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玄鉴话语里的坚决,也听出他话语里的无奈。
选亲大会,呵,真的很可笑!就因为有钱有势,就可以把人践踏,由着你们来挑挑捡捡?可惜,这就是现实,由着人家挑,却还得有资格。
不是吗?那精美的木制品不就是报名费吗?要金银太俗,也不太好开口是吧?谁不知道要想在木制品上获得青睐,就得别出心裁,就会有人在上面镶金嵌银!这如意算盘打得太好了,人可以选到最好的,东西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拿个够。
只是,他有没有想过,会为着钱势去的,有几个会是真心为了他的女儿?女儿的幸福就不要考虑了吗?也难怪黄小姐和她老爹闹,能不闹吗,有几分见识的人都会知道,黄小姐便是这青云山庄的嫁妆,还不一定是人家怎么想要的嫁妆。
一家有女百家求,这女可一定要有足够的身家啊!你的手镯并不是很抢眼,我不敢说,他们就一定会看到你手镯的珍贵之处。
玄鉴淡淡地说:这本来就是一场赌博。
可是你很不舍!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我眼见的事实。
这是家父做给家母的,如今,我只剩下这一件纪念品了。
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想你曾经的家世一定很不错,甚至可以说很富有。
这样的一棵树想要培育成功,要的不光是时间,失败了就什么也没有了,这中间要的是什么,是金钱!这种忙我帮不了,想要有所得,就要有所付出,不是吗?如果你成功了呢?你的心上人怎么办?我问出了和此事不相关,却是我很在意的事。
玄鉴自嘲地笑了笑,我说过我喜欢她,可是没说她也喜欢我!她的身边已经有人陪伴了!他站起身来,没有看一脸惊讶的我,径自走向前厅。
是我太想当然了吗?我苦笑着。
我相公拍拍我肩,示意我不要太难过。
你受骗了,他和你说这么多,只是想有机会拿走你身上的乌木簪子。
为什么人人都想打我东西的主意?因为换了装,为了配合我的打扮,我把乌木簪子取下,放在我的袖袋里。
可就这么着,还是让人注意上了?还是他并不是从今天才注意我的,而是更早?相公,你说我做的东西都是残次品,我看它市场前景很看好呢!我笑了笑,手中把玩着一根细长的黑色簪子,上面有雕了朵梅花,很普通的五瓣梅花。
我相公也笑了,想不到你的手还挺快的啊!我不动人家的东西,至少也要看住自己的东西啊!我有些叹惜,真的很想和他交个朋友呢。
要不要到前厅看看?不要。
我有些意兴阑珊,那些东西啊,我看不会出于那个杯子与手镯之上的。
这个黄庄主是个行家,不会被那些花哨的东西糊了眼。
关键看他的目的何在了。
下定不去前厅的决心,却在张建功跑来叫我们时土崩瓦解。
唉,没办法啊,我就是没有办法拒绝人家的好意。
我可给你们找了个好位置呢,保证视线好,还不拥挤。
张建功兴奋地说。
哦,还有这样的地方?看着大家都拼命往前挤,怕是哪里都水泄不通了吧。
可是张建功那张诚恳地脸,还有一脸神秘的样子,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挑起来了。
何况我这个人本来好奇心就很强。
好啊,你带路吧!呵,我的钱果然没有白花啊。
可是——你为什么往相反的方向领我们?绝对不是我多疑,而是我真的被骗怕了。
张建功解释说:人们全往那涌,还怎么会有好地方,我当然是带你去一个他们绝对不会想去的地方。
人家绝对不会想去的地方?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果然,看到眼前场景,我无力地垂下头,真的很不想骂他,但是我真的忍无可忍!你见过有哪个客人会爬房顶!我大吼。
我已经很没有身份了,还让我做这么没有身份的事!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张建功很委屈地说:没办法啊,里面人那么多,哪可能有什么好位置。
站在后面除了看到一个个后脑勺,黑丫丫的一片,还能看到什么?这里虽然——特殊了一点,可是绝对好视线下,什么都清清楚楚的。
你和我说实话,这种事你干过多少回?我不能不问清楚。
也、也没几回。
张建功吱吱唔唔地说。
算了,我看他这事一定没少做,看他这么轻车熟路的,这么七扭八拐地硬是让他走出了一条路。
我除了跟上,还能怎么做?只是可怜了我的相公,要跟着做这么丢面子的事。
咦,我相公好像没有什么不愉快的样子?我捅捅他的腰,你好像很不在意的样子。
那有什么好在意的?我相公反问。
从我相公的话语里我参悟出一件事——你老实交待,这种事你是不是也常做?我相公呵呵一笑,不光我做过,我许多老友也做过。
果然。
我真的有点不敢想像,我相公爬在房顶上往下偷瞧的样子。
天啊,不要破坏我心中的美好形象好不好?来试试吧,很有趣的!我也好多年没干过这种事了,一起来吧。
我相公很诚恳地邀请我。
嗯,我考虑考虑。
唉,这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上都上来了,还考虑个屁呀。
张建功已经停下了脚步,冲我点点头,示意就是这儿。
已经上来了,我再说不看,不是太矫情了吗?我才这么想,我相公已经揭开了瓦片,和张建功一起趴在屋顶上,往下看去。
喝,好快的动作。
我忙一提衣摆,上前两步,像他们一样也揭开片瓦,趴了下去。
先不说看得情、看不清的问题,我现在首要解决的是这极不舒服的姿势。
我转头看看我相公,又瞧瞧张建功,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怎么能趴得那么舒服?哎——我轻声叫。
我相公看着我皱着眉头的样子,轻笑着:其实我们也不会舒服的,可是我们都习惯在别人面前摆出一付很舒服的样子。
我的眼里写满了问号。
你想啊,做这种事肯定是不得以而为之,谁有好位子不坐,情愿趴在这上面啊。
但是我们又不能说,不能让人家认为没有我们位子,让我们觉得很没有面子,所以要作出一种假像,我们喜欢这样不受拘束。
我相公说着,而那个张建功则在一旁点着头。
呵,看来男人们都有一个同样的情结——宁可遭罪,也不丢人!只是可怜了我这个尊贵的身体啊。
唉,不计较了,趴就趴吧,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不舒服。
但是那种表情,我可实在做不来。
我低头向厅里面看去,位置刚刚好,正在那个黄庄主的头顶。
大厅里闹哄哄的,看得出来,那个黄庄主的话已经说完了,所以下面的人才会这么激动。
没有听到黄庄主说了什么,但是多半就是些场面上的话,再加上某些承诺。
因为我是在上面趴着看的,所以我看不清那个黄庄主的长相,只是看见了他头顶有些花白了的头发,以及一个庄主该有的气度——大肚子。
一看到他这样,我就特别庆幸这些年来对我相公的调教,让他依然保持着完美的身材。
呃,尽管我相公常说那是被我的超凡的厨艺折磨出来的。
那就请愿意参加大会的青年才俊站到前面来,黄庄主大笑着,声如洪钟,还请各位朋友给这些小兄弟们行个方便。
手中一抱拳,四下一揖,当下厅的中央便空出一大块地方来。
此时厅的四周坐着的都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理所当然地占据着最有利的视角。
我的心里怪不平衡的,凭什么人家有椅子坐,有茶水喝,我们却得趴在房顶上,吹着风。
我心情一不好,就只好仔细打量都是些什么人坐在那些个位子上。
咦,很多生面孔?呜,这江湖上早已换了一片天,我会认识他们才怪。
我只能从他们的打扮上来猜了。
九大门派自不必说,如果连他们的标志我再认不出来,也枉我当年混过。
不过,看他们的年龄都不算太大,看来都是门中的得意弟子,其中肯定不乏有意竞逐之人。
而另外的人,有老有少,不一而论。
说来也有几个面熟的,只是没有打过多少交道,加上多年未有接触,印象有些模糊了。
忽然,我的眼前一亮。
呵,大美女!果然在这儿。
旁边的,不用问,肯定是封武彦。
我朝我相公动了动嘴,他看我的口形,也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摇了摇头。
这样啊,那就是说,大美女此次来是作为精洪帮帮主夫人来的。
这么大的场面,连九大门派也派出代表来了,剑气门居然没人来,岂不是有点不可思议?我有些不明究竟,可是估计从我相公口里也不会得到什么,他也和我一样懵懂。
看来我们真的是和这个江湖脱节太久了,情况太不明朗了。
而我们只能静观其变。
另:雅泠朋友希望我能更新的多点,昨天我已经尽我所能的更新了两章,呵,手都要抽了。
实在是能力所不及,请朋友见谅!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会尽量满足大家的要求的。
谢谢你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