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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吃醋有利身体健康

2025-03-30 08:41:10

哦?魏阳慢条斯理的抬起手腕,整了整袖口:依郭尚书所言,何人会对令妹下此毒手?郭政微微一震。

弯着腰不敢抬头。

迟疑了半晌,斟酌的开了口,郭政不敢妄言,还望将军下令,明察便是。

郭尚书的事情,本将军自然不会不理。

郭大人尽管放心。

魏阳笑笑,伸手扶起郭政:如此,此案交给黑大人便是。

本将军定将查明真相,还郭大人一个公道。

雷雨没有停歇,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天墨黑,整个平石镇所有的商铺都早早关了门。

家家户户都掌了灯。

桑府的大厅里,点亮了四方一百多盏壁灯,厅正中摆上了八仙桌,府里的丫环们轮番上着各式菜品。

玄天青默不作声的坐在墙边的藤椅上,把玩着手里的一方碧玉。

黑东生在厅里踱了踱步子,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

玄天青抬了抬眼:这将军的架子,还真不小。

朝堂上的人,又是皇亲国戚。

在所难免。

黑东生淡然回答。

看着桑娘撩开后院的帘子走了进来。

整个桑府均有长廊围绕连通。

雨下的虽然大,到没有影响到府里的人。

照这么下法,今年夏天淮河非得发大水不可。

桑娘掸了掸新换上的衣服。

玄天青抬眼,眸子一沉,顿然闪过一丝不悦:你打扮如此花枝招展做甚?花枝招展?桑娘看了看自己。

一如既往地发髻,金步摇,淡妆。

身上穿的也是素色的长裙,上面一件对襟淡紫色小褂。

不过平日的家常装,哪里花枝招展了?!正厅厅侧的垂帘被人撩开。

罗毕天先一步出来,恭敬的拂着垂帘,后面魏阳换过衣裳来到厅中。

他脱下了盔甲与内衬的白色衣衫,换上了淡紫色滚着金边的长袍,束起了发冠,整理了胡子,竟然是一个气度非凡的轩昂男子。

其相貌与宫里的魏妃娘娘有七分相似,但并没有让他偏于女性化,反而在他身上糅合出一种介于粗旷与儒雅中的气质。

魏阳的眼睛分外深邃有神。

一进厅他的视线便落到了桑娘的身上,微微一怔。

她毕竟已为人妇,不再做当日少女的双髻,而盘起了长发。

只是没想到为人妇的她,竟是这般的温柔婉约。

魏阳心中一痛,不由得放柔了声音:桑娘,魏阳来到府上,叨扰了。

魏将军哪里的话。

桑娘垂了垂眼,再抬头时泛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大家也都累了一天了,入席吧。

魏将军请。

黑东生站起来,让出了席上的主位。

魏阳坐下了。

黑东生随之其后,然后是玄天青,桑娘。

罗毕天落座到魏阳的另一旁。

魏阳扫视了一圈桌上的饭菜,哑然失笑:难得桑娘还记得魏阳喜欢吃什么。

哪里的话。

桑娘微微一笑:魏将军这番话让大娘听见可该伤心了。

不是桑娘上心。

是大娘听说魏将军回来,特意亲自下厨做的。

正说话间,王大娘端着菜盘笑眯眯的从后面出来:魏将军,这是今年湖里新采的莲角,你尝尝鲜。

有劳大娘了。

魏阳抬头微笑:大娘可还喜欢魏阳送的礼物?哎呀。

王大娘喜滋滋的搓着手:将军记得大娘就是大娘莫大的福气了。

真是。

你们慢慢吃,我再回去炒几个小菜。

玄天青看见这一幕,扫了桑娘一眼。

桑娘顿时低头,抓起桌上的水杯就喝。

玄天青淡然伸手按住了桑娘的手:娘子。

这是洗的水杯。

桑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讪讪的放下了水杯。

这都快开席了,丫环们怎的还不把洗的杯子收走。

害她一心虚差点丢人:我簌簌口。

魏阳看着二人,脸上浮起一丝淡笑:玄兄不知是哪里人士?师出何门?竟然能够解了桑娘的三题选亲,实在是佩服。

在下颍州人士。

师从当今四品提刑吴大人。

那岂不是和黑大人是同门?魏阳转头对着黑东生微微颌首,黑东生抱拳行礼:回将军的话,正是。

果然是个人才。

魏阳眼睛里闪过一丝什么,太快了,让人琢磨不清:如此栋梁之材,为何没有同黑大人一般,向我朝廷效力?玄某闲云野鹤惯了,只想守着妻儿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没有大志。

他疼爱你?魏阳英眉微皱:如此,为何你们东西两院的住着?你不想嫁与我害我,只想好好的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我依你。

可是这样的日子,是你想要的么?魏将军!桑娘半转过身子:好与不好,桑娘既已嫁于他,自然生是他玄天青的人,死是他天青的鬼。

有劳魏将军费心!屋子里一瞬间安静了下去。

卧房的门被大风刮得啪啪拍打着墙壁。

外面带着腥气的雨点顺着风的轨迹卷进了房间,微微濡湿了青砖铺就的地面。

魏阳紧握双拳,又缓缓放开,又紧握住。

正待上前,旁边传来了王大娘的声音:魏将军,您在这里?让老奴一顿好找。

大娘。

魏阳见这王大娘,脸上的风暴慢慢平息下去,只是眼睛里还卷着尚未平息的怒火。

王大娘看看紧握着椅背站立的桑娘,再看看魏阳:魏将军,黑大人在南院摆下几杯水酒,就等您过去小酌哪!。

好。

魏阳转身,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等到他的脚步声远去了。

桑娘才仿若虚脱一般跌坐在木椅上。

王大娘看看四周,赶紧进了卧房,随手闭上房门:姑娘!你这可。

这要让公子爷知道,可如何是好?他知道又如何?桑娘轻叹。

许许多多他们看的如此之重的东西,对于玄天青而言,又算得了什么?桑娘无力的扶住额头闭上了眼:大娘。

桑娘淡淡的开了口:魏阳的人品,桑娘信得过。

那公子爷呢?他要万一知道你是诛灭九族的遗孤,他。

大娘。

桑娘柔柔开了口:就算我是前朝罪臣,天青也一样不会放在心上。

这些事,以后切忌再提起。

而今郭政来意不明,隔墙有耳,莫自乱阵脚。

王大娘轻叹一声,福了一福:姑娘。

公子在西院,让老身来请姑娘过去。

桑娘有些意外的抬头。

王大娘犹豫了一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娘旦说无妨。

将军的事情。

姑娘还是与公子爷早些说清楚地好。

不要起了芥蒂,日后再想解释,可就难了。

这个。

我自然省得。

谢大娘了。

桑娘淡然垂下了眼睛。

桑娘顺着长廊来到了西院。

仿佛自玄天青来到桑府之后,她便再未来过此地。

进了西院的大门,迎面便是宽阔的庭院,院中一方荷花叠叠的小湖。

此刻亭亭盖盖的荷叶正在雨点的撞击下不断的摇晃着。

湖水裸露的地方泛着一波一波的涟漪,倒映着岸上的灯火,只是破碎了,荡漾开去。

西院在那场大火之后一并翻修过了。

木色的小楼,雕花窗楞蒙着素白的窗纸。

那些个繁杂的浮饰都被玄天青去掉,淡雅,幽静。

走在此地,竟处处透露出一种纯男人的气息。

桑娘到了正厅大门前,对这随行的丫鬟挥了挥手。

丫鬟行了一礼,便退去厢房侯着了。

桑娘呆立在门前,听大雨肆虐,竟然鼓不起勇气伸手推门。

大门吱呀一声由里打开。

玄天青淡然立于门内看着:怎的来了还在外面吹冷风?进来吧。

屋子中央放着一个青铜的壶炉。

冬日里是暖炉,此刻里面点着檀香。

屋子里于是淡然青烟缭绕。

玄天青在桌上沏了一壶热茶,抬眼看看桑娘:虽然夏日,这样的急雨冷风也容易让人着凉,过来喝杯热茶驱驱寒再说。

桑娘迟疑的看着玄天青,轻轻咬了咬嘴唇:。

天青。

我让黑东生引走魏阳。

玄天青截断了桑娘的话,低头轻轻涮着紫陶的茶杯,头也不抬:你们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我自然一清二楚,你无须多言。

桑娘微微一惊。

玄天青抬眼扫过她,桃花眼中含着一丝淡然地不悦:他与你倒是旧识。

桑娘双手轻轻绞着手绢,轻咬下唇:我们。

喝了它。

抬头,玄天青轻捏一杯清茶来到了她的面前。

桑娘刚要伸手接过茶杯,玄天青却一仰头自己喝下随即倾身吻住了她。

淡淡的苦涩滋味顺着他的舌尖传递过来。

桑娘的手抬起,又无力的放下轻轻拉着他的衣摆,玄天青微张着眼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呼吸间便全是她的淡香,吸引着他往下掉落。

他微微离开了她的唇,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额头:记着你的相公是我,今生今世也只我一个就好。

心底深处有什么柔软的地方慢慢的泛起了些微的疼痛。

这样的体温,气息,怀抱,慢慢的让她开始眷恋了。

纠缠着纠缠着,就此放不开。

玄天青的脸又逐渐靠近,却突然在中途微微一凝。

原本温柔的眼睛里腾起了警觉地光,伸手猛地将桑娘一把揽进怀里一个转身:谁?西院的大门砰的一下被狂风吹开,忽闪个不停。

外面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墨沉沉的夜空,隐约可见一个身影在密集的雨幕中一闪而过。

玄天青眸子一沉,正待上前去追,西院冲进来一群人,当先的便是魏阳与黑东生。

魏阳目光阴寒的扫过怀拥桑娘的玄天青:可有人来到此院?如何?玄天青微凝脸,浑身散发出冷然地气息,淡然看了魏阳一眼,转身对着黑东生。

黑东生收了刀:魏将军的房间失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