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时三刻,雷云刚用过午饭,蓓奴和皇后派来的冰兰陪在雷云身边。
雷云呷一口茶,只觉得心中烦闷难当,用团扇使劲扇风,依然不能挥去那阵烦热之感。
照理来说,晚春三月,不应该有这样烦闷的感觉才是,但雷云心里就是不大踏实。
昨晚赫连恒君并未夜宿还周殿,这是雷云嫁给赫连恒君之后第一次没有与他同睡,半夜被噩梦惊醒,出了一身冷汗。
依稀记得梦中似乎梦到已亡的董才人,可是究竟梦到些什么,此刻她却想不起来了。
蓓奴看出雷云的不安,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雷云用手杵着额头,疲倦地说道:不知道,心里堵得慌,可能有些上火,嘴里也长疮。
难怪小姐这两天吃的这么少,冰兰,你去太医署请太医来给婕妤看看。
这……冰兰又有几分犹豫,皇后是派她来看着雷婕妤的,可不能总是被支开。
雷云烦躁地看了冰兰一眼,对蓓奴道:算了,不要叫她,让素玲去吧!素玲是还周殿的另一名丫头,自从雷云入住还周殿之后,素玲就一直跟在雷云身边。
蓓奴白了冰兰一眼,说道:果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忠心不二啊!冰兰脸上一阵臊红。
雷云冲冰兰随便笑了笑,走到书柜旁取了本诗集,说道:我看书了,你自己去做别的事吧!说罢,雷云打开书,不再说话。
冰兰尴尬地站了一会儿,只能选择退出房间,做别的事情去了。
须臾,蓓奴从太医署回来,带来一位年轻的太医,雷云抬头一看,正是昨天为董才人验尸的那位孟非。
雷云笑道:没想到是孟太医,你叔叔可好?孟非自然知道雷云曾经担任四品副相,与自己的叔叔孟不果关系甚好。
孟非答道:多谢雷婕妤挂念,叔叔一切都好,在家也时常提及雷婕妤是个女中诸葛。
雷云谦然一笑,道:孟大人实在是过奖了,孟太医和孟大人住在一起吗?孟非脸色微变,只道:是的。
随之不再多言。
雷云心知他不愿多言,也不多问了,只伸出自己的右手,说道:劳烦孟太医为我把脉,这两天总是心烦意乱,口舌生疮。
孟非谨慎地做到雷云对面,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摁在雷云的脉络上,仔细听脉。
蓓奴忙问:怎么样?怎么样?没什么大毛病吧?孟非皱了皱眉,问道:雷婕妤这几日是否来月事?雷云一愣,想到他是太医,便没什么顾忌,点点头,说道:是的,不过总是感到腹痛。
孟非说道:这就对了,雷婕妤初为人妇,本不该从事过频的房事,不过皇恩浩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雷云顿感一阵羞涩,这个事情太医也能诊断出来。
孟非并无太多表情,只是一板一眼地道:雷婕妤是内理失调,加上这几日天气转热,饮食上火,所以月事来时便会腹痛难当,胸口烦闷,口舌生疮,并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也必须注意。
月事来时切不可进行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