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祭祀大殿的会客厅,叮当被宫女带了下去,只留下飘伶在等候。
飘伶看着熟悉的门梁画柱,一时思如泉涌,感慨万千······当年,吵着要听小白兔故事的小丫头,在那呢,我的敏敏小公主在那呢。
那慈祥和蔼的声音,使飘伶的眼泪夺框而出。
婆婆,在这。
敏敏不乖,迟了那么些年才来看您了。
飘伶扑倒在孤鸣巫女的怀里。
傻孩子来,别哭了,人老了眼神不好了,抬起头来,让婆婆仔细瞧瞧,我的敏敏小公主。
孤鸣捧起飘伶的小脸,给她擦去泪珠,仔细的看呀看呀。
我的小公主真的长了,越发美丽动人了。
想当初,努着小嘴巴,非要听小白兔故事的小丫头,现在可真是女大十八变呀,变成大姑娘了,越变越漂亮了。
咳咳————。
飘伶赶紧把老巫女扶到贵妃椅上躺下,端来茶水给她润润嗓子。
婆婆,是敏敏不好,明知道您身体不好,还三更半夜的来打扰您歇息。
傻孩子,老人家都这样,再说我都快是行将入土之人,有些小病小灾的正常,和你什么时候来有什么关系呀。
孤鸣不以为然的笑道,再说你来早了,我还不一定能解你心中的疑问呢。
其实,飘伶选这时候来,也是经过她的推算的,并非叮当所说的,心血来潮。
只有这时候来才是最佳时机。
婆婆,你是不是又感应到宝珠?是的,不过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和你的劫数有关。
人家说,人之将死回光反照,能力也强了不少,所以这两天老婆子预见到了不少的事情。
婆婆,您身体还健朗着呢,我刚在你怀里,听您心跳,还是那样的有力,跟年轻人似的。
飘伶极力安慰道。
孤鸣只是笑了笑,摇了摇头,打理了下思绪,说:我先说这龙魂宝珠之事。
在一个月前,我在冥想感应时,曾无意中感应到一股非常微弱的灵气,咳咳咳,那股灵气似曾相识,我怀疑是龙魂宝珠的灵气,于是用元神出壳,顺着那灵气的方向查看,咳咳咳,可到那后,却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还把我反弹了出来,咳咳咳————。
依我猜想,那里应该有某种结界或封印之类的,也许宝珠被封印了,所以我们这么多年才遍寻不到。
飘伶一边给老巫女拍背顺气,一边说,婆婆喝口茶,如果,宝珠真的被封印了,又是谁封印了它,为什么封印它呢?孤鸣喝了口茶,润了下干涩的嘴唇,继续说:不错,如果不是结界或封印之类的,不可能把我元神反弹出来,后来我定了定元神,才发现是在一座山上,此山叫幽冥山,咳咳咳,在月之国东北的边境线上。
元神进不去,要想知道宝珠是不是被封印了?被谁封印了?只能亲自去一探究竟了,可婆婆我老了,也走不动了,只好通知你师傅派人来前往了。
飘伶听到此不忍又是一阵伤感,安慰说:婆婆你不老,你还能给敏敏讲好多的故事呢。
傻孩子,别安慰我这老婆子了,婆婆我都活了三百八十多岁了,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有什么好伤感难过的。
婆婆,敏敏明日就前往那幽冥山一探究竟。
别急呀孩子,听我说完。
可在今早,我预见到个情景,咳咳咳,你在一片竹林中和一个女人在说话,虽听不到你们说什么,可你似乎解除了什么心结,咳咳咳,当时我就有种预感,解除了心结,对你找龙魂宝珠很有帮助,所以你在去幽冥山前最好去那一趟。
孤鸣停下喝了口茶。
是,婆婆。
那片竹林在何处?那是,月之国的圣地,紫竹林。
飘伶听了心中一震,婆婆,那只有历代月之国的王室成员才能前去的呀,这敏敏怎么去呀。
而且,那里有千古的结界,元神进不去的。
元神进不去,那就人进去咯。
孤鸣微微一笑。
可我不是王室成员呀。
飘伶着急道。
旭曜这孩子,还是能给老身几分薄面的,我知会他,让你去,咳咳咳——。
孤鸣轻轻的拍拍飘伶的手,叫她放心。
婆婆,要不你歇息下,明天再谈吧。
不,孩子,再不说我怕我没时间说了。
其实,孤鸣的心里挺着急的,就怕自己没足够的时间交代完所有的事情。
特别是这些孩子的幸福。
婆婆,你别这样,让人听了怪难受的。
飘伶转身拭去泪珠。
善良的孩子,接下来说的是你劫数。
婆婆,你还是先歇着吧,敏敏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劫数呀,听天由命吧。
飘伶不在乎什么劫不劫数的,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让她对什么磨难和祸福从不放在心上,即来之,则安之。
这可是和敖旭曜有关哦。
孤鸣神秘的一笑,见飘伶不语,知道她听进去了,接续说:而且,那是和敖旭曜有关的情劫。
在我今早的感应中,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敖旭曜;看到了痛苦,看到了眼泪,看到了迷茫,看到了动乱,看到了刀光,更看到了鲜血。
孤鸣说到此,不免一阵担忧涌上心头。
老天啊,这孩子的命怎么那么坎坷呀;老天啊,你还要考验她到什么时候呀!见到婆婆满脸的担忧之色,飘伶振奋精神道,婆婆,别担心,敏敏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十年前那么什么都不懂,任人摆布的木偶了。
不,孩子,婆婆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重要,你千万千万要紧记呀。
孤鸣抓住飘伶手,非常慎重的说。
婆婆,您说,敏敏定铭刻在心。
孤鸣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在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一定要静下心来,听听自己的心声,随心而行,记住随心而行呀,切记切记。
敏敏不懂。
飘伶确实不懂,什么是随心而行。
时机未到,到了你自会明白的,孩子。
孤鸣抬头看了下殿外的天色,天也快亮了,你先出宫回客栈,我自会让敖旭曜这孩子去找你的。
婆婆,敏敏舍不得您。
飘伶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机会再见到这位如亲人般的婆婆。
傻孩子,现在先办正事要紧,等闲下来了,婆婆还能给你讲好多好多的故事呢。
孤鸣轻抚飘伶的头安慰她。
这可是你答应敏敏的哦,不许食言哦,我们来拉勾。
好,我们拉勾。
谁食言谁就是大肥猪。
孤鸣慈祥的笑了,心里却抱歉的说,对不起了孩子,婆婆要食言做回大肥猪了。
那敏敏先回客栈等消息了。
孤鸣点了点头,去吧。
飘伶边走边回头看着孤鸣,只见她不停的挥手。
飘伶为她掩上房门转身离开。
在唤来叮当后,对着孤鸣巫女的方向拜别,才离去。
姑娘,你们都聊了什么呀,聊了那么久,叮当都睡了一觉了。
叮当昨晚在宫里被带晕头了,好在能在祭祀大殿了睡了一觉恢复精神了,这下好奇心又起了。
你嘴巴不严,我不告诉你。
飘伶逗她玩。
我······我······我那嘴巴不严了,我嘴巴最严实了,就算是严刑拷打,不能说的就是不能说。
叮当义正言明的为自己辩护。
是是是,可别人一激呀,你就什么都说出来了。
飘伶戳了下她的脑门。
呵呵呵呵呵呵。
叮当也知道自己经不起激将法,只好傻笑。
姑娘我们出宫吧,天也快亮了,回去正好吃早点。
叮当睡了一觉起来,有点饿了。
不急,我还要去个地方。
飘伶眼中哀伤之色,让人不忍。
去那,姑娘?叮当刚问完话,飘伶已经走到那头去了。
用叮当自己的话说,就又是一阵七拐八弯,上窜下跳,来到一个宫院前。
那院子可以看出已经是多年无人居住了,因为到处枯枝败叶,杂草从生,宫院的大门已经久未粉刷,油漆斑驳脱落了。
那宫院门口的匾名虽被蜘蛛网和灰尘蒙住了,可还是依稀能看清上面的字。
霓蝶宫。
叮当念道,姑娘,这似乎没人住呀,我们来这干吗。
可飘伶半天没答,而是眼泛泪光,她猜想这一定和姑娘的某些回忆有关,就没再追问,让飘伶慢慢的回忆。
这里是和飘伶的回忆有着密切的关系,这里就是飘伶母亲生前所居住的地方,也是她生活了十一年的地方。
推开屋门,一阵尘土飞扬,叮当找到了一根蜡烛,点亮后看到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家具东倒西歪,但从这些还是能看出以前的景象。
飘伶抚摸着里面的一切,走到母亲最喜欢的梳妆台前,梳子还放在她习惯放的地方,一切仿佛在等着它的主人再次拿起,梳理那头乌黑的长发。
而耳边似乎还能听到母亲温柔的教导声,敏敏呀,你要记住了,妈妈姓柳,柳树的柳,名玉蝶,柳玉蝶。
柳玉蝶。
一个稚嫩的声音跟着念。
敏敏姓寒,寒冬的寒,那是你的姓,也是你父亲的姓,一定要记住呀。
母亲提到父亲时总是失声痛哭,那时太小不懂,只能默默的给母亲擦拭泪水。
妈妈别哭,敏敏乖乖的,已经记住了妈妈教的话了。
妈妈叫柳玉蝶,我姓寒,叫寒敏敏,爹爹也姓寒。
可为什么爹爹不见了,爹爹去那了?他不要我们了吗?年幼的飘伶不知道自己的天真的询问,让母亲痛彻心扉,却无言以对。
这时,先王也就是敖旭曜的父亲,总是责怪她不懂事,把她赶出去玩。
姑娘,有人过来了。
叮当跑到飘伶身边说道。
只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你······你进去,进去看看。
另一个人说:为······为什么我进去,你年纪大点,见识广点,你先进去。
你明知道我······我年纪比你大,你······你还不尊······尊老爱幼呀,你先进去。
我不要先进去,我······我害怕。
这位倒坦白哦。
那我们······两一起进去。
一人提议。
好······好,我们······一起进去,看······看。
叮当抓紧我,我要用瞬间移动大法了。
飘伶知道此处不宜久留,就准备施法离开。
好,姑娘走吧。
叮当有了上次摔痛屁股的教训,这回说什么都不会撒手了,紧抓住姑娘不放,只觉得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完后,挣开眼睛一看,四周一片郁郁葱葱,姹紫嫣红,小桥流水,蝴蝶偏偏起舞。
好美,好安逸的地方哦!这是那呀,我们出了王宫了吗?叮当只觉得这里和邀月宫有得一比。
这里应该是王宫里的御花园。
飘伶看了下四周,还好没人看到,不然突然冒两人出来,会吓到人的,吓到了倒没什么,就怕被吓的人大喊大叫惊动宫里的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就是御花园呀,还真漂亮,和邀月宫有得拼哦。
叮当听到这就是有名的御花园,就象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四处猛瞧。
好了,我们快走,等下来人了,就麻烦了。
飘伶催促,这里,里东城门不远了,我们走过去。
好。
叮当也不想节外生枝,迅速跟好姑娘。
来到东城门不远的城墙处,又是个瞬移大法出去了,这就结束了王宫之旅。
她们瞬移出去时,有个醉汉看到了她们。
那醉汉昨晚醉倒在泥地里睡着了,她们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可他以为他酒没醒看花了眼,又躺回泥地了睡去了。
而,敖旭曜一大早起来晨练,听到身边的太监和宫女们不停的私下交头接耳,议论些什么,连他叫要毛巾都半天没人理。
这到底怎么回事呀,你们越来越没规矩了,连分内的事都不想干了是吗?不想干了就都给我滚。
敖旭曜呵斥道。
太监和宫女们见敖旭曜生气了,都惊恐的跪地求饶,说下次不敢了。
敖旭曜见他们没犯什么大错,也不追究,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谢——陛下。
众人回道。
敖旭曜回到自己的寝宫用了早点,准备上朝,东方璨不知何时已在外侯着了。
陛下,早呀。
东方璨那吊儿郎当的样,连跪个安都那么不成体统。
敖旭曜也习惯他这样,也无所谓,今上早朝没迟到呀,难得。
那得拜昨晚的两个活宝所赐,害我笑到今早晨都没睡意。
东方璨半笑半抱怨说。
想起那两个活宝,敖旭曜都笑意渐露,心想以后宫里有这对冤家在,保证是热闹不少呀。
不远处,一白衣书生走来,吾王,万岁。
必恭必敬的行着朝拜之礼。
这不是慕容贱人嘛。
早啊。
东方璨调戏道。
你——说——什——么——,东——方——璨。
慕容俊仁迷起眼睛看着东方璨,用他一惯毫无高低起伏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多年的兄弟,东方璨知道那代表着,慕容老兄现在很危险别招他为妙。
呵呵呵呵呵呵,不是的,一时嘴不知道是抽筋,还是怎么的,就发错音了,呵呵呵呵,慕容俊——仁——兄。
你早呀。
东方璨有点献殷勤的说。
慕容俊仁对东方璨小声的说,昨晚不帮我就算了,还看我献丑,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今天又叫我慕容贱人,我可是很记仇的,这两笔帐我先记下了。
诶,这不公平呀,老兄,昨晚不但只有我看热闹了,陛下也看了,你干吗不算他的份呀,还有再说了,慕容贱人又不是我给你起花名的,也不是我叫开头的,是烟晓巫女哦,你可要记清楚了,不要一股脑都记我头上了哦。
做人要厚道哦。
东方璨辩驳。
陛下和那疯婆子,我是不能怎么着的了,只能由你全部承担着了。
慕容俊仁狠狠的说道。
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呀。
东方璨呼天喊地的,那昨晚看热闹的人不少,总不能我一个人受了吧。
你的样子比较欠揍,所以没别人什么事。
慕容俊仁回答他一个哭笑不得的答案。
一旁的敖旭曜已经笑到肚子痛了,给东方璨打圆场说,好了好了,有什么事下了早朝再说吧。
是,陛下。
慕容俊仁对敖旭曜可是必恭必敬的。
差点忘了,有件奇怪的事要跟你们说下,不过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也重要,下了早朝我再说吧。
东方璨这才想起来,他大早找敖旭曜的原因。
肯定又听到什么八卦新闻了。
慕容俊仁对东方璨可是了若指掌。
那等下你别来,哼。
东方璨扭头不理他,竟然说他八卦。
早朝过后,东方璨把敖旭曜和慕容俊仁带到霓蝶宫。
敖旭曜看到这满目的苍凉,想起年少轻狂的自己,所犯下让他愧疚终生的过错。
曜哥哥,敏敏是不是不乖了,你怎么都不理敏敏了?曜哥哥给,这是敏敏跟婆婆学的平安结,可以让你平平安安的。
曜哥哥,你的小马驹叫什么名呀,它好乖哦,敏敏也想要。
曜哥哥,曜哥哥······敖旭曜沉浸在童年的回忆里,敏敏,曜哥哥对不起你。
慕容俊仁看到敖旭曜脸色无限的沉重,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件事,就对着东方璨吼道,东方猪,你不给个充分来这的理由,我就把你变猪头。
敖旭曜的那件事,东方璨也是知道的,但今天他非要他们来是有原因的,于是他就从今早开始,有声有色地,外加手舞加足蹈叙述起来。
今早我经过御花园,突然从远处传来人呼喊的声音,是两个值夜的太监,只见他们跌跌撞撞的从远处冲来,嘴里还念道:‘玉妃娘娘回来了,玉妃娘娘回来了。
’我当抓住他们时,已目无焦距,神志不清了。
给他们吃了安神丸后,他们慢慢回忆,给我说了件奇怪的是事。
说,今一大早他们俩巡夜,经过霓蝶宫时,隐约听到里面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还有烛光。
宫里都知道这里是谁也不愿提起和踏足的禁地,有谁会到这来呢?他们俩就壮胆进去查看,真的看到里面有徭役的烛光,而且宫门上还有手掌印,他们被吓得就跑了出去。
说你八挂,你还真是八挂,这种传言宫里每年不知道传出多少,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慕容俊仁不以为然的打断东方璨。
东方璨你继续说,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敖旭曜了解东方璨,他可不是吃饱了没事说八挂的人,他观察事物比常人入木三分,肯定发现了什么非同寻常的事了。
不愧是陛下,不象某人好无见地,还在这瞎掺乎。
东方璨不失时机的损了下慕容俊仁。
我看在陛下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见识,你可别登鼻子上脸。
慕容俊仁用他那毫无高低起伏的声音警告道。
好了,你们消停会,东方你继续说。
敖旭曜催促说。
陛下,请跟我来。
东方璨把敖旭曜带到院子里的内殿门前,那两个太监说的我还不信,就顺道来看了下。
陛下,你仔细看这。
敖旭曜仔细观看门把手下,果然看到一个半截的手掌印,掌印?不错陛下,是掌印。
陛下,请你跟随微臣的脚步,进屋去看看。
敖旭曜随东方璨进屋,看到有支红蜡烛,在这满屋子的陈旧中显得特别的扎眼,因为红色的蜡油是那么的新鲜,象刚流下的。
这蜡烛刚被点过。
没错,陛下我来查看时,这蜡烛还亮着,是我吹熄它的。
东方璨回答,陛下,你再仔细看这些家具。
敖旭曜俯首仔细观看那些家具,这些家具上有指纹印和被人抚摸过的痕迹,看来真的有人来过,而且那人还很怀念这里面的一切,不然不会这样去轻抚这些满是尘埃的家具。
对陛下,而且的来人,是两个。
东方璨斩钉截铁的说。
两个?你怎么那么肯定,就从这些掌印和指纹的痕迹,你就说来人是两个,那也太牵强了。
慕容俊仁不赞同他的结论。
是脚印吧,你通过脚印确定来人,是两个的吧。
敖旭曜推测。
没错,是脚印,进来时要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不要踩乱了地上的脚印。
你们仔细看,这些脚印虽有些凌乱,可还是能比较得出来,这里有两组脚印,一组大点一组小点,所以我说来人是两个,而且是两个女人。
东方璨的分析道。
那可不一定了,你不是说巡夜的两个太监也来看过吗?他们的脚印搀杂在里面也不一定。
慕容俊仁提出自己的见解。
不错,那两个太监是发现现场的第一目击者,但他们并没有进来里面,就被吓跑了。
为什么我这肯定对吧,那两个太监也有可能在慌乱之中记错了对吧。
东方璨不知道从那弄来个鞋子,你们看,这是个男人穿的鞋子,我们来比较下,显而易见,比现场留下脚印大出许多来,而这鞋子就是今早那两个巡夜的太监平时穿的鞋子。
所以,我肯定地上的这两组脚印和那两个太监没什么关系。
而且你见过那么小的,穿绣花底鞋子的男人脚印吗?这样就可以肯定的说,那是两个女人的脚印。
敖旭曜点了点头,没有那个男人的脚会那么小。
再来,我们把这两组脚印分开来看,看它们的行走路线。
东方璨指着那组稍大的脚印,陛下,你看这组脚印有什么规律吗?敖旭曜仔细的看,这组脚印行走路线毫无规律,非常凌乱。
所以我推断,留下此组脚印的人是第一次来这。
东方璨露出难得的正经之色,继续说:你们想,常人第一次到陌生的地方,当然是四处观看,了解自己所处的方位,所以会毫无规律的乱走一通。
恩,没错。
敖旭曜肯定了东方璨的推断,同理可证,留下那组稍小脚印的人,在此之前一定来过霓蝶宫,不但来过,而且对这里很熟悉。
东方璨点点头。
慕容俊仁就不明白了,他看了只觉的那组脚印除了比较有规律外,也就没什么了呀,怎么就看出留下这组脚印的人就对霓蝶宫熟悉了?东方璨看出了慕容俊仁的疑问,就解释说:因为脚印除了在客厅稍作停留外,就豪不犹豫直奔寝室的梳妆台前了。
如果没来过的人,怎么能这么肯定直奔寝室呢,我要不是寻脚印到寝室的,第一次来还得绕一小段弯路,就象那组稍大的脚印一样。
接下来就是,让我最匪夷所思的地方了。
东方璨摸着下巴的胡子茬,脑子却在不停的运转。
这有什么匪夷所思的,脚印就到此了呀,其他也没什么可疑的痕迹了呀,还是什么疑问吗?慕容俊仁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值得匪夷所思的地方来。
就是脚印到此,没下文了,才值得思考。
敖旭曜笑着问他,你见过谁的轻功能长时间的漂浮在半空吗?慕容俊仁摇了摇头,师傅也从来没跟我们说过天下间,有此等轻功呀。
那就对了,大木头。
你想呀,你进入了这房子了,等下肯定会出去的吧。
东方璨想通了某些事,又开始有心情调戏慕容俊仁了,应该说自从昨晚那小闹剧后,就觉得调戏他挺好玩的。
废话,我不出去难道留在这过年呀。
出去的话,在那么厚的尘埃上就会留下什么呀?脚印呀,这还用问呀。
慕容俊仁用眼白看了下东方璨。
答对了,真是个乖宝宝,小弟奖你个香吻。
么么东方猪头,你找打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了,你们别闹了。
敖旭曜知道再不阻止他们,可能要闹到明天都没完。
咳咳,那我们继续,也就是说,常人不管进来,还是出去,都会留下脚印。
东方璨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我们脚下的那两组脚印,除了有进来的脚印,却没出去的脚印。
我也曾猜想,来人用轻功从窗户,或走房梁冲破屋顶而出。
可我都看过,窗户没有一点开关过的痕迹,房梁和屋顶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和破损的痕迹。
东方璨顿了一大下,这就是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了,因为这两个人凭空消失了。
那有什么可匪夷所思的,也有可能来人用轻功从进来的大门出去的。
慕容俊仁提出他的设想。
你自己试下用轻功,从这到大门那,中途不许碰到任何东西。
那不行,最少在中途碰触下东西才能出去,因为要拐弯。
所以陛下,刚问你有没见过,长时间漂浮在空中的轻功了。
东方璨整理了下衣服,梳理了下头发,本次课外推理的游戏,到此结束了。
完了?这还推理游戏呢,来人如此好的轻功,她们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对陛下的安全是一种威胁呀,如果她们哪天心血来潮要行刺,那就防不胜防呀。
这么危险的两个人,最好一定要找出来,弄清是敌是友,方能放心呀。
慕容俊仁觉得经过这么一分析,也挺可怕的,来人能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来去自如。
都说来人凭空消失了,这就不是在我们常理所能理解范围内的事,所以当然去找精通此道的专业人士来分析了。
东方璨不以为然,以他的直觉,对这两个来访者来意,是一万个肯定,绝对没恶意的,但为什么他还要大费周章带敖旭曜来此一躺呢?因为他心里有个很大胆的设想,只是他要等适当的时机再跟敖旭曜说。
精通此道的专业人士?在本国如此的专业人士,只有两个,孤鸣婆婆和那疯婆子。
婆婆这段时间的身体,每况愈下,还是不要去打扰她了。
那就等烟晓巫女出关了再说吧。
敖旭曜拍板决定,他也觉得,现在不该再去打扰孤鸣了。
出关?那疯婆子闭关了?慕容俊仁纳闷了,昨晚上还精神抖擞地和他吵架呢,怎么说闭关就闭关呢?对了,你还不知道哦。
烟晓巫女有句话要我们转告你。
东方璨压抑着大笑的冲动,慢慢的和慕容俊仁拉开到能安全逃脱的距离。
她还会有什么话跟我说呀。
慕容俊仁不知怎么的,心底有点期待。
她说:‘叫慕容贱人这段时间别来招我,不然就不是拔衣服那么简单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当慕容俊仁想掐断东方璨的脖子时,他已经跑好远了。
而,一旁的敖旭曜拍拍着慕容俊仁的肩膀,安慰说:别在意,别在意。
然后走了,留下慕容俊人一个在那想抓狂。
东——方——璨——我——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