多么暴怒之下,似乎都从来没有出言要将冯昭仪打入冷宫过!他居然真的是喜欢那个叫做冯妙莲的女子的!她看着这场无聊的大戏,又看看头伏在地上不敢抬起来的冯妙芝,心里一阵悲哀,这就是君王的女人,哪怕你是皇后,一句话没对,也会朝不保夕。
也罢,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了,何必跟妙芝争风斗气?毕竟,自己还是她的姐姐!她看着皇帝,皇上,请放过皇后吧,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无礼……皇帝第一次见她如此柔顺的神情,哀恳里又带了乞求的笑容,似悲伤似妩媚,他心里一震,好一会儿才道:也罢,你们都退下吧。
宫女扶了皇后赶紧走了,一众妃嫔也迅速离开。
冯丰站起身,也往自己的昭阳殿走去。
走得几步,忽见皇帝跟在自己身后,心里暗暗叫苦。
皇帝见她停下,上前一步拉了她的手:妙莲,朕心情不好,到你昭阳殿说说话。
以前,朕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你陪着朕。
冯丰推辞不得,只好陪他来到昭阳殿。
两人静坐,根本没什么话好说,每当他提个话头,她只能支吾一下,眼看天色已晚,他还没有离去的意思,更是心急如焚。
他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拉了她坐在自己怀里,抱住她,在她耳边道:妙莲,许多年了,朕身边只有你最亲近!朕明天就废了皇后,立你为后……冯丰大惊,这样一折腾,自己哪里还能脱身?她赶紧道:皇上万万不可,皇后只是一时气愤,臣妾也有错。
如果这个时候废黜皇后,岂不叫人觉得臣妾仗势逼人,连自己的妹妹也容不得?以后即便做了皇后也无法服众……可是,当着朕的面,她都敢如此欺侮你,若背了面不知如何拿了皇后架子整你!他伸手摸摸她的后背,叹息一声,她甚至敢暗设私刑打你……你又何必为她讲好话?丫的,还不是怪你狗皇帝娶这么多老婆!要是你管好自己的下半身,何来这么多争斗?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冯丰心里暗骂,却只好道:也怪我没尊重她啊……这语气假得她自己都暗骂假惺惺的。
他见她回宫后一直闷闷不乐,还从来不曾这样和自己认真说过话,心里高兴,抱了她就大步往内室走去,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喂,你干什么?妙莲,这几天你可把朕想坏了……他离开了好几天,回来这两天又因为发生争执,两人不在一起,如今,完完全全是小别胜新婚的迫切……她从他的亲吻里挣脱出来,嘶声道:我不是冯昭仪,你饶了我吧……他停下,奇怪地看着她:妙莲,你还是在责怪朕!我没有,我真的不是冯妙莲。
那你是谁?我是来自一千多年后的人,不知怎么误入了皇宫,只是跟冯妙莲长得有点像而已,我根本不是她……皇帝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细细地看她,忽然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脱掉,目光如鹰隼一般:冯昭仪身上那些最微妙最隐私的胎记,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如今,这些都还在,她又怎么会是别人?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是冯昭仪,我是妖怪……妖怪?妖怪就要架了火堆烧了!他没好气地狠狠瞪着她,朕从来不相信什么妖魔鬼怪,你说什么鬼话?她挣扎得累了,又听他狠狠的语气,心里很害怕,说自己是狐狸精附体?那还真会被烧死。
她躺在他怀里,一时之间,一筹莫展,眼泪流了满脸。
皇帝轻轻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又摸摸她的额头,眼中有了几分愧疚,妙莲,可怜病糊涂了,明天朕得请御医再给你瞧瞧……我没有病,我好好的,我不是她,我不是!她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因为激动,面颊通红。
这一次,他再也不是以往的强取豪夺,而是陌生的温柔和肆意的热切。
那种熟悉的西域香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催生了无尽的情欲。
冯丰躺在他身下,一点也反抗不得。
心里,羞耻而恐慌,可是,身子却完全不受控制的迎合。
灵魂和身子是完全分裂的,它们各管一端。
也许,这个身子是冯昭仪的缘故吧!她徒劳无功地闭上眼睛,眼里流出泪来,心想,幸好我马上要走了,马上就要离开这令人沉沦的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