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时分。
万籁俱寂,星光耀眼,明月如钩,天地间一片漆黑,城堡内亦悄无声息,除了巡逻的警卫来回穿梭外,大家都进入梦乡里。
这个时机,应该是有心人最想为所欲为的时机了。
当然,也只有她才会胆大包天地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
她偷偷骑着亚伯拉罕,穿越黑暗的小径,来到这一片世外桃源,幸好没被人发现,毕竟这里稍嫌偏僻了些,平常很少人会到这里来。
她小心的跳下马,拍拍亚伯拉罕的颈子,小声对他道:再拜托你一件事,替我‘把关’好吗?如果有人‘偷窥’,一定要叫我喔!亚伯拉罕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真是一匹有灵性的马,他连嘶叫都没有呢!雨婕环伺四周,在微弱的月光映照下,四处是黑漆漆的一片,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是人了!不过她还是小心翼翼、有点忐忑不安地慢慢脱下身上的白袍,叠好放在岩石上,然后才摸索着踏入水池。
清凉的泉水让她精神为之一振,惶乱的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开始戏水嬉笑,忘记她该有的戒心。
她沉入池底,乱摸乱抓,竟在岩石旁抓到一条小水蛇,雨婕对着水蛇格格直笑,一点也不怕,接着,她开始与周围的昆虫、动物说话了。
这次说话可不像以往了。
以前她都是用唇形将有声化为无声,与动物们做心灵交流。
而现在,可能是得意忘形吧!她忘了自己设的禁令,用了自己甜美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语言。
你喔——太不应该了,怎么可以欺负你的兄弟呢?她对一条鱼说道。
什么,你们要向北飞?飞到另一个国度?为什么?她问另一只鸟。
你们很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有吃有喝,是吗?连松鼠也跑来凑热闹了!沉迷于与动物们的谈天说地的欢乐中,让雨婕忽略了自己春光乍泄的危险……亚伯拉罕不是不想警告,不过,当它圆凸凸的眼睛发现来人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那位挺拔俊秀、英姿焕发的主人时,有点心虚的他自然识相地闭上嘴巴,乖乖低着头,略带点后悔的意味。
天威可不会这样就放过它。
好小子你竟然背着我载别人到这儿来,哼!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你知不知道,这算背叛我!天威相当不是滋味的狠狠地道。
亚伯拉罕还是低头,不敢看天威。
天威威胁着。
你应该明白背叛主人的下场是什么,小心我会一枪毙了你,然后再将你剁成肉放在市场上买——亚伯拉罕似乎听懂了天威的威胁,开始不安起来。
显然天威的恐吓已达到效果。
天威又继续以严厉的口吻道:你不准再出卖我,等会儿不论发生任何情况,记住,我才是你的主为,那个‘女奴’可不是,明白吗?他用力拍拍马背,对亚伯拉罕耳提面命一番。
教训完了,天威回过头,注视在水池中嬉戏的美人。
深夜中,皎洁的一轮明月是唯一的光源,他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深情的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说不出的震惊在他心底激荡着。
她能轻易的驯马也就算了,没想到她居然也会骑马?而且骑姿还相当帅气,颇有大将之风呢!然而,更厉害的是,她竟能避人耳目,不动声色地策马奔驰在城堡内而不让人发现,尤其是巡逻是侍卫,这就非常不简单了。
若不是他突然心血来潮,半夜爬起来想骑马出游,而一到马殿,却发现亚伯拉罕会不见,他还不会知道呢!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唯有她才能让亚伯拉罕唯命是从,也唯有她,才会不知天高地厚的做出这种事。
他注意观察沙地上的脚步,显然他们才刚离开,脚印很清晰,所以他能从容不迫、不动声色地追到这儿来。
也让他看到了这精彩的一幕。
此刻的她如出水芙蓉一般,在黑暗的衬托下,更添神秘及妩媚。
朦朦胧胧、忽隐忽现的月光洒在水池中,映照在她身上仿佛罩上一层金黄色的薄纱,美得令他屏息。
曾几何时,铮铮铁汉的心中亦涌上万缕柔情?天威嘴角微扬,暗自思忖:这辈子,他一向自负晕一生的情人非沙漠莫属,而今,水池中的女郎在金光映照下,虽不似沙漠的气魄万千,却散发出无比柔媚,让他的心狂乱不已。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
他静悄悄地跳上另一侧遮蔽水池一角的大岩石,悄无声息地眺望水池中摇生姿的仙女,有点不怀好意地,他顺手牵羊摸走放在石块上的白袍。
然后继续怀着柔情蜜意在暗地里窥伺,直到——甜美柔顺的声音传来。
居然是她在说话?而且说的是中文!?这下,天威惊讶得差点从石头上掉下来!天啊!她不但会说话,而且还说着他再熟悉不过的中文。
怎么可能?难道她真是中国人?不然怎么会说中文,还说得挺流利的。
而他居然傻傻的一直被蒙在鼓里,这下一世英名岂不尽付流水?天威摇头苦笑,他不得不承认,看来他一直被个女奴耍得团团转。
起先大家喊她女奴,后来大家称蛇女,而现在,他得好好问问她,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了?若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他只好亲自下水,陪她赖在水池里,说不暄是另一种享受!他不禁露出贼溜溜的笑容。
天威轻叹一声。
小女奴立即像惊弓之马般,往水中一沉,只露出小小的头。
她杏眼圆睁,注视黑漆漆的周围。
天威则一派悠然自在地开口了,他用着最标准的中文说道:你——到——底——是——谁?一听到人声,雨婕火速地游到岸边想取白袍穿上,无奈岸边的衣服早已不翼而飞了,雨婕心惊之余,雄浑有力的男子声音又传到她耳际。
你不是哑巴,别再伪装了,我希望你能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你的来龙去脉,你到底来自哪里?放心,你尽管开口,我听得懂中文。
一听清楚这声音和这霸道的口吻——那副气势凌人唯我独尊的语调,雨婕就算不用大脑也想得出来,究竟来者是谁了。
她当然气得咬牙切齿,而天威还是嘻皮笑脸,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纯续道:快说喔!不然,你的衣服我就不还你了。
你——进退两难的雨婕真是又羞又气,她勃然大怒地斥责道:你怎么能偷看这洗澡!你真是太下流了?骂归骂,但她也知道自己是无法可想了,看都看了怎么办?她充满愧疚的又紧握住左手环上的玉镯,自觉对不起致平!天威可不接受这种指控,他反而洋洋洒洒地道:你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下流之辈,首先,你偷我的马不说,还擅自使用这个水池你知道吗?这水池是这里的酋长专属专用的,旁人不得允许根本不得接近。
所以你已犯偷马、擅用两罪。
在沙漠里,小偷是可以就地处决的。
不过我是酋长,我就判你无罪吧!天威说得煞有介事。
第二,对于看了你赤裸的胴体,你也不必害羞,因为你本来就是我东王天威的女奴,主人看女奴洗澡,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反倒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女奴?天啊!我怎么会是他的女奴?看他一脸色鬼样,说的会是实话吗?你骗我——她驳斥着,但声音已有些心虚。
我不相信,你乱说——她拼命否认。
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天威不禁失笑,但他立刻正经八地道:我就长话短说了。
因为你听不懂我们的语言,所以你一直不知道实情。
现在,我告诉你,你本应在木柱上被烧死,是我救了你,而且你必须以东王酋长——也就是我——的女奴之‘名义’,你才能平安无事的留在这里。
所以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女奴。
我先自我介绍,我叫东王天威。
我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阿拉伯人,所以我精通中文,放心吧!你的语言我很熟的。
他心底又暗道;早知她是说中文的,那一切就好办了,也不用绕一大圈,徒然浪费许多时间。
阿拉伯人?中国人?那是什么人啊?雨婕没听过。
说吧!你是谁?天威开始咄咄逼人了。
我——她踌躇着不知该怎么说。
女奴,你若不乖乖听命于我并从实道来,我可以将你任意处置的。
别忘了,我在这里是王,而你只是个奴隶——他恐吓着。
这句话似乎真的有很大的效果,想起上一次濒临死亡的恐怖经历,她不禁浑身颤抖,那样的经历她可不想再重来一次,于是她不得不老实地吐露一切。
我叫莫雨婕——。
莫雨婕?天威轻轻重复着。
雨婕,雨婕——他微笑道很好听的名字。
雨婕被他赞美非但不高兴,脸色还很难看,嘟着嘴根本不领他的情。
你的父母呢?他继续盘问。
在我出生时就去世了。
你是哪里人?我……她犹豫了一下,一副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样子。
我住在平城——平城?天威没听过这个地方,只好追问:在哪?在渭河旁。
渭河?渭河在哪里?他一时想不起来,世界上有这条河吗?一定是条不知名的小河流。
在——她侧过头想了想。
在中原吧!中原?这字眼感觉好古老啊!他反问她:那你是中原人喽?是的,我是中原人。
那你是中国人吗?中国?她不懂这个名词。
是国家的国号。
国号?雨婕恍然大悟。
我是魏国人。
魏国?她在鬼扯什么啊!这又是哪一国啊?天威更加糊涂了。
你会说中文,难道不是中国人?中国?雨婕摇头。
因为在她的年代,中国这个国号根本还没诞生呢!不,我是汉人,我是说汉语。
汉人?汉语?天威皱眉。
中文就是汉语啊!看她也是一脸迷惑,天威决定先岔开话题,直接问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儿?我——她咬咬下唇,略带紧张的回答。
我不知道……我只是放火……然后就失去知觉了……等我醒来就在这儿……放火?天威大吃一惊。
为什么你要放火?这可是滔天大罪呢!是的,不管是古今中外,放火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因为……因为……她吞吞吐吐。
因为什么?天威又用威胁这一招。
我觉得全身黏答答的,干脆我也跳入池中与你共浴一番,如何?不! 不行—— 她闻言竟尖叫起来,不得已只好认命地一五一十坦白说:我——我想见他嘛!我真的好想见他一面,哪怕要我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天威脸色沉了下来。
如果,我——不想个法子,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知道放火是死罪——回想往事,她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可是,不放火烧寺院,他怎么会来灭救人?我又怎么能见到他……就算见他一面的代价是被火烧死,我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边说她边将玉镯握得死紧。
你——天威目光阴森,双手紧握,太阳穴止不住地跳动。
‘他’是谁?他咬牙地问。
他——雨婕默然无语,但悄无声息中却自然的透露一切。
他必定是她心仪爱慕的男子。
原来她早已心有所属?天威为之气结的声音传出来。
你爱他,是不是?你一定很爱他,要不然你不会不要命的去纵火?你真的痴心的只爱他一个人吗?他不死心的逼问道。
当然。
笃定的回答毫不迟疑地由雨婕口中说出。
我曾发誓,这一生绝不变心,他是唯一的挚爱,不管能不能和他结为连理,我的心中已无法容纳第二个人了。
我说到后来,语气已转为羞涩。
虽然现在我不知道他人在何处,但是没关系,反正不论天涯海角,只要有这块玉镯伴着我,这样就够了——玉镯是我们的订情之物。
玉镯?天威恍然大悟。
天威双眸倏地喷出两道火焰。
他用着冰冷的语气说道:把玉镯拿掉,我——命——令——你!不——她惊呼一声。
玉镯是我的生命啊!就时迟那时快,天威已从岩石上纵向跳入水池中,佼佼若游龙的身形散发出的狂暴却是如此的锐不可挡。
他停在雨婕面前,雨姨吓得频频后退。
玉镯拿下来。
他僵硬地道。
不!她抗拒着。
绝不——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你只是个奴隶,你竟敢不服从我——他怒气腾腾的责骂着,然后易如反掌的捉住她的左手,粗暴的想扯下她手腕上的玉镯。
不要!求求你——她痛哭失声地哀求着。
求求你!不要……玉镯是他送我的订情之物。
求求你——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悉听尊便……但别扯下玉镯!求求你……不知道她说了多少个求求你,不过,那双厚实粗糙的大手却在她如白玉般无瑕的手腕上止住不动。
他只是用力压住那块玉镯,在黑暗中,雨婕依然能感觉他散发出的那股阴沉及他锐利的目光。
求求你……她仍不停哀求着。
别——他说话了,依然是霸气而专横的语调。
别忘了你的话。
‘我的’的小女奴。
他加重我的两字。
冷不防,雨婕被他凌空抱起,措手不及间,他将一丝不挂的她塞入他黑色的斗篷内,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她那小娇的身躯已紧贴在他厚实如墙的胸膛上。
等她有了危机意识要反击时,天威已稳如泰山地跃上亚伯拉罕的背上。
放我下来,‘亚伯拉罕’——她惶乱地叫着。
别想摆布‘亚伯拉罕’,不然我会杀了这匹不忠心的马。
天威冷冷地道。
别以为我不敢这么做,所以你最好别乱发挥你的‘神力’。
不然我会一一宰了那些背叛我的动物,我说到做到!他郑重地警告她。
雨婕立刻噤口,但她仍不放弃地挣扎道:放——我——下——来——你没资格这么待我——我很有资格。
他慢条斯理地道。
别忘了,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能违背我。
不然拿下你的玉镯——不!她拒绝,右手习惯性的将玉镯握得死紧。
这一切,天威都看在眼底。
他极力控制有如火山爆发般的冲天怒火。
一路疾奔回到城保,他扛着她下马,雨婕的狂声怒吼与拳打脚踢,却在天威不疾不徐的一句话下,轻易的安静无声,简单的一句——别逼我扯下你的玉镯。
为保有这个订情之物,要她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
她被丢在一间装潢得野性豪迈的寝室内。
这个房间很大,而且除了地毯外,几乎全都是真皮的饰品。
鹿皮、兔皮、豹皮……全都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皮毛。
她一被放下就快速抓起床铺上的兔毛被单裹住身子,缩在一角,惊憷不已的大眼惶乱而无神。
她眼睁睁地看着天威关上房门,紧张万分地尖问:你……你要干什么!天威却答非所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拿不拿下你手中的玉镯?语气冰冷、脸色阴沉。
她的回答仍是迅速而又肯定。
绝不!这辈子都不会拿下来。
天威闻言,心中好似被狠狠抽了一鞭。
好——怒火浇熄了理智,得不到她的心,他也要占有她的身体。
他快速迈开大步走向她,隐约感觉危机逼近的她跳起身想往外冲,却一把被天威搂进怀里,轻轻松松地将她摔进那一张软绵绵的毛垫上。
‘女奴’ 是做什么用的? 气焰逼人的解下他身上的白袍,单刀直入道:是供主人取乐发泄用的。
不!她尖叫抗拒,但在他强壮、高大的身躯前,她就像一只小鸡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赤裸的站在她面前。
他,只能以力量来形容吧!强壮的身躯、敏捷的动作及掠夺者的气质,他真是名副其实的沙漠之豹。
她无法躲、无法闪、无法视而不见,而他竟然解下长袍的带子,狠狠地将她的双手绑在床上,让她无法挣脱他的控制。
她吓得泪水像山洪爆发一般,连声哀求道:求求你,别这样——天威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只沉声道:这是你不听话,不服从我命令拿下玉镯的‘代价’。
当他开始有所动作时,雨婕哭着大喊:求你!别强占我,求求你……蓦地,他的双眸竟浮现一丝柔和的神采。
我绝对是‘谦谦君子’我不会强占你,我会很温柔的对抗待你,让你心甘情愿地跟随我。
他意在言外道。
她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只觉得很害怕,不知即将发生的会是多可怕的事!……她惊醒了。
双腿之间的疼痛让她十分难受,她痛苦的支起身子,室内空无一人,她双足颤抖的正打算下床,木门却恰好在此时开启。
来人是鲁拉。
她扛着一个巨大的澡盘进来,里头装满热滚滚的水。
你——雨婕实在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鲁拉却用一口标准的中文说话了。
酋长说你叫雨婕。
雨婕你好!酋长吩咐我要好好服侍你清洗——你会说汉语?她连忙改口。
不!你们称为中文。
是的,在这里就我和酋长会说中文,我之前不晓得你是中国人,不然我们早就可以沟通了。
她略带笑意的盯着雨婕道:快吧!我帮你洗个澡,你看你流了那么多血。
血?她失神的往下瞧,是的,她的大腿间还隐约有着斑斑血迹,那是她的童贞之血啊!她无神的注视,泪水刹那间涌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你为什么要哭呢?鲁拉不以为然道。
你可知道,这里的女人若能将第一次献给酋长,那代表多大的荣耀啊!你的泪水最好是喜极而泣的表示。
我……巨大泪珠滚滚而下。
我不稀罕。
她哭嚷道。
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别胡说八道了,我可是因能为你服务而感到骄傲呢!鲁拉边拉她进浴盆里边叨念个不停。
别再自怨自艾了!在千万个人之中,他独独挑中你,这项殊荣多少女人想要还要不到呢!以前他只宠过‘凯丁女’而已。
‘凯丁女’?就是妓女。
鲁拉解释道。
原先,我以为你虽是酋长的女奴,但他应该也只当你是妓女吧!所以我一直将你打扮成‘凯丁女’的模样,打算等他要过你以后,再将你让给别人。
可是今天早上酋长下令,要你搬进他的寝室。
搬进寝室?她脸色开始发白。
是的。
这表示你的地位很重要,才能住在他的寝室里。
而且也代表他不允许别人碰你。
还未从震惊中恢复神智,就看见原来放在另一寝室的那一面大镜子,已被搬过来这里。
不过,除了这面镜子,其他她以前穿的衣服都没有搬进来。
为什么……只有这面镜子?她的衣服呢?你不能再穿‘凯丁女’的衣服。
鲁拉解释着。
你现在是酋长的‘女人’,不可像‘凯丁女’那样低贱,你的服装及首饰都要重新搭配。
鲁拉又拉她出浴盆,为她披上一件天威的罩袍。
酋长交代过,你的衣服全部重买,至于在他的卧室内,你不准穿衣服,只准套上他的黑衫……什么?雨婕不敢置信。
我一丝不挂……这……未免太荒唐了吧!鲁拉好象压根儿不在乎雨婕震惊又怕乱的心情,她只是硬拉雨婕坐在镜子前开始自言自语。
嗯——我该怎么帮你打份,才能更讨酋长的欢心呢?喔,你的头发又长又美,可以梳个好发型,你的皮肤得擦点玫瑰油,再喷点香水——鲁拉边说,手脚相当利落的边开始付诸行动,扯开雨婕的袍子,在她背上擦上倚养美肤的玫瑰油。
而雨婕只是瞪着镜子中傻愣愣的自己,一副在看承陌生人的模样。
哪里改变了吗?有什么不同了吗?这是她吗?她哪里变了?这张脸是她没错。
可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眉心那颗朱砂痣,却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为什么?在她仍苦苦思索之际,鲁拉已交妇装扮好了,现在鲁拉正替她梳头,她把雨婕的头发梳得又直又亮,任乌黑亮丽的长发重披在她的肩上。
鲁拉仔仔细细地端倪镜中映照出的美人,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道:好了!真是太美了。
她高兴地对雨婕说酋长现在去溜马了,等他回来,见到你这副美若天仙的样子,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说不定——鲁拉意在言外。
不!雨婕双眸迸出前所未有的决心,趁着鲁拉不注意时,她火速套下放在茶几上的小刀,塞入她的罩衫中不一会儿,那个满身霸气的天威潇潇洒洒地走了进,见到眼前精心装扮过的雨婕,他双眸立刻为之一亮。
鲁拉见状微笑,相当识趣地关门离去。
雨婕却毫无反应,天威双眸炯炯有神地凝视着她,倏地皱眉,语带不解地问道:你额上的朱砂痣呢?被你弄的消失了。
她没好气的道。
天威取笑道。
你若说我夺走你的‘初夜权’,我是坦承不违,但若说是我让你朱砂痣消失,我有这么大的法力吗?你——他也未免太过分了,她的贞操已被他夺去,而眼前的罪魁祸首还敢对她嘻皮笑脸?她先是怒目瞪视着他,继而想起自己的委屈,泪水不禁迸出来。
她低首啜泣,语带懊悔道:我已无法将我的贞操献给他了,我无法保持我的纯洁,被你如此的蹂躏,我对不起他啊!话里的他天威自然知道是指谁,立刻,天威的怒火再度被挑起,嫉妒的火苗在天威心中流窜着。
他暴跳如雷地冲过去,雨婕的尖叫声亦随之响起。
别过来,不准碰我,否则我就自杀。
天威怒目机向。
是啊!好一个为君殉情表坚贞的女子啊!不过,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下她的罩衫,顿时他愣住了。
冰冷无情刀锋,正对着天威闪闪发光。
你……再碰我,我会杀……了你。
不要过来!她斩钉截铁地说着。
天威浓眉一挑,以嘲讽的语气说道:你以为这把微不足道的小刀,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吗?接下来,雨婕眼睁睁看着他的大手用力的握住刀锋,鲜血立即从他的手掌中滴出。
你——不——雨婕被天威的行为吓得忘了该做什么,只是赶快放开刀柄。
她全身抖个不停,双手捂住樱唇不敢出声,好一会儿才勉强说出:你……你流血了——而他的脸上却毫无表情,仿佛根本没有感觉似的,他甚至更用力紧握刀锋,这次血几乎是喷出来的,雨婕吓得眼泪直流。
你……她哀求道。
别……这样……天威瞪着她,冷冷地道:这样你满意了吗?目光中除了惯有的锐利还有一丝丝哀伤。
她不敢应声,只是拼命摇头。
他倏地将刀子扔得老远,然后便扑了上来,他抓住她,她愈挣扎,他就愈强横野蛮。
他扳住她的手腕,随手拿了条皮带将她牢牢绑住,又将她抛到床上。
动作间丝毫有带柔情。
她尖叫、哭泣、哀求,却平息不了天威的怒火,也许他是为了要惩罚她吧?当他发泄完了。
当他离开她的身体后,她蜷在床边角落,热泪涟涟。
他凝视她许久,而后他绑在她双手上的皮带解开,轻声细语道:以后你若敢再拿刀子想杀我或闹自杀,‘下场’绝不只是这样,我会让你更难堪!说完再瞪了浑身全是他的血渍的雨婕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不一会儿,鲁拉又打了一大桶热水进来,为她再清洗一次。
雨婕泪流如河,无法停歇。
下午,雨婕一个人待在这空旷的寝室内,她蜷缩在被窝里,伴着她的是她的泪及那块玉镯。
鲁拉突然出其不意的叩门入内,看着雨婕眼汪汪地躺在床上,她实在弄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地问道:你为什么还在哭呢?酋长对你不好吗?鲁拉疑惑道:我服侍酋长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连续让他要了你两次的女人,我想他一定很看重你,你可知道这里的女人都嫉妒死你了。
我讨厌他,我不稀罕——她骂道。
我又不是心甘情愿的,是被他强迫的……雨婕的泪水又不争气的滑下。
鲁拉不以为然道:雨婕,在这里,女人只是一项‘物品’,男人只要愿意,他可以任意地占有,他们对女人是没有爱的,只有情欲。
而你如此幸运,是属于酋长的女人,真的是该欢天喜地才对,你要知道,在酋长身边会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啊!说完,鲁拉拍拍手,大门便开启,一群身穿白袍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们手中捧着许多奇珍异宝,绫罗绸缎……雨婕看傻了眼。
来吧!鲁拉道。
酋长特别交代,看你要什么、喜欢什么,你都可以尽情挑选,不必不好意思,这是你的‘报偿’啊!报偿?血色从雨婕脸上褪去,她感觉到眼前一片黑暗。
这算什么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可是讲难听点,她不过是以肉体交换到这些金银珠宝啊!难道这就是她失去了贞操的代价?天威对待她方式也不过当她是个‘凯丁女’罢了!她强压下那股锥心之痛,望着那堆闪闪发光的宝石、钻戒、黄金……耳边听着鲁拉介绍。
这是红宝石,那是猫眼石,那是五十克拉的钻戒,这些全都是价会值连城的啊!雨婕顿时决定报复他,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全——要!你全要?鲁拉差点摔了一跤,她力图镇定,淡淡地道:好!全收下吧!她又问:那衣服呢?你要不要挑挑看?不用看。
她毫无兴致地道。
我全部都要。
说完,她又缩回被窝里。
你——鲁拉终于明白了,雨婕分明是存心气气酋长,所以才发狠的照单全收。
她看得出来,雨婕与一般‘凯丁女’根本不同,她一点也没有见钱眼开,甚至恃宠而骄。
鲁拉遣走了那些人,然后回过头对雨婕道:雨婕,就算你今天比你买了刚刚买的东西还要多一千倍了,我也可以肯定告诉你,酋长绝对不会变脸的。
也许你不知道,他可是当今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石油大亨呢!世界?雨婕呆愣了会儿,是指一个中原那么大吗?她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鲁拉听得一头雾水,她拍拍雨婕的背,将她从被窝里拉起来。
起床了!做什么?雨婕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打扮你啊!鲁拉自顾自地道:酋长命令你与他一起用餐。
酋长,酋长!想到晚上还要与他碰面,雨婕快疯了。
她难道摆脱不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