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公不会听不出我转移话题的意思,当下说道:我给你弄点吃的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饿得要命,想想我已两天没吃东西了。
我点头。
我相公起身,拉开门,就听到大美女的笑声:我给师嫂准备了点吃的,想必师嫂饿了吧。
天,这人在外听了多久?我们没说什么肉麻的吧?要让她听到了,那可就太尴尬了。
大美女见我们两人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她有点心虚地说:我刚刚过来,什么也没听见。
看着她手中还冒着热气的粥,我点点头,放下吧,谢谢你啦,我还真的饿了!大美女偷瞄了我相公一眼,把粥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忙不迭地跑了。
你说她真的没有偷听?我问,那个可是他的师妹,她应该比较了解吧。
我相公把粥端过来,她随便说,你也就随便听听。
我接过粥来,喝了一口,赞道:味道真不错!你师妹挺厉害的嘛,好像不是白粥,里面放了什么吗?我相公瞥了一眼,谁知道呢,她就喜欢加上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反正也没有害,喝喝也无妨。
呵,这话有问题啊。
相公,你不会是知道点什么吧,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奇地问。
好吃就行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越这样说,我就越想知道,但我也知道要是我相公不想说,你就是杀了他也没用。
不能问,那就只能骗了!我兴味盎然地打量着碗中的东西,咱们住在哪里呀?客栈里,你昏睡着,我们就找了一个能住的地方,让你好好休息下。
这个客栈可比一般的要好出太多了,说实话,我们已经好久没有住过如此好的地方了。
离青云山庄也不远吧,估计你们也没走出多少。
我相公嗯了一声,想来是对我问这话的意味不明,也不敢随便回答。
别那么紧张好不好,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我的环境而已。
我相公怀疑地看着我,大概我的样子真的像是怀鬼胎的吧。
靠山,那就只能是野味了。
鸡,不像;兔,嗯,也不对;那还有羊,看来也不是——我一边说着,一边看我相公的反应,最后,不得不放弃,告诉我啊,是什么?我相公直接拒绝我,不要想这些了,醒来了,不如下来走走,活动一下。
我叹了口气,真的是拿他没办法。
我下来走走,腿都僵了。
随便活动一下,我说:出去走走吧,在这里怪闷的。
我相公一言不发地把门打开,门一开,险些跌进来几个人,对上我瞪视他们的眼睛,纷纷打了个哈哈就溜了。
相公,你纵容他们!我指责,他不可能不知道。
你昏了那么久,他们担心你。
你干嘛那么体贴他们,好丢人的。
我抚上额头。
他们也没有恶意,算了。
算了?我苦笑着,这算是怎么回事嘛。
我气哼哼地走出门,只见客栈的简陋大出的意料。
不是说我没见过比这差的客栈,而是房间那般雅致,和外面相差太远了。
我不敢相信地回头看看我的房间,希望不是我眼花,可是——没有两样呀,还是如同我醒来时所见的一般;再往外看,还是那样简陋。
我完了,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真的清醒着。
一双大手放在我的肩上,你没有眼花,你所见到的都真的。
我不解地回头看他,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这家店主的喜好很特别?不是,是南芹布置的,她所到之处一定要让看得下眼才行,哪怕那样会很麻烦。
这女人!这是我住的,又不是她住的!正因为是你住的,她才没下辛苦。
这还叫没下辛苦?我彻底无语了。
这种装腔作势拿架子的情形,怎么有种奇怪的熟悉感?想什么呢?脸都皱一块了。
我脑中灵光一闪,拉住我相公,哎,你说她这种做法是不是和你师妹找上门来时的样子很像?我相公四下瞥了瞥,还真有点像。
哈,我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个大美女太有意思了,干嘛学人家嘛?弄得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
看来你们从前的关系真的很好!我笑着说。
原来说这话的时候,是有着几分醋意的;可现在突然觉得一切都可以释然了,我相公在我的身边不就是说明了一切吗?我有什么好患得患失的。
宛悦一直很崇拜南芹。
那个木南芹真的有让人崇拜的特质。
虽然说我已经知道这家客栈其实很简陋,但出得门来,仍让我大吃一惊。
说简单点,也就几间茅草房,盖在路边,只让过路的客人行个方便而已。
再看看四周,除了一个小菜园,什么家畜一概没有,真有点家徒四壁的感觉。
照这种一穷二白的程度,我不得不怀疑我那碗粥里的材料是什么。
老板见我出来,笑容满面地迎了过来,热情地说:夫人醒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那两天你一直昏睡着,可把你的相公给急坏了,不止听到一次他和一位姑娘急。
我就说夫人一看面相那么好,不好有什么事的,这不夫人就精神抖擞地出来了吗?老板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让我顿时开心起来。
哎,他们人呢?我环顾四周,一个人也不见。
刚刚还在,另一位夫人说是要给你补补身体,可是我这里实在什么也没有,所以他们就自己去找了。
什么东西呀?我追问着,我相公不说,我不信你也不说。
我相公忙出声阻止,可那老板话挺快的,只听他笑着说:那位夫人好像很爱开玩笑,说是抓几只老鼠来煮粥。
我一听顿时脸色发白,一阵恶心翻上来,当下便趴到一边大吐特吐起来。
死宛悦,居然这么捉弄我,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我相公忙帮拍背,老板愣了一下,夫人,我没想到你的反应那么大,真是不好意思,其实只是个玩笑而已,不必这么当真的。
不,这不是玩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事实!呜,老板,不知道这个女人毒着呢!可是我却不能把这话告诉他,苦水自己吞了吧。
老板,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老板恍然,这样啊,那夫人应该多休息。
我知道了,谢谢你老板。
我含笑送走了老板,然后一脸愤恨地看着我相公。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相公无奈地说:就说不让你知道了吗,还要问。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我居然吃了、那个东西!其实对你身体没坏处的。
没坏处的东西,就都要吃吗?我大吼。
我这儿快气炸了肺了,那边不知是谁笑了出来,回头一看,就是那不知死活的玄鉴!我故作镇定地走向他,你知道封夫人去了哪里了吗?玄鉴耸耸肩,手一指,往那边去了,据说是要躲躲祸!我哦了一声,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从他身边走过。
然后一个闪身绕到他的身后,就是一拳。
玄鉴有点头昏脑涨地不明所以,好一会儿,像是回过神来,大叫:又不是我做的老鼠粥,你干嘛冲我来呀?不知道,嘲笑人的比做坏事的更可恶吗?我理直气壮地说。
玄鉴嘴唇抖了又抖,想说什么,硬是没吐出来,最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开始笑了起来,还越笑越夸张。
我那个气呀,既然你这么不受教,那么也只好让体会一下什么叫‘切肤之痛’了。
我对着玄鉴就是一顿狂扁。
他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让我打,只是他不论怎么躲,也闪不过我的拳头。
最后,他笑累了,我也打累了。
我喘口气,坐到地上,看着玄鉴一身的狼狈,终于笑了出来。
真好,气终于撒出去了。
玄鉴在旁边坐下,抬头看着我相公在冲着我们微笑,叫出声来:哎,他也在笑呀,你怎么不打他?我瞄了我相公一眼,又看向玄鉴:我舍不得!玄鉴气愤地站了起来,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怎样?我眯起了眼睛,有事,弟子服其劳。
你虽然不是我的弟子,却是我晚辈,拿你出出气,怎么了?玄鉴惊了一下,哪有你这种歪理?说是这么说,却也不再叫不公平了。
我看山路那边,躲了那么久,也该回来了吧。
还有,那个木南芹呢,去哪了呢?我也该和她见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