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其,那个管家太监还在门外候着吗?我做贼似的在门边探头探脑,其其掩嘴偷笑道:小姐,你怕他做什么?自从踏进三皇子府,你就一直在躲避他了。
小丫头你知道什么,他那双眼睛吓人的很,一看就知道他在心里打着坏主意。
我不避开他,难道等着他来算计我?管家人不坏的,小姐。
你一定误会了。
你又知道了?说!是不是收了他什么好处,现在才要卖命的为他说好话?其其不敢,其其只是实话实说。
啪的一下她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跪了下去,其其绝不敢收取钱财,请小姐明鉴。
起来,我又没说你什么!她不疼,我听着都觉得疼,现在小姐我派个任务给你,要是完成得好,有赏;要是不好的话,呵呵呵呵……其其誓死完成任务。
其其很快的答应下来,可能是我整人的手段成出不穷,她都被整怕了,我如是想。
很好,你去那让位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勤俭节约、不男不女——哦,不是不是,是年长而不长须的热心人回他自己的岗位去,别再蹲在我门口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小姐不懂得尊老呢。
这——,其其只犹豫了一下,真的只是一下,立马就答应了,是。
其其一定完成小姐的任务。
我轻巧地躲在门后,偷眼往外瞧,两人的对话也在这时响起。
老管家,您有什么事先和奴婢说吧,奴婢一定传达给小姐知道的。
其其一走出去就很开门见山地问道。
不,这件事还是老奴亲自求临小姐的好,其其姑娘的好意老奴心领就是。
满布皱纹的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语气更是和蔼可亲,只是稍显尖细了些。
小姐已经休息了,老管家又不便告于奴婢,不如老管家先离开吧,等小姐醒来再来不迟。
其其好像很哭笑不得的建议道。
我在门后却听的不舒服了,什么叫做一会再来啊?我是希望他永不再出现好不好。
有这样完成任务的吗?无妨,等会儿午间的甜点就要送到,老奴那时再见临小姐便是。
其其姑娘不必在意,回屋照顾临小姐吧。
真是令人无语啊!我与他也就今天才刚刚认识的吧?哦,不,是刚刚见面才对,他怎么就会有事求我呢?他就肯定我能帮得了他?就算帮得了吧,我就一定愿意帮他?这个、这个……其其好像被他说的无言以对了,也许是考虑到我的威胁,她仍想再说些什么,结果只能在那这个了半天也没下文。
这是怎么了?老天保佑,三皇子真是出现的恰到好处!奴婢(老奴)见过三皇子!免礼。
你们都在门口做什么?玉仕逸古怪的瞄了老管家一眼,老管家?你称自己年龄已大,硬是将许多事交给了旁人打点,自己则躲在自己院里清修,平时也甚少露面,怎么今天跑来临小姐这了?老奴有事恳求临小姐帮忙,不巧她休息了,所以在这候着。
哦,这个老家伙是在打小报告吗?真是岂有此理!你有事求她?怎么,难道我三皇子府的人有事不求自家主子,反倒求起外人来了?玉仕逸戏谑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却没有怪责之意。
此事事关临小姐,三殿下做不了主。
老奴这才僭越了,请殿下恕罪。
哦?那不妨说来听听,看看是什么要紧的事,堂堂三皇子做不到,这位临小姐倒是做得到。
这人真是自大的要命,他以为他全能啊?至少生孩子的事他就做不来吧!这,这,老奴惶恐。
老奴伺候三殿下多年,从未见殿下对哪位女子假以辞色过。
今日却见殿下接了临小姐回府,而且对临小姐态度奇好,两人甚至有说有笑,故老奴斗胆,恳求临小姐为三皇子传诞子嗣。
老管家说这话的时候人早已经跪在地上,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话,差点让我喷血,他、他、他把我当什么啦?母猪吗?还传诞子嗣呢,传他个大头吧!我就说嘛,怎么我一到就有事求我,居然想占我便宜!本小姐火大了,一步踏出门去:你个为老不尊的,说的什么鬼话?居然妄想侮辱我的清白。
告诉你,我生是钦越的人,死是钦越的鬼。
你这个老不死的,生个孩子没□!你……我正骂的痛快,顺便虚解一下近日来苦闷的心情,却被三皇子扑哧一声轻笑打断了:临大小姐,太监是不会生孩子的。
你——你看看你教的好奴才!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是一路货色!敢在这个时候惹我,那就一块骂。
好恋儿,乖恋儿,这可与我无关啊,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老管家竟然有这样的打算的啊,你真是冤枉死我了。
说着说着,他居然还煞有其事的挤挤眼,想挤出几滴泪来,好恶心的家伙。
在绝艳坊那种地方乱混,还搞媚药交易的人能好到哪去?现在来跟我装无辜,鬼才信你!还有,谁允许他把临小姐改成恋儿了?我们可没那么亲啊!虽然很不习惯古代人老是小姐长小姐短的称呼,但要是不叫小姐直接叫名字的话,就显得两人之间太过亲昵了,我可不想无意间给人错误的亲密感啊!我哪里冤枉你啦?我瞪一眼玉仕逸接着批斗老管家,还有你这个管家怎么当的?谁说你家殿下对女子不会假以辞色的?他在绝艳坊还有红颜知己呢!恋儿——玉仕逸无奈地叫住我。
不准叫我恋儿!老奴越矩,与三殿下无关,望临小姐不要怪错人,别对着殿下发火。
哼,一丘之貉!其其,关门!若他们还不走,就放狗!呃,小姐,我们没有狗。
其其很小心的提醒我。
我被气晕了:那就关门打狗!小姐,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不可乱讲。
哼,要是皇上敢这样得罪我,我照骂不误。
等其其将门关紧,我才咧开嘴开心的笑起来,其实那位老管家说了什么我并不在意,毕竟又没有真的发生。
倒是我最近好久没有发发脾气了,这次骂得真是过瘾啊,呵呵。
小姐,你没事吧?不是气糊涂了吧?你小姐正常得很,真是舒服,骂完了人,我去睡一觉,记得晚饭时来叫醒我。
心情愉悦的哼着歌往睡房而去,留下其其一人在那发傻。
其实我是绕了一圈,又爬到墙头上看外头那还没走的两位。
老奴惶恐——门外某位做错事的老管家还在负荆请罪。
罢了,回去吧,以后别再出这样的状况。
他是父皇赐婚给一等侍卫钦越的人,你不要越了规矩。
三皇子收敛了玩笑的脸色,略带邪气的俊美脸庞上肃沉了几分。
嗯,这才对嘛!有自知之明!诺。
走吧,被你这么一闹,我倒是没法约她去花园赏花了。
罢、罢,以后有的是机会。
同这位老管家说话,他倒也是直称自己为我。
殿下,皇上急招您进宫。
两人还没有离开客院的范围,一位小厮就急匆匆的奔了进来。
父皇要召见?知道了,爷换件衣服就去,备马车。
诺。
所有的都走了以后,我也闲闲无聊的爬下墙来,真的回房睡觉去了,但是我怎么也没料到,那位被我批斗了、被三皇子警告了的老管家竟然根本就没有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