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住了几日,心中放下了事,心情也就愉快了。
看太阳升升落落,就像从前的日子,安定平静,却是简单快乐。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想到与木南芹的约定就在眼前,我和我相公商量着提前走,好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与精力去应对。
我知道我相公很不满我如此冲动地作了那个决定,让自己变得很被动,一言一行无不被人所左右。
可是我也有我的骄傲,我不能让我和情敌在我的面前如此嚣张,而我却只能躲在他的身后,默不作声。
后来我相公也只是叹气着随我了。
家中人知道我们要走了,也知道我们此行所为何事,可谁也没有多话。
老五递给我一小瓶药,木南芹擅使毒,小心点总没错。
我可是把它当宝贝一样的收好,指不定到时就靠它来救命了。
老四、老六甚至没有来送我们,不想面对分别吧,也好,省得我又控制不住自己了。
怪难受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坐在车上,我和我相公说着话。
赶路不急,先放松心情,再想怎么对付他们。
到了晚上,我们住店的时候,碰到了个熟人。
看着他依旧没有变的一股小人物的气质,我笑骂着:装神弄鬼!孙闵很无奈地说: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是不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我问,很好奇他能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消息。
夫人路上可要小心,听闻德方帮靠着广寒宫,要帮他们来在路上设伏。
听到孙闵的话让我一愣,不会吧,他们也太小心眼了,我又没碍着他们什么,至于吗?孙闵见我虽然惊讶,却不以为意,好心地提醒着,夫人,莫要小看了德方帮,他们的新任赵帮主,年龄虽然不大,本事却是不小。
德方帮隐隐有崛起之势了。
这么说来,是那个赵副帮主任了帮主之位,那个护法还是什么的没有争过他,以一个年轻人来说,他的本事的确不小,可以把帮中无老收服或是处理掉,这个人的确不能小视。
他既然那么有本事,那他为什么要依附广寒宫?我反问。
势力范围相冲突,德方帮虽然解决了内部问题,但是实力还不足以和广寒宫相较,保存实力吧。
孙闵对其中的厉害看得很明白。
我点头,倒有几分忍辱负重的味道。
内在具体是为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能对夫人说得也只有这些了。
我笑着向他道谢,能告诉我们这些已经很好了。
孙闵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说:夫人,能不能求你帮我一件事?我点头,说吧。
不管夫人此行或成或败,请夫人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有点意外,也有些了然,他们这一行得罪的人多了,能不惹麻烦就最好不要招惹,更何况这次相当于同时与四大派作对了。
要不是我们还不到生死之敌的份上,怕是孙闵绝对不敢帮我们。
小心点是好的。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说的。
孙闵一笑告退。
我喊住他,如果有麻烦可以来找我,我尽量帮吧。
孙闵点头,似乎对我的话并不意外,甚至于是了解的。
消息贩子就是消息贩子,怕是我的身份也瞒不住了,四大派怕是也知道了。
倒不是怕人知道,只是心知一旦身份露明,问题也就更多了,刁难也更多了。
我相公笑道:怕是他就在等你这句话呢。
我不在意地说:就是等我这句话又何妨呢,毕竟他也是冒着风险帮了我们。
我们感谢他也是应当的。
他一定早就知道你是谁了,不然他不会冒风险去帮一个初相识的人。
我相公说。
我愣了一下,第一次见面后他就同意帮我探消息,那时他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做如此联想,随后灵光一闪,那绣旗!好眼力啊!我还以为没人知道呢。
我苦笑着。
怕是不只他,刘竟远也一定知道了。
我相公接着说。
我看向我相公,眼里满是怀疑。
不要忘了,他与玄鉴相就相识,福鼎镇上他虽曾露面,但一定是在的。
那么他就很可能见过那绣旗。
以他们千奇洞网罗天下奇珍,定是见过你的作品,想是瞒不了的。
我叹息,刘竟远知就代表范源知,范源知,那么就是四大派都知。
根本就不用去打探,太便宜他们了。
我相公见我不说话,怎么,伤自尊了?我点头,自己把一切都摆人面前了,还以为人家什么都不知道,有比我更笨的吗?我相公笑道:这有什么好难过的,让他们知道你也不是好得罪的,有一个大世家在后面撑着呢。
我白了他一眼,怎么说好说歹都是你啊。
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想那么多做什么。
我摆摆手。
早这样想不就好了,整天心事重重的。
我瞪着他,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继而呵呵笑了出来。
放宽心就是了,有事他顶着。
这么一想,多日来的担子才真正放下。
好了,去睡觉,赶了一天的路,累了!我打着哈欠扑倒在床上。
我相公半天也不作声,想是我的举动让他啼笑皆非。
我恍恍惚惚听道我相公说了句:真是没心没肺!我嘀咕着:那也是你惯出来的啊。
后面的,我就不记得了。
后来听我相公说起来,我那天睡得那叫一个沉呀,第二天叫都叫不醒。
我不承认,因为我明明是上了车,继续赶路,虽然过得有点模糊,可是我坚信,那一天确实是在路上度过的,我那酸痛的身子肯定是被颠的。
相公,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处在广寒宫的势力范围里了?我问。
我相公点头,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切都得小心了。
我把老五给的药分出一半递给我相公,相公,拿着这个,万一咱们分开了,也不会措手不及。
我相公没有废话,接过来放进怀里。
你有什么防身的吗?我相公突然问。
我愣了下,我和我相公都没有带兵器的习惯,安稳日子过多了,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带着它们走天下。
我摇了摇头,两把乌木剑也留给老四了。
我相公沉默着,想来是觉得不安全。
我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把手伸到他面前,让他看我双臂上绑着的小箭与小勾,这是我二姐帮我做的,有机括,力量很大,上面绑着天蚕丝,助我脱困用的,可以收回。
我二姐说,既然是为了解决问题,就最好不要与人结怨。
所以没有做杀伤力大的武器。
我相公点头,倒是也可作别的用,这东西不错,又小巧,还可趁其不备,说不定能起到奇效。
先不要外露了。
我点头,把那机括收到袖口里,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
相公,你呢?我看着我相公,看他好像什么也没准备,是不是有点太托大了。
我相公摇头,不用操心我,这种事我遇多了,自然知道怎么处理。
倒是你让我放心不下,毕竟你从未经历过如此凶险的事。
没办法啊,家人把我保护得太好了,有事他们处理就好了。
而我只管闯祸,得罪人,出了问题还有哥哥们顶着。
此次没有人可以为我顶着了,就算是我相公也不行,我得自己面对。
我相信他们不会对我相公下狠手,但对我就不一定了。
说不定他们会把我们分开,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把药分成两份,那时谁也帮不了我了,我所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了。
我走出车厢,看着外面高耸的山头,广寒宫就在这座山上。
而一路上我们小心又小心地过来,却没有遇到任何事,这种宁静更让人不安。
此时广寒宫就在眼前,也许德方帮的埋伏就设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