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面,我吩咐要好好照顾里面的人,便回晨园。
一回去,便看到园大门多了一群守夜的宦官宫女。
我知道,他过来了。
走进晨宫,见里面没什么人,之前的红烛泪已经被人换上了新的金凤飞天的大红蜡烛。
几颗乒乓球大的夜明珠映衬着,发出幽幽的发出淡黄的光泽,衬得房间暖暖的,可只有我知道,在这里,我的心怕是再也暖不起来了。
玄天帝负手站在窗前,望着远方。
我跪下行礼,许久,他都不曾回应。
我心里郁闷。
不是说不来,来了就这个样子。
你去天牢了?他似问非问,漫不经心道。
是。
原来那是天牢,条件果然比地牢好多了。
他回过头来,眼神划过一丝异样,说道:起身坐下说话吧。
我应声谢过起身随他坐下。
你怎么不问我今天的事?他淡淡的问道。
皇上想说,自然会说。
不过我是想知道。
他自称我,那就说明他的心情还行,趁着他的好心情。
我顺着他的话说,看看是否能好好考虑丽晔和白风的事情。
逝儿,说你爱我!他直直的看着我,忽然间冒出这么一句。
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他明知道我给的答案一定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我只是低头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这是梅子酒,酸涩中有一丝甘甜,专为解我反胃而做,饭前开胃用的,却不可多喝。
我有些不自在,喝了几口。
不再看他,转移话题,和声说道:皇上,我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说。
他顿了顿,说道,声音平淡无奇,也听不出情绪。
当日,我在天狼,和纳兰郡主一见如故,情同姐妹,对我照顾有加。
她本就心直口快,今日见了我,自然是感到奇怪,又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才跑来这里找我。
而白风是她未来的夫君,他爱妻新切才会一时逾越了,并无其他用意。
还请皇上莫要怪罪他们。
我抬起头,看着他一口气说完。
有低首小唑两口。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无辜,要我放了他们。
许久,他冷声道。
是的。
以丽晔的性格,不可能会有什么计谋。
你真觉得他们无辜么?他的话隐含的冰针般,我感觉到他气息靠近,抬头,他猛的抓住椅子两边的扶手。
逼我与他对视,他眼中那复杂的危险分子扩展着。
说,你真的觉得他们无辜,包括他吗?我知道他指的是谁,玄天帝忽然问这个问题,让我有些不知道所以然。
见我不回答,他又逼近了几分。
加重了语气道:说!说啊!我感到空前的压迫,别过头去,喊道:是,我……是觉得他们无辜,如果不是我,他们现在会活得很好,都会很好!我发现我真是傻的可以,居然和他说这些,指望他放人。
这回绝对是与虎谋皮.还不如直接跑去救他们来得实际点。
那我呢?逝儿,你说,那我呢?他捏着我的下巴,扭过我的头。
说,逝儿,说你爱我!我咬着嘴唇,睁大着眼睛看他,他真是个恐怖的人,要我说这句话,面对他,要我怎么说。
你以为他们无辜吗?你真以为他们就没有一点计划,没有利用你么?他大声的反问。
他的手抓着扶手咯咯的响,那千年的红木已经有了很长的裂痕。
他说他们有计划的,还利用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么?他们利用你,扰乱了我皇城的防卫,趁机进入军机要地和我的御书房。
你以为他们无辜,他们计划的周密连我都自叹不如。
呵呵!要不是三年前与他交过手,有所防范,那我中天国不久便将国将不国了!他的语气冷得彻底,饱含着积压了许久的不甘与怒气。
他的意思是独孤錾也是他们的人?丽晔跑来找我,也在他们的预料范围。
或者是在事前是计划好的。
说你爱我,萧逝,说你爱的人是我!你说啊!他始终抓着这个话题不肯放手。
我一时间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闭上眼睛大声喊着:你别说了,别逼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么?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一刀了结里头天牢里面那两个人。
他逼迫着,我看着他那赤红了的双眼。
你不会的。
以他的才智,他不可能这么做,丽晔是天狼的郡主,不管她在这里犯了再大的错,都不可能说都不说一声直接要她的命。
而白风,如果莫名其妙的死了,那皇甫哲更不会罢休。
我不会?逝儿,你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大不了两国开战。
到时候谁胜谁负战场上决定,你觉得如何?我声音逐渐放大,震得我有些不明所以。
你疯了!我怒斥道。
局势才稳定多久,又要战乱。
而且本就是玄天帝你自己有错在先,要我偷人家的秘籍。
现在如何怪得了别人。
他真的疯了,以前他再愤怒也不会说出这写话来,他到底是怎么了。
我是疯了,逝儿,你说,你快说你爱我,你是爱我的。
你说!他疯狂的要求着。
直视着我,等着答案。
说没吓到是假的,而且我吓得不轻,本来腹中隐隐的疼痛开始剧烈。
我再无法掩饰住,虽然咬着唇咬到出血,却还是不由的哼出声。
支开他身子的手不由的抚着腹部,另一只本想抓扶手,扶手却被他抓着,只能死抓着他的手臂。
他似乎感觉到我的不适,一改之前的凌厉,不安的问道:逝儿,你……怎么了?那哪里不舒服?我,肚子疼。
我从牙缝里面吱出这么几个字。
全身开始出冷汗。
你,坚持会儿。
说完,他又冲外面喊道:来人,快传太医!说完,小心的抱起我,放到床塌上。
灵儿一进来,也是吓一跳。
忙跑了出去。
逝儿,别怕。
太医很快就来了。
他让我靠着,低声安慰到。
我心里暗骂,是谁让我怕成这样的。
又一阵疼痛袭来,我用用力咬下唇。
血水流了出来。
滴在他的手上。
他一惊,把手放到我嘴边,说道:疼的话,就咬这里。
我别过脸去,不理会他。
这个疯子!逝儿,你别这样,我不逼你了。
不逼你了。
他在一旁说道。
这个时候,太医总算来了。
灵儿还带来个女医官,太医把脉后,便由女医官给我施了几针,我才缓解了疼痛。
灵儿小心的伺候我擦了身子,换下已经湿透的里衣后,躺回了床上。
整个身子都觉得好象跑了马拉松一样,精疲力竭。
腹中还是隐隐的疼。
那女医官叫上官晚嫣,据说是薛大哥的徒弟。
走时,经过她行医的地方,特意叫她来这里照顾我的。
一来就遇见这状况。
我心里真的是很感激薛大哥。
他总想的那么周到。
她说我的胎本就不稳。
又是在前期,受惊吓后动了胎气。
还好及时发现医治,不然就有可能小产,一尸两命。
我听了,想着你说是受惊吓,那现在还来吓我。
不过也只是心里嘀咕,没什么力气说。
之后就是一碗药陈上来,我连说不吃的时间都没有,就直接被喂了了进去。
漱口去味后,便让我好生休息,说是这药有可以安眠宁神。
之后说是什么我身子偏凉,然后,要加盖棉褥。
我干脆闭眼不理,让他们折腾去。
过了会才安静了下来。
感觉有人也上了床榻,我迷糊的睁开眼睛。
看到玄天帝坐在旁边,温和的说道:逝儿,别怕,是我。
如果的底气充足,绝对会气血不畅。
可那又如何,我始终没有选择的权利。
索性又如以前一样闭上眼睛休息。
只觉得他小心的躺到我身边,抱着我,把我的头放在他的肩窝。
他小心的撩开我散乱的刘海。
落下一吻,便听到他说:逝儿,这个时候了,为什么你心里的人还是他,不是我?这样的问题,前世我也在心里面问过。
可貌似我更有权利问这个问题吧,至少我只是付出,从来不做林天不喜欢的事情,我也从来不强求,不去伤害别人。
如果你真是林天,那么你以前怎么不说。
现在的你呢?你口口声声要我说爱你,却总是让我痛苦,不管是身还是心。
其实,我现在不知道我对皇甫哲是算得上什么了。
可是你这样的爱,有几人敢接受,又有几人接受得起。
不去理会了,我现在要好好的休息睡觉,腹中的孩子最是无辜的,我要保护好这最后的亲人。
而丽晔和白风的事情,还有皇甫哲,他自然会去处理。
独孤錾和君霖他们我想去理会,身体也支撑不住。
或许那药真的催眠功能很好,迷糊中,我就这么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