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金刀门的胡春山,人称‘豪公子’;另一个是千奇洞的刘竟远,人称‘奢公子’。
这个玄鉴呀,说话能不能不这么言简意赅呀,难不成让我一句一句地追问?而那个玄鉴似乎打定主意让我好奇死,就是不开口。
你不说,有人会说的。
江湖四公子原来都是四大派中的人啊!我自动省略了新近崛起的几个字,想必这话是他们谁也不乐意听到的,‘豪公子’又是哪位呢,我没有见到呢?玄鉴讥笑道:你当所有人都希罕这个青云山庄吗?我可没这么说,又不是我要嫁女儿,对我这么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青云山庄不足奇,可这黄又蓝可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哦!行,你不好财,你好色行不行?玄鉴被我的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
少年郎,不要以为老娘这么多年没走过江湖,就想以行家来压人。
叶一舟打着圆场,黄姑娘的确是个出色的人,可不是有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吗?黄姑娘就是再好看,也架不住豪公子心中有人了呀!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典型,不负‘豪公子’之名,做我想做,方是英雄本色。
我毫不掩饰我的敬佩之意。
虽然我什么也没说,玄鉴的脸色已经有点不好看了,真是不知他怎么混出的名,这点气度也没有。
既见不得人夸豪公子,也见不得别人和水公子相处融洽。
我真不想看玄鉴那张黑脸,转头装作看比试的样子。
而那两位公子也不出声了。
大概在暗自较劲吧。
也算我回头的正是时候,正赶上刘竟远上场。
这个刘竟远倒也真不负四公子之一的盛名,功夫不是一般的厉害,就是有点咄咄逼人,明明对手已露败象,差不多收手就行了。
可他不,最后狠狠将对手击落在地,瞧那少年半天站不起来的状况,怕是伤得不轻。
下手何苦如此狠毒!这是奢公子的一贯风格,叶一舟叹道,出手不留余地,可叹那少年运气不好。
如此霸道行径,想必黄大小姐是不会喜欢的。
不知为何,我就是有这种认定。
可能是他太想在黄姑娘面前表现了。
依旧是不愠不怒。
玄鉴也想赢得比试啊,可他出手就没有那么毒辣!说到底,我心里还是有些偏向玄鉴,尽管这小子老气我。
水公子是第几组啊?我见他一直那么站着,没有出场的意思。
叶一舟摇了摇头,我不参加。
我奇怪地看着他,你不参加,为什么要来这里呢?倒是我误会他了。
我刚才还奇怪,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他,按理说他如此气质非凡,不可能会漏看到他的。
原来他根本就没参加。
叶一舟解释:我只是来祝寿的。
玄鉴在旁边哼了一声:人家是万寿庄的正经继承人,会希罕一个青云山庄!这小子说话能不能不这么尖刻,好像还带着点酸味。
你们四公子的关系不好?我凑过脸去,很感兴趣地问。
那是江湖人凑着玩的,天知道,我们知道自己被套上了这名号的时候,根本就没见过。
后来碰到了,也彼此挺尴尬的。
玄鉴粗声粗气说,看来他对此很不以为然。
所以相见不欢。
我做出了最后结论。
不过说实在的,除了那个刘竟远由于他的辣手,让我着实喜欢不起来外,其他这三人,即便是没有见过的豪公子,都给我不错的印象。
江湖人无聊归无聊,还是有几分眼光的。
也没有那么糟,只是我们有着各自的生活圈子,不可能事事都那么投缘。
叶一舟好像没有听出玄鉴话里的刺似的,还是解释的口气。
我看了看叶一舟,又看看玄鉴,也难怪玄鉴对叶一舟有着几分不可解的敌意,在叶一舟面前,尤其在他温和的气度的衬托下,要说没有一点自卑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叶一舟还有着让一般人嫉妒的好出身,好似所有的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占尽了。
你们和奢公子的关系如何?我话虽是问的两个人,可是我和玄鉴心知肚明,我的话是针对他的。
叶一舟先说道:认识,但谈不上什么交情。
他也不问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好像回答我的话是那么理所当然。
玄鉴也不在意地说:我们这两天才认识的,因为同列‘江湖四公子’之名,有时难免一起出入。
这样一听,我的心放了下来,总感觉那个刘竟远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和他接触过多,想必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态有些可笑,还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了?我笑了,他们二人都有些不解地看着我,可我怎么能和他们说呢。
我摇摇头,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
黄大小姐好像很有名啊。
我不经意地问着。
那是当然,黄姑娘师出峨嵋,是静安师太的得意门生,可以说在江湖上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玄鉴不再说话,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答案是叶一舟说给我的。
是因为她的武功出名,还是因为她的相貌出名?这一点很重要。
两方面的原因都有。
叶一舟很公正地说。
师出名门,家大业大,加上人长得漂亮,天之骄女啊!这样的一个人,难道就心甘情愿地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决定自己的终身?这一点才是我最关心的。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想法,也许她觉得这样挺好。
还是那样不痛不痒的回答。
我突然能理解了为什么玄鉴对他这么不感冒,他真有种让人牙痒痒的感觉。
她就没有一点另样的名声传出过吗?我这么问,你要是再装不知道,你就绝对是打算戏弄我了。
叶一舟笑笑,我这人一向不好在江湖之走动,有些消息不灵通也是有的。
好,真好!你不装不明白我的意思,就是坚定主意不说。
我该夸他好操守吗?如果不是我问,我一定会这么说。
可是——不言他人是非是好的,可某些时候的确可恶!你不说,那别人也不说吗?别胡想,我是不可能找玄鉴那个小子问的,那小子和这个叶一舟一样,别想从他口中听到什么八卦。
况且他是来求亲的,就是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
我四下望了望,咦,那个张建功跑哪去了?这种热闹,他居然不凑!我垂了垂眼眸,一拉我相公的衣袖,把手探进去,和我相公的手相握。
我相公愣了一下,接着像是反应过来,乖乖让我拉着。
我身后有人悄悄闷咳,还不只一个!我当然不能回头,要是看到两个煮熟的大虾,对他们来说肯定是十分失礼的。
我和我相公在那里暗通曲款,而梅花桩上的比试似已告了段落。
当所有人都在想着会不会另一轮的比试要开始了,黄庄主说出了令人意外的话。
天已将尽,不如请大家在此再休息一晚,比试明天再继续。
客随主便,大多数客人是没有意见的,只是有些人大概有事,便告了一声罪,请离。
黄庄主也没有强留,说了几句客套话,就作别了。
玄鉴与叶一舟在我身后一直没作声,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也不好当他们不存在,不待人都散尽,我和相公便起身,向我们的住处走去,他们两个在我们身后跟上。
他们想做什么?我无声地询问我的相公。
我相公沉默了一下,反而挑起了眉。
我知道他在告诉我,怕什么!我当然不怕了,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怕的真不多,我只怕事情不够乱,不够有趣。
来到我们的房门前,我转过头来,对身后跟来的二人说:我们已经到了,不劳二位再护送了!玄鉴哼了一声,谁护送你来着,少臭美了。
我一捂胸口,很受伤地说:原来你要护送的是我相公!我一拉我相公,我们走进了房间里。
相公,我都不知道你的面子这么大,居然要江湖四公子中的两公子同时护送!对此你有何感想呢?我相公好配合地回答:除了谢谢二位的盛情,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至于其他的,请恕我有家有小,实在不宜。
叶一舟还是那付不变的面容,而玄鉴的脸则黑了不少。
嗯,有潜力,照这个程度发展下去,他很快就会成为名符其实的黑公子了。
可这二人站在那里,既不说话,也不离开,等得我都有点不耐烦了。
说吧说吧,到底有什么事?玄鉴瞟了一眼叶一舟,让他先说吧。
叶一舟笑笑,好吧,我先说了。
秦相公与秦夫人不知会在何时离庄呢?我看着他,怎么想请我们到万寿庄去玩玩?叶一舟神情不变,有何不可?我呵呵笑着:你还是明说了吧,看完这场热闹,我们还有事要做呢。
可是要找令千金?我的笑容不变,心中却有几分惊觉,不要错看了这小子。
水公子何出此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