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各自的立场不同,我想我还是会挺喜欢她的,毕竟像她这样的美女实在是让人想没有好感都不行。
可是没办法,她非要抢我的相公!我坐着,手肘撑着自己的脑袋,晃晃身子,看看她;而她呢,也就那么看着我,却不知道她在心里想什么。
我叹气,你到底想做什么啊,给我个痛快话吧。
在她这里真是受罪,因为根本不知她要做什么,倒不如在叶天那儿,虽然惊险万分,但好赖我知道他的打算啊。
木南芹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我心想这回可别指望了,她就是想这么拖死我,谁知她慢悠悠地说: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罢了。
看看我?我没听错吧?我有什么好看的,和她一比,虽不至于乌鸦比凤凰,但也绝对是黄鹂对孔雀啊。
我敢肯定她这么说本身就是在玩我。
你不信?木南芹看我的表情就猜到了。
鬼才会信呢!我的眼里明明确确地写着:骗鬼去吧!我是真的想看看你。
木南芹叹道,看看你到底哪点特别,有什么值得他为你如此;看看我到底哪点不如你,他居然会舍我取你。
我终于忍不住了问:那你看出什么来了?木南芹又是一叹,没有。
摇摇头,还是没有。
我现在百分百相信她就是在气我。
真遗憾,我还以为你能看出点什么来呢,我也一直很奇怪。
我也叹气。
木南芹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在她的预想中,我该是气得破口大骂吧。
可既然我已经知道她就是在气我,我怎么可能那么如她的愿呢。
就是没有才让我更伤心啊!木南芹作伤心状。
虽然我是个女人,但我不得不承认,和女人打交道真的很不容易。
就冲着千回百转的心思就让人头疼不已。
你把我困在这儿,不是为了让我看你伤心吧。
我无奈地说。
当然不是,我是想看你伤心,可为什么偏偏伤心的是我。
是我的错,不该让你看不到我伤心。
我还能怎么说,看她快要哭了的样子,要是有个其他人在场的话,九成九认为我欺负了她。
可也不想想,我才更想哭呢。
你不想杀我吗?我只能直接问,她不说,我也得先确定我自己的安全呀。
木南芹摇头,我没想杀你。
那不如先放了我?我试着商量。
木南芹还是摇头,不行,我还没有想清楚呢,怎么能放了你呢?我苦笑着,难道我的脸上写着字不成?就是没有才麻烦啊。
我长吐一口气,很英勇地说:你还是直说吧,我怎么才能出去,或是我永远不能出去?木南芹看着我,脸上的忧伤渐渐消去,只要你出得了这个坑,我就让你出去!早说不就好了吗?做什么这么累。
我看了看四周,嗯,坑很深,想跳出去,我就得尽全力;可是我也相信,她不会不加阻拦的。
那么只要我跃起,她在上前只要给我不轻不重的一下子,我就得掉回来。
她就是这么打算的吗?这种办法未免太累了吧?管他呢,先试试再说。
我提气向上跳,果然我还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呢,就被一物砸个正着,然后我就理所当然地掉了回去。
我一看,根本就是个茶杯嘛。
真是不出我所料。
这个时候,我突然痛恨起自己的料事如神了。
难道我就让她这样砸?那怎么行,到时没被砸死,我就让她给气死了。
我眼珠一转,向左面跳,果然又一物丢了过来,在那东西还没有打到我的时候,我向右一转,落了回去。
嘿嘿,就这样,我看你有多少东西可以扔!没多长时间,我那坑里就满是杯子、盒子等各种东西,最后木南芹一怒,把桌子也扔了下来了。
这可不是那小东西,被砸到不死也去半条命!在我狼狈地躲开后,我忍不住骂道:你想砸死我啊!说完之后,突然意识到这话说得很可笑。
木南芹冷哼一声,别说,我还想着要是就这样把你砸死了,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沉默。
木南芹见我半天没反应,奇道: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不说了?我闷闷地说:我发现我说句很笨的话,正在反醒。
木南芹倒是意外地笑了,再来!我现在已没东西可扔了,你能不能上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闻言,我立刻打起精神,趁她话还没说完,就又向上冲去。
黑云压顶啊——好在她很有风度的只是用手把我拍了下去,而没有用脚。
我怎么忘了,就算是她没有东西可以扔,她还可以动手啊,更不要说她本事本来就比我好。
难道我真的没有办法出去?我喃喃地说:现在我相信她不是想杀我了,她只是想玩我!你说对了!木南芹爽快地承认。
我看了她一眼,偷听人家说话,还这么得意,脸皮怎么厚。
果见木南芹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少耍嘴皮子,别忘了,现在我若是想让你死,也是件很容易的事。
说话也不行,不说话也不行,怎么这么难伺候。
我悄声地说,然后紧跟上一句,我说给自己听的啊,某人不要自己随便联想啊。
看着她怒气冲天的样子,我突发了一个奇想,她会不会气到把自己也扔了下来?木南芹的脸色变了几变,又恢复正常。
我不和你斗嘴,有精力就想想怎么出来吧!说真的,这个游戏挺好玩的,就和我小时候玩青蛙一样,它一跳,我一打,它就掉回水里了。
说我和青蛙一样?我忍。
木姑娘如此高龄依然童心未泯,不知可叹可笑,可悲可泣?我刺激不死你。
像你这么爱美的女人,说什么也没说你老了更让你气愤吧。
果见木南芹有种想把我掐死的冲动,我甚至往一旁让了让,准备给她滕地方。
可没想到她仅是气得想跳下来,但毕竟没有跳下来。
你自己不下来,难道我就没有办法让你下来了吗?趁着她正得意呢,我举起左臂,扣动机括,那连着天蚕丝的钩子就射了出去,而我的目标是木南芹的小腿。
木南芹机敏地向后闪开,却不记得这石室的大半个地方已成了坑了,而她的功夫又实在好,急切之间,动作幅度大了点,正把自己撞到了身后的石壁上。
石壁这么一反作用吧,她刚刚好碰上了我射出的钩子,让天蚕丝把小腿缠个正着。
我一用力,而她想把天蚕丝切断,可惜是天蚕丝啊,要是那么容易断,还宝贝个什么劲。
所以她就只能落在坑里陪我了。
看着木南芹坐在地上、愤怒的样子,我不由地笑道:要怪就怪你功夫太好了!你只要动作稍慢一点,我这一手就刚刚好落空了。
我摇摇头,人算不如天算啊。
本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的,想着正正好把你缠住,谁知你躲过去了,心里好生失望,可没想到你又自己送回来了,而且时间刚刚好。
我收起钩子,冲坐在地上不动的木南芹伸出手,虽然我摔着的时候没有人扶我,但我这个人就是太有同情心了,所以——借你只手吧!木南芹愤愤地转过头去,索性盘膝坐在地上不动了。
我眉头不由皱起来了,我怎么有种遇到小孩子的感觉?所以吃亏的只能是我,不然就会给脸子瞧?说起来,我应该比她年纪小吧?为什么是我让着她、哄着她?而我偏偏真的在让着她、哄着她!好像是因为我在她面前总有种欠她的感觉,虽然我知道我并不欠她什么,嘴上也从来没承认过,可是就冲我会来赴这种无聊的约会,是不是就是因为我心底对她、还有他们有一种歉疚呢?这一刻,我也有点茫然了。
我看着木南芹,那样一个美女,那样的执著,为了她的付出,我想我心中也是有愧的吧。
因为当初是我们突然消失,是我们十八年的音信全无;因为是她苦等了十八年,是他们寻找了十八年。
在我的心底也不是无愧的。
所以在面对他们的指责时,我会那么的愤怒;所以在面对他们的无视时,我会那么的委屈。
所以尽管知道自己会很辛苦,知道自己会很危险,我还是来了。
面对木南芹,我不让,可是我却不能无动于衷,因为人生能有几个十八年?我看着她,突然心平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