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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2025-03-30 08:42:32

阿真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刚动一动便是腰酸背痛腿抽筋,浑身酸软。

阿真瞬间清醒。

宣太医。

她冷声吩咐。

太医匆匆而来,刚坐下来抹一把汗,又被阿真一句话惊出冷汗。

有没有搞错啊,刚刚还以为昨夜侍寝的贵妃娘娘身体娇弱,受不住皇上的勇猛,召他配点补药什么的,谁知却打头便问有什么药可以事后避孕?!太医扑通跪在地上:娘娘,微臣……阿真靠着靠枕,勉力坐着,似笑非笑地看他,面色前所未有地冷,一双华贵的眼睛宛若在九天之上俾睨着渺小的太医,气场全开。

太医暗暗抹一把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娘娘饶命,实在是,实在是……谢天谢地,同样也被惊到的安平姑姑悄悄打发人去叫了在前面办公的皇甫渊。

阿真!皇甫渊大步而至。

阿真扬手便是一个巴掌。

啪地一声,清脆悦耳。

瞬间,室内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全部跪下。

皇甫渊眼一眯:滚!跪着的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连同被忽略的太医瞬间消失。

皇甫渊转头看阿真,忍了忍,在床沿坐下。

阿真,别闹了。

阿真顿时一口气上不来。

她冷哼一声:你卑鄙!皇甫渊搂过她,爱怜地抚摸她的头发:这种事你情我愿的,有什么卑鄙的?阿真实在忍不住,扬手又想打。

皇甫渊握住她的手:阿真,别打脸!阿真结结实实地一口咬下去。

皇甫渊压下本能防御的真气,放软了肌肉,忍不住痛哼一声。

消气了?皇甫渊低低地问,环在她腰上的手细细揉捏,身子难受吗?阿真被他捏住酸乏处,浑身绵软,坐都坐不住。

阿真闭了闭眼:香炉里,点的是什么香?皇甫渊手一顿。

阿真又道:你临幸后妃,不是都会赐药的吗?药呢?皇甫渊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阿真,别惹我生气。

阿真直直看入他那双暗涌翻滚的幽深眸子:皇甫渊,你这么强迫我,对我的情谊又有几分?!皇甫渊哼一声:情谊?小时候我那么依赖你,你不也送都没来送我,这次,我只需要确定你不会离开。

阿真冷笑:我那次整整病了一个月,你不会不知道吧?!皇甫渊手一紧:那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阿真闭眼,不再说话,懒得说话。

皇甫渊慢慢摩挲着她光滑的小腹:我一定会让你生一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阿真瞪他:休想!皇甫渊嘴角勾笑,一阵天旋地转,阿真便被他压在身下:看着吧,我会成功的。

阿真全力推拒。

皇甫渊指一点,阿真便软绵绵的失了力气。

皇甫渊广袖拂过,阿真身上衣服便碎在身侧。

阿真想要歇斯底里地尖叫,却一点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咬着舌尖,消极抵抗地闭上眼睛,不去管心里铺天盖地的无力。

皇甫渊吻去她眼角的泪滴:阿真,别哭,我会心疼的。

……阿真浑身□地躺在绣了龙纹的金丝锦被上,任皇甫渊勾了精致玉盒里的药膏,细细地抹在她身上。

药膏抹在身上,清清凉凉地,很舒服。

可皇甫渊大掌过处,却是滚烫滚烫。

阿真微微蹙起了眉。

鼻间闻到药膏经过内力推拿后泛起的旖旎香味。

阿真的视线透过床前的绣金线福纹明黄纱帐看向雕花间门,朦朦胧胧地,可以看见门边侍立的安平姑姑点着了鎏金镂香炉,静琴和静书拿着华丽羽扇轻轻扇了几扇,便有袅袅香烟从炉里飘出。

阿真半敛下眼,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她看到安平低着头掀开纱帐,将香炉摆在床侧几案上,轻手轻脚地退出,将勾在玉勾上的层层精致绣花帷幕挂落开来,遮住了她的视线。

阿真努力想屏住鼻息,却坚持不了多久。

皇甫渊游弋在她身上的手离开了。

阿真的身体轻轻颤抖。

她心里害怕。

真的害怕。

害怕极了……阿真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悉悉索索褪衣的声音。

她感到皇甫渊热得烫人的身子覆住她全身。

鼻息间萦绕的全是他独有的带着侵略意味的气息。

这是她的噩梦。

阿真……皇甫渊因为压抑而有些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有湿热的吻落在她颈边,辗转缠绵。

阿真的指甲印进手心。

下一秒,即被皇甫渊舒展开来,十指交缠。

阿真的心瑟缩了下。

她想起久远的记忆里,亦曾有人与她十指交缠,那样珍惜……阿真,看着我……皇甫渊低低道,去寻她的唇。

阿真撇开头去。

皇甫渊低笑一声,不以为意,转战别处。

阿真能感觉到她的身子渐渐热起来,身体里泛起难耐地空虚。

熟悉而陌生的感觉。

时间在袅袅轻烟里流逝,攻城陷地,几经辗转,阿真灵台失守,抓不住最后一丝清明。

她低低地娇吟,宛若被伤了翅的华贵凤蝶,在皇甫渊狂风暴雨的袭击里,跌跌撞撞地想要飞起,却只能无力地随风雨飘摇,宛若一片枯叶……没有人,来救她……没有人……娘娘,您醒了?阿真刚睁开眼睛,便听见有个柔和的嗓音这样说。

随即一张温柔的鹅蛋脸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打量着她,像是在确定她真的醒了。

阿真闭了闭眼。

安平确定她真的醒了,转头吩咐一旁的宫女:静琴,去禀告皇上一声,说娘娘醒了,静书,去请太医。

静琴静书福了福身:是,安平姑姑。

立马转身去了。

安平姑姑拧了温热的棉巾过来替她擦了脸和手,又接过小宫女递上的青玉描金碗:娘娘,先喝点红枣银耳汤润润喉吧。

早有举止轻柔的宫女小心翼翼地垫高了阿真的头。

安平姑姑小半勺小半勺地喂她。

阿真口干的紧,却不知为何,刚咽下便吐了出来,扑在床沿一阵干呕,恶心又难受。

安平赶忙端了温茶给她漱口,轻拍她的后背:娘娘,娘娘!阿真无力地倒在床上,气喘吁吁:我睡了多久?声音虚弱而空洞,再不复以往的平和清透。

安平拿了帕子给她抹脸:娘娘昏昏沉沉,有时还发高烧,太医说不好用药,都睡了快半个月了。

没多久,安平姑姑口中的皇帝便过来了。

阿真听着那声免礼,心缩成一团,喘不过气。

她睁开眼睛,坐在她床沿的男子先是一怔,然后嘴角便勾起笑来:果然醒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

阿真岔了气,一通咳嗽。

男子一向冰冷的眸子里居然闪现慌乱急切,他拿了丝帕轻柔地抹去阿真嘴边的血丝,连声问:怎么了?怎么吐血了?哪里难受?太医!太医!!男子转头大喊。

没一会儿,先前得了吩咐去的静书领着四名太医匆匆赶来。

一番望闻问切后,四名太医跪在铺了富贵牡丹缠枝纹样地毯的地板上发抖:娘娘,娘娘她怀了龙胎。

男子喜形于色。

阿真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左首一个白须太医抖着声音道:但,但是娘娘体质虚弱,很是凶险……一瞬间,屋里气温降至冰点。

男子的眼神冰冷锐利地犹如实质。

威压狂飙。

床边服侍的宫女太监连声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

阿真忽然想笑,好,很好。

男子转头看她,眼神阴霾。

阿真闭上眼睛。

男子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连一会儿,嘴边勾起一个嗜血的弧度,转头淡淡道:凶险?她若有什么意外,你们就提头来见吧。

他转着拇指上的扳指:顺便,株连九族。

这日以后,几乎整个太医院都围绕着阿真转,时不时地请诊号脉。

各色名贵药材不要钱似地被送进阿真所在皇帝寝宫,以求稳固龙胎,调养身子。

寝宫里凡有边边角角的器具全蒙了绵软的丝锦裹棉絮,地上亦铺了厚厚的长毛地毯,安平等人亦步亦趋,就怕她磕着碰着。

阿真醒过来,动了动,一双清灵的眼睛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变得乌沉沉地,毫无生气。

醒了?半躺在她身侧的皇甫渊放下手里的奏折,理理她的鬓发,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吧?阿真闭上眼睛。

皇甫渊扶她坐起,下了床,拿过衣架上的罩衣裹住阿真:安平!安平领了宫女穿过一道道的帐幔珠帘,来到床前,服侍阿真洗漱。

皇甫渊喂阿真吃熬得香稠的米粥:阿真,今天是重阳,你可想出去看看?阿真咽下米粥,没有作声。

重阳,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那么久远……她有些恍惚,难得没有呕吐。

皇甫渊喂了她小半碗,见她不想再吃,也不勉强,端茶让她漱了口,道:今天天气不错,出去走走对身体有好处。

阿真懒懒地靠在床头,疲倦地闭上眼睛。

皇甫渊抚过她苍白的脸色,眼里闪过心疼与自责。

一个月都不到,瘦了这么多……阿真,对不起……脸色柔情一闪而过,下一秒,又重新冷了神色,俯身,像抱一片羽毛一样抱起她:阿真,我们去西山禅院走走。

登高,祈福。

阿真坐在平稳的马车里,任皇甫渊抱着她,细细碎碎地指给她看街上好玩好笑的景物,一贯淡漠着眉目。

天气晴好,阳光普照,金菊摇摆,秋高气爽。

西山禅院里,有文人骚客摆了菊花展。

皇甫渊护着阿真慢慢走过。

有黄、白色蕊的万龄菊,有粉红色的桃花菊,有白而檀心的木香菊,有黄色而圆的金龄菊,还有纯白而大的喜容菊……种种菊花骨骼清奇,迎风招展,美不胜收。

阿真侧身在湖边小亭的美人靠上坐下,收了腿,将下巴搁在膝盖上。

湖的那边有孩童在放纸鹞。

零零碎碎的笑闹声和着童稚的歌谣传来:……放纸鹞,线爱长……奔跑嬉闹间,天真活泼,很是欢乐。

阿真看着,眉目间的郁色也淡了些。

她的手抚上腹间,心里有些微微的触动。

孩子……坐在她身侧的皇甫渊看她神情,心下略松,看一眼一旁垂头而立的喜总管,目露赞赏。

喜总管接收到他的眼色,躬了躬身,依然恭敬地低着头。

皇甫渊掰了块金钱花糕喂她:阿真,吃点。

阿真被他喂得习惯了,也就就着他的手含下。

皇甫渊手一颤,心里满是她的小舌碰巧触到他指尖的柔腻温润。

当下头皮炸起,腹间激热。

忍了忍,取过一旁的清茶,一口闷下。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今天补上,晚上八点的是今天的量。

唉,月榜居然退步了,亲们多多支持啊~~(动力,偶十分需要动力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