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舟苦笑着说:看来我是自作聪明了!眼前所见的是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向上延伸,路口当然并不在我们脚下,我们只是站在路的旁边。
可以想像向下的延伸的一部分一定是可以越过刚刚的那个峭壁、直通上来的小路。
我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没什么的,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不是什么正常人?嗯,不错,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那股气已经出去了。
我心里大安。
我有说我不是这样想的吗?我故意这么说。
叶一舟自嘲地笑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笨吗?当然不是,你聪明着呢。
我打了个哈哈。
怎么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夸人呢?我一窒,的确啊,在经历了如此事件之后,怎么听都像是在损人。
孩子嘛,还是应该多鼓励鼓励。
我眼珠一转,说道:哪有啊,要不是你发现了那根绳子,咱们还在那疑神疑鬼呢。
要不是你托了我一把,我可就丢人喽。
不发现那条绳子,也不会上这个当,肯定会找找别的路。
也是啊。
呵,对开大多数人来说,肯定就会爬上去了。
可是,我是谁啊,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呢?我相公说了,能省一分力,绝不多花一分气。
说白了,也就是懒骨头的臭毛病,怎么省事怎么来,怎么好走怎么来。
要是叶一舟不在,我肯定从小路上来了,可是他在,嘿,就拿他当块跳板好了。
我笑眯眯地说:说这个干嘛,反正已经上来了,还是想想以后的路实际些。
大概这就叫哑巴亏,唉,我敢说上这种当的人绝不止一个。
如此看来设计这个关卡的人,也就是想气气人,就是要告诉大家:哈,你上当了!看起来有点孩子气,但这些个心高气傲少年们,哪里肯服气,只希望永远别让这些少年们知道是谁干的,否则离被群殴的日子就不远了。
见到这处的设计,我已经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没错的,看我以后怎么把这个背后捣鬼的家伙给揪出来!不少人在经此一事之后,火气怕是直线上升,打起来可就更凶了。
叶一舟想的问题很实际。
就算没有此事,那些人也不会用和平的手段的来解决问题的。
顶多在床上多躺一段时间,其实没有多大分别。
不是我冷酷,事情本来就是这样。
我瞥见叶一舟有点黯然的样子,提醒他说:你可别想着要介入其中,不然你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叶一舟缓缓地说:我知道。
走了走了,先上去看看,不介入,也可以帮帮忙,救助一下伤者。
嘿嘿,还可以和他们套套关系。
我可没忘了,他们可是武林的未来呀!叶一舟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帮一个算一个吧,总比什么不做强。
瞧瞧人家这是什么觉悟呀!我好羞愧地跟在叶一舟身后走,我们走得并不快,既然一路上就是这么慢悠悠的,这时候也实在没必要抢时间了。
在我的想法,最好是等他们打完,我们再上去,这样刚刚好。
从小路上去,这一路上倒再没遇到那些可恶的陷阱。
说起来,他做得还不算太阴毒,不然在这小路上设上几个小机关,不用太损的,就可以放倒一半儿。
还未走到尽头,就听见一片器械的撞击声,看来是还没有结束战斗。
叶一舟有些心急,加快了几步,而我反而走得更慢了。
叶一舟见我没有跟上来,反而和他的距离越来越大,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我走到他旁边,戏谑地说:这不对了,你现在出去,怕是他们以为又来了个竞争者,群起而攻之可就惨了。
他们知道我不参加的。
变数。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晃,他们不知道是不是有了什么变数,你不参加却出现在这里,这不是明告诉他们,你这里有问题吗?问题?叶一舟无意识地重复了一下我的话,我一个人敢和他们这么多人较劲吗?他们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此时他们已经杀红了眼,基本上说来是不会有什么思考能力,即使有,也不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那我们怎么办,等着?我用力一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对,等着,等到他们打不动,爬不起来,打到再也不想打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了。
可是——叶一舟拉长了语调,猛地转过头来盯着我的眼睛,这么一来,他们不是更恐慌了吗?好孩子,有进步!我嘿嘿笑道:那又怎么样?反正他们动都不能动了,还不乖乖听从咱们的摆布。
我打着如意算盘。
叶一舟一哆嗦,向一边移了移身子。
我的语气太阴暗了吗?我眯起眼,看着叶一舟,他要敢说是,哼。
我无声地发出威胁。
叶一舟撮撮胳膊,没有没有。
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
我沉声说。
呵,我气势吧,人家不是说了吗,话说得越少,越有震慑力!就是,叶一舟笑笑,千万别说咱俩是认识的。
可恶!是谁告诉我那狗屁不通的破理论,根本不好使嘛。
我的内心在掐死他,还是留着他好可以持续不断地折磨他之间摇摆。
最后,我还是决定,先出了这口气再说。
我伸出双手,直直地、慢慢地向叶一舟走去。
叶一舟退着,再退一步,就在我要飞扑过去的时候,一双有力的大掌抓住了我欲行凶的爪子。
我回头一看,差点魂飞魄散。
接着我哭叫着抱住了那双大掌的主人。
相公啊,我可算见到你了!我相公拍拍我伏在他怀里的身子。
唔,还是我相公最好了。
水公子且慢。
我相公温声唤住了大概想回避一下的叶一舟。
我动了动头,斜眼瞥向那个碍事的家伙,看得他不由自主地寒了一下。
秦相公,在下想先行一步,好看看情况怎么样了,也好作个打算。
依旧是那么有礼。
可惜的是,我早看穿了他冠冕堂皇的借口下的、想偷溜的小心思,嘁,不就是怕我秋后算帐吗?不用了,我刚刚已经看过了,一时半会还停不下来,你要是被发现了,不太方便,不如在这里稍候片刻。
听我相公这么一说,他还真不好意思走了。
可是心里有些不甘,在下没有看到情况的发展,心里有点不安。
喝,小家伙不识抬举是不是?我相公好好说,你还来劲了是吧?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盯过去,果见他微颤了颤。
可在下实在也帮不了什么忙,还是在此地稍候吧。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相公啊,我早就说过了嘛,有些人不能给他好脸,不然他会得寸进尺的,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好说话呀。
我满意地看了叶一舟一眼,算你识相。
再回过头来看向我相公,看到了他眼里掩藏的笑意。
哦,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呀,然后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唉,小叶啊,知道你的差距了吧,我相公这才叫深藏不露呢。
相公,这那边情况怎么样啊?我好奇地问。
我这一路走得很平稳,什么也没遇到。
怎么会呢?这两边差距也太大了吧!叶一舟忍不住插嘴。
这小子和我处了也就半天时间吧,怎么就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呢,一点也不像当初看见他的样子。
那是当然了,机关全被前面的人撞上了,我相公走得当然安稳。
我毫不客气的嘲笑他。
叶一舟微撇了下嘴,悄声嘀咕:谁知道你们二人打得什么暗号。
这近似于赌气的话实在不像是该出自他口的。
我相公有些诧异,又有些了然,我冲他嘟了嘟嘴,我本事大吧。
我相公笑笑。
那有些什么机关呢?我问着,不等他回答,又自己猜着:大路上,不能玩这些小技俩,那就是来些光明正大的袭击。
弓箭?石滚?还有什么呢?我相公点点,大体上就这些类似的东西,我没有看到他们是怎么设的,但是吃亏的也不少。
也就是说,所谓的两条路的选择,就是选择要来明的,还是来暗的。
我吐了口气,来明的来暗的,都不会简单的。
只不过,大多数人还是选择来明的,相较暗的,心理上好受一些,可在来势上,肯定会更凶狠。
伤在小路上的人,至现在也只见到两个。
而那边,因为走得人多,怕是伤了不少。
我相公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而叶一舟的脸色就有点阴晴不定了。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我问叶一舟。
叶一舟有点愤恨地说:如此的耍弄人,他们难道就心甘情愿。
说得没头没脑,却不会让人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他们有所求,你又何必替他们愤愤呢。
这就是他没有参加的原因吧,外表温和的他,实际上是个骄傲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