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里,东张西望不见玉猫儿的身影,我正想这玉猫儿狡猾得紧,是不是已经识破了我给他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普通的药丸而已,却见尚阳指了指树上。
我向院中的老枣树望去,只见玉猫儿手中拿着一个小酒壶,正喝得香呢。
此时树上已经结满了大枣,不但甜而且脆,前几日我还让甜丫送了些给原来跟我一起洗衣服的丫头们,那帮女孩子开心得不得了。
我走到树下,双手一抱道:蹩脚猫,上面风景可好?赏月哪?玉猫儿苦笑道:是啊,这月亮趁有机会可不得多看几眼吗?你何大姑娘的毒谁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啊?我呵呵一笑,道:别担心,我叫你干的事正是你的拿手好戏。
玉猫儿眼睛一亮,轻飘飘的落地,道:这么为我着想?说吧,要我亲近哪家姑娘啊?我眼一眯,道:把耳朵放过来。
玉猫儿马上做出一脸陶醉状,嘴角直奔两耳,凑了过来,我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玉猫儿一蹦老高,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使不得。
我一脸阴沉道:有啥使不得?玉猫儿也压低声音道:我还以为姑娘你有多么好心呢,这叫我调戏他老婆,他的名头在江湖上可不小啊,你这不是叫我自寻死路吗?我拍拍胸脯道:放心,出了啥事有我给你担着,没想到鼎鼎大名的玉猫儿连这点事都怕。
你易个容不就行了?他双手乱摇:你给我安排个别的事成不?这老虎身上拔毛的事,还是小心为妙,你是不知道他的手段有多高,当年‘南星宫’一夜之间满门被灭,那手段真狠啊!我眼睛一斜,冷哼一声道:看来你是不想要解药了,也罢,你好好欣赏这最后一晚的月色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便要转身。
玉猫儿赶忙拦在我身前,不让我走,我看着他,他用手指敲了敲额头,无奈道:好吧,我去,但是你要保证出了事跟我可没关系啊!我点头:保管你没事,放心吧,记住,别客气,但是要小心。
你往东边去,看见‘雁回楼’就是了。
他苦笑了一下,这姑娘真是会为难人…….等玉猫儿走了,尚阳问我:你叫他做什么?我看着他道:燕容有没有武功?尚阳想了想,道:没有吧?没看过她显示过功夫。
我道:尚阳,我让玉猫儿去证实一件事,去探她的底,如果她有武功,那么为什么她要隐瞒?虽然我还不能确定一些事情,但是相信凡事都是有关联的。
尚阳沉吟了一下,道:雨池,这事是不是还是知会大哥一声?我道:他要是不同意怎么办?双眼亮晶晶的,闪烁着阴谋的光彩。
冷尚阳笑了起来,也是两眼晶亮的看着我,揉了揉我的头。
呵呵,聪明如他,我想我心里想什么其实根本瞒不过他,心照不宣罢了。
玉猫儿一路捡暗处走,尽量不让人发现自己的行踪。
心里惴惴然,那杨霆可不是‘玉面公子’这么好惹的,别看脸上没啥表情,但是这几年手段狠辣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他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真要是犯着了他,估计自己真的就要脚底抹油跑得快了。
这何姑娘美得跟清纯的嫡仙似的,哪知道得罪不得,真是诡计多端,一双眼灵活得让人害怕,自己还是头一回三番两次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不禁又想起了她沐浴前舞动的妖娆身子,也不是完全没占到便宜啦,不过,唉,可惜没吃到!来到‘雁回楼’外一颗树后,苦笑着掏出了块帕子,把脸给蒙了。
正要往墙里跳,却只见一条黑影比他还快,嗖的一声就消失在了墙后。
他呆了一下,暗衬道:咦?还有人比我快?难道这何姑娘还派了其他人来?他悄悄的从墙头探出头去,只见那黑衣人的身影往后院掠去,便轻飘飘的跟在其后。
跟到后院,只见那人停在一扇门外,四下环顾,玉猫儿赶忙长腿一钩,钩住了回廊的横梁,身子轻轻一使劲就贴上了回廊横梁。
那男子四顾无人,轻轻的敲了敲门,很有节奏的三长两短,门扇便轻轻的从里面开了,黑衣人闪身而入,只见一个美丽的少妇探出头来看了看便缩回去把门关了。
玉猫儿笑了:嘿,这一个男人半夜三更偷偷进了个女人的房间,非奸即盗啊,有好戏瞧了。
轻轻掩至窗户底下,重施故技,一跃而起,手一钩便钩住了屋檐,身子一弓脚一钩便倒挂在了窗前,用手指蘸了点唾液,在窗户上捅了个小洞,往里看去。
只见,一美艳的少妇和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黑衣人站在房中央,那美丽的少妇一脸恭敬之色,抱拳行了个礼道:金使者。
那黑衣人点了下头道:最近为什么银子少了那么多?燕容战战兢兢的道:现在控制在我手中的产业比以前少了很多,他铲除了不少我的心腹,控制的生意越来越多了,近来还要举办什么招聘大会,招揽人才。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道:那你还不赶快采取措施?主上那边问起来,我先帮你顶一回,但是下次我来希望听见的是好消息。
燕容脸上一喜,赶忙道:是,谢谢金使者。
那黑衣人道:前些日子你做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别因小失大露了马脚误了大事。
燕容愕然,道:不知金使者所指何事?黑衣人又是一声冷哼,沉声道:别跟我装蒜,专心做你的份内事,离那个小姑娘远点,自有它用。
燕容恍然,赶忙行礼道:是,属下记住了。
黑衣人点了下头,手向燕容一扬,她赶忙伸手接住,待把手掌展开,只见她莹白的手心上躺着一颗小药丸。
燕容惊喜的道:谢谢金使者!说着走到门边,打开门,看了看门外,黑衣人就闪身出去了。
玉猫儿见状把自己藏得更深,不敢露出丝毫的端倪,心下暗道:何姑娘,你该怎么奖励我呢?这厢燕容送走了黑衣人,走到灯下,看着手心的药丸出了会神,服下了。
玉猫儿身子一晃,来到门前,也依葫芦画瓢的轻击门扇,很有节奏的三长两短。
房中燕容一怔,心道,金使者去而复返,难道还有什么事吗?便来到门前把门打开,眼前一花,一个人进得门来,她不及细想,便把门关上了。
回身一看,倒吸了口气,只见一蒙面男子坐在小桌前,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看着她。
她沉声喝道:什么人?玉猫儿不慌不忙的道:唉,小娘子,别这么凶啊!这么凶都不好看了。
燕容眼珠一转,这个人知道暗号,定是发觉了金使者和自己的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下决定要杀了他灭口,她和金使者的事绝不能外传!她慢慢向玉猫儿走近,暗中凝神聚力,玉猫儿感到她身上的杀气,暗道:早知道就不惹何姑娘了,看她找了什么好事给我?不但没吃到美女还要被她吃了。
燕容盯着他道:是谁派你来的?快说!玉猫儿笑道:路过,路过,近来手头比较紧,本来想谋点钱花花......燕容哪里肯信?一掌出手,烛火火头顿时一矮,玉猫儿赶忙起身避开,这厢干脆随手一掌把烛火扇灭了再说。
顿时房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燕容一惊,便向后退去。
这玉猫儿平素偷食成性,又见燕容美艳异常,心想她对自己有所忌惮肯定不敢声张,便邪心又起。
却说燕容一惊向后退去,却觉身子一紧被人紧紧拥入了怀中。
恼羞成怒,她一掌便向后反劈,那玉猫儿轻笑一声,沉声道:小娘子好丰满啊!原来他一只大手已然紧紧捏了一下燕容的乳房向后便退,燕容羞怒交加,顿时乱了章法。
呼呼的又打了几掌,因视不见物,都打在了空处,玉猫儿轻功好,全闪了开去。
这玉猫儿干惯了偷鸡摸狗的事,一双夜视眼早就锻炼出来了。
只听他啧啧赞叹:真是美啊!燕容惊觉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时居然被他脱掉了,只剩裹胸的红肚兜。
她惊呼一声把双手拢在胸前,一脚踢起桌旁的小凳,小凳子夹着凌厉的风声向玉猫儿发声处疾飞去。
玉猫儿待凳子到了跟前,大手一粘,带着小凳滴溜溜的转了两个圈,卸去来势双腿微微向下一蹲,手向下一压,凳子便放在了地上。
燕容欺身前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取他的咽喉,心道:你个淫贼,今日非叫你丧命在我刀下不可!玉猫儿掏出玉笛一架,利落的往前一推,燕容伸长的手臂不及收回,玉猫儿已绕到她身后搭上了她的细腰,又把她的身子搂在了怀里,还轻佻的在她脖子上深深一吻,道:好香!燕容怒喝一声,匕首脱手向后飞旋斩出,侧身弯腰避开刀锋,双手在地上一摁飞脚上踢。
玉猫儿一惊,脚下一滑,避开刀锋,也躲开了燕容的一踢,仰面溜出几步又直直的挺直了身子。
暗道:这女人身手不弱,只是暗不见物让她暂时乱了分寸,时间长了恐怕我讨不了好去。
想着,反正也完成了任务,所以就掠身一抬窗扇,身形一闪穿窗出去了,只见月光下他的身影几个起落间便不见了踪影。
燕容恼怒的检起地上的衣服穿了,把灯点上,门外锦丫已经道:夫人,什么事?燕容哼了一声,暗自生闷气,道:没事,你下去吧。
连这贼子的面目自己都没看清,更不知道他的底细,到底是谁派来的?会是杨霆么?不太可能,杨霆虽娶了自己也不碰自己,他没有实据之前毕竟对自己还是礼遇有加的,怎会派人来羞辱自己?一时之间甚是疑惑,这人放走了是个危险,但是自己也拿他无可奈何,此事最好不要让金使者知道才好,否则对她不利。
院子里,我在房里等玉猫儿回来,一直不敢睡下。
只听得门上轻轻的几声敲击声,我便知道他是来复命了。
一喜,赶忙开了门让他进来。
玉猫儿进来便大剌剌的往桌边一坐,大手向我一摊,道:何姑娘,解药呢?我白了他一眼,道: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先汇报!尚阳跟我是隔壁间,听见声音也过我房里来,我把门掩上。
待尚阳也在桌旁落了座,我便道:快说,情况如何?玉猫儿捋了捋长发,一副大功告成的得意状:我这忙活半天了,你也不给我倒杯茶解解渴。
我顺手倒了茶往他手里一塞,又盯着他:不是口渴吗?快喝。
他苦笑着:你真体贴......他喝了口茶道:燕容夫人不但有武功,而且还武功不弱。
我和尚阳对视了一眼。
我盯着他,顿了会儿又问道:然后呢?他道:解药呢?我道:就这么多?他还是那句:解药在哪里?我眼珠一转,道:说完就给你解药。
他大声抗议:我说完了呀,你怎么不讲信用啊?我眉毛一挑:凭我的直觉,你还有后文。
你见过对贼讲信用的人吗?他不干了:你凭什么说我是贼呀?我满足了这么多闺中女子的需求,安慰了多少颗寂寞的春心呀!我哈哈大笑:有你的玉猫儿,你真是块做律师的好材料。
尚阳和玉猫儿都不解的看着我,玉猫儿问道:律师是什么东西?我道:就相当于状师啦,你真有本事,黑的也能给你说成白的。
等以后你金盆洗手了,可以考虑考虑我的建议改行做状师。
尚阳闻言,不禁莞尔,漂亮的眼睛一眯。
玉猫儿悻悻的道:多谢姑娘指点哦。
我催他道:赶紧呀,这大半夜的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就说了这么点,枉费我对你的信任。
他苦笑道:我进去之前,看见一个黑衣人进了她的房间,然后......他把自己看到的情况描述了一下,我和尚阳同时沉默了。
他看着我们道:这下真的是全都说了,我的解药呢?我掏出瓶子给了他一颗丸子,他举在眼前左看右看,还凑近了闻了闻,道:这,我药理虽懂得不太多,但是我的鼻子可是非常灵的呀。
难道是错觉?我怎么觉得我接触过这味道啊?我翻了下白眼,心想,你老兄那么多相好,有几个有生理期痛经很正常啊,这普通配方的丸子市面上药铺也有卖的。
我怕他看出什么端倪,便道:快吃了吧,省得我后悔。
话未说完,他已经飞快的一口吞下肚去,吃完了还一脸茫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