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宝贝女儿为什么要白白给了他?他低笑道:当年岳母大人想必也是同样的心情吧。
想起我娘当年没少折腾他,他却总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这才让我的双亲慢慢接受了他,认可了他。
我只是牛刀小试而已,我娘可是比我狠多了,他该知足了。
哼,要不是看在我女儿会心疼的份上,那会只让他修房子。
看得出来,他是个公子哥,就是会功夫,却也没做过这种粗活。
你当初也是养尊处优的,可怎么会做各种粗活?我好奇地问。
我可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从小流浪街头,什么不会做。
我的鼻头发酸,他说的轻描淡写,可这里面的坎坷是我永远无法真正领会的,因为我一直生活在家人的疼爱中,包括他。
玉不琢不成器,我也是为了他们好。
我心里偷偷加上一句:替父母还债,我还亏了呢。
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呢?他状似随意地问。
那还有什么?我刚想问你呢,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我悄悄向后移,还有——你是个大笨蛋!话一说完,我掉头就跑。
他一顿,跃了起来,便要抓住我的后衣领。
我才不会让你抓到呢?我在心里说。
我猛地一低头,向后折了回去。
他一抓落空也有些意外,提起兴致和我玩起了追逃游戏。
嘻,其实我的轻功还是不错的,他想捉住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们绕着一棵大树越升越高,像两只猴子一样,在树冠上跳跃,每每在他快触到我衣角时,又被我逃了开去。
我回头冲他扮鬼脸,却见他嘴角泛上了一抹奇怪的笑。
我心里暗叫不好,准是又上了他的当,每当他露出那种笑时,就代表他又奸计得逞了。
我的心突地一跳,一不留神踏空,便从树上急速地落下。
我暗道这可完了,努力调整状态,希望反伤害降到最低,快触地时,被他含笑拉住。
天啊,好险啊。
他用力一提,我趁势而起,安安稳稳地落在地上。
他笑看着我。
我叫道:你好诈!他神情不变,这叫攻心为上!我是没什么临敌经验,但他也不能玩这么阴的,明知道我对他的神情举止太过了解,他竟给我用这招!我不甘心地往地上一坐,不理他,才不要理他。
你好像瞒了我很多事,你却知道了我所有的事,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他凑到我跟前说。
我呼地跳了起来,我瞒你?就算我没有告诉你,你还不是什么都猜到了,不然你会那么老老实实地成亲?再说我也没有刻意瞒你,而你瞒我的事,可是滴水不露。
直到昨天,我才知道你还有个老情人!他叹了口气,你明知道不是的!然后又小心地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气什么?要是不气的话,就不会整人家的儿子了!很聪明嘛!我睨了他一眼,难道他们惹的这些祸,全都得由我们来承担?哼,你们打的那些个小九九,真以为我不知道啊,估计也就是哄哄大美女而已。
我怕的是,现在那些小祸已经转变为大祸了。
我的神经立刻绷紧,那个小子要地敢给我扩大灾情,我就让他娶不上老婆!恐怕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指了指远方扬起的灰雾,惋惜的说。
我捂住脸,喃喃地说:这不是真的,我不要信……他拉下我的手,面对现实吧!你指望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能做这种事吗?我冷冷一笑,没关系,他毁了一座,就再盖一座好了。
他捧住我的脸,认真地说:玩归玩,别太过头了!女儿的幸福可在你身上了!不用担心,我要是把他玩跑了,以后到哪儿找这么好的玩具。
然后在心里加上一句:我要让他跑都不敢跑!回到家,眼前的一切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废墟都比这里好看多了。
女儿急急地冲过来,爹,娘,怎么办,他、他被压到房下了……我别过脸,不忍看我那笨丫头满脸的泪水。
娘——她哀叫。
我拍了拍她的头,用最温柔的声音对她说:如果他够聪明,我想他已经钻到桌子下避难了。
可我那傻女儿居然又给我问:万一他没那么聪明呢?我瞪着她说:万一他不够聪明,但如果我有一个笨女儿,那他也不会有事。
为什么?还敢给我问为什么!我伸手搂过她,因为我这个笨女儿居然把我做给她爹的袍子拿去送情人了!我忍不住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心里哀叹,那可是我用天蚕丝织成的袍子啊!她一脸心虚地偷看我,人家、人家不会做针线嘛!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臭丫头,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伯、伯母,快、快松手,她快没气了!那个臭小子在我跟我女儿哈啦时,已经被我丈夫从石土堆里扒了出来。
看他那完好无损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奸滑得很。
他身上的那件淡灰色的外袍,让我看了又心痛起来。
我这一心痛,手就忍不住要收紧。
幸好我丈夫眼疾手快把我的手抓开了。
那臭小子见我手松开了,忙把我那女儿拉了过去,细声细气地问好问歹。
哼,看在你对我女儿蛮在意的,暂且饶过你。
忽然我耳边一痒,既而听到了一个细小的声音,好像吃里扒外的人,不只是咱们的女儿吧!你说什么?我的心一跳。
也许是我的声音大了点,眼前这对情人,同时一颤。
我顾不上询问我丈夫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盯上他们二人。
他们的神情太怪了,不会偷打什么主意吧!我眯着眼盯着他们,他们的头越来越低,身子越缩越小,我刚要开口,他们俩急急地道:我们没想跑!呼——我长出一口气,道:把房子给我盖起来,东西都给我置办好,你们一天做不好,一天就给我呆在这里,哪也不许去。
不然的话……我看了看这片废墟上唯一挺立的那张桌子,走了过去,用手往下一切,只见一个桌角落了下来。
我满意地看着他二人好不震惊的样子,我轻问:明白了吗?他俩一阵猛点。
我拉住丈夫的手,向外面走去,然后又回过头来,要自己动手,明白吗?他俩吞吞口水,颤颤惊惊地说:明白。
我满意极了,走了几步,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然后回过身来,对了,看见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把那张桌子修好。
这次我没有等他们的回话,便拉着丈夫一起走了,当然,即使走了好远,我仍听到他们的惨叫声。
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功夫那么好。
我瞥了他一眼,那桌子是我做的,它有什么毛病,当然只有我知道!如果这是你想问的。
他哈哈一笑,我的夫人不但有一双巧手,还有一颗慧心。
他顿了顿又说,最最好的是——他神秘的一笑,不说了。
我看向他,吞吞口水,什么?这个好处我说过了,就不再重复了。
好什么呀……我嚅嚅地说。
你不知道呀,他示意我把耳朵凑过去,好就好在——它让我娶到了老婆!呵呵,我自己傻笑。
虽说他的话有几分讨好的味道,但我还是听得入耳,就跟猪八戒吃的人参果似的,没有一个毛孔不舒服。
心里有些甜滋滋的。
真是的,肉麻的话,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啊!前提是这个人是你的老公。
呵呵——真是的,我不就是自我陶醉了一下吗?他们用得着摆这么几幅死人脸吗?切,两个小辈,老娘是懒得理你,下次就没这种好事了,不让你们放纵一下,老娘我怎么玩呀~相公呀,你也不必用这么一种了解的眼光看着我,我那点小心思,就是骗得过天下人也瞒不了你。
反正你放纵为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事到如今,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全了为妻了吧。
他一脸无奈得看着我,没有多说什么,跟着我一起往外面走。
呵,我就知道还是我的相公最好了!他们要跑,你就让他们跑?两个小孩子,真出了点什么事,你放心得下?我呵呵笑道:他们不跑,我怎么去抓他们呀?不让我把他们抓到,我怎么有理由去整他们呀?不整他们,怎么能把老的引出来呀?不把老的引出来,我的气怎么出呀?他满脸黑线的看着我,敢情你还挺有计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