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儿躺在香气沁人的绣床上,昏迷不醒。
她旁边守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
这妇人一身清装打扮,简单而不失华丽,看她身上的珠宝饰品,必定是富贵人家。
在她身后还站着两个奴婢打扮的女孩儿,也娇俏动人。
大夫给凌秋诊断完毕,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福晋请放心,这位姑娘受的只是皮外伤,只要敷点药很快就能好。
我再开副凝气安神的方子,为她压惊定神。
相信姑娘的病很快就会无恙!福晋听了,和蔼的说:谢谢大夫。
又吩咐身边的奴婢道:平儿,你跟大夫去抓药。
是,福晋。
平儿应声退下,和大夫一起走了。
福晋站在床边,凝神看了一会儿昏睡的凌秋,又吩咐了一声,翠儿,看王爷回来了没有?是,福晋。
翠儿也退下了。
多标致的一位姑娘。
咱们云儿和海儿刚好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媒婆经常上门说媒,那两个家伙却从来看不上眼。
这位姑娘如此清丽脱俗,说不定他们当中一个会喜欢她呢……这姑娘看起来温和贤惠,我真喜欢!等她醒过来,问清楚了身世背景,马上就把我的想法说了。
以我们凌家的家世,她还会嫌弃吗?福晋满心欢喜,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
原来她是大清朝凌亲王之妻凌福晋,怪不得如此高贵、端庄。
看她的脸庞,一点也不严肃,反而相当和善、慈祥。
细腻光滑的肌肤掩饰了她的年岁,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多的样子,实际已然四十出头了。
躺在床上昏迷中的姑娘,福晋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今天她午睡醒来,忽然听有人说天上掉下个姑娘来,不知道是真是假。
等她赶到,只见浆洗房一片混乱。
晾在架子上的五颜六色的布匹已全部散落在地上,架子也全然已毁,大多被惨烈折断。
这位姑娘就死死躺在那五彩斑斓之上,露出白皙的七上八下都是血痕的双臂。
他们从她被撕得四分五裂的衣服上猜测,肯定是遇到登徒子的调戏了。
不然怎么会剥得这么光!连鞋子都掉了,手臂也露出来,还满身都是伤痕。
福晋凝视着姑娘的脸庞,忽然心中一颤,这个姑娘怎么长得那么像……当年的自己……且看她肌肤细腻光滑,五官出类拔萃,真叫人喜欢。
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快叫大夫!福晋说。
他们当中一个跑腿的就应声去了。
福晋拿了一件落在地上的衣服盖在姑娘身上,吩咐下人把姑娘移到厢房。
不少下人都心生羡慕。
嗨,长得漂亮就是占便宜,走到哪里都可以得到关照。
即使无亲无故,看你漂亮了,心里自然就产生怜悯爱护之情。
也不管你是奴婢下人还是官家小姐,一律给予厚待。
看来人们如此重视自己的外表也无可厚非。
漂亮就是无往不利的法宝啊!不信,你拿一个长相普通的人也这样弄弄看,人家肯定没兴趣给你叫大夫,又给你好吃好住的。
妈妈……就在福晋异想天开的时候,传来凌秋的阵阵呓语。
姑娘……你醒了?福晋在她耳边轻轻喊着。
妈妈……妈妈?她在叫妈妈!福晋忽然激动起来,这听起来多舒服啊!自己和王爷只生了两个儿子,曾经有个女儿还未满月就夭折了,后来一直再盼有个女儿,可是总不能如愿。
如今年纪大了,女儿的事更加没有希望。
刚才听那些下人们说这位姑娘从天而降,不甚相信。
现在听这姑娘一喊,心里倒有了个新的想法。
凌秋感到头阵阵剧痛。
她醒过来了,只觉得天旋地转,似乎还停留在穿越时空的恐怖当中。
她害怕得想大声叫喊,干裂的嘴唇却怎么也张不开,挣扎一会儿,身上全无力气。
这种无助更加令她感到惊慌恐惧,用尽力气才终于吐出一句微弱得简直听不见的话,我……死了……吗?福晋发现她张合的嘴唇,费了好大劲才听清她说的什么,怜爱的回答:放心吧,你还活着。
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她的额头,拂去她额头上因病痛而发出的虚汗。
没有……死?凌秋本应觉得高兴,可她在迷迷糊糊当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张了张干燥的嘴唇,本能的呓语着:水……福晋听了,慌忙倒了水来,扶起凌秋小心的喂她。
看她喝到满足了,才重新放她躺下。
你叫什么名字?福晋见凌秋慢慢的恢复了精神,忍不住问道。
凌秋……凌秋仿如梦中,双眼微张,喃喃的回答道。
凌秋?你是哪里人?东坑……东坑是哪里?再也没有回答。
凌秋喝完那几口水,相当满足的又睡过去了。
之前发生的事情消耗了她身上太多能量,不补回来肯定是不行的。
福晋疼惜的抚了抚她的额头,脸上露出亲切的微笑。
知道她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也稍稍把心放了下来。
她看着她惊为天人却略带苍白的脸,不由得轻轻叹道:凌秋,凌秋……想到要收这么漂亮的姑娘为女儿,她又欣慰满足的笑了。
凌亲王被福晋派人匆匆忙忙的叫回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焦急的喊:夫人……凌亲王也还年轻,四十五左右的样子。
脸上的轮廓刚毅俊挺,想必年轻时也是相当俊朗的公子哥。
又因为久经沙场,练就一副大将之风,走路说话都是雄纠纠气昂昂。
他刚跨进门槛,就被福晋嘘一声止住了。
什么事,夫人?这么急把我叫回来。
王爷会意,压低声音小声的问。
王爷,上天送了个女儿给我们。
福晋神秘兮兮的说。
王爷以为她在开什么玩笑,无奈的笑了,说道:夫人,你想女儿想疯了?我说的是真的!你看。
福晋说,眼睛指了指绣床上的凌秋。
王爷一看是个陌生女子,长相惊为天人,不可方物。
仔细端详,竟有些像福晋年轻的时候,便不解的问:这女子是谁?王爷不知。
这姑娘从天而降,也许是上天所赐。
从天而降?嗯!福晋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又说:我看她长得清秀脱俗,相当喜欢。
还想着给云儿或者海儿做媳妇呢。
可是,一听到她喊我娘,我就忍不住想,也许这正是上天的旨意,要把她送给我们做女儿。
你不知道,可巧她也姓凌,长得竟也和我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呢。
如果你那么喜欢她,那就干脆给云儿或者海儿做媳妇。
你想啊,这姑娘也够婚嫁的年龄了,做一两年女儿又要送给别人。
你舍得吗?做媳妇好,媳妇也是半个女儿嘛!王爷爽朗的说。
我还是想要女儿。
正因子女承欢膝下,媳妇侍奉公婆。
女儿跟媳妇总是有很大差别的。
再说了,我们家族有同姓不通婚的不成文的规定。
还是做女儿吧!福晋思来想去,还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走。
夫人说什么就什么吧。
王爷倒是很随便,又说:对了,这姑娘的来历你清楚吗?家世是怎么样的?家里还有没有人?我可不相信什么从天而降的鬼话。
将来要是人家亲人来跟我们要人,说我们强抢民女怎么办?这个王爷放心。
等她醒过来,我都会问清楚的。
福晋忍不住欣喜万分。
望了望屋里熟睡的凌秋,又说道:这小妮子如此秀丽脱俗,真是招人喜爱。
呵呵,你真是想女儿想疯了。
王爷也是哭笑不得,只好任由福晋安排了。
他望了望正在熟睡的女儿,心里一惊,果真是超凡脱俗的人物啊,怪不得夫人会这么喜欢她。
呵呵,平白无故多了个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女儿,心里有一种滋味,硬是说不上来。
他无奈的摇摇头,步出房间。
没想到凌秋的命运就这样被不知不觉的改变了,忽然间竟被认作他人的女儿,简直令人啼笑皆非!不过也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这样一个富贵家庭的依靠,总还是相当不错的。
比起电视小说中的人物,他们都要白手起家,闯得风风火火。
凌秋好像占了大便宜啊!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耐去闯这个陌生的天下。
她大学的专业竟是话剧,来到这里恐怕没什么用吧。
难道说要组织一个话剧班子,自己冒个中国话剧始祖的名吗?不大可能。
然后就是琴棋书画,设计和制作服装这些平日里喜欢的。
除此,她好像也不会其他什么了。
靠琴棋书画为生?靠,那只有做高级妓女了呀。
服装设计倒还可以考虑,说不好,还会掀起什么时尚风潮,也算一种可以名利双收的技能了。
反正,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