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池是被一阵阵烤肉香气给馋醒的,眼睛还没睁开,嗅觉已经自发地提前醒了过来。
她使劲地嗅了几下。
待她迷迷糊糊地坐起,首先看见的便是杨霆的外袍从她的身上滑落了下来,身下是一些干长草,难怪她在睡梦中梦见自己仍在奔跑,有好多的刺在扎她,原来是这些干草在作怪呀。
杨霆已经转头向她看来了,他正坐在火堆之旁,翻转着木支架上的一只什么动物,因为被剥去了外皮,雨池一下子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它的香味已经让她垂涎三尺,食指大动了。
雨池来到他的身旁,杨霆的眼眸中有了笑意,道:饿坏了吧?说着撕下了一大块前腿肉交到她的手中。
雨池老实不客气地大吃了起来,有点狼吞虎咽,杨霆笑了,看着他迷人的笑容雨池差点被噎住了。
赶忙顺了口气,正色道:我吃东西的时候不许你笑。
这个家伙肯定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么的好看,简直就是祸水。
杨霆怔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样子这丫头睡了一觉好多了,又恢复了以往的精神头了。
吃完了手中的肉,雨池又伸手去撕肉,感觉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敢情真是饿死鬼投胎的。
她用力去撕,却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力气不说,连带着胸口还被扯得一痛,她倒吸了口气,开始龇牙咧嘴的显示她美好雪白的牙齿。
不划算,黑人牙膏又没付她代言费,白龇了。
杨霆伸过手来帮她一扯,美食这才顺利地到了嘴。
雨池斜眼去看杨霆,只见他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嚼着食物,她心下叹道:连吃个东西都是这么的优雅。
奇怪的是,杨霆明明好像吃得很慢。
但是吃掉的分量却是雨池不能比拟的,这下她真是心服口服了。
水足饭饱。
雨池站了起来,拍了拍鼓鼓的肚子,她吃得太顶了。
坐着都嫌顶着胃不舒服了。
满足地舒了口气,这才想起来问她刚才吃的是什么东东:刚才我们吃地是狼肉吗?因为她发现周围已经没有狼了,敢情都被杨霆给杀了?她这一觉睡得有够沉的啊。
杨霆点头,雨池崇拜地看着他,带着这个男人真是有用,既养眼又能干啊!杨霆也不多话,拿起自己地外袍要给雨池围在腰上。
雨池一看,乐了,杨霆的袍子也被撕扯成一条一条的了,这一围上怎么感觉像是穿了一条紫色地草裙?不过也勉强能遮住她的春光啦,这吃饱了身子也开始暖和了。
杨霆又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小哨子。
手一扬,哨子发出极其刺耳的尖锐之声向空中射去。
雨池目瞪口呆的仰头看着已经成了小黑点的哨子,道:他们能听得见我们的哨声吗?杨霆缓缓点头:这山虽大,但是魏伯他们如果还守在山下的话,至少会循着我们发信号地地方寻过来的,只是要和我们会合估计还得花上大半天功夫。
他又让雨池盘腿坐下,自己也盘了腿坐在她的身后,雨池心中很是好奇,不知道用内力给她疗伤会是个什么样的感觉?这种事情只是在电视上看过耶。
杨霆运了气,看雨池正不老实地转着脑袋。
只好道:闭上眼睛,全身放松,什么都不要想。
雨池赶忙听话的坐好,一会便感觉杨霆地大掌轻轻贴在了她的脊背之上,一股缓缓的暖流从他的掌心传了过来。
也奇怪了。
这股暖流好像有方向似的,在她的周身缓慢的移动。
顿时一种舒泰之感在全身漫延了开来。
雨池的精神不自觉的就放松了起来,事实上是放松过了头,最后居然呼呼地睡着了。
待她醒来,太阳已经西斜了,杨霆正盘着腿在她身边打坐调息。
雨池一动,杨霆也睁开了眼,问道:雨池,你现在觉得舒服些了吗?雨池站了起来,果然觉得胸中已经不怎么痛了,又走了两步,挥舞了两下胳膊,手脚也有力气了。
她喜道:好多了,呵呵,没事了。
杨霆道:今天已经晚了,我们再在这山上歇一晚,明天我们就下山去,也许路上会遇上魏伯他们。
他也站起身来,很自然地就拉起雨池地手走,雨池愣愣的问:那我们现在上哪儿去?杨霆道:那边有个小山洞,今晚狼群也许会来复仇,我们还是小心着点。
雨池点头,也是,狼可是报复心很重的耶,他们需要一个可以掩护的地方。
她就这样任杨霆拉着她的手行走在山石荆棘丛间,看着杨霆高大地背影,雨池地心突然涌起了一种幸福之感,那种淡淡的喜悦充溢着她地内心,有着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美好。
他们互相信任,把对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只要有他在雨池就觉得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不会再害怕,因为她知道杨霆会保护着她。
绕过一堆乱石,杨霆返过身小心地扶着雨池,怕她摔倒。
以前,雨池觉得一个人过挺好的,虽然逢年过节时看着人家一家子和和乐乐,难免会有点孤单的感觉。
但每当看见情侣闹矛盾,夫妻拌嘴时,她又觉得婚姻和爱情不过如此。
她总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她的爸妈隔三差五的就会吵上一架,虽然他们最终会和好如初,但她不能理解这样的婚姻方式。
看见娜娜那么美满的婚姻也会和老公斗气之后,她真正意识到,争吵和矛盾是婚姻里不可避免的东西,那为什么这么多人还纠缠在爱情中,还乐此不疲?如果婚姻代表着和另一个人磕磕绊绊的过一生,那她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得自由自在,快乐逍遥。
婚姻不可能一帆风顺,也正因为如此雨池才觉得除非是遇到了一个她可以用生命去爱的人,不然她是坚决不会随便找个人结婚,跟自己的人生过意不去的。
在跳下一块巨石的时候。
杨霆当先一跃而下,然后向雨池伸出手来。
看着他漂亮幽深的眸凝视着我。
雨池觉得犹如置身在梦中,她把一只手放进杨霆有力地大手里,身子向石下滑去。
杨霆很轻易的就横抱住了她,好像她没有重量似地。
现在雨池才发觉,原来女人能有一个肩膀依靠,能有个人包容你的任性,能有个人在意你是否一顿饭吃饱了,能有个人这样让你完全信任的让他拉着你地手,是多么快乐和美妙的体验。
她终于体会到了娜娜和父母的苦心。
他们只是希望她能有个伴,希望能有个人这样拉着她的手和她风雨相拌,白首不离,只不过在现代能与她同心同德的人又是何其的难求。
而她也真正理解到了爱的含义,爱地焦点永远不是你和你的他吵了什么架,谁更有道理。
而是在平息过后,相互之间的那个和解的拥抱。
那一刻,两颗心定是比过往更加的温暖和贴近。
爱是一种情不自禁,爱是一颗春天里地种子,爱本就该是无心插下的柳,从种下的那一天起,它不受你的控制自己生根发芽直到茁壮。
雨池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仅仅因为杨霆拉了她的手,便想到爱,但感受着杨霆掌心传来的温度。
她却确然的知道,这就是爱。
她低下了头,不自禁地轻轻地,有点瑟缩地反握住了杨霆的手。
命运弄人啊,爱情就这样降临了。
雨池想。
等到这些事情结束。
她会给自己一个明白的交待,给自己一个决定地。
杨霆感到雨池在反握他的手。
他怔了一下,继而升起了满心的欢喜,无可自抑地扬起一个笑容,他觉得此生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欣喜过,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这个洞果然不太大,洞前不远处还有一棵不落叶的树木,洞口也处在背风处,石壁干燥,勉强容得下他们两人,于是他们只能在洞口点燃篝火了。
雨池和杨霆一起扯了很多地干草,把这个小小地洞铺得差不多满了,这才坐了下来,打算待天亮了就下山去和魏伯他们会合。
两人安静地谁也没有说话,而雨池也难得的不再呱噪,她很享受这份静谧,很平淡也很温馨,生活本就该如此。
而她其实并不适应长时间地生活在大风大浪之中,她的个性还是比较无拘无束的。
站起了身,雨池去那树下摘了片叶子返回来,用手捋了捋叶片,放在唇边吹了起来。
其实她并没有多少的音乐细胞,只不过从小爸爸就把她当男孩子养,时常会摘叶子给她吹曲子,爸爸很会吹,也很能吹,而她却反复的练习也只能勉强的吹出那首简单的《小草》。
夜空中飘荡着雨池的叶笛之音,也别有一番味道。
吹完见杨霆注视着她,雨池不好意思的笑了:我爹可以吹得很棒,但我就只会吹这一首。
杨霆笑了:很少见女子吹叶笛。
说着把雨池手上的树叶接了过去,就着唇吹了起来,音亮且纯,雨池没料到他居然能吹得这么好听,不禁的都听得呆了。
曲音袅袅,清越动听,犹如天籁一般,在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下,杨霆俊美的五官更加显得完美出色,浓密的长睫在眼睛下方投下扇形的阴影,神情异常柔和专注,雨池看得呆了,不禁想,要是把他拐回现代,她就发了,十项全能啊!还可以送他上奥运会,拿几个冠军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当个明星还是武打明星,就这长相肯定会让全世界的女影迷尖叫啊!这么浪漫的气氛下她心里却尽转些煞风景的念头,雨池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好在杨霆不会知道她正想把他卖了挣钱呢,要不她就惨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