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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2025-03-30 08:41:32

四阿哥,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我往梅树下走进几步,先仰指挑去一缕被风吹在唇畔、惹起一阵痒意的发丝,方回脸淡淡笑道,很久以前,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相爱,他们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然而那个男人终究没有给女人安稳。

他说他待女人如待他自己,视妻为己,视妾为客,两相冲突时而\'克己待客\',宁可委屈主,也不委屈客。

四阿哥看着我,仍不说话。

我接道:天地造化,阴阳有别,世间的男人和女人自然是不一样。

同样的历史,男人会问,英雄一生杀过多少人,建过多少功?女人却会问,英雄一生有过几个女人,又最爱哪一个?说到这里,我停下,他开口:你要问什么?我毫不迟疑地答道:我做不了\'主\',也不愿意做\'客\'。

我想问,我若要安稳,你能给我几分?他走到我身前,深深望进我的眼睛:佛经里有阿修罗。

阿修罗者,大海中立,水不膝,向下视仞利大。

无酒,采四天下花,于海酿酒不成。

不端正,惟女舍脂端正。

天下弱水三千,我可以只取一瓢。

只看你愿不愿意信我,肯不肯等我?信?等?我不用信,也不用等,他的许诺结果如何,我比他更清楚。

雍正三年十一月,贵妃年氏病危,从宫里搬到圆明园,雍正看望她后又匆匆回宫,并给礼部下了一道上谕:贵妃着封为皇贵妃,倘事一出,一切礼仪俱照皇贵妃行。

加封、表彰并未挽回病情,年氏没等到加封之礼就当月死去。

年氏死后,谥曰敦肃皇贵妃。

乾隆初年,使其从葬雍正于泰陵。

——这个历史,是我在现代从一名爱好清史的女友处听得,当时只道听过就算,不料此刻记忆犹新。

我若是年妃,这便是我可预知的命运。

我若不是年妃,那么在这九王夺嫡的动荡时代,连我能否平安活到雍正三年,尚且是个未知数。

四阿哥握住我肩头,一字一句道:我一定会青史留名,而你的名字将作为我爱新觉罗?胤禛最宠爱的女人和我紧密相联,为后人所称颂!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么?我听过很多很多情话,但这样的话,我只听到过一次,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的眼神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失笑:以白小千之名?他也含笑:随你。

--就我所知,史上现存和雍正有关的记载并没有白小千这位好姑娘的名字。

依然是最宠爱,对一个古代的男人来说,这就是承诺的极致吧?但是没有办法,就算这是一个真实的谎言好了,这一刻,这个谎言切实打动到我。

四阿哥说,今晚我们就住在岛上,而要到后山住处,最省力的方法就是渡河。

河流,犹以晨曦与夕阳时最美。

我们上了小船,正赶上黄昏时候。

侍者撑船缓行,我同四阿哥并肩坐在船后看夕阳。

微风习习,桨声欸乃,波纹软腻,河滨水草飘忽如玉,蒲苇柔韧若指。

此地水暖,冬日夕阳倒影中,竟时不时有巴掌大的鱼惊悸而起,泼喇一声,轻捷的身子从水中跃出,在河面上漂袭而行,荡出一十、二十个浅浅水漂也不希奇,引得我和他相视一笑,情浓景契,神思悠悠。

过完一池秋水,正当一抹斜阳欲坠,小船晃一晃停下,四阿哥先跳过踏板,再拉我上岸。

前山六瓣梅花汪洋恣肆,称得上十里梅花香雪海,此处却是另一番气象,别的且不论,单看那白墙黛瓦掩映在柔枝细蔓之间,任人间惊心岁月,何妨尽蹉跎?四阿哥说是在康熙那边替我请了五天的假,其实年前事多,我的差使却是轻松,近日即便进宫也就应个卯儿罢了,康熙又一向对我宽泛,说是五天,我便再多歇个十天八天,也没什么,反而奇怪四阿哥正当大忙时节,哪里来的空档?当晚安顿下以后,一起吃饭时,我还旁敲侧击了几回,无奈他的外交辞令滴水不漏,我不得要领不说,还被他调戏了几次,只好闷声大发财,搜罗了一大盘零食点心躲进房里睡觉。

四阿哥随行的人有带来好几包奏折之类的文书,他用完晚饭,就在书房里挑灯夜读,不知多晚,听船声响动,似乎另有十数人分批上岸,由专人引入他房中,那些人中有一些我听着称呼像是他府里的幕僚,还有一些却不清楚,想来此处亦是他们常来往之地,其间言语谈笑声隐约耳闻,约近一个时辰,其声不歇,说的什么内容就很难听真。

所谓饱暖思睡欲,既然听不出什么壁脚,我填好肚子,漱漱口,擦了身,便自管吹灭蜡烛扑到床上蒙被大睡。

四阿哥直到半夜才持灯进房,我睡觉向来警醒,何况又有光亮,便翻了个身,揉揉眼睛。

他把灯盏放在外间桌案上,轻步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摸我的头:这么晚了还没睡嘛?别吵,我朦胧道,我在做梦呢我……做什么好梦?……有好多好吃的呢……别吵,一吵就没了……床垫微微沉了一沉,是他蹬靴解衣上床了。

他钻进我的被子,自后抱着我睡。

当他拨开我的发,将第一个吻落在我的颈后,我不自禁颤抖了一下,又觉身子有些发麻,呼吸也重了起来。

于是他动了一下,把手伸进我的小衣里上下摸索。

忽然的,他就一手把我的双手控过头顶固定在枕上,一手把我已经凌乱半褪的小衣扯落抛出。

外间有晕黄灯光微微跳动着渗染进来,我知道这样的光线已足够他看清我的脸,因半闭了眼睛,只夹紧双腿,不给他侵占。

他好言好语在我耳边说了几句,均告无效,就不再打商量,直接用手段欺得我慌神失措,他却乘虚而入。

他的情欲抵上来的一刹那,我忍不住低声唤他:四爷……最后一个音变了调、失了声,完全不能阻止他,反而激发了他。

本来我今天一直没有哭过,但实在经不住他弄这么多次,他做到一半,我脸下的枕面已经湿了一片。

他松开我的手,低头吻我:小千儿乖……不哭了,很快就好了……四爷——嗯?四爷……好,乖……腿分开点,我要射了……说,要不要?不要……要不要?……要……次日,阴雨天,山风浩荡,满耳皆是云脚越过山顶时的悉娑声响,夹杂着河水拍岸的低语。

四阿哥出身皇族,为防枕边人行刺,历来养成独睡的规矩,今次却跟我同床到天明,因他起的绝早,我也跟着早醒,但我迟迟赖在床上滚来滚去,声称被他做得人家香消玉陨了,他拿我没办法,自己一个人出去用了早点,又亲自带了一托盘饮食回来安慰我。

我趁他走开的功夫,跳下床洗漱了一通,取了新的衣裤全部套好在身上,才爬回床上裹着被子继续无赖,可是我也没想到他喂我吃东西喂上了瘾,居然一直坐在旁边监督我。

他对我衣冠齐整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模样,是看一回笑一回,还嘲笑我:香消玉陨了?嗯?我没那个夏威夷时间理他,吃东西恢复体力要紧,满心以为今天就可以回随园了,谁知道他说还要再待一天一夜,明日才行回转,我当场就傻了眼。

为着下雨的缘故,原定的户外活动都取消了,我吃准他安排的室内活动少不了性教育课,只把裤腰带系紧是王道。

一整个白天,他带着我在书房里也没做什么,无非掷棋写字耍耍玩儿,而他研究文书的时候我就扒在窗前看风景,实在无聊就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嫌我晃的他眼睛发花,叫我拿着纸笔在他旁边小书案上临摹字帖。

学习这种事情最累人的了,到了下午书房里面的地龙也有点闷,我中饭又吃的过饱,血液全聚流在胃部,大脑供氧不足,撑了半个时辰便昏昏思睡,却又不敢跑到书房里间躺着,只垫着头一冲一冲地打盹儿,冷不防四阿哥一抽把我的习字纸抽走检查,我口水差点掉下来,忙一吸吸回去。

是受,是受,就是受,一直是受,永远是受,受的身高,受的外貌,受的心理,受的体质,一直是总受,永远的总受,万年的总受,啊呀啊呀呀……四阿哥一口气念下来,抖抖纸,不解地问,你写的这都是什么?受?总受?我跳起来,一把抢回心情日记刷刷撕了揉成一团扔掉:没什么!我是说我太瘦了!要多吃一点!四阿哥不满:就想着吃?你脑子里面还有没有想别的?他一下凑过来问我,我觉得他离我的距离太近了,马上敏感不安,刚琢磨着要溜,他的动作却比我还快,一把搂住我腰身把我抱到他身上。

他的座位是大椅子,虽然有空间,但两个人还是挤了一点。

想什么呢?他在我脸上啄了一记,暧昧地问我。

我眼睁睁看着他的手往下去解我的裤腰带,几下没有扯开,不禁咧嘴笑了笑,握着他的手央道:不要了呢,四爷,老是这样,人家很容易--我本来要说很容易搞出人命来,忽的一激灵:这可不是四阿哥把我带来这里的原因吗?昨天我就该明白了,他分明是故意的!他嘴巴上说不介意十三阿哥和我的事,心里指不定窝着一团火呢,怪不得昨天一天弄了我好几回,一旦我受孕,就再也折腾不出他的五指山了!想通了这一层关系,我一停住话风不往下说,他立时留意到,抬眼朝我面上看了看:怎么了?嘟着嘴干什么?但显然他并不要我的答案,而是直接开始吻我的嘴。

我半坐半跪在他膝上,姿势好不尴尬。

老实讲,我对书案这样东西是有点心理阴影的,好几次被他收拾都是在书案上,他也觉察到我的不自在,因横抱了我起身往里间走。

我踢踢腿抗议:不要--他一句话驳回:由不得你。

而他把我放在床榻上后,从正面进攻,很快搞定了我的法宝裤腰带。

我越看他越对上我刚才猜的那个意思,心里一阵委屈,扭过头抠着床围上的浮雕纹路不作声。

然而他停了动作,只耐心细致地吻我,直到我回应他。

明年圆明园的工程就将开始,我已跟皇阿玛请了旨,建成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迎娶你。

我要养你,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可是放你野着性子成天在外头晃荡,我也不放心,我只想快点娶到你。

你不想早些有我们的儿子么?我是知道在古代,尤其是在四阿哥这种等级秩序森严的封建贵族家庭里面,能够生养儿子就意味着随之而来的地位,妻妾们的所谓争宠也无非就是围绕着这个,但是这样的观念我目前还无法接受,他当我疯子也好、傻子也好,这个问题我一定要讲清楚。

我不……我半坐起身,蜷在他怀里慢慢地道,我怕生孩子。

他倒说的轻描淡写:女人第一次生孩子都会怕,等过了这一关就好了。

我坚持道:我不想这么早有孩子……他把脸抵到我的耳边,悄声道:你也不想要我\'宠\'你么?我滞了一滞,在无法避孕的情况下,如果不想要孩子,自然就得避免和他发生关系,否则三天一次跟一天三次的频率比起来,中标的可能性并没有什么区别,除非如此,解决不了问题,但是……他的手滑入我衣领,往下游走:听话,别动。

我扎手扎脚,默默挣扎,拚力气拚不过他,就比人品,绑个大闸蟹也没这么容易吧?何况我还是小强。

缠斗了一回,他忽然失去耐心,甩手下床。

我用偏了力,往后一倒,他的声音冷冷从头顶传下来:不想就算了!你回房吧!他语气中那种高傲的挥之即去的感觉让我深觉侮辱。

我匆匆拢好散乱衣襟,缚带下榻,刚刚与他擦肩而过,他加上一句:晚饭我会叫人送上来给你。

我忍不住驻足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面容无波:你放心,我不会来碰你,你不愿意为我生孩子,别的会生的女人多的是!不要把我和你身边的女人混为一谈……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没听清:什么?我一扬首,冲他大叫:不要把我和别的女人混为一谈!你叫我信你、等你,你又可不可以等我长大、等我想生孩子的时候再生?生孩子这么危险的事情不是全由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万一我死掉了怎么办?对,我死了,你还有一大帮女人排着队给你生儿子!你现在就去找她们好了!你不管我就别管,我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他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但很快地,他猛然抬起手,我料定他又要拿出那套奴才跟主子说话的规矩来教训我,索性一挺脖子迎上去。

--他又不是第一次打我耳光,我怕他个鸟!然而他的手并没有落到我的脸上,他是怎样抬起他的手,就是怎样放下。

他那双黑黑的眼睛,在燃烧过后,只剩下平板的疲乏:如果我不是这么喜欢你,我会杀了你。

四阿哥绕过我,大步走出书房,我听到他重重摔门,外面纷乱成一团。

他叫人牵了他的马来。

他走了。

不管外面阴雨泥泞山路行走多难,他就这么骑马走了。

我呆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沮丧与受伤的感觉一起涌上来,如果这中间还夹杂着什么别的,我不愿去分辨,更不愿去体会。

然后我走出书房,径自回到楼上卧房,死人一般躺下。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下来,有侍者上楼给我送晚饭,先是轻轻敲门,说是送饭来,我并不理睬,前后三次,均是如此,便听到门外一阵响动,似是将食盒放在了地上。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四周安静极了,偶尔有些声响,我便疑心是他回来了,但听下去,又没了后文。

于是在长久的一次次重复的失望所造成的疲倦作用下,我渐渐陷入深眠。

一阵心悸使我醒过来,我睁开眼,一抹黑。

我动了一下,脸朝外,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影。

他带着我熟悉的低浅的呼吸站在那里,而沉默如同暗夜一般宽阔。

黑暗中,听得到风和云层掠过天空的声音。

月色仿佛是一点一点移动进来,我的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微光,我几乎可以看清他柔软光洁、棱角优美的双唇。

他是魔鬼。

我就着了魔。

在我面前,有很多条路可以选,但是不论走哪一条路,我都想要有你在我的身边。

天下之大,茫茫人海,只有你是我想要的女人……四阿哥凝视着我的眼睛,缓缓开口道,那天我看到你和老十三在溪水中嬉戏,你们的笑颜绽放,如真山真水,好像全然忘记了是怎样从一个滚滚红尘的地方走过来,有那么一会儿,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上去和你们相认……我想起你小时候只要得了什么小玩意儿,就能自己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埋头玩上半天,自得其乐,除了老十三来,别人不晓得该怎么陪你玩儿,只要你一个人在那里,就是一个世界,所以我府里的人都知道不要去打搅你。

我喜欢看你自己安静地玩儿,也喜欢看你和老十三闹,可是我忘了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介意你的世界里没有我……我周围的人都想法设法讨我欢心,只有你从来不会主动关心我,你一点都不温柔,就会惹我生气,你不想生孩子我有怪你么?谁准你咒自己了?什么死不死的?以后不准说这个字!你笑什么笑?--还笑?我跪立在床边,往前扑了一扑,勾住他的脖子,轻咬他的唇角:你好唠叨……说什么?你皮痒痒了,想讨打是不是?我说,Fuck the regulation!--嗳,你身上怎么这么烫?这里?啊呀……压死人了……胡天胡地睡了一夜,我清晨居然比四阿哥还醒得早,轻手轻脚爬起身来想越过他下床去,忽然发现他一大早就一柱擎天了。

我捂嘴偷笑,打算伸手过去摸摸,谁知还没碰到,却发现他眼睛半张半闭,原来是装睡,赶紧缩身后退,可是他手一抬,拉住我,不给我走。

我提醒他:说好了不来的。

他坏坏地挑起嘴角道:我是说好不来,不过看你的样子,你很想对我来啊?尽管来,来--切~他太小看我了,我要么不动手,一动手就是反奸大计,小来来有什么劲?要来就来大的!这时他拉我过去附耳说了一句话,我只听得身上一阵燥热,原本摇头不肯,但是一想到昨晚他主动回来找我的情景,心里又有点动摇,想了一想,说:我口渴,要喝茶。

昨儿晚上虽然大家都欲火燃烧,但我始终不让他进入,两个人都忍得口干舌燥,正好他说他也要喝,便放我下床,跑到外间捧了一壶茶回来,也不用杯子,直接对着壶嘴,你一口我一口地灌了一回。

之后他使坏压住我,旧话重提,问我该拿棒棒怎么办。

我严肃道: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嘛。

他蹭蹭我:嘴不行,手也不行,我没有办法了,你来想办法。

我再次教育他:忍忍呀,忍字头上一把刀,忍一忍嘛就好了呀。

他狡猾地探手下去:你是叫我忍,还是叫自己忍?你都诗意大发了,看你忍得难过,我自然心疼你,如何不要吟诗吟诗,做个对子?我晓得他说我诗意大发,是指我已经湿了,要不是刚才喝茶传递间他用手段撩拨的我动了情,我又怎会身子一软给他压住?但他现在用手验出来,我怎样也抵赖不了,只好闭目喃喃念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忍不住发笑:好,算你狠。

我看你能忍到几时。

结果他是怎么用手做掉的,我没胆细看,只用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一下、看一下,然后觉得近在咫尺的他的偶尔发出的喘息其实很性感,虽然我怀疑他是故意发出那种声音,我还是不得不承认我竟然也有自己想要的时候,而且真的很难忍,但是反奸的条件还不成熟,我一定要忍,忍!忍的后果就是:他是暂时解决了,我却快不行了。

他的手才碰到我身体,我便呻吟了一下,好像被他的手烫到一样,尽管我自己也在发热,我还是觉得他的手很烫。

刚才为什么不敢看我?嗯?我已经够热了,他却还带着热力席卷向我,而这几天我和他之间的一幕幕缱绻就在我脑海里反复盘旋,我的嘴唇干燥地粘在一起,张不开。

他贴近我,覆盖我,蛊惑我:想说什么?他的声音真是让我受不了,我近乎呜咽地道:我忍……到了这个地步,我们都出了微汗,但是他忽然离开我,我一惊,以为他又生气了,带着喘息抬眼看他,然而他的神色很温柔:两个选择,新衣服在床尾柜上,我在这里。

过去穿衣服,还是过来给我抱,我给你一个机会考虑。

你不要急,慢慢想。

我以无比强大的意志力慢慢撑起身道:我忍……那个什么成语怎么说来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话音未落,四阿哥陡然发动,猛地一扑,又把我压在他身下。

我乱挥小爪子拍他:等一下,等一下,先让我扑--他满口答应:好,好,等一下我让你来,现在先让我疼你……四阿哥是快速的一下子的进入,我已经做好足够准备,仍是明显感觉一涨,原本又麻又痒的渴望,一下子得到了满足,却还不满足。

伴随着他每一次的有力的冲击,被占有的快感一点一点积聚,逐渐向全身扩散,不论哪一处都变得异常敏感,正狂乱,他又放慢了速度,慢慢的抽动时,可以感觉到他的形状,又撑又刮,进去的时候就很舒服很满足,出去的时候就着急就特别的想要。

他一慢,我就乱扭着迎上去,他一快,我又叫的更厉害。

而我不住的出水,逗得他益发兴起,下手也越来越恨,每一记都直捣黄龙,又重又深。

我的里面升起一种痛楚感,奇异的美妙的痛楚感,也顾不得死活了,只缠住他百般央求,好哥哥好相公好棒棒好四爷,逮到什么叫什么。

我们换了几个姿势,最后,很突然的,他把我的腿抬高架到他肩上,我只觉下身被毫无保留的托了起来,他紧紧搂住我的腰,同时俯视着我,我从他脸上看到的激情让我产生了一丝恐惧,但他没有留给我任何可以逃避的余地。

他似乎抬了一下身子,然后他仅凭借着他的有力的腰部的力量极其深猛地穿刺我、狠狠干着我。

我抵死顽抗他的野蛮,伴着急促的喘息,我的高潮降临了。

我的头向后扭着,我知道他受我的刺激也想射了,他要射之前的动作是不想射的时候再怎么用力都模拟不出的,我无比清晰地感到他特别的硬特别的大,而且动作也异常的到位,带出我一波又一波的高潮,收缩,颤抖,眩晕,过电,一次一次挑战我所能承受的极限。

不……我用发抖的声音求他,不要、不要射在里面……但是他和我都心知肚明,在这种情况下女方几乎完全没有办法控制的,全靠他的怜香惜玉或者是恻隐之心。

他将手按到我的乳房上,他的拇指迅速拂过我敏感的突起。

最后关头到来时,他拔出来,激烈地喷射在我的小腹上。

我目睹一切,我的身体比思想先行,我紧紧拥抱他,脸孔埋进他的脖颈,双唇亲吻着他的喉咙。

然后我的眼睛往下看:该让我来了,噢?他还没说话,我腻在他身上往下动了动,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床上。

我的第一次反奸就这么以华丽丽的缺氧昏倒宣告失败。

这一个早上,四阿哥喂了我好多吃的,又休息了半日,我才缓了过来。

午后天色放晴,四阿哥带我上了离岛的船。

回去的河道却是另一条,船开动以后,我扒在窗边看新鲜风景,四阿哥仍然对早上两次射在外面、浪费了无数龙子凤孙感到耿耿于怀,而我只管暗暗扳手指头细数他这两天到底在我里面射了几次,并据此推算成孕概率,两人关心的侧重点完全不同,正所谓男主外,女主内是也。

船行渐急,我就有些晕晕的,四阿哥见我脸色不对,趋近过来,揽我靠他肩上。

我拨弄着他的衣袖,低低问:昨儿晚上你几时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他故意道:我被雨淋的可惨,你又不懂关心我。

哦,要是雨下的不厉害,你就真的不管我了?你生我的气了?不是生气。

他的手指抚了抚我的嘴角,当时我只想把你推倒,狠狠干你,干到你跟我讨饶为止。

我推开他,跳起来且歌且舞:卯上你只好自认倒霉活该~~拽拽的样子你真的心太坏~~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你越说越离谱~~我越听越糊涂~~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打死不肯认输~~还假装不在乎~~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你给我说清楚~~我要啃掉你的骨~~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每次都被欺侮小心我一定报复~~想当年,歌神张学友这一曲《你好毒》可是我K歌的必选曲目,因当着四阿哥,别的歌词都掐头去尾含糊带过,惟独一句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唱得出神入化。

四阿哥先是愕然,继而会意,恶作剧地拿桌上朱果砸我,我一手接住一个,扭腰偏首躲过第三个,自己笑岔了气,倒在他身上。

他原本要板着脸教训我不庄重,瞧了我一回,却也绷不住咧嘴一笑,点点我鼻端:又有劲了?你别忘了早上还欠我一次没来呢?我装傻:啥?他含笑注视我,我继续走卡哇伊路线,星星眼~`CJ无敌~~他就吃我这一套,俯下脸温柔索吻。

唇舌分开,我搂住他的脖子昵喃道:其实,我也不是一点都不在乎,你真的不管我了,我想想还是有点难过的--有点难过?嗯。

一点点。

他靠坐船舱侧壁,把我抱在他身上,让我和他正面相对,这才问我:是不是怕我真去找别的女人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