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三个中年男子,一个儒雅,一个刚健,一个豪爽。
人到中年,拼得已经不是相貌,而是气质了。
所以乍一见这三人,首先给人的强烈冲击,绝对不是相貌,而是他们不同常人的气质。
眼前的三个人,三种类型,却同样的抢眼,他们同时出现的后果就是,观者的目光会飘向谁完全取决于欣赏的类型。
但同时他们有一种共同的气质,就是领导者风范。
就冲这一点,我也可以猜出他们的来头了。
此时,在给我震撼之后,我才回过神来打量一翻他们的样子。
仔细看下来,这当中要属那个儒雅的长得更为细致,而另两个人则就有种粗犷的味道。
长得都很不错,至少不是那种面目可憎、有碍观瞻的,已经让我很欣慰了,要不面对这三尊金刚,没病的也被吓病了。
现在他们一字排开,明显有挡人去路的意思。
既然躲不开,那就只有面对了。
你真的太不够意思了,就是要玩失踪,也对我们知会一声啊!那个豪爽的当先说道。
哼,跟你们说了,还叫什么玩失踪?真是没大脑。
我相公的脸上漾出浅浅的微笑,我知道那是发自内的愉快。
是呀,见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怎么会不开心呢?成子,你还是老样子。
我相公说。
那个被我相公唤作成子的人,眼睛竟有点湿润了。
没有再说话,而是上前拥抱住我相公,那样子简直就差抱头痛哭了。
哎哎,这是什么情况,我相公除了我还没让谁抱过呢?我翻了翻白眼,既然不好出声阻止,就只好当作没看见。
我还那么想着呢,另外两个人也走了过去,抱在了一起。
快快快放开,我大骂着,可硬是没敢开口说出来。
这四个人就当我不存在似的,搂在一起又哭又笑的,谁说发疯的只可能是女人,男人发起疯来,一点不比女的差。
我知道你们的感情好,也不要这么没里没外的好吗?真是的。
好半天,他们放开彼此的身子,抹去了脸上曾有的痕迹。
如果说刚才我没有想明白,这三个大人物出现在此,身后为何竟没有跟班,那看了他们那样子,我看也不用想了,哪个领导能让下属看到自己这么人性化的一面?威严全无,以后还怎么领导他们啊。
我相公拉过我,向我介绍道:叶天,公成,范源。
我的眼一一扫过去,儒雅的是叶天,豪爽的是公成,刚健的是范源。
而他们的另一个身份就是三大派的头头,这个当然就不用多说了。
然后我相公又向他们三人介绍我:我的妻子。
我微笑地对他们三人说:幸会了。
可谁知他们三人竟对我不理不睬,就像是没有看到我一样。
当下我脸上的笑就有点挂不住了,要不是不想失礼在前,我早把脸拉下来了。
而公成竟还说:我们哥几个说了,要给你接个风。
怎么样,赏个脸吧!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我相公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了,只是很长时间没见面,实在不想刚一碰头就弄得不痛快。
不了,我们还得赶路呢。
我相公回绝了,虽然口气上听不出来任何不愉快,但是熟悉他的人,肯定一听就明白。
一听就是托词,谁赶路也没急成这个样子,更何况我们这一路慢慢悠悠地晃过来,显然是不急的。
可是这么拒绝他们,显然是不给面子。
他们三人脸色有点不好看了,我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就是拿热脸孔贴了人家的冷屁股,怎么会好受呢?只是他们像是打定了主意,不管我相公什么反应,他们也一定要把人留下。
叶天说: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和兄弟们聚一下。
有什么急事,连和兄弟们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了!这可就是赤裸裸的埋怨了。
我相公脸色缓了缓,想是他的话触动了我相公,只是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的举动,让我相公甚是不快。
我不禁在心里琢磨,我哪里得罪了他们了,说起来,我们也没有见过面吧,要得罪也说不上,我就那么让他们看不上吗?前几天,出现一个木南芹,面还没见到,就先把我伤了;今天又出现三个大男人,话里话外就像是没有我这个人似的。
我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不待见?我心里再气,也不会在面上露出来。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今天我如果发了脾气,虽然我相公不会说什么,但是一定会让我相公面上不好看。
所以我忍。
你们当没看见我,我就彻底消失,让你们眼不见为净。
但任何都有一个限度,今天我退让了,不代表我永远会退让下去,就看你们值不值得别人给你们留脸了。
我轻声说:相公,你们去聚聚吧!这么久没见过了,好好叙叙旧。
我的话让我相公的眉头暗皱,知他在替我不愤,但也不想在此时火上浇油。
我推了推我相公,示意他去吧。
我相公看了我一眼,然后说:等我。
紧了紧相握的手。
我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我相公和他们三人一同走了,我一直看着他们,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我回过头,对在后面一直偷偷观望的玄鉴说:那个孙闵呢,我想和他说说话。
玄鉴应了声。
不多时,孙闵就出现在我面前。
我冷笑道:你行啊,对着我们胡搅蛮缠,就是想拖延时间吧。
孙闵陪笑道:夫人严重了,小的可是句句属实的。
这个我相信,我顿了顿,然后说,消息贩子卖得消息不确切,以后怕是没有人上门了。
我目不转睛地对着他,只见他面色变了变,然后笑道:夫人不走江湖多年,想不到还对江湖了解得如此之深。
神情中立刻没有了那种谦卑。
我是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们这一行,我还是知道的。
不该问的,我不问,但是我该知道的,你也不要瞒我。
告诉我,是谁让你在话里透出那么多消息?孙闵看了玄鉴一眼,夫人,我们这行是不许透露顾主的信息的。
少和我打马虎眼,他既然敢叫你来说这些话,就不怕我知道。
还是,我盯着他,你还想再收一份消息钱?孙闵笑嘻嘻地说: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夫人。
既然夫人这么说了,我再推托,倒显得我为利是图了。
我哼了一声,一次工作,赚两份钱,你还不知足?孙闵摇摇头说:夫人,这钱不好赚呀,让那几个大人物知道了,小的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还真是有点本事的,我们才出来,你就闻风而来。
好好说,咱们也不是没有合作的机会。
孙闵说道:是一个小姑娘委托我的。
她说,有些话说了以后,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但话已经出口,是收不回了。
她托我,在他们找到你们时,把一些有利于你们的消息告诉你们。
算这丫头还有点良心!可是我们没有得到什么有利的消息呀?就他说的那事,我早就知道了,他还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有拿钱不办事的嫌疑呀!孙闵的脸僵了僵,夫人,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真的假的已经不重要了!这个声音传来,让我们都愣住了,那声音竟有说不出的熟悉。
一个身影背着光向我们走来,我们眯住眼,想要看清来人是谁。
直到他走到我们跟前,我们才确定来者真的是他!我套用句我相公的话: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