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女瞪了我一眼,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大美女的不甘与抱怨尽在我的意料之中,而王巧安也太轻易对我们剖心挖肺了,除了阴谋家常说的别有目的,我就只有缘法一词可以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有的时候,信任的建立也就在那么一瞬间。
王姑娘,你这是打算去哪里呀?大美女看来对王巧安的来历是比较清楚的,不像我和我相公,简直就有点莫明其妙。
王巧安笑笑:刚刚秦夫人也问过同样的问题。
本来是想先去青云山庄谢谢封帮主和夫人的仗义相助的,但现在既然已经见过两位了,也就不用那么麻烦去青云山庄了,巧安想山南海北的走走,一偿多年来的夙愿。
看来,王巧安刚刚的话真的是托词。
虽然她的答案让我很失望,但我也不能太强人所难了。
真是太可惜了,待你走累了,就到我家来坐坐吧。
我只能这么邀请了,可以想像那一天一定的遥遥无期。
大美女睁大眼睛对王巧安说:我师嫂邀请你去她家,而你拒绝了?王巧安不安地说:巧安只是想四处走走,没有别的意思。
不用说,肯定是多心了,以为我们在怪她不识抬举。
可孰不知——王姑娘,你好傻啊,四处走走什么时候不能去,为什么不先到她家里坐坐再说?你可不知道我这师嫂神秘着呢,自她认识到嫁给我师哥,我们就对她一无所知,而我师父又不许我们打听,更不要说到她家里去坐坐了!这么个神秘人物,你难道不好奇吗?大美女急着想要说服王巧安,然后说不定可以从她的嘴里探听到点什么消息。
王巧安诧异地看着我,我也只是耸耸肩,真的不好当着大美女的面说:其实我是没什么好介意的,也没有想着要隐瞒着他们,只是上面有两个别扭的老古董正在那里别着呢。
我们作小辈的,也不好太拆他们的台。
惊讶之后,王巧安只是安静地笑了:巧安还是想走走,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好了,不然,巧安怕长期以来情绪过于紧绷,到是做出什么失态的事,大家都挺尴尬的。
还是拒绝,大美女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然后我们四人目送着那个安静的女子,慢慢走出我们的视线,我的心里竟有说不出的伤感。
相公,你在这里稍候,我去去就回。
我提步急追上去。
王巧安见我追上来,不解地问:秦夫人可是还有事?我轻声说:王姑娘,有时间的话,一定要来。
我从怀中摸出一颗明珠,交到她的手上,拿着它,就不会有人拦着你了。
王巧安看着手中的明珠光彩照人,惊道:九曲玲珑珠!此言一出,我们两人同时呆了。
好一会儿,我才找回了声音,尽量用一种平稳地语调说:王姑娘,原来你已经到过青云山庄了。
王巧安沉默了,久久才说:秦夫人,巧安不是想骗你的。
巧安靠自己惯了,总是不想麻烦到别人,或者说,从心里并不是那么真的相信别人。
秦夫人,我看得出来,你对我真的好,可是巧安一直有心结。
最初,夫人邀请我,我是很开心,也很想去的;可是我怕我的疑人毛病不知什么时候就露了出来,那样巧安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所以巧安想让自己找回人与人之间最简单的信任,那时巧安一定登门拜访。
希望夫人不要怪罪。
所以,王巧安本来是不打算露面的,直到被德方帮的人找到我们头上时,她才决定出来。
说她小心也好,说她不信任人也好,但始终她都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个无法坐视他人因她受到伤害。
仅此一点,我就认定她是一个值得交的人。
王姑娘不必如此,我相信姑娘如此做,自有如此做的原因。
我的话不变,我随时欢迎你来!王巧安微笑着看手中的明珠,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我想我已经知道夫人的来历了。
我惊奇地看着她。
王巧安把玩着珠子说:家父曾经说过,有一些人,他们有着最精细的手段,最灵巧的心思,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的东西。
她把珠子举起来,让阳光洒在珠子上,此物既然为你所有,那么你一定是他们中的一员。
只凭一颗珠子就知道我的来历,真的很不简单。
我笑道:他们做东西可不一定都留给自己呀,也许这是我求他们做的呢?如此精巧的东西,也许你们不放在心上,可是常人、尤其是千辛万苦求来的,会这么随意就送人了吗?王巧安好敏捷的思维。
也许我视钱财如粪土呢?我简直就是在刁难人了。
王巧安把头一偏,这一点我倒是相信,至少此珠若在巧安手上,巧安是舍不得把它送人的。
我故意说:你来的时候,珠子就交回了,反正迟早会拿回来的,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王巧安瞪大了眼睛,那巧安可不要去坐客了,那样就可以把珠子赖下了!此时她的表情说不出的可爱,这才是一个年轻人该有的状态!这样啊,就把它传下去吧,让你的后代知道他们的母亲是个多么玲珑剔透的人!我毫不吝惜赞美。
王巧安笑了:玲珑珠,玲珑心,夫人你才是有一颗玲珑的心!头一次被人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姑娘不要这么伶牙俐齿。
王巧安安静地笑着,我们告别,少了一份依依,却多了一份怀念,就算是将来再见无期,只这一刻也已足够。
回头去找我相公和大美女他们,却见不见多时的玄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还把我们的马车也带了回来。
你这一探路,可探得好生久啊,敌人来了又走了,你终于肯出现了!我打趣玄鉴。
玄鉴突然问道:听说你邀请王姑娘去坐客?怎么不行吗?我反问。
玄鉴打了个哈哈,行,怎么不行,那是你的家,当然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大美女见气氛有点不对,忙说道:你和那王姑娘很投缘啊,说了那么久。
是呀,我发自肺腑地说,那样一个聪慧的姑娘,命数却不太好,若是以后否极泰来,才不枉太天生成了这样一副心肠。
大美女也在叹惜。
师哥,你既然已经出来了,不回师门看看吗?师娘还老念叨着你呢。
大美女对我相公说。
我相公叹了口气:时候到了,我会回去的。
师哥,你和师父当年到底是怎么了?我看得出,师父是有点后悔的,可是又不好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
你若是回去,师父一定不会多说什么的,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大美女不是傻子,当然明白我相公当年离开师门不会是像师父说的,让他去提亲,而他没去,这么简单。
其中一定有他们不知道的,可是问死了,师父也不吐口,师娘也只是叹气,想说又不说的。
宛悦,说与不说,还是由师父决定吧。
你不要再问我了。
一说起这事,我相公也很无奈。
天啊,怎么刚转出一个死胡同,又钻进了一个牛角尖?大美女看向封武彦,封武彦摇了摇头,大美女也只好做罢。
气氛一时变得有点凝。
那师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啊?大美女只好换了一个问题。
我和你师嫂回趟她家,她家派人来找了。
我和我相公交换了一下眼神,前途未卜啊。
怎么黑公子也要一起去吗?大美女的眼睛又盯上了玄鉴,大概在琢磨着这小子凭什么有不一样的待遇。
不,他只是顺路,顺到一直走到现在。
我哈哈笑着。
玄鉴倒是面上没有什么不好看的神情表现出来,也不知道是太过镇定,还是脸皮太厚。
我这话要是换到另一个人身上,怕不是马上拂袖而去。
大美女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玄鉴,那脸上明白地写着: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黑公子居然这么没皮没脸。
玄鉴有点不自在地转过脸去,被人这么盯着,并不好受。
我还在偷笑,我相公带着责备的手已经拍了过来。
别人看不出来什么异常,我可知道我相公是在警告我要太过份。
我过份,他比我还过份呢,他玩得那点小把戏,打量我不知道呢。
只不过当着大美女的面,不好太拂他的面子罢了,真以为自己玩得挺高明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哼,还是老实点吧。
暗波汹涌着,我们各笑各的,有点傻,也有各自的尴尬。
这时远远似有人轻哼着歌走来,我们的注意力一下子全转到了那上面。
今天未免太热闹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