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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葛篇:第六十三章 莲子心中苦]

2025-03-30 08:42:35

第二天,外面的流言传闻如同病毒一样蔓延开来,大致的过程是这样的。

宫女甲:你知道吗?昨儿晚上皇上差点掐死了天妃娘娘!我亲眼看到娘娘脖子上有很明显的淤痕。

宦官乙:天妃娘娘怕是有什么问题,皇上昨儿打算掐死她。

宫女甲亲眼看到的。

宫女丙:你知道吗?天妃娘娘有问题,据说她不甘心失宠,晚上媚术被皇上识破了,本是要掐死她的。

宫女甲,宦官乙们亲眼看到的。

哎~~果然是妖孽般的女子。

宫女丁:不好了,据说天妃腹中的胎是个妖孽呢,皇上本是要掐死天妃的。

怕是脏了自己的手,指不定什么时候赐死她呢!宦官戊: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都是妖孽呢,还听说天妃娘娘总喜欢一个人呆着,说是练习媚术,蛊惑皇上的。

皇上发现了,还能饶了她?宫女某某某:真的哦~~~啊~~~好可怕啊,,,———………………………………对于这个流言,我也不奇怪。

历来流言蜚语传的播速度快,范围也广。

虽然总有人明令不准传,却恰恰应验了弹簧效应。

越是压着,人家传得越是厉害。

就这样,流言满天飞。

转了一大圈后,飞到我这里,已经可以偏本天妃妖孽传了。

内容之离奇丰富,大大超出了我的意料。

忽然间觉得这皇宫里的人都挺有写小说的天赋的。

时间在庭前花落花开中,过了大半个月。

这大半月里,德妃挺着还没什么异样的肚子,过来炫耀说自己怀上了龙种了,玄天帝如何欣喜,如何宠她等等。

还好心的送过来血燕窝,说是玄天帝给太多了。

自己吃不完,便给我带了些。

皇后过来看了我两次,让我别太介意外面的传言。

好生照顾自己的身子才是真的。

最近天机多变,回潮严重,说是这个时候房间不好好清理,很容易生病,对胎儿不好。

便当时就要我让晨宫的宫女宦官们进行了一次大洗清运动。

堇妃也带小公主来了两次,我越发喜欢那肥嘟嘟的小婴孩了。

总忍不住揪揪她粉嫩粉嫩的脸蛋。

而那小家伙只是扁扁嘴,继续听周公讲故事去。

看着实在是可爱的紧。

又听说这小丫头食欲不怎么样,便让人把晨宫里的蜂蜜啊,牛奶粉,羊奶粉都给整理出来,让堇妃也好生给她改善改善伙食。

而玄天帝没有过来,而且我发现身边的暗卫也少了许多。

忠于玄天帝的灵儿总和我解释说是边境有动静,玄天帝忙于国事,才空不出时间过来的。

我也不多问,只是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其实这正是我要的。

他最好再别过来,我也落得个清净。

好好的养胎,想着我以后要怎么样才能保护好母子平平安安。

最好能让他腻了,最后忽略了。

可是我一再的忤逆他,他会不会如前几日晚上一样,掐死我。

有苦闷着,怕是这一生我是难过了。

逃跑怕更是不行了,我又不是没跑过,结果真如玄天帝说的那样,跑哪里都把我给绑回来。

而且日子绝对难过。

就算我跑,能往哪跑去。

以前是一心去找皇甫哲,结果他说我扫他的兴致了。

那么这次呢,去参加他的大婚么?忽然间,我更恨起皇甫哲来,我发现我不能再如前世祝福成全林天那样去祝福他。

既然他们都安排好了,为什么还要来中天。

就算他来中天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自己的什么计划,那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看来湖边的那些话不是真的,怕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我也恨起我自己,真是死性不改,为什么我还要有那样的幻想。

所以,我也刻意不去打听外面的一切。

看不到了,也听不到的话,至少可以让我有段时间是好过的。

可我却完全低估了这后宫之地的危险。

或许真的是玄天帝之前把保护得太好了。

造成了我只觉得真正伤害我的,只能是他。

他不在这里的时间里,我也就完全放松了下来。

初十的夜晚,夜凉如水。

我如往常一样,半躺在窗前长玉椅上,安静的沐浴在月光中。

如往常一样,喝下灵儿递过来的一碗补品。

说是炖了十个时辰的,加了红枣汁的血燕窝,甜甜的润润的。

入口爽滑,不愧是极品中的极品。

喝完后,灵儿拿着碗筷退了下去,而我继续看着野史。

到了后来的现代,有许多历史书籍都没有保留下去。

所以在这里,我也可以看到很多历史上的趣闻。

尤其是被现代的历史学家刻意忽略掉的五胡十六国。

正当我哦看到鲜卑族的发展史时,感觉到腹部开始疼痛加剧。

本以为这小家伙还不到四月,就开始不老实了。

可是越到后面,我越感觉到不对劲。

这种疼痛不同从前那种忽然间的疼,而是隐隐着有些疼痛,几乎让人忽略,之后慢慢的加剧。

我赶紧叫灵儿,却没人回应。

我有些慌了,平日里我总叫他们走远些,可也想到他们跑到连我叫声都听不到的地方。

还是真以为我是妖孽了,躲我远远的。

我只能忍痛起身,希望走到外面可以找到人。

结果,没走几步,腹中的疼痛更胜。

感觉腹中往下沉着。

一股液体从下体流冲,血腥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恐惧如同夏日里的蔓草一样疯狂的滋长。

我不停的喊着人,直到灵儿冲了进来,此时的我,已经痛得说不出句整话来。

半躺在地上的我,一手支撑,一手扶着自己的肚子,只觉得生命正在的剖离。

我抽搐着嘴唇,抓着灵儿扶我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快,快去,去叫太医过来,快点,快!这个时候,我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他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

灵儿也是大声的喊人,之后就是忙乱成一团。

太医来了,新来不久的女医官也来了。

血还是不停的留出来,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了出去。

而我,最终还是感受到似乎是身体的一部分被生生的割去,整个身子似乎都被掏空了,这成为我永远的痛。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腹中疼痛难耐。

可我全身似已经散架了一般散贴在床上。

发不出一点声音。

虽然是新换的被褥,却还是有斑驳的血迹,告诉我已定的事实,那摇头的太医,那一盆盆的血水还历历在目。

空气中弥漫着安神的禅香,却压制不住血腥味。

空气中弥漫着失去的悲伤。

灵儿见我醒了,端了碗炖品过来。

我气若游丝的睁着空洞的眼,似乎是透过她,看着远方,想着我那死去的孩子,视线渐渐模糊。

灵儿抽泣着说道:娘娘,小皇子以后还会再有,莫要把自己的身子给累下了病根。

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

我沉默不语,只觉得自己真是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我来到这里真的是个祸害,祸害身边所有的人。

娘娘,奴婢求您了,先喝点东西。

以后会好起来的。

灵儿递过那陈满粥的汤勺,放到我嘴边。

我依旧是反应不过来,只见着灵儿哭出了声,还边道:娘娘这是何苦,这要是让毒害娘娘和小皇子的人见着,不是让他们更乐了,娘娘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这样才能查个究竟,为还未出生的小皇子讨个公道。

娘娘,您已经昏迷了一天两夜了,奴婢求您,喝口吧。

听着她的话,我木然的看着她,灵儿似是见我有了反应,更新舀了口热粥放到我嘴边,我也只是木然的张开嘴,吞下那一勺一勺如蜡般的粥。

一切,似乎只源于动物的本能一般。

喝完粥后,我又沉沉的睡去,睡梦中梅花绽放。

梅花丛中,看到一张新生婴儿的脸盘,粉嘟嘟的对着我笑,随后他长大了些,穿着我给他做的那双做工粗糙的袜子和里衣服。

笑着叫了声娘。

我泪如雨下,抱着他放声的大哭着,喊着: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孩子。

想着我的孩儿终究是不忍离开的,他在梦里与我相见。

忽然间怀中的孩子没有了回应,低头一看,只见他紧闭着双眼,脸上表情痛苦。

我唤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忽然那孩子的样子涣然间变成了小姚瑶的模样。

一阵阴风吹过,火红得似要滴血的梅花瞬间变成墨黑,凋谢。

怀中的孩子也不知所综。

我四处张望,喊着孩子,却才记起还没给他正式取名,声音堵要喉咙中发不出来。

焦急的因子在体内扩散乱闯,就是找不到一个突破口。

似乎要活活把我憋死一般。

最后,闭上眼睛,只化做自己凄厉的叫声:还我的孩子。

风似乎停了下来,我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满地墨黑花瓣的地上,渗出点点猩红,猩红蔓延扩大,染红了整个大地,我定睛一看,那是血,鲜红的血,正在把我包围。

那血中映着那孩子的面盘,他,居然笑得狰狞可怖。

我猛的一震,睁开了眼睛。

见自己躺在牡丹亭的长椅上。

对面的堇妃抱着小公主站在牡丹亭中,笑着给她喝果汁。

我正要走过去,忽然她手中的小勺子摔到地上。

果汁冒着青烟,小公主闭上了眼睛,而堇妃正怨毒的看着我。

似乎要把我千刀万剐。

喊道:是你!我一惊,想说为什么说是我,不是我,不是。

娘娘,你醒一醒,娘娘!耳边是灵儿的呼唤,我睁大了眼睛,想确认一下这是不是梦,而腹中的疼痛染故我明白,我终于是醒了过来了。

灵儿见我醒了,拿了手巾,小心的给我擦着汗。

我定定的看着她,她眼中血丝多了许多,黑眼圈很重,怕是这两天照顾我给累的,不由的感动着。

便问道:为什么不叫其他宫女交替得守着?其实你没必要这么累的。

她们守着奴婢不放心。

娘娘没醒来的时候,可把奴婢给吓到了。

她边擦着,边说道。

又递过来一碗药。

我也不拒绝了,一口喝下,漱了口,便说道:那现在我醒了,也好多了。

你休息去吧。

有事的话,我会叫人的。

那可不行,奴婢刚才还见娘娘似是做了噩梦,一直呓语出汗。

都怪德妃,说是皇上这两天回来,要给皇上什么惊喜,便把园子里的人调了许多过去,不然也不会这样了。

我接过我手中的杯子,担心的说道。

一提到噩梦,我便回想起梦中的事情,便问道:堇妃娘娘那里可好?灵儿似乎很奇怪我怎么还惦记着别的妃子,便回道:娘娘还是别问了吧。

养好身子要紧。

不详的预感袭来,我一把抓着灵儿的手臂,急问道:是不是出事了,小公主……娘娘莫急。

小公主她……灵儿扶着我,正要说下去。

便听到玄天帝的声音:都下去吧。

珠帘后是玄天帝修长的身影。

他回来了,不管我是不是爱他,孩子毕竟是他的。

心里酸苦辣咸,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的甜夹杂在一起。

因为我感到空前的空虚迷茫,与那种剖离的疼痛,我感到真个身子都空了,全身发冷。

被人肢解了散乱的扔了一地一般。

不管他以前怎么对我,我只是一个女人啊,一个刚刚失去自己孩子的女人。

忽然间我很贪念一个肩膀,一个可以让我靠一会的肩膀。

我视线模糊着,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喉咙里也堵得慌,居然吭不出一个字来。

我只是用着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来。

他慢慢的走了过来,握起我的手,揽我入怀。

我一把抱着他,这是除了在百花林的木桥之后,我第一次主动回应他。

任眼泪肆意的流着。

他抚摩了我的头,想说什么,却张了张嘴,没说出个话来,只是复杂的看着我。

他痛苦么?丧子之痛,他应该也是一样的痛楚吧。

不管他以前怎么对我,不管他以前怎么可恶,这个时候,他心里是同我一样的疼痛。

我感到他怀中从未有过的安慰。

想着,或许这样的痛楚可以让我再好好想想与他的一切。

[纠葛篇:第六十四章 藏红花与麝香]他痛苦么?丧子之痛,他应该也是一样的痛楚吧。

不管他以前怎么对我,不管他以前怎么可恶,这个时候,他心里是同我一样的疼痛。

我感到他怀中从未有过的安慰。

想着,或许这样的痛楚可以让我再好好想想与他的一切。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堇妃娘娘,德妃娘娘、王太医求见。

门外的贵公公禀报道。

玄天帝微微一怔,我以为他会让我静养着,却听到听说了个宣字。

他把枕头放好,整了整我额前乱了的刘海。

慢慢的扶我靠在枕头上。

给我扯被褥的时候,看到那星星点点的猩红,目光又冷了下去。

臣妾叩见皇上。

皇后、堇妃和王太医跪下行礼。

见过天妃娘娘。

堇妃、德妃、王太医继续如往常一样行礼。

听着她的语气,我忽然觉得发冷,那里面夹杂着怨恨与报复。

和德妃则是一改往日的跋扈,战栗着行礼道。

玄天帝让她们都起身说话。

皇后雍容华贵,信步上前,福了福身。

说道:启禀皇上,臣妾把事情都查清楚了。

说。

玄天帝冷冷的令道。

天妃娘娘喝的血燕窝中的确含有微量的藏红花。

而查证那血燕窝是六日前,德妃娘娘所赠。

一说到这里,德妃跪了下来,哭着喊道:皇上,臣妾冤枉的,借臣妾十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情。

那食物不都是要经过医官们的检查么。

有藏红花的话,一早就被发现了。

玄天帝一瞪,德妃一怔,似是从没见过他如此凌厉冷酷的眼神,吓的马上收了声。

他转向皇后,说道:说下去。

皇后顿了顿,似乎很是同情的看了看德妃,忽的转过头来,有着大义灭亲的气势,说道:那医官已经不在了,尸体就埋在德宫后花园的大槐树下面。

德妃昨日跑晨园要人,说是要翻重后花园所有的花,一方面是不想让天妃娘娘有人及时照应着,另一方面怕也是被人发现了那医官的尸身吧说着,便叫人抬了个满身是泥的尸体进来,叫进了膳房里的人,认出的确是那负责膳食的医官。

德妃,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后美目一瞪,冷冷的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德妃。

皇上,妾身冤枉的。

妾身,妾身还怀着皇上的孩子,这孩子,可是皇上的,妾身冤枉的。

皇上饶命,饶命。

德妃一脸又惊又怕,语无伦次。

德妃,你且先退一边去。

玄天帝并不说要将他如何,呵退她后,又看向皇后、堇妃和王太医,说道:说下去吧。

王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上前不一步,说道道:估计是血燕窝给清洗了多次,又炖了十个时辰,所以里面配和红花的燕醋已经没有了,里面的藏红花只是微量。

并不足以导致小产,天妃娘娘怕是食用,或是接触了其他不利于胎儿的东西。

我一愣,虽然知道德妃刁蛮跋扈,却是知道她没有苯到直接用碗燕窝来害我,也没有精明到算准着时间,安排那么多事情。

里面应该是有其他原因的。

所以矛头指向她的时候,我并不是特别的激动。

也没有多说什么,可现在又涉及到其他不干净的东西了,估计这个才是主题。

我不禁的问道:是什么?应该是麝香,或许还文带凌花。

太医顿了顿,回道。

我心里冷笑,麝香,怎么可能。

我虽然没有用过那种熏香,可是也知道它的气味是很重的,怀了孩子之后,我便少用熏香了,就算用,也只是用些淡雅安眠那一类的。

那王太医又顿了顿,闻了闻,说道:这寝室中怎么还有股凌花的香气。

说着,便转着头看。

玄天帝冷着脸,说道:那你找找看。

谨尊皇令。

王太医恭谨的回道,便四处查看,最后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走向角落那盆开的正艳的牡丹花。

说道:皇上,这就是凌花了,是牡丹中的一种。

我心里一冷,没想到开得如此华贵妖娆的牡丹,居然能害人的胎儿。

这花是谁让人搬进来的?玄天帝凌厉的目光一扫众人,森冷的问道。

那平日里负责管理的嬷嬷被叫了进来,颤栗的回道:是天妃娘娘觉得这花不错,让奴婢叫人给搬进来的。

我开始明白,这场戏不是要制德妃的罪,也不是要找什么真正的凶手,而是冲着我来的。

这里面放什么花,我平日里是不过问的,而他们把花抬到我面前的时候,我都只是点点头,并不多说些什么,而着嬷嬷居然这么说了,一方面是想推脱责任,另一方面,则是有人幕后有所安排。

而我更侧重于后者,因为真是原来不知道的话,忽然知道了还有这码事,要知道这里面牵扯着一个天妃,还有一个皇子。

怎么可能不害怕,不紧张。

而她,眼中的确是有些慌乱的,却是压抑了许久。

她低头回话的时候,是那么强压着慌乱,那是准备许久的镇定。

我不再多说,问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陷入他们的圈套。

这个时候,皇后忽然对我说了一句:妹妹这又是何苦?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我想着她该不会以为我想着故意害死自己的孩儿吧。

这种事情有人信么,怕只是那些愿意相信的人信吧。

纵然天妃娘娘的心再怎么狠,也不该害自己的骨肉,更不该加注到别人的孩子身上,天妃,你为何要害我的女儿?堇妃忽然走了出来,激动的说道。

我一时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只是惊得问道:我何时害过你的女儿云嫣?这就要问天妃娘娘自己了吧。

一旁的皇后冷声说道。

天妃可还记得给我的云嫣送来的奶粉,和你吩咐别人制作的奶瓶。

天妃你很聪明,不明目张胆的把药物放到奶粉中,可你好狠啊,居然在瓶底和奶嘴中放了成人服用的安眠药物。

你以前总问那女医官孕妇和孩童的禁忌,我本以为你是想通了,不恨皇上,想好生的把孩子生下来,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象。

你还是恨皇上,不仅要害皇上身边的人,甚至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还害了我的云嫣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你,你简直是……她越说越激动,往日淡定如兰的堇妃痛斥着我。

那发红了的双眼满是怨恨与懊悔。

可我听着心寒,比身子更寒。

她这是从哪里来的结论。

我什么时候把安眠药物放在我专门让人做的瓶底了。

我问晚嫣那些医理的确是因为我想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什么时候我在她眼中狠毒如此了。

够了。

玄天帝有些听不下去,直接打断道。

启禀皇上,微臣在牡丹亭中找到了一包……药物。

说着,便把那包药物陈了上来。

玄天帝一看。

双眼猛的一睁,又微眯起来。

呼的一声,握紧了拳头,把那包药物收在手中。

负手而立。

胸脯起伏了几下,便被他压抑下来。

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如同冬日中腊月夜里的湖泊,室中的每一个地方都结满着冰。

让人脚底生寒,更让人窒息。

玄天帝的声音忽然响起,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打破了如冰的沉没。

今日之事,朕自有定夺,德妃交给皇后看管,把正阳宫里的御医叫去堇宫,让他们一定给朕医治好小公主,否则朕要他们陪葬。

都退下吧。

见玄天帝下令了,他们也只好到此为止。

虽然堇妃还是有些不甘,却也只是紧抓的手巾跪了安之后离去。

他们都走了之后,冰期继续。

我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说那都不是真的。

虽然我是恨过他,可那并不代表我会做的如此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