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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心牢深深

2025-03-30 08:42:23

小姐,钦侍卫到了。

就在我左思右想还是没明白自己有什么用处时,其其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同时也令我兴奋了一下——总算是来个活人啦!真的?快让他进来,还有,我有悄悄话同他说,你就不要回来了。

丝毫不难为情的将其其轰了出去,我忙等着钦越进来。

钦越进来时,我隐隐觉得他似乎有什么不妥,可到底哪里不妥又说不清楚,所以我只能一个劲的盯着他瞧。

钦越抬头看了我一眼,他那原本冰凉的墨瞳隐隐之中似乎带着些许倦色,他很累吗?瞳瞳,你还好吧?上次的伤不碍事吧?将他让到凉亭中坐下,我忙问出心中的疑惑。

依皇家惯例,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会被禁足,我们也不能再见面。

啊?这是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还有,这又是谁制定的可恶惯例?这一个月,钦越很认真的看着我,我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再自寻死路。

瞳瞳,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吧?什么叫自寻死路啊?而且我一直都很乖,是麻烦自己来找我的啊!临绝恋!我还想再狡辩一下,却被钦越这不轻不重、但警告意味十足的一声叫唤给吓住,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叫我,而且叫的是全名。

你说,我不打岔就是。

我真是没骨气!一个月后,我要娶的是活人,而不是一具死尸。

钦越的语气仍旧不咸不淡,但警告的意味比刚才的那声叫唤更为明显。

我肯定是活人啦,放心吧!放心?钦越一声轻哼,如此多次的自寻死路,以为我看不出?你、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清楚,我再强调一次,我要娶得是活人,这个月安分些。

不冷不淡的警告完毕,他别有深意的又睨了我一眼,再不容我辩驳什么就离开了。

我也再无心思辩驳他,他、他居然看穿了我!可是,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伪装的如此彻底,很多时候,甚至连自己都被自己迷惑过去了啊。

上一世的楚清尘因为怪病和失眠症困扰,曾一度想要自杀,却又困于答应过妈妈这辈子都会好好活着,故一再的下意识里为自己找麻烦,想要死于意外!因为我觉得这样即使妈妈泉下有知,也怪不得我了——意外谁能阻止呢?我知道这个想法很变态,可这个想法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抹去。

上一世,我一度寻求刺激,以求能有个意外:坐海盗船、过山车时,我根本感觉不到那所谓的刺激,只是闭着眼,祈求着在我睁开眼时,意外已经发生,或是我再也没机会睁开眼。

蹦极的时候,在头顶地之时,我没考虑过难受或晕眩,而是在想为什么绳子没断掉,扣锁没脱落?高山滑雪的时候,我根本不去考虑滑道和速度,只是一个劲的往下冲,有一次,我在崎岖的雪道处摔倒,滑出好几十米远,我以为自己总算美梦成真,很安心的闭上了眼。

可想而知,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看到自己安然的躺在医院时,心中的极度失落与茫然。

再后来,我干脆参加了野外求生夏令营。

那是纯粹地一群富二代组织、参加的游戏,因为虽然是去了原始森林,也的确任何人都没带食物,只个人自己准备了一个背包,以及匕首、伤药等必备品,但是所有人身上都安装了监测跟踪器,无论你何时想要退出或是遇险求救,都能及时得到回应。

我很自然地在同所有人分开后就将监测跟踪器卡在了一棵树枝上,然后往原始森林的腹部而去……虽然心底这样求死,但是我自认为一切都已经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了,在现代大家也只是说一句楚清尘这个狂人也就过去了,可来到这里以后,我还没做过什么吧?居然被钦越他发现了。

他以冷漠的眼,看着周身的一切,却看得异常透彻。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小姐,那、那个,三皇子到了。

他?他来做什么。

我烦着呢,不见。

正因钦越的话而困扰的我,根本没听清楚其其说谁到了,直觉的就一口拒见。

几日不见,临小姐的脾气见长啊。

玉仕逸懒洋洋之中又略带着戏谑的声音刚落在我耳旁,他整个人已经欺近我,暮然回头的我,被那张放大了的脸足足吓了一跳:你是鬼啊,神出鬼没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不来的时候连只苍蝇都不见,来了一个,所有人就都赶趟似的凑过来。

非也非也——玉仕逸似笑非笑的咬文嚼字起来,临小姐似乎心情不好,让爷陪你出去散散心?散你个头啦,离我远点,我已经是钦越的人了,不想与人不清不白,让人说闲话。

你——玉仕逸明显一怔,停顿许久之后,他忽的一笑,好,离你远点是不是?玉仕逸很听话的往一旁挪了几步:这样的距离,临小姐可还满意?我彻底无语!早知道他这个人很是恣意轻狂,但也不用这样吧?三皇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有件事——我来探探临小姐的意思,别事到临头再来怪我自作主张。

他笑的很奸诈,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什么事?自绝艳坊那出彩的表演之后,我对临小姐越来越感兴趣,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在你出嫁之前请你去我府上小住一阵子?不去。

拒绝的如此之快,是怕我待薄了你?玉仕逸现在很喜欢学我当初的那个眨眼动作,瞧,他又开始对我猛眨眼了,放心吧,我向来怜香惜玉,绝不会让你受丁点委屈。

我不要去!这又是为何?反正都要被禁足,禁哪不是一样。

我怎么会遇到这么个主,我都不理他自顾自拿起以前留在凉亭里的书看去了,他居然能一个劲的在我身旁嘀咕下去。

唠叨程度直达唐三藏!!!本来就因为钦越的话心里烦得很,现在耳边又多出只苍蝇,那书是没办法看的进去的,我很无奈的看向玉仕逸: 你到底要怎样?不怎样啊,我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啊。

你——随你、随你!打发了人再说吧。

这便是答应了?玉仕逸眉开眼笑的走了。

现在我后悔了,十分十分后悔早上怎么就没能抵抗住玉仕逸的唠叨,以至于现在面对着这份圣旨苦笑连连。

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居然碰上这么个神经病,他一定是因为见了我在绝艳坊那令人咋舌的表现,所以想要抓我陪他消遣消遣吧?看他那副猫见了老鼠的兴奋表情,我就为自己未来的一个月默哀!收拾好了?走吧?玉仕逸喜笑颜开的丹凤眼中满是迫不及待之意,看的我浑身又起了一阵恶寒,赶忙转移话题,转向其其:其其,东西都带齐了吗?别到时候到了皇子府,却发现东西没带齐,还得跟人借,看人脸色。

全备齐了,小姐。

其其瞄了眼三皇子,见他没露出不悦的表情才敢回答我。

好,走吧。

我认命的爬进马车,这个万恶的社会,这个君权之上的社会,讨厌!害我不得不去三皇子的自己更是讨厌、讨厌!!!当时我不知道的是,在我沉浸在自我厌弃情绪之中时,钦越却在承受蛊毒嗜心之痛。

如果当时就知道的话,我只怕不单单是厌弃自己,痛恨自己的心都得有吧?……换第三人称写写钦越的现状啊……这可如何是好?梅姐姐,快想想法子啊,主子在这样下去会坚持不住的。

几个紫衣姑娘围着一身浅粉衣着的冬雪梅急得团团转。

主子一遇到那位临大千金就准没好事,一个月后还要娶她,这不是……够了,再嚼舌根小心主子撵走你们。

冬雪梅轰走几人以后,忧虑的透过纱窗望向里面,本就简洁的卧室,如今只剩下那张大床和一把椅子,她们的主子——钦越此刻正被反绑在椅子上,他乌丝凌乱,脸色惨白,脑袋耷拉在胸前,人早已经痛晕过去,可是她这个使蛊高手,居然三天过去了仍然无法确认主子中的是什么蛊。

她真是没用,学了这么多年的蛊术,到如今却一无是处。

梅儿,微弱的声响打断了冬雪梅的自责情绪,解开吧。

冬雪梅跨步进去,钦越在此刻抬起头来,不浓不淡又恰到好处的眉,清冽墨黑无波澜的双眸,细密而卷翘的眼睫,这些是不错,可、可是那张普通的脸,哪里还有半分普通的道理:英挺的鼻梁、凉薄的嘴唇、有棱有角的脸型,根本是帅气十足嘛。

主子,面膜还要敷上吗?不必,你怎么又回来了?主子放心,不会有人发现冬雪梅不再绝艳坊的。

只要为主子解了蛊毒,梅儿就不会两地奔波了。

万事小心。

钦越疲倦的挪步到床边,这段日子我失了功力,你们更不得放松。

主子——梅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奈的出了房门,最后不甘心的往里头望了一眼,正好瞧见钦越左脸颊处那道长约一寸的疤痕,那道疤痕自从她跟着主子起就一直都在,一定和主子成了现在这般冷冰冰的性格有着莫大的关系吧?梅姐姐,梅姐姐,主子怎么样了?让主子休息着吧,我去药室。

可是,那、那位未来的主母今儿个搬去三皇子府了,它怎么可以同三皇子这般亲近,我们主子和三皇子他……紫灵,就你话多!冬雪梅的这句话严肃异常,紫冰,将紫灵带下去,关禁闭三天。

梅姐姐——若要求情,连你一起罚。

是,紫灵(紫冰)退下。

作为代表前来关心主子的两个小婢不甘不愿的退了下去,被罚是无所谓了,可是她们仍旧帮不了主子啊。

钦越在冬雪梅退下的同时,歪在床上急促的喘息起来,心口此刻只是闷闷的令人难以顺畅呼吸而已。

没想到,明帝身边的定妃使蛊技术居然比梅儿还厉害,他只是被那枚长针打中肩部,蛊毒却已深入他的身体之内,以致惨淡至此。

百密果然还是会有一疏,他以前都小瞧了明帝,即使他的敌人不是明帝,但是他要报复的对象可是对方最亲密的人,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看来自己是得再好好的计划一下,绝不能再出现如此致命的疏忽。

思及此,钦越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一按床头的突出部分,床板翻转过来,他进到密室,空余一室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