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坐在御案上,太子、八阿哥,都在。
听九阿哥将事情娓娓道来,只除了他们在太子身边安插眼线的事之外。
老九,放肆,污蔑太子,只凭巴尔的父亲是太子身边的人,就断定此举是太子的阴谋,未免太草率了吧!康熙沉声,几句话苍劲有力,呵斥却不留痕迹。
皇阿玛,此事就算不是太子所为,儿臣也希望太子爷能出面说句话,毕竟云澈也是皇阿玛身边的人,险糟玷污,若不查个明白,只怕,皇阿玛的威信也会受损!九阿哥又指向太子,我频频向他使眼色他也没听。
哼,朕的威信不是早就没了吗?带巴尔!说这话的时候,康熙是冲着我的。
与康熙的眼神对视,我无奈地低头。
皇阿玛,此事虽然只是个意外,不过,巴尔的确是臣身边的人,不处置的话,各位弟弟想必也会认为儿臣护短,不如这样,杀了巴尔,此事作罢!太子看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巴尔,温和地笑道,嘴角不经意略过一丝邪魅。
巴尔一听要杀了他,忙摇头,直磕头,从太子流泪,因嘴巴被堵着,说也说不出,那样子,实在凄惨。
我没想到太子这么狠,八阿哥上前,躬身道:秉皇阿玛,儿臣看巴尔似乎还有话说,不如解了他的束缚,看看他说些什么。
不愧是八阿哥,足智多谋,一点也不乱,他这样做,无非是要让康熙明白自己的太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康熙疲惫地看看他的儿子们,终于道:不必了,来人,带下去,就地正法!喳!侍卫带走巴尔,众人皆是一愣。
康熙现在是摆明护着太子,不希望这件事闹大,眼下正在乌兰布通,不比宫里,八阿哥也是知道的,我更清楚,老十觉得草率,想说话,却被八阿哥一个眼神给制止了,九阿哥眼神越发阴鸾。
他们兄弟,究竟都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不过我很清楚,我已卷入这场夺嫡之战了。
从头到尾,康熙也不问围场里的事,他甚至没有问过我。
格格,您终于回来了,奴婢有罪!吹雪与迎风跪在门口,我实在困倦得很,淡淡道:你们中了迷香,我不怪你们,准备回京用的东西,咱们就要回京了!可是,皇上还未下旨回京啊!迎风不解。
去吧,就这些天的事了。
我还不了解康熙吗?九月,诏督抚调员违例者罪之。
侍郎常授招抚广东海盗阿保位等二百三十七名,就抚为兵。
随即,上还宫。
四贝勒府门口胤禛牵起我的手,柔声道:最近天冷,怎么还到处跑。
胤禛,能陪我一天吗?我穿着便服一身湖蓝色的披风,身边只带了迎风。
咱们去园子吧!德安,备车!胤禛高兴道。
爷,你忘了,您上次就是跟她一起才中箭的吗?年映瑶不知何时站在门边,痴痴地望着胤禛,秋风阵阵,她似乎比我穿得更单薄。
胤禛头也不回地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马车里,胤禛楼着我,我靠在他胸口,他抚摸着我的脸,有些担忧:澈儿,你不该出来的。
我知他的意思,现在情势危急,经过这些事,我听十三说,康熙最近明知胤禛箭伤刚好,身体还很虚弱,居然派了许多棘手的差使给他,忙得他身体一直不好,他怕照顾不到我,反而让我吃苦。
胤禛,你身子不好,我想你!说着往他身上挤了挤,胤禛感慨:这些年我帮着太子办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他居然设计你,我恨自己当时中箭,不然我一定要去揭穿他的阴谋!不要,你不可以这样做,皇上这么护着太子,再加上咱们的事,皇上不怪罪你已是万幸,你千万不要为我涉险,触怒了皇上。
手抚上他的唇,我皱眉。
我自有分寸,只是担心你!胤禛捉住我的手,吻了吻。
我们到了畅春园的北边,这是康熙赐给胤禛的园子,取名圆明。
这就是以后闻名中外的圆明园,不过,此时的圆明园是一个不足三十四公顷的小园,由一个牡丹园和一座小型园林组成,这里环境清幽,景致优美。
走是牡丹园,我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拉着胤禛到处看看,只可惜没有照相机,不然真想和他留影纪念下。
我摘下一朵菊花型的牡丹,背对胤禛念到:去春零落暮春时,泪湿红笺怨别离。
常恐便同巫峡散,因何重有武陵期?传情每向馨香得,不语还应彼此知。
只欲栏边安枕席,夜深闲共说相思!胤禛接道,我扭头冲他一笑。
爷!德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好奇道:怎么了?没事,我带你那边园子走走。
胤禛瞥了德安一眼,德安身子一紧,不再说话。
在我一再追问下,终于知道,胤禛还有一大堆的公文没批阅,便再没兴致逛园子,胤禛愧疚地看着我,我宽心一笑,陪他去书房批阅公文。
胤禛一拿起公文就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都说男人工作的时候最迷人,我坐在贵妃椅上,呆呆地望着他。
浓浓的眉毛,薄薄的唇,微微皱起的眉头……能这样望着他,陪着他,真好,心里美滋滋的,我掏出怀里的荷田相思结,一个人默默摆弄着,享受着难得的幸福时刻。
爷就这么好看?胤禛放下公文,笑道。
呸,不看就是了。
真不知道他是看公文还是监视我。
胤禛又看起了公文,我无聊地在贵妃椅上辗转反侧,胤禛似乎忍无可忍,放下公文,三步并作两步踱到我旁边,我被他火辣的目光盯得无所适从,居然玩起了手指,吧嗒吧嗒拨弄着。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胤禛说罢结实的身躯就压了下来,我咯咯一笑,弓起身子,双手勾上他的脖子,鼻尖相对,他轻笑:澈儿,你好美!不批公文了?我羞涩低头,他唇角微翘:有你,还看那劳什子的公文作什么!他抱起我,往卧房走去,顿时,满室春光缱绻……都办得怎么样了?回爷,都办好了,咱们的人不显眼,是八爷的人被仗毙了,年大人说晚上会去贝勒府。
知道了,舅老爷怎么说?这事比较麻烦,不过,舅老爷写了封信。
嗯,下去吧,把这个交给舅老爷。
我疲倦地趴在床上,眯着眼,身上都是未退的痕迹。
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胤禛似乎在与别人谋划着什么。
许久胤禛进来,我闭上眼,感受他的大手在我背上流连忘返的抚摸着,浑身着,他一只手滑进幽谷,在花径中来回穿梭,我又娇喘起来:……哈……嗯……我紧紧抓着床单,颤声:胤禛,你是不是在对付我姐夫。
说着,我扭动腰际,想起身,胤禛似乎早料到我会起来,一手扣着我的纤腰,身子又压了上来,我闷哼一声,娇喘连连。
澈儿,男人之间的事,你不需要过问。
胤禛说罢一个挺身:嗯……随后紧紧搂着我,感受着我难以承受的,胤禛喘着气,在我鬓边轻吻着。
不……我无力,香汗淋漓,强烈的刺激使我再无力思考,胤禛放肆起来……退去,胤禛在我耳边轻吻着,火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这次回宫,我不找你,你千万别再出来了。
我睁开眼,什么也没说,胤禛,只怕,你再也没机会找我了。
答应我,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在他胸膛画着圈圈,他郑重道:你答应过要陪我一生,没有你,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我长叹,紧紧抱着他。
临走,胤禛交给我一件东西,我打开,竟是匕首。
这匕首没有金属特有的笨重,十分轻巧,长度刚好,适合女子贴身佩带。
握手处特制打磨过,不易打滑生汗,上面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又锋利又好看,是难得的稀罕物。
这是?我诧异。
保护自己,我不在你身边,难保不会有阴谋。
胤禛柔声道,四目相对,我知道,他是怕除了春药之事太子还会加害我,心中动容,我接过匕首。
胤禛久久不愿放开,反复叮嘱,那神情仿佛在吩咐即将上战场的将士:此乃凶器,只可防身,不可伤已!我郑重地点点头,他方舒了口气。
绛雪轩格格,你叫我们来,有什么吩咐?吹雪迎风还有小福子,小灵子都被我叫来。
你们都是最初伺候我的,这些年,我对你们怎么样,你们应该很清楚!我坐着淡淡道。
格格对奴才恩重如山,能伺候格格,是奴才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恩重如山不见得。
但,我自认从未亏待过你们,可还是有人背叛我。
谁?迎风不解,吹雪苍白着脸,猛地一跪,眼泪簌簌下落。
你这是做什么,做都做了,还怕什么,你放心,我不会将你交给皇上!我只问你,究竟为什么?在我安神药里下了春药,亲自喂我喝下,又用迷香将所有人迷倒,引狼入室,自以为隐秘,可事后我越想越不对,她这么一跪,我心里再不需要疑惑,果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