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丞自然也看出,锦衣对他的出现,并不欢迎,隐约能察觉出原因,却终究是无奈。
随意客套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只说改日再登门拜访。
他确实有求而来,但此时并不是开口的好时机。
锦衣并没有出言留人,潋绡也只是浅浅一笑。
玉雪丞离开后,潋绡才凝思言道:不知道这位玉二公子到底所为何事……锦衣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回道:也许跟凌凤山庄和流火阁的事有关吧。
这个答案让潋绡有点意外,转头看着锦衣,道:凌凤山庄这次到底邀请了多少人,居然连你也要请去?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锦衣却是重重地哼了声,斜眼一挑眉,道:你是不是太低估我这个苏府七爷了?古闵城内,大多称我七爷,而在外面,虽然我并不以江湖人自居,但他们仍是恭敬地称我一声苏七公子。
潋绡禁不住抿唇一笑,叹道:好!知道你很厉害了!不过,我说的问题关键好象不在这里吧。
而且,为什么玉雪丞会代表凌凤山庄出面?因为,凌凤山庄庄主凤天歌与玉雪丞的父亲玉越书是多年好友,凤天歌膝下无子,两家常年往来,玉雪丞也算是凤天歌的半子了。
锦衣缓缓回道。
潋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锦衣轻咳了下,横了她一眼,才道:是你太孤陋寡闻了,对这些江湖事太不关心了。
潋绡只是浅笑了下。
道:因为琼月庄的事,这两年太忙了,分身乏术。
哪有时间去了解这些,只要江湖上没出什么乱子就可以了。
以前还会以东篱医仙的身份出去。
但对这些江湖逸事也没什么兴趣。
潋绡本也只是随口一提,锦衣却是突然沉默了下来.更新最快.察觉到异样时,潋绡转头看着锦衣,缓缓一笑,道:这两年。
你也暗中帮了我不少,不是吗?更何况,也就只是忙了点而已。
轻轻撇了下嘴角,锦衣才突然说道:这次,凌凤山庄也许想要彻底与流火阁做个了断了。
他们到底是怎么敌对起来的?流火阁这次找凌凤山庄的麻烦,只是为了重花剑谱吗?潋绡问道。
沉吟片刻,锦衣才回道:流火阁与凌凤山庄地矛盾,由来已久。
最初到底是因为什么,已经查不出来了。
不过。
十八年前,流火阁阁主炎魑与凤天歌,幻沧崖一战。
却是惊动了不少人。
但是,没有人知道前因后果。
只是。
那一战之后。
流火阁与凌凤山庄更是摩擦不断了。
基本上,这些年来。
流火阁生出的事端,都多少与凌凤山庄有些牵扯。
潋绡忽然问道:你知道玉雪丞的目地,在见青紫之前,不想太过涉入此事,所以刚刚才那样的态度,想要他自动离开?锦衣轻挑了下眉,道:一半一半吧。
他所谓地另一半是什么,潋绡自然清楚,禁不住轻笑了声。
锦衣却是突然俯身过来,问道:那我们到底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啊?眼底笑意盈盈。
虽然知道锦衣只是笑闹之语,潋绡仍是一巴掌拍在他额头上,含笑回道:等你娶了前面那八位夫人再说吧。
锦衣眨了眨眼,嘴角一撇,苦着脸,哼了声,道:小气!潋绡淡淡地横了他一眼,不想理会他。
站起身,想去船头走走。
可刚离了座,突然地一声巨响,似乎是两船撞击的声音。
船身一阵摇晃,潋绡有些措手不及,手臂一下打在椅子上,禁不住低呼了声。
虽然,几乎是同时,锦衣已经起身环住潋绡,却没能让潋绡避开那一击。
有些吃痛地紧皱着眉,潋绡禁不住抚着手臂,面色略有些苍白。
锦衣一下沉了脸,急急地问道:怎么样?没事吧?很疼吗?潋绡动了动手臂,才笑了笑,道:没事,只是有些疼。
锦衣知道潋绡的性子,她既然说没事,那就是真的没事。
但是,既然出口承认疼痛了,恐怕就不只是有些疼而已了。
禁不住低咒了声:见鬼了,今天什么日子,事情真多。
说完,扶着潋绡坐下,便要走出去。
才跨出两步,便听到外面一个声音叫嚣道: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挡你爷爷地道!声音听起来,年纪应该不大。
此时,锦衣脚步不停,脸色却是又阴沉了一分。
步出门外,立在船头,锦衣四处看了下,虽然不清楚事情起因,可显然是他们的船撞过来的。
冷冷地瞥过去一眼,便见到对面船上领头站着的紫衣少年,一脸张狂。
把对面船上的人……锦衣刚出声,却一下被打断了。
那少年见到锦衣时,目光一亮,伸手往船舷上啪地猛敲了记,又吃痛地甩了甩手,口中一句惊呼:美人啊!真是绝顶的美人!锦衣禁不住眼角一颤。
论相貌,锦衣确实堪称绝色。
但是,不论是作为宫里的皇子,还是这古闵城里的七爷,从没有人敢当面评价他的容貌。
熟悉地人,清楚他倾城容颜下的狠厉手段,被他目带寒光的一眼盯住,便已是颤不成声。
哪里还有心思欣赏这份绝色啊。
不过,其实锦衣对此倒并不介意地,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调戏。
嘴角弯起,恍若鬼魅地浅浅一笑,道:既然挡着我们船地去路,就砸了吧。
话音落下,便有几条黑影跃向对面地船只,然后便是一声声惊呼和落水的声音。
可是,原本站在船头地张狂少年,却是不知何时已经失了踪影。
锦衣禁不住眉头一皱。
下一刻,突然的一道紫衣身影从对面船舷跃起,往这里飞来。
正是刚才那个少年。
目光迎向那少年,锦衣脸色一沉,抬手便是一掌劲风。
那紫衣少年低呼了声,便顺着掌风身形一转,虽然不可避免地落入河里,却并没有受伤。
临了还丢过来一句:美人下手好狠啊!这次,锦衣却是喜怒不现,只是若有所思地朝已经失去人影的水面望了眼,便转身往舱内走去。
可到门口时,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了下,然后一脸的苦恼,重重地叹了口气。
昔日修炼双剑、苦无进境之时,无人让我放弃……初有所成、经络逆变之时,无人让我放弃……失却望舒、日夜受火焚之苦,无人顾我生死……如今,太迟了。
一生成于修道、亦毁于修道,纠结已深不可解,此种心境,他人怎能体会?!的这段话,每次听着,都忍不住一阵心酸。
苍天负我,我宁成魔。
十九年的冰封,足以让曾经的凤凰长离,成为遥远而飘渺的记忆。
心中剩下的,只有日渐积累起的滔天怨怒。
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