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缚石 > 第56章

第56章

2025-03-30 08:41:02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带满玩味的意思,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物一般,一脸妖冶之气,美则美矣,唳气深重:姑娘,好久不见。

我吸了口气,暗门门主!我眯着眼睛看着他,他席地坐在大毯上,肩上随意披着一片衣物,盘着腿,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头,一脸兴趣昂然的样子。

薄薄的红唇微微扬着,鱼状的眼睛弯成月牙形。

一边耳朵上一粒不知道是什么的宝石在灯火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知道你会看出来,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看穿了?我冷哼一声,门主还是那么喜欢寻人开心。

他笑地更开了,伸手揽过一旁的美人来。

美人衣服本就是松松披在肩上,这时几乎全部垮了下来,一个雪肤美背上开满红粉色的梅花。

你觉得,这个比之上次的娇娘如何?他挑着怀里美人的下巴,望着我说。

门主要是想请我看什么香艳的话,也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唉,他很做作地叹了口气,前次一别,我好生挂念你的紧,你倒是全然没把我半点放在心上。

嘴上那么说,却在一直对怀里的美人动手动脚。

说完这句话干脆直接把怀里的美人压到身子下面。

我还是见不惯这样的真人秀,皱了皱眉头说道:如此,朱颜先不打扰门主春宵时刻。

拂袖要走。

身后的人又懒懒地说道:如不弃,一起来寻那云雨之乐也无妨。

微觉有怒,步子迈地更是大了。

身后的人见得我的反映,大声笑地畅怀:来啊,好好招待圣女!是。

门外两声童音应地干脆。

我被软禁在一个小小的营帐内。

虽然很小,里面器皿摆设,吃穿用度,无一不是上等中的上等。

要不是门外受着两个带刀的男人,我几乎要以为这只是天主教安排我出来玩玩而已。

接连五天,我只是被囚禁而已。

没有任何人来,汀兰没来,两个童子没来,那个门主更是没来。

只是五天,其实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我慢慢开始仔细推敲这许多事情。

没猜错的话,暗门上次劫我走的时候易扬应该正在与暗门交涉,所以易扬当时没有坐镇天山而是和我一同去了滂城,那么暗门的人当时会出现在天主教境内肯定也是易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了。

至于我被劫走的原因,既然是门主亲自动手肯定不是像易扬说的那样是一个门主搞不清楚状况所至。

联想到易扬许给暗门的巨大好处,不禁让人怀疑,是否当时门主绑了我去就是为了向易扬要那个宝瓶口。

但是又隐隐觉得似乎没这么简单。

汀兰的事情更是蹊跷,别说我一点也没怀疑过她,就连易扬的眼也都被她给逃了去,一瞒能瞒这么长时间,不可谓不强。

适才看她和那两个小童间的对答,似乎地位不低,那两个小童似乎是门主近身的侍童,暗门里寻常人物连门主是谁都不知道,那么普通人物怎么可能让这两个孩子张口叫一声籽姐姐?再一合算,心里猜了个七七八八,易扬曾说过,暗门有个女总司,常年不在门内,行踪飘忽。

虽然觉得汀兰小小年纪怎么能担此大任,但似乎她是那个总司又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想的最多的,就是他把我软禁在这里,外面到底会打成了什么样子?易扬到底有没有撑住,或是已经被破城。

巨阕不知有没有全身而退,如果他能回到易扬那里,不,他去任何一边都可以,那么或许他们已经获知我被掳走的事情,我还有那么几分被救的希望。

怕就怕巨阕当日就已经被灭口,但是,巨阕被灭口,易扬没收到巨阕回来复命,当下也该得知我出事了。

想到那时突然心里一动,那个女总司能把汀兰装地惟妙惟肖,那么再装个巨阕回去也无不可?那么易扬岂不危险?前有狼,后有虎,圣明军这两日算来也该到了,又该是怎样一番尸骨千里……我望着面前摇曳的烛火,伸手撩动着。

如果圣明军来,那么形式立刻就会被扭转,易扬说不会放过邺永华,不知要怎么处置他。

如果两家同时发现我意外失踪,那么相互之间是不是会在暗门的可以撩拨下性命相搏,还是有会先把我救出去?我在这里,又是在等谁来救我出去?的我又是在希望谁来救我?烛光晃动,恍恍然,两片人影交替……在想邺飞白还是易扬?戏谑的声音在一旁想起。

我收了收眼神,敛好心情,转头望去。

一人穿着簇锦丝绸的长褂,系了一张靛色头巾,眉眼含笑,风韵天成。

那个门主不知什么时候进了营帐,正靠在门帘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在想你上次为什么绑了我去。

我淡淡道。

他邪媚一笑,哦,原来是在想我啊!我别过头去,不去理他。

说说看,你怎么想的?他倒也不在意,信步走了过来。

拿我讨价还价。

哦,这个都猜地出来?果然厉害啊。

猛然地,他蹲下来靠近我,口鼻的气息几乎都喷到我脸上:难怪一个大天师,一个少庄主,都被你迷地神魂颠倒的。

我厌恶地转开了头。

他笑了笑:你那个天师,一听说人在我手里,原本死都不让步的宝瓶口就立刻拱手相让,倒也真是让人惊讶呢。

我叫师姊暗中撮合你和天师的努力也算没白费工夫。

我定定看着他。

他笑地更开了,美艳又邪气:原以为那个来劫人的是天主教中人,反正协议已经达成了,我就放水让他带走你了。

却没想到居然来的是竣邺山庄少庄主,那么说起来你是不是该谢谢我促成你的好因缘?啊,对了,说起来邺飞白也算邺永华的义子,你若嫁给他也算合情合理。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挪了挪身子,离他更远一点。

他张狂地笑开了,朱颜啊朱颜,之前我还没发现你有此等妙用,是邺永华的女儿,又能牵制天主教的天师。

如今自当要善用你才不枉费了易扬和邺飞白对你一片痴情啊!心里突然一跳:苏沩是你什么人!眼睛微微睁了一下,他眼里片刻风浪滔天,但是马上又被掩盖了去,整个人戾气更重,苏沩?他说着,一把把我拉过来,反手摔在地上,苏沩不是我亲宗,却胜似我父母呢!说着,自己压了过来。

心下立刻慌乱。

你滚开!我厉声道。

的滚开?他轻蔑地说,也许你永远也没法如愿了!你这简直是在自掘坟墓!一语直打要害,现在可不是和他兜圈子的时候,你要是敢,我可以让你这个暗门从来没有出现过!他更是张狂:那也值了,看看到头来,邺飞白,邺永华,易扬,到底谁更痛!你就是那把最好的刀子!我挣扎着,被他一手死死按住。

不——布帛撕裂的声音划破夜空。

百里之外,可有人在想念我?我一遍遍在心里想着谁的名字?这回终究是再也没有人可来救我。

我在朝拜的路上一路长头而进,最终还是落花碾石的宿命。

疼痛刺激全身的时候,我紧紧闭上了眼……一侧头看见身下的地毯,残破的衣衫上点点血污。

硬物当喉,难言难述,气愤吗?羞愧吗?难过吗?……不,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一点一点把我掐死了,我死死盯着自己下身一片狼藉,说不出来,动不了分毫,思维僵硬,灵魂出窍,朱颜朱颜……为什么不哭?下巴被身旁的人死死扣住,强行扳上来,对视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

我咬着牙看着他,如果可以,眼神可以食其肉,刮其骨。

的他看着我的眼,笑地残忍而得意:恨我吧,恨我又如何?你还以为你可以从此逃脱吗?他翻身压过来,告诉你,温热的气流划过耳际,一辈子都别想!他的头巾忽然散开,出人意料,散下三尺白发来,纯白无瑕,晶莹胜雪。

地上散着我一头长发,他的白发垂落下来,黑白双绞,说不出的邪靡僵着身子任他摆布,任他一次次强烈冲击,像个破碎的玩偶碎在了地上。

我看着一地怪异的黑丝白发,慢慢阖目,心里像泣血一般,想着何时何地,那些人儿声声唤我:清清……清清……天上的星星还是在一眨一眨的吧,远方,易扬是不是还在灯下对着战事表头疼,邺飞白是否正和千湄轻声细语,我一口心血喷在天际又会落在谁的眉角?夜茫茫,路遥遥……大约是门主觉得我晕过去了,折腾我没意思,终于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一时悉悉簌簌的穿衣之声。

他挑开门帘要出去的时候,我睁开眼睛,看着那个白发飘飘的背影,轻声说:你会后悔的!他身子一呆,待转过头来的时候又是一脸妖冶:我会证明给你看,这是不可能的。

我闭眼转头,不再看他。

的他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夜凉如水。

轻轻牵动身子也是疼痛难耐。

我躺在地毯上,把自己蜷缩起来,一身肮脏的味道。

我把头埋在自己膝盖上,静静地,静静地,没有流泪,没有激动,什么都没有,我只是蜷缩一会而已,不会逃避,不会倒下,不会懦弱。

的我只是蜷缩一会儿而已,我很好,没有事,还在呼吸,手脚具全,思路清晰。

我只是蜷缩一会儿而已,不用担心,不用可怜,马上就会好起来。

我只是蜷缩一会儿而已,然后慢慢学着坚韧,学着成长。

不用担心,我很好……作者有话要说:骂我吧,喷我狗血吧,我认了.....再晚点还会再贴一章,今天很亢奋....第57天大亮之后,掀帘而入的是汀兰。

她手捧了一套栗色绣蝶花束腰窄袖的衣衫来,冷着脸服侍我洗漱更衣。

我也一言不发,任由她摆弄。

我拿过汀兰带来的一面小铜镜,平静地望着镜子里的人。

雾蒙蒙的眼睛一片安谧,眉峰温柔地弯下,紧抿的嘴唇少了一分倔强,多了一分坚韧。

脸色有点苍白,可是眼神还如往常一般。

手里镜子一斜,映着在我后面梳头的汀兰。

瓜子脸,娟秀的眉眼,年轻的面孔……已到了此处,为何还不把你的易容卸了?我淡淡地说。

的汀兰手微微一停,却不露痕迹地继续梳下去。

隔了好一会,她突然开口说:卸不下来,我杀了那个女侍,把她面皮撕了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

我问地轻描淡写。

水匕銎和易扬相争之时。

她答地都尽可能简略。

难怪,教内火拼却让他人钻了空子。

易扬忙于与水匕銎相抗衡,而我来时,汀兰却也早就不是原来的汀兰了。

我还在掐算这其中关系,忽然觉得有些异样,斜了镜子一看,汀兰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抄了把锋利的匕首,一刀割断手中青丝。

我皱了皱眉头,却看得汀兰仔细检查了下手中的断发,似乎甚为满意,认真收好,放在怀里。

转身又梳起我剩下的头发,只剩到过肩一点,所以很轻巧斜斜绾了个小髻。

汀兰收拾好一切,又冷了个脸出去了。

我伸手扶了扶小髻,突然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过了午时,前几日那个冷着脸来回送饭的老仆刚走,那个门主一张妖艳的脸又出现在了门口。

我淡然扫了他一眼,漠视他的存在。

看到我如此表现,他倒更是感兴趣的样子,嬉笑着走近:半日不见,可曾想我?又是扫了他一眼,脸色更冷。

他也不在意,眼珠子一转,笑道:定是怪我半日来没有陪你,生气了不是?我没说话。

他也预料得到我的沉默,继续说道:那下午带你出去兜兜风,看看风景吧,就当是本门主给你赔罪了。

诡秘的笑容绽放在他脸上,倾国倾城,却硬生生让人打个冷颤。

过不多时,每日送饭的那个老仆又进来了,托盘上放着一碗黄澄澄的汁液,散发着一股药香。

门主伸手端了过来,递到我面前,言笑浅浅,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打成了弯弯。

我皱了下眉头:这是什么?他还是笑:难道你以为你还有其他选择的余地吗?眉头更深锁了一下,我接过药来,一咬牙灌了下去。

咳咳咳……只觉得喝下去嗓子立刻像被火烧一样,又干又痛。

那个门主一脸怜香惜玉地说:哎呀,是会很难受,过一会就好了。

你给我喝了什么!声音一出口我都吓了一跳,嘶哑难听,几不可辩。

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

他说着,挑起我的下巴来,扬起了嘴角,不过是些暂时让人说不出话来的东西,分量好象一不小心有些重,委屈圣女当几个月的哑巴吧。

话说完,一张唇就盖了上来,顺势用手把我的下颚分开来,一阵扫荡直让我恶心。

我一发狠,上下颚用力咬了下来,瞬间满口血腥。

那门主松开我,伸手一擦嘴角的血渍,倒也不恼:真是的烈性家子。

放心吧,不会失声,药性一过就好了。

我正想说话,一开口却是无声,当下一愣,竟这么快就开始生效了。

…………当天真的就出了那个营帐,坐进了马车内。

我当然不信什么出去看看风景这么简单,看个风景需要把我毒哑吗?与我同在车内的就是那日那两个童子,我听得暗门门主唤他们,知道他们一个叫济物,一个叫归真,却分清到底哪个是哪个。

两个孩子倒也安静,一路不吵也不闹,想来是奉命监视我的吧。

同行的大概有五六十人,都骑着高头骏马,门主跨下那匹乌蹄盖雪更是榜上有明的神骏坐骑,和易扬的那匹白宣点墨绝对是同一个层次的。

至于另一个马车内坐的是何人我就不得而知了,没准是他的那个美人呢。

一队人连夜赶路,对面两个小孩精神好的跟什么似的,四只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我自问没有什么可以凭空消失的本事,索性也放弃逃跑的打算,倒要看看这暗门门主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直闭眼假寐,这时间倒也过地快当。

车停稳的时候已经是隔日上午。

暗门门主撩开车帘让我下来的时候,我不禁楞住了,天山?眼前的正是天山的后山,这个门主倒是挑了个居高临下的好位置,天山后山的一切都一览无余而地方又十分隐蔽,却是在在天山断崖对面的山峰上。

我扫了他一眼,看他面容又满是讥诮的样子,突然一阵头皮发麻。

过不多久,从前山涌出来一大群军队来,乌黑战甲,邺字大旗飘飘。

我吸了口冷气。

天山失守了?邺字旗都飘到天山来了!一旁的人突然说道:担心了?我说不出话来,侧过头看着他。

他瞟了我一眼,开口说道:你那个天师还真是了不得,外城被毁,爵那未临阵投敌,孤立无援还能撑地这许多日,一味腾挪避重,甚至连天山也放弃把守,倒也撑到了圣明军来。

稍稍放心了些。

不过,他语峰一转,我又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只怕今日两军在这天山后山会兵,倒会出些意外来。

心如明镜一般,易扬会问邺永华要人,然后意外就出来了。

我指了指他,比了个杀头的动作。

他自然知道我什么意思,笑了笑说:那倒不见得!山上突然也涌下一片暗红的奔流来,两军划界而站,互相对峙着。

我知道两家的军队绝对不止这么点人,看这个架势,今天倒不是开战而是谈判的。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暗红色的人群微微耸动,最前面出现一个白色的人影来。

虽然距离遥远看不清面容,可当是易扬无错。

心里这才有几分安心,当是无事就好。

隔了一会儿,黑色的人群也有点小小波动,最前方站出一个黑色战甲的人来,看着身形姿态该是邺永华没错。

他们似乎在交涉着什么,可是距离太远,完全听不见声音。

如此你来我往了近两个时辰,突然黑色那边一片兵甲之声,竟是战士抽刀出鞘之声,红色这边也不甘示弱,紧接着响起一片兵刃相撞之声。

一时间,空气剑拔弩张,这一场谈判似乎要已胜负收场了。

还我家园!还我家园!归女还教,归女还教!震天的口号响了起来。

我只觉得心悬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下边两片色彩。

像是不可思议一般,两军中间突然出现一个浅青色的小点,小点越来越大终于变成一个人影。

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这么远的距离看不清楚面貌,可是,八尺青丝如瀑,猎猎迎风飞扬,青色薄锦缎广口边花袖,正是那日离开时穿的衣饰。

圣女朱颜!?旁边的人笑地舒心:我师姊从小偏爱乔装打扮,跟师父学得的伪装之术天下无双,八十老叟,弱冠小儿无一不能模仿地真伪难辩。

她跟得你这么多年,你的举手投足,语音语调无一不是能学个十足十出来。

却见那个朱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两军动容。

唉,要不是她那日漏了马脚,让你识破,其实此刻该站在那个位置宣布自己是邺永华女儿的该是你才对。

旁边的人说地轻松。

邺永华慢慢走到朱颜身边,隔了这么远,还是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朱颜盈盈拜下,三叩大礼算是认父。

从我这个角度正可以看见朱颜众人所看不见的背面,有什么东西在闪着光芒。

不——我只想大叫,可是嗓子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邺永华待三下礼毕,伸手要扶她起来。

异变突起,朱颜猛然把身后的匕首抽出来,无比迅猛地插进邺永华左胸。

邺永华那时正是激动的时刻,怎么也没想到正在认父的女儿会突然发难。

他高高举起了左手,似乎想一掌落下,但是却悬在空中迟迟不动。

知父而不认算是不孝,所以要认其父;临阵投敌,出卖全教算是不忠,所以要削敌首,自古忠孝难两全,可如今亲女弑父,该是有违天下大义;而这个万般无奈的贞节烈女最后该怎么做呢?那个暗门门主话里带笑。

朱颜乘机抽出了匕首,邺永华胸口的血仰天长喷,凄凄厉厉,万人动容,场面一时全被镇住,鸦雀无声。

朱颜身子晃了一晃,飞快跑开,最后立在悬崖边。

不要——隐隐传来一个声音,见一个乌黑战甲,黑盔红翎的人分开两边战士,疯了一般冲过去。

风乍起,朱颜一头青丝四散,恍惚布满整个天空,浅青色的衣衫扬空飘逸,仿佛和风色想溶,那个清隽出尘的女子濯濯然立在崖边,宛如仙女般不食人间烟火。

唉,师姊是门内的四个总司之一,原本是早年当做心腹打入天主教内部的。

她非要这么选择我也没有办法,怨就怨她自己真的爱上了天师。

她露了马脚,现了身份不能再留在天山,我便吩咐她行刺天师以平衡制约两家力量,她百般推脱,抵死不从。

易扬不死,那就只有圣女死了,可是你现在地位这么微妙,这么早死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如今她这么做,却全是自己心甘情愿,绝对没有半点勉强。

门主话这么说,却不带一点惋惜的成分,反倒有几分早在意料之中的得意之色。

朱颜手里还握着那把滴血的匕首,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把把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

黑色的人影像疯了一样:不——————!!!白色的人影倒是没动,全身战栗,好象随时会倒下一般。

那一个浅青色的影子晃了一晃,最终堕下崖去,一朵青色的花缓缓绽开,绝美而惨烈,开地那么唯美,那么绝望……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的我不顾一切向前跑去,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抓住。

我撕裂着嗓子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暗红色波涛涌动,好象那个白色的人真的晕厥了过去。

黑色那边跑出来好几个人死死按着邺飞白不让他跟着跳下悬崖。

我失了控一般拼命挣扎,拼命想喊出声音来,可全是徒劳无功。

暗门门主缚着我的手臂,拉我过来,贴在我耳朵上说:怎么样?圣女大人?风景可还好看?隔了隔,他又邪邪地笑了:你看,我说过我不会后悔的。

两派的人都坚信你已经死了,你,又拿什么,来让我后悔呢?作者有话要说:一天更三回,某君再一次钦佩一下自己,谁有我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