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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黄雀在后

2025-03-30 08:42:07

五年以前,为了救小绿,在陈国密道中遇到的吸血蛾!这赤黑色的吸血蛾,听见响声,就会向来人扑去,除了吸血外,其粉尘一旦吸入,人将不停咳嗽,痛苦而死。

她起初并不知道此事,当时司空旭将她全身包裹住,带她冲出密道,她安然无恙,可他却吸入不少粉尘。

司空旭当时还装死骗她,被她识破后,咳嗽不止,故而她印象十分深刻。

这老头说话声音虽和司空旭完全不同,可咳嗽声,却听起来颇为耳熟。

那个三王子说大宗伯近年来得了气喘之病,会不会大宗伯卜黍就是司空旭!那个咳嗽就是当时落下的病根!自己前几日第一次见到这个老头时,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起初以为是他在嘲笑自己是野猪,其实是忘记了那个咳嗽声!方才若不是飞蛾,她多半又会忽略这事!仔细再想想,司空旭博学多才,对各国风物颇为熟悉,虽然总喜欢用桃花眼对她放电,可平时不知不觉总流露出一种尊贵之气,天文星象烂熟于心,还有个桃花神算的外号,精通易数,跟大宗伯的地位、职位似乎也有些符合。

不过,万一自己猜错了呢?除了这个咳嗽声,没有任何足以让人联想到大宗伯就是司空旭的证据。

而且,声音相似的人很多吧,更何况咳嗽了。

杨乐仪心下犹疑不决,一边慢慢扒着饭,一边却偷瞟卜黍,只见他浑然不觉,慢悠悠地吃完饭,擦干净嘴,动作迟缓,完全是一副老人状。

汝速食,功课为师明日一早检查。

他接过仆人递过来的湿手巾,擦了手,抛下这句话就走了。

杨乐仪一下回过神来,想起那堆数不清的算筹,就是一阵头大。

不行,自己可没祖冲之那种耐心,为了幸福生活,更有一查这个老头的必要。

上次自己只在房门外观察,说不定错过了什么重要关节。

刚好今日又逢那老头沐浴之时,他若是司空旭,平时的面容可以伪装,可洗澡时,手臂,胸膛这些部位就没法伪装吧。

这还要庆幸他是大宗伯,这段时间又到了几个重要的祭祀日,为了不亵渎神灵,他三天两头就要郑重其事的沐浴。

你休息去吧,今日师父命我服侍。

估计卜黍沐浴时间已到,她赶紧来到浴房,对往常负责提水的仆人撒谎。

那仆人得此空闲,自是高兴不已,交待了注意事项,便乐得早去休息。

这浴房她前几日打扫时去过,分为前后两间,前低后高,除了两个加水和生火的口子外,两间并不相通,分别有不同的房门进出。

前面这间负责生火和加水,后面的这间房中有两个大浴桶,一个是沐浴之前就注满热水,供浸泡之用;一个虽然也注满热水,但其沐浴时不断加热,配合另外一个注入冷水的机关,冷热调配,以供舀取冲淋之用。

按那仆人所说的,杨乐仪换上那劳作之衣,提着木桶,一次次提水,将浴桶注满。

她从仆人那儿套得话,得知卜黍沐浴时从不让人服侍,更让她起疑心。

虽说仆人以为那是因大宗伯与神灵交通,不能有不洁旁人在侧,但对于偏向于无神论的她,根本不吃这套。

为了避免看到尴尬的画面,杨乐仪听到卜黍入水之声后,才偷偷从注水口望去。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个大半个身躯都浸在水中的人儿,绝对不是那个老头!虽然烛光十分微弱,白发和银发两者颜色接近,可杨乐仪眼力甚好,一下就看出两者的区别。

而且,水面上露出的手臂,肌肉饱满,结实有力,不时抬起按捏肩膀的手掌,也非往日那般青筋纵横,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卜黍之手!那人缓缓转过脸来,那风情万种的眼神,魅惑的笑容,除了司空旭还能有谁!咦,他好像是在朝自己这边笑,难道,他发现自己了?杨乐仪只觉得眼一花,便失去了知觉。

朦胧中,听到一个声音,小娘子,没想到你这么想我啊。

杨乐仪只觉得身处一个温暖的怀抱,睁眼一看,吓了一大跳,若不是司空旭眼疾手快捂住她嘴巴,她已尖叫出声。

两人面具此时都已除下,同躺一榻。

司空旭上身赤裸,斜倚着软榻,一手搂着她,头微微侧着,眉目间一派慵懒神色,却让人心跳不已。

不要叫啊,不过你叫了也没用,这是地下密室。

他嘴角略略勾起,眼神看似戏谑又似认真,手也开始解她的衣带。

你,你,你这个色狼!停手!杨乐仪苦于全身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只能气冲冲地瞪着司空旭。

司空旭听了,眉头微蹙,故作为难道:小娘子,刚才你看了我,现在我也想看看你,怎么叫色狼呢?一边说着,那双荡人心魄的桃花眼,一边频频对她放电。

我又没脱你衣服!可你那叫偷窥,小娘子。

司空旭低笑出声,解开她外衣的腰带。

偷窥多不好啊,你何时养成的这习惯?不是!我哪有这习惯!一听偷窥二字,杨乐仪脸登时发热,唉,刚才那举动的确不太光彩。

哦,是被我吸引,所以情不自禁?司空旭略微抱起她,除去她外衣,一边又对她抛个媚眼。

你别孔雀!你给我停手啊!杨乐仪又羞又恼,忽然感到身体穴道虽被封住,但似乎还有一丝真气隐隐约约地流转。

哎呀呀,小娘子,我想看谁就是正大光明地看,还是,你不满意?喜欢看我,那,就给你看好了。

刚才黑咕隆咚的,想必你也没看清楚吧。

他的唇凑到她的耳边,暖暖的呼吸吹得她全身发麻,男子的气息也弥漫在她周围,赤裸的上身与她只隔着一层中衣紧密相贴,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说完话,他微微抬起头,一手斜撑住下巴,一手随意将发簪一扯,银色长发如瀑布般流泻,黑眸闪动着幽蓝的光,竟有几分象师父床第间的模样,一瞬间让她有些失神。

小娘子,果然看呆了啊。

怎样,精壮饱满,没人比得过我吧,可否让你满意?司空旭那调笑的声音让她回到了现实。

司空旭,你少做梦了,你一副排骨相,比我师父差远了,谁会看呆!拖延时间吧,说不定自己能冲开穴道。

小娘子,你都拜我为师了,怎么还连名带姓地叫我呢?从今以后,你的师父就是我了哦,呵呵。

司空旭轻刮她的鼻子,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既然你当我师父,那你还对我如此!杨乐仪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略微放下心来,继续凝聚真气。

你跟几个人成了亲?有你那个师父任明昭吧?呃?杨乐仪有些发窘,又想着拖延时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们长生派本来就不是名门正派,师徒结合似乎早已有之。

司空旭故作神秘状。

而且,小娘子,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我之前回门派整理师门留下来的书卷,无意中发现一个尘封的密匣,好不容易解开封印,原来里面是我们支系首代传人的笔记,上面写满了对一个女子的思慕,而那个女子,就是我派的开山祖师!她当初收了两个徒弟,长年累月,这两人都对她暗生情愫,不过那女子心恋他人,其中一个徒弟就提议,两人联手将她制住,废了她功夫,娶了她。

还有这样的事?那两个徒弟都太过分了吧。

后来,这女子逃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两个徒弟就此反目成仇,这便是我派分裂的由来。

对啊,这说明强扭的瓜不甜,你也别强迫我啊。

再说,我容貌已毁,你长得玉树临风,姿容翩然,喜欢你的人大有人在,用不着这么饥不择食吧。

饥不择食?司空旭陡然失笑,俯身定定看着她,小娘子,你这个比喻还真好,我的确是饿了。

你说我先吃哪里呢?他如此说着,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再回到榻边,此时手中已多了一个盘子,里面放了几把银光闪闪的小刀。

没想到,司空旭是个变态!杨乐仪不寒而栗。

先吃,先吃……她想继续拖延时间。

小娘子,你这么为难,我来帮你想了,司空旭拿起一把小刀,打量了她一会儿,闭目思索,似是在想从哪里下刀。

杨乐仪心中害怕,真气也随之加强,霎时冲破穴道。

她霍然发难,点中司空旭穴道。

小娘子?司空旭猝不及防,失去平衡,直挺挺倒下压住她,杨乐仪因耗费真气过多,也是累得动弹不得。

司空旭,你这头猪,变态!去死!你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小娘子,你误会了。

我是给你开玩笑的。

你看我跟你说了这么久,都没动手啊。

倒也是,何况来这里这么多天了,司空旭也没对她有什么不轨啊。

按照司空旭的个性,很有这种可能,念及他当初帮了自己那么多忙,杨乐仪正待详加询问,可一看司空旭一脸坏笑,心头火起。

开玩笑!有这么开玩笑的吗?拿着刀跟人开玩笑!还霸王硬上弓!小娘子,我拿刀是……变态,给我闭嘴!杨乐仪终于调匀气息,有些力气将司空旭推开,就对着他一阵痛打。

前几天耍我很好玩是不是?小娘子,我……我现在全部找回来!不待司空旭说完,杨乐仪噼噼啪啪打了他十多个巴掌。

打了一会儿,手打麻了,杨乐仪干脆将真气输进他笑腰穴,司空旭顿时笑得浑身颤抖:呵呵,哈哈,嗯,小娘子,别弄了,呵呵。

哼!你忘了你整我的时候呢?呵呵,哈哈,小娘子,别,咳咳司空旭笑得喘不过气,忽然一下咳嗽起来,杨乐仪听到这咳嗽声,想起他当年护着自己的往事,心中一软,但又想司空旭诡计多端,这里又没有什么过敏源,怕他在装咳,遂不管他。

过了一会儿,见司空旭咳得满脸通红,嘴唇发紫,连笑声也变小了许多,这才慌张解开他的穴道,穴道一解,司空旭便软倒在榻上,双眼紧闭,一手紧紧掐着自己喉咙,显是痛苦无比。

杨乐仪心下歉然,赶紧扶住他,将真气缓缓注入他后心,见他缓缓睁开眼,忙道:司空旭,对不起。

司空旭微蹙眉头。

以后不许这样了。

今天我大人大量,就暂时原谅你。

怎么到最后,不对的人变成她了,她正想还口,忽然身子一麻,倒在榻上,只见司空旭迅速起身,一扫刚才无精打采之状:司空旭,你,你?小娘子,跟我斗,还要多长几个心眼呢。

司空旭眉毛轻挑,却转身将角落处的一个木桶提来,只见热气上腾,里面定是装了不少水。

你要干什么?看这阵势,他不象强要自己之意,但她实在弄不明白。

给你治脸,里面是药水,先给你消毒,再把那层死皮割下来。

司空旭口吻稀松平常,可那小刀上的寒光看得她心惊胆战,虽然自己还是想恢复容貌,可一想到那割肉的疼痛,她忙道:不不不,我就这样好了。

不要割肉,太痛了。

不会痛的,割之前,我会让你服药,你中了后,就会做一个你最想要的美梦,梦醒了,我也做好了。

不行,万一得了破伤风,我会感染而死的。

杨乐仪连连摇头。

哦,小娘子担心这个?那,我就帮你消毒。

司空旭意味深长地加重了消毒这两字的语气,还暧昧地伸出舌尖舔舔上唇,激得杨乐仪恼意又生,正想说点什么,眼前一花,在昏睡过去之前,听到他魅惑的声音:睡吧,作个美梦。

这几天你也太累了。

是的,这几天也太累了,往常跟师父在一起时,根本没那么辛苦。

师父总是照顾着自己,不管是从师父对徒弟,还是丈夫对妻子的角度,师父其实是无可挑剔的,除了欺骗她。

不过,那样也是能理解的。

自己为何想逃开呢,是师父太完美了,太有压力,怕自己有天被抛弃吧。

朦胧中这么想着,眼前却出现了一个人。

师父!她惊喜地呼唤他,可发现自己声音十分微弱,身体也软软的没有力气,周围的一切并不是当初那个密室,而是绯红的虚境,光线也十分微弱。

师父微笑着,抱住了她。

……她已虚软无力了,可师父还象往常那样不肯罢休,这就是司空旭所说的美梦么?原来自己最想要的,是师父的爱抚么?或许,在梦中,自己才敢面对真实吧。

师父,好想你。

……..〉〉〉〉〉〉〉〉〉〉〉〉〉〉〉〉〉〉〉〉〉〉〉〉〉〉〉〉〉饿着肚子写完这章,希望大家不要觉得H偷工减料啊,看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