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鉴看我笑得贼兮兮的,不由得往一边撤了撤。
小子,怕什么,又不是要针对你!看来,这小子有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嗯,有前途,江湖嘛,就得时时刻刻保持警觉心。
现在就免了,等着看好戏吧!我蹑手蹑脚地向那两个骗子走去,我相公当然是跟上,只不过,他走得比较正常。
我悄无声息地站在他们两人的后面,看他们心满意足的喝着茶,看来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呵,就不知道我们的出现会不会打乱他们的计划?我伸出双手,毫不客气地拍在他们二人的肩上。
不是我眼花,绝对不是,现场有许多人可以证明,那骗子二人组在猛地喷出口里的茶后,掉过头想开骂,但见到我和我相公的脸后,竟是齐齐向后跌倒,桌子被打翻在地,二人也不可幸免在坐在了地上,并且被落在地上的茶水,弄了一片茶渍与尘土的混合体。
呵呵,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想不到他们的反应会有这么大啊。
但是——这个结果是我乐于见到的。
目前我们肯定是这厅子里的焦点,不错吧,骗子二人组,给你们二位打的广告效果不错吧。
我很无辜地摊开双手,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高深的内力,真的,我只是用我的双手很轻很轻地拍了你们一下,这种结果真的不是我能预料得到的。
那两个骗子慢慢站起身来,眼光不住地四处游走,呵,又打鬼主意不是?我给你们时间!我好脾气地看着他们用极其缓慢地速度整理完衣衫,章剑风先开口道:呃,没想到秦夫人来得这么早,我们二人刚刚到,还没来得及去见二位,真是失礼。
不愧是骗子,在这种情况下仍能保持冷静。
我也用很有礼地语句回答:没关系的,反正谁找到谁都是一样的。
关键是我们见了面,这才是最重要的。
是呀是呀。
章剑风应着,抬起一手抹着额头上的汗。
咦?我夸张地大声说出来,今天很热吗?不会呀,我还觉得天气有点凉呢!毕竟现在还是仲春。
我表现地很疑惑,但又很快恍然大悟似地说:对了,二位一定有点伤寒了,也难怪,现在还属于春寒料峭,别仗着自己练过几天武,就浑不当回事了。
看你们这虚汗流得,为了给庄主祝寿,真是不顾自己的身体呀,相信要是庄主知道了,一定会很感动你们二人的诚意。
呵,也不知是不是我的理作用,只觉得他们二人的汗流得更凶了。
这二人正不知该如何接话,倒是旁边有个不相干的人接着说道:二位是不是被某人骗去了什么东西呀?这两个可是不简单呢,骗起人来可真是不含糊,江湖上被他们骗过的还真不少,只是大家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哦,是吗?我满脸不信地说。
那个说话的人走了出来,冲我们一抱拳,兄弟不才,和这两位朋友也打过交道,对他们还是知道一点的。
他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他。
我是不知道他怎么看我的,但我却发现眼前之人很有着几分生意人的精明,要说他被骗过,我是不信的。
就那两人的那点骗术,怎么可能骗得到他。
那人见我不信,笑着说:别不相信,知道他们有个什么外号吗?见缝插针!可以想像他们的本事了吧。
见缝插针?呵,章剑风,剑风,见缝?挺有意思的啊。
他是那么说,可是我却不能表现出我也这么认同来。
没有没有,我们纯粹是朋友关系,我们和他们说好了,到了青云山庄就把东西还给我们,因为他们担心我夫妇二人不能很好的保住我们的东西,所以他们才代为保管。
现在到了地头了,他们也要把东西还给我们了。
你们说是不是啊?前面的话是对那个人说的,最后一句问的是那两个骗子。
是是。
章剑风忙点头。
我把手往他们面前一伸,很自然地说:那拿来吧!章剑风眼珠一转,陪笑着说:因为今天要来祝寿,拿着那个东西实在是不方便,所以我们把东西寄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过了今天,我们就把东西还给你们。
靠,过了今天,东西还能在你们手上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还想耍滑头,也不知该夸他勇气可嘉,还是该笑他不知死活。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有人替我开口了:东西乖乖地还给人家,咱们大家彼此留个颜面,不要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我是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可是今天是黄庄主的大寿,咱们要是在他的寿宴上弄出点事来,大家都不好交待。
你们说是不是?章剑风抖了抖,与李随之对视了下,最后无奈地把剑还给了我们。
呵,拿走我们一对剑,又附赠了一个礼盒,好像是赚到了啊。
不过,有件事,我始终没有弄明白,那个人抢在我前面帮我把东西要回来,到底是在帮谁呢?我怎么总觉着,他是在护着那两个骗子呢?而那两个骗子好像还很怕他?他的眼神为什么又有种熟悉的感觉?奇怪,我和我相公已经离开江湖近二十年了,应该不会有人还记得我们了呀。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那人便一转身又回到人群中了,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追上去,心里有些气,要不是那人多事,这两个骗子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去了,可事到如今也只好对着那两个骗子笑笑,有时间的话,咱们聊聊。
说完,我抱着礼盒,和我的相公一起回到原来的座位上。
厅里的其他人见没有什么热闹可瞧了,便各自散了去。
倒地的桌了早有人扶了起来,重新擦干净,摆好。
这个青云山庄里的人还真是训练有素啊!我重新坐下后,看到的却是玄鉴极不友善的目光。
靠,就这么一会功夫,就跟我玩变脸啊!来看看我要回了什么东西。
他给我冷脸,我可是回给了他一张热乎乎的大笑脸啊,再不识抬举,别怪我不客气了哦。
玄鉴的脸色缓了缓,像是极力压下心头的不快。
最后目光落在我打开的礼盒里,脸色顿时变了。
乌木剑!玄鉴低声叫道。
看来这小子有几分眼光啊!可我的笑容并没有维持多久,只见玄鉴有些气愤地别过脸去,哼道:还说不是来求亲的,东西都准备的这么好。
靠,为什么好东西就得是准备给那个臭丫头的?!就是我的东西是放在礼盒里的,但也不是说我就得把它当礼物送出去呀!我气恼地一敲玄鉴地头顶,搞清楚,我是拿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刚才的情况,你不是没有看到,少在那给我摆脸色。
我犯得着哄你个小辈吗?玄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呵,不好意思啦,近墨者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手那么一痒,就忍不住学我相公那样,举起手就敲下去了。
玄鉴直觉反应是捂住头,但后来又想到自己的这个动作实在不雅,便哼哼着把手放下来了,眼睛却还是愤恨地看着我。
瞧瞧,多可爱的表情,这样更是一个活人了不是?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样,装什么老成!看来你们也真够傻的,居然让人把东西给骗走了。
玄鉴撇了撇嘴说。
我们这不又把东西拿回来了吗?我推推盒子,示意给他看。
还不是别人帮忙的,哪是你自己要回来的?有区别吗?谁拿回来的不一样吗,反正东西是回来了呀?我好认真地请教他。
玄鉴一窒,看来我是小瞧你们了,你们的交游满广的。
不不不,我否认,我可不认识他。
刚刚我还想问你呢,那个人你认识吗?玄鉴摇了摇头,他帮的是你,又不是我。
你都不认识了,我怎么会认识。
呃——,这个小子很欠扁哦,居然讽刺我。
不过,这小子真的不讨人厌,虽然他说的话很讨人厌。
小子,你可真是不了解老娘哦。
说出的话可就收不回了,虽然我不讨厌你,但我还是会整整你的。
小心喽!哎,你们的东西要什么时候送给大小姐呀?玄鉴很奇怪我居然不知道。
我没好气地说:我又不给自己讨媳妇,怎么会了解那么多?玄鉴恍然,又有几分情绪低落地抚了抚怀里的东西。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做出这样的举动了。
很不舍?我轻声询问。
玄鉴的神情有几分恍惚,但马上像是回过神来,回答:寿宴结束之后,会有个考量大会,给所有想结这门亲的人一个展示的机会。
好牛啊,还来了选亲大会。
东西送得合了大小姐的意,就可以选中?这也太草率了吧。
当然不是,还得有才智与武功的考量,哪有那么简单。
玄鉴说得很不在意,看来他是成竹在胸?我想也是,只是便宜那小丫头,收拢着那么多东西,却可能什么代价也不必付出。
有人天生好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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