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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2025-03-30 08:41:32

我不置可否,伸手摸索着拉松四阿哥衣领,贴近身子,凑上唇齿在他锁骨下面一点啃出一个微红咬痕,笑道:免费盖印啦,过两天颜色褪了,也不准找别人敲?四阿哥的手就置在我腰间,见如此说,顺手掐了一把,我扭一扭,叫他别动,给他把衣领原样理好。

静对了一会儿,他又问:记不记得上次在紫碧山房,你跟我讲我只能宠你一个,我是怎么说的?我正想从他身上下来,漫不经心道:你说要我给你多生几个小阿哥……他闲闲道:你跟老十三的事我都算了,现在你还不肯给我生小阿哥,光靠盖个\'印\'有什么用?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娇纵么?就算有谁看到这个,也不敢在我面前吐露半句不满,还不是一样由着我?--你要想放心,就嫁给我,天天瞪大眼睛守在我身边儿。

我是不嫌你烦,你想想看如何?我的动作一停:四阿哥这话还真绝,上来先抓了我的把柄,将我可以反驳的退路堵死,听来处处还是他占了一个理字,不过本来他也没有说错,这古代社会压根就是男尊女卑,他的贝勒府里头更是以男主人的地位至高无上,男人风流是天经地义,而女人只能伪为愚者,做出大方态度,才能被称作贤德柔嘉之妇,何况我现在没名没分,能看得住他什么?于是我焉了,嘴一张,又唱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

我尽管嘟嘟嘟,四阿哥拉了一把,扯倒我,压上身:且慢,大家讲公道,我给你盖个四贝勒印。

嗯?四阿哥多方取证反复比划不知从何下口,盖个印盖了足足小半个时辰,等到完事,船也靠岸了。

我整理好装束跟他下船,他原要亲送我回转随园,因我见他适才在船上起了兴,生怕他为今晨没有找到归宿的龙子凤孙们报仇,无论如何摇头不肯,他便也一笑作罢,令他一小队亲卫护送我回去。

一进随园门口,我就将四阿哥的亲卫统统打发走了。

毛会光早在我的小楼下垂手候着,见到我优哉游哉单骑回来,忙迎上来跟我禀报道:玉主子,十三阿哥未时来的,等了您大半日,现在清风阁饮茶呢。

清风阁是随园的藏书楼,十三阿哥爱读书,平时上我这儿来,也总要翻两本医书看看的,我听说他已等了半日,丝毫不敢怠慢,来不及换下行装就直接去了清风阁。

我不准人通报,悄悄儿踏进清风阁里最好的一间霁月书屋,十三阿哥就坐在靠窗位置下的雅座,手里握着一卷半开书籍,眼睛却似看非看地飘向窗外,我近了他身前,他才恍然发现。

我一眼瞄见旁边案上食篮里满满盛着的新鲜御贡番外大金橘,喜道:你刚从皇上那儿来么?又给我带这个,上回拿来许多,我吃不完,都分给下面人了,叫他们再去送人--咦,这一批货很是圆溜溜的嘛,好香。

你喜欢,就多吃点,上次生了一场病,瞧你瘦的,腰身越发细了,我差不多一只手就能握过来。

我在把玩水果,十三阿哥则起身走到我身后,帮我解下斗蓬,扔过椅上,又动手除去我的银貂风领,不徐不急问道,四阿哥没同你一起回来么?我不知其意,惊讶地看了看他,他的目光落在我颈部肌肤,抬指一处处摸裟。

这是什么?他问。

电光火石间,我明白了:今天早上搞的太疯,四阿哥就跟吸血鬼一样,对我下手简直是不分轻重,此刻十三阿哥看到的一定就是四阿哥留在我脖子上的吻痕!不过他问我这是什么是什么意思?他会不会不懂这个是什么?我抱着一点侥幸心理,一边躲开他,一边嘀咕道:啊?什么啊什么?他也不答话,一下将我拦腰抱起,按在里屋那张大软榻上,我恼火打他,他只当我给他挠痒痒,三下五除二剥开我的上衣。

我终于意识到他想干什么,死活拽好小衣遮住胸前。

然而四阿哥和我拚,靠的是气势;十三阿哥对我用的却是技巧,我发现他脱人家衣服最是熟练,不知怎么绕来绕去,我一个挡不住,就被他得手。

虽然我的身体他不是没有见过,但在这种情况下暴露半身在他面前,我还是觉得尴尬,因刚才闹的激烈了,一时回不过来,只侧脸喘气不已。

他低头,把手摸在我的左乳上。

四阿哥在我乳上咬的齿印还没有消退,痕迹仍在,轮廓分明,十三阿哥看到了,我也看到他看到了。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室内静至可怕。

然后他咬一咬牙,质问我:你怎么敢这样对我?我朝他的脸上看了一眼,说:对不起……他的暴怒陡然发作。

无论我怎样反抗,他不肯放过我。

我不要被他强迫,也不想这件事情闹大,但是被他弄疼了,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为什么你要跟四阿哥一样对我?他毫不手软:如果和他一样就能得到你,我会这么干的!不会的……我不愿相信,你是你,他是他,你跟他不一样!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他重复道:我会!--讲到底,你就是不肯承认你真正喜欢的人是四阿哥,不是我,对不对!对不对?我没有!他的咆哮吓坏了我,一刹那间我想到很多很多的可能性及后果,但是他问的话,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承认!没有?那么回京之后你为何一直拒绝我碰你?我……这儿?不。

这儿?不。

还有这儿?不……啊……十三阿哥,求求你,不要了……停下来……他的手又快又重,一路肆虐下来,更触发了隐藏在我心底的可怕记忆,当初四阿哥的强暴始终在我身上留有阴影,现在连十三阿哥也要这样对我的话,我会再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到他真的抵上来的时候,我已经快崩溃到不行,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脑门上涌,太阳穴的血管突突跳个不停,越是哭个不停,头就越疼,虽然仍凭本能在做胡乱的最后的挣扎,心里却很清楚地知道大势已去,一切是全凭他决定的了。

十三阿哥先后对上来几次,因我实在润滑不够,他又硬得厉害,稍有用力压进来我就哭的要死,几番尝试不成,他忽的重重喘气一声,脱开我。

我没法去看他怎么做,我听到的只有自己的紊乱心跳,我觉得我要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开口问我一句话:现在,你承认了么?又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抬起脸看他,他已经穿上了衣物,而在他面上,也搜索不到刚才的激烈情绪。

我扯过散乱在榻上的一件外衣掩了身子,兀自哽咽,难以言语。

他抬手拭去我脸上泪痕,缓缓道:如果有谁想要推我下地狱,就得先做好被你一起拉下去的准备……我被圈禁在上驷院的时候,有你这句话陪我,我很知足……后来在飞雷洞那一晚,如果你不情愿,我一定不会迫你……那么,到底是我误会了你还是你误会了我?我还是不说话。

于是他郁郁道:我还以为你也喜欢我……他要抽回手,我拉住他的手垫在自己脸下擦泪,闷着声吞吞吐吐道:我喜欢你的……我在飞雷洞肯跟你……并不是因为我要报答你……你是想说,并非你对我以身相许,而是我对你以身相许?也不是……其实那晚你引诱了我,我勾引了你,我们彼此心甘情愿,两不相欠……谈不上我们谁救了谁,我们只是一起死、一起生、一起做……爱做的事。

噢,是这样。

他手指一弯,挠挠我的下巴,我已经把我们的事告诉四阿哥了,你知道了么?我嗯了一声,抬眼看他:当时四阿哥生你的气了没有?他摇头。

我又问:那你现在是在生他的气,还是……他直截了当打断我:我生你的气!我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想起他刚才那么凶,扁扁嘴,又埋首下去,只听到他的声音继续道:两不相欠?你总说四阿哥欠了你的,那你知不知道你早就欠了我的?——你偷了我的心,几时还我?莫非要等到四阿哥还了你的,你才肯还了我的么?十三阿哥果然词锋利害,怪不得连四阿哥也说他是聪明人,两三下就问得我无话可答,我松了他的手,在榻上半滚了一滚,好容易记起昨日四阿哥在岛上教我的一句佛经,便搬出来念给他听:汝欠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话还未完,他却接上对道: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言罢,他微微一叹,不再作声。

我将汝爱我心,我怜汝色这八个字默默咀嚼了一下,穿好衣裳爬起身和他抱了一抱。

他张开手紧紧拥住我。

我的头枕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过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问他:四阿哥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现在你也看到他的答案了噢?他知道我指的是四阿哥那个齿印,所以他停了一下,才说:我只要你的答案:你以后打算跟他过,还是跟我?我想了半日,终觉不说老实话是混不过去了,因撑身在他面前坐好,看着他认真道:人说‘妾似丝箩不能独生,一心依托于参天大树’,又说‘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可是我既不想做丝箩,也不想做蒲苇,我只想走我自己的路。

十三阿哥凝视我片刻,道:我不是唐朝李靖,你也并非红拂夜奔。

汉末建安中,庐江府小吏焦仲卿妻刘氏,为仲卿母所遣,自誓不嫁。

其家逼之,乃投水而死。

仲卿闻之,亦自缢于庭树。

时人伤之,为诗云尔。

然则今非昔比,你又何需担心‘孔雀东南飞’?你的路——你想,你一个人能走什么路?他一句话勾起我的万丈豪情啊豪情万丈,我一拍床板,十三阿哥哟且听我细细道来:我想要良田万顷!要家丁成堆!要不学无术!要好吃懒做!要——十三阿哥露出一副头昏的表情,打断我道:说重点!重点?我想了一想,想起重点:对了,我还要养三条大狗,护花犬那种,以后上街可以横着走路!十三阿哥又等了一下,不见我的后文,因问:没了?我干脆道:没了。

废话!能说的就这些,重点都告诉了他,以后我还怎么当恶霸?这一手,我得留好。

然后他很礼貌地咨询我:你的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我据实以答:可能是天生我材罢。

说着,我自己也不禁笑了一笑,没敢看十三阿哥脸色,侧身去拽榻尾我那件长外袍,转动间眼角一瞥,瞧见一边榻上斑斑痕迹,回想起适才十三阿哥情形,很是面热心跳了一阵:什么世道?难道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就兄弟情深到这个地步?同一天里,两个人居然在不出我一米之外的地方做了同一件事情,只不过一个是过去完成式,一个是过去进行式。

——要从这个方面说,我还真是天生我材哩。

我从小跟四阿哥要好,他不管得了什么好的都会想到我、分给我,而我也一样。

但是一女不能侍二夫,无论皇阿玛怎样宠你,迟早是要将你指婚。

四阿哥给得起你良田万顷,我也可以。

总之你记着你欠我一个答案,我等着你的答案,你不准赖!听到没有?我就晓得十三阿哥不肯饶我,只眨巴眨巴眼睛傻愣愣地看他,他捡起先前滚落在地的一枚大橘子,剥开来塞到我手里,接道:刚才做什么哭得那么惨?我咬你了么?我一听,他这还在跟四阿哥斗气呢,生怕他要求对称,在我右乳上也来一下,隔手我就太愧对我的咪咪了,哪里还敢搭话,闷头吃橘子要紧。

御贡的橘子汁水特别多,我咬得又急,就顺着下颌淌落,十三阿哥看在眼里,伸指捞了几滴放入自己嘴里:唔,很甜,我也要吃,你喂我——他的声音这么销魂,要求又这么简单,我没有不满足他的道理,撕了一瓣橘子送到他嘴边,他倒是坐在那里没动,只不过啊呜一口,连我手指也咬住。

我看着他的样子,突然之间觉得很眼熟,接着就刷刷刷三道黑线挂下来:我也经常咬四阿哥的手指头,连咬的位置都差不多,难不成这个习惯就是年玉莹以前从十三阿哥身上学过来的么?(卷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