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鉴哼了一声。
噢,原来是不信呀!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叶一舟就这么看不对眼。
叶一舟一直是挺客气的,而他的态度绝对可以称得上恶劣。
人比人气死人,相较之下,他的风度的确差了些。
算了,还是我说吧,就是想来看看热闹。
这么没水平的事,像是你会做的。
还是那种怪腔怪调,就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还真是不客气呀。
我摸摸鼻子,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他那么宽容,要是别人我早就敲上去了。
我们站在这里,看着峭壁上几个攀爬的人,小心翼翼的,怕也是还在防着下面的人吧。
他们可不相信下面的人会一点想法也没有。
刘竟远也在攀爬人当中,这份勇气可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只是他不像那些人那样慢慢地爬着,不时地留心下面的反应,他是用最快的速度拿到小旗,返回了地面。
众人见他下来,都直盯盯地看着他手上的旗子。
刘竟远一笑,将旗子向众人挥挥,往怀里一放,大步离开了。
有几个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动手。
好个聪明人!我赞道,有胆量,有气魄!玄鉴白了我一眼,很不以为然。
我同情地看着峭壁上的人,上又为难、下又犹豫,再瞧瞧下面人虎视眈眈的样子。
唉,他们都上了刘竟远的当了。
要是他们有刘竟远几分决断,也不会落此境地。
要不就早早下来,趁众人还在迟疑时,说不定还有机会跑掉;要不就在上面挂着,等所有人都耐不住时,找机会跑。
在中间的,根本就是事先准备好的被打劫对象。
刘竟远占了第一个,加上他功夫又好,手上又辣,会打他主意的人不多。
众人还是会有拣软柿子捏的习惯,众人的目标多半会放在手上功夫不是太硬,而背景又相对不是太强的人身上。
没有下来的,看来是打算要耗着了。
反正他们不下去,也没人敢上来,只是在峭壁上,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有几个聪明的,拿了旗子后,反而往上爬,上到顶上,找个地方坐下,就算仍然不是太舒服,但也好过挂在那里。
也有想像刘竟远那样的,可惜机会不对,人也不对,还没完全下来,便遭到围攻,结果旗子还没有捂热,就被抢走了。
如此一来,上面的人更不愿意下去了。
我推了推玄鉴,示意他也走吧。
玄鉴只是不动。
刘竟远走了好一会了,你还不走?知道他就是在这里站着也没人敢打他的主意,只是就这样让刘竟远占先了吗?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反而是叶一舟说道:玄兄在这里也好,他们不会打得太凶,也不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这小子有那么大的能力?玄鉴不动声色地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叶一舟笑道:玄鉴的用药手段,可不是一般的。
呵,你不用给他维护面子,不就是会使毒吗,怪不得别人轻易不敢动他,不光功夫好,还有这么一手,谁也不是活得长了。
对于叶一舟的说法,玄鉴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现在的年轻人呀,真是小觑不得。
好吧,我们就看着这些人如果打个你死我活,打个天翻地覆。
打到后来,基本上出现这样一种情况,谁要是把旗子拿到手,就会有一帮人上前去围攻。
搞到最后,众人是对那旗子避之唯恐不及。
看来这些人已经忘了,当初是为什么抢旗子了。
我感慨道。
那倒是。
玄鉴嘲笑地说。
我不满地说:不要以为你拿到了旗子就有多了不起。
你只不过比他们强了那么一点点!我竖起小指头,比给他指尖看。
一点点也是强,至少我拿到了,他们没有。
我翻翻白眼,无语。
不否认我说那话是为了气他的,但是他没有反应。
是不介意,还是根本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我无从判断,但这小子不是一般的自负,这点我还是蛮确定的。
时间在我们的观望与他们的争斗中流走,老实说这种近似群殴式的打架并没有多大看头,给人的感觉只是混乱,所以我渐渐不耐烦了。
相公,咱们就这样一直看下去?我打了个哈欠说。
怎么,你想让他们尽快解决战斗?我相公还是一脸的平静,好像在他那里,根本就没有累,没有不耐烦这一说。
我点点,是啊,他们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他们已经打红了眼,根本什么也不考虑了,你还是不要搅和进去了。
我相公还没有开口,倒是玄鉴发表了意见。
哦,你不开口,我还真忘了身边有这么一个好用的人呢。
我摸着下巴,想像着玄鉴的可用性。
叶一舟的目光也瞥了过来,正好看到我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与他的目光一对,叶一舟当作没看见似的,转开了目光。
呵,你以为这样就逃得掉?我乐呵呵地对我相公说:今天就不用麻烦你了,这毕竟是年轻人的事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嘛。
我相公了然地说:别把他们玩死了!我拍着胸脯承诺,顶多把他们玩个半死!玄鉴和叶一舟都有点不好的感觉,看样子是想跑了。
我一手扯住一个,笑着说:跑什么呀,大家来玩个游戏,省得太无聊了!我知道他们想说,他们一点也不无聊,是我太无聊了!可在我眼睛的威胁下,他们都是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
看样子是打算认命了。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做?玄鉴问。
我的眼睛在他们身上溜了溜,然后笑着说:也没有什么难的,就是让他们想办法让他们先停下来。
这还叫不难!这回连叶一舟也沉不住气了。
我笑嘻嘻地说:你们这‘江湖四公子’是叫假的呀,人家奢公子那么振臂一挥,大家不是立马停下来了吗?你们不会不如他吧!没有谁会愿意承认不如人,特别是像他们俩这样的骄傲的人。
但此时的情况已经激化了,更是不好控制了,尤其是在被奢公子摆了一道后,恐怕他们是不会再相信他们了。
不懂得说话,就不要乱说,什么‘振臂一挥’,你当我们要举义旗呀!玄鉴在嘴里哼哼着。
叶一舟像是也想说什么,但还是没开口,大约那种话他是说不出口的。
行了,说吧,你打算怎么做?开口就没好气。
我告诉自己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就不要在这些细节上纠缠,吐气,再吐气。
看玄鉴又有张嘴的打算时,我忙抢先说出口:让他们停下,把旗子集中起来,来一场公平的比试。
胜出者拿旗!我还当什么新鲜的主意,不过是老生重谈。
玄鉴那口气让人听得实在不爽,我终于忍不住跳起来给了他一下。
玄鉴愤恨地看着我,瞅了我相公一眼,忍住了没还回来,也没有开口,然后踏着重重的脚步走到打斗的中心。
叶一舟瞄了我这边一眼,也跟着走了过去。
说起来,他们打得红了眼,并不好制止,但实际操作起来也并不是那么难,因为经过长时间的打斗,他们早已精疲力竭了。
当然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我不是下场执行的那个人。
叶一舟努力地分开打斗的双方,并进行劝说;而玄鉴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直接一掌过去,把所有人都打瞢了,手上不由自主地便停了。
我对我相公说:这两个孩子真的很不错啊。
最不错的是,难得他们那么听你的话。
我相公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所思所想。
你说他们在打着什么小算盘呢?我相公微微一笑,我也笑了。
能用不用,是为浪费!现在不用,过期作废!呵,我绝对是节俭的最佳执行者。
很快地,打斗中的人停了下来,还趴在峭壁顶上的,也下来了。
前者是因为实在是打不动了,还不如见好就收;后者却是因为他们已经占了便宜,更具优势。
玄鉴把我的话说给众人听,他们朝我这里看了看,然后纷纷摇头。
呵,大概是昨天我的表现太出色了,以致于大家都不愿和我沾上关系。
玄鉴询问的目光丢了过来,我手一摊,示意都交给他了。
玄鉴恨恨地看着我丢给他的烂摊子,此时他是别想脱开身了。
我笑笑对他摆摆手,拉着我相公我们就往回走。
我们上来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就算我再天不怕地不怕,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得罪主人家不是,说起来,人家对我们还是挺照顾的不是?还想走吗?现在走的话,应该可以走脱!我相公询问我的意思。
该来的总会来,还是不走了。
这是我思量了许久作出的决定。
好。
我相公也只说给我这么一个字,但是我却知道,这就是他给我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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