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的位置就那么大,梁硕如果伸开睡了,他和卢子言都会觉得挤,更不用说睡三个人了,看着傅千儿时不时地对梁硕放着电,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她一纵身就跳下来了,在下面蹲一夜也比上面挤一宿强,毕竟你不会冷不丁地就起鸡皮疙瘩了,月上柳梢头,卢子言背靠着树坐着,今晚她好像格外的乏,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支撑不住眼皮的重量了,身子一歪,晕晕乎乎地就睡过去了。
梁硕静静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月光穿过叶子洒在他身上,无比的恬静美好。
傅千儿一点点挪到梁硕身边,小声地在他耳边说着,梁公子,你,睡着了吗?梁硕没有反应,轻轻地推了推他,梁硕好像睡的很熟,哼哼,还以为是多难搞得任务,没来之前师父就告诫她,说梁硕是个多可怕的人,瞧瞧,她傅千儿一出手,稍微用了点美人计,任他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还不是一样拜到在她的石榴裙下。
看着睡梦中的梁硕,她轻轻地用手抚上他的脸,用指头勾画着眉,细细地在脸上摸索着,她贪婪地享受这一切,毕竟这样蛊惑人的极品男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抬头看看天色,她要尽快动手了,明天一过就要开始涨潮了,要离开这岛就困难了,傅千儿一寸一寸地在梁硕身上摸索着,摸到腰间,终于让她找到了,将玉佩解下来,在自己怀中揣好,她有点惋惜地看着梁硕,不是她非要置他于死地,而是如果梁硕发现她偷了自己的东西,自己就是有九条命也保不住。
捻起兰花指,用力地朝梁硕的膻中按去,傅千儿的指头已经触到梁硕的皮肤了,这时,力道忽然终止了,心倏地一紧,看着自己指头正被梁硕握在手里。
刚刚还熟睡的人,轻轻地睁开眼,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千儿这是想做什么?呦,公子醒了,你弄疼人家了。
虽然被抓个正着,但傅千儿迅速地反应着。
梁硕松开手,傅千儿并没有把手抽回去,反倒是用指头不停在梁硕的胸口上调皮地拨弄着,人也慢慢地依偎在梁硕的身上,柔柔地用眼睛望着他,公子,人家是想问你打听条路。
千儿姑娘想去哪里?抬起手,梁硕温柔地抚摸着傅千儿的头发,顺势移到了她白皙的脖子上,人家想去这里傅千儿用指头轻轻戳着他的胸口,这里本应是此路不通的,但要看千儿想用什么办法走进去了?说着,梁硕在傅千儿的脖子上轻轻一按,啊傅千儿惊声尖叫着,连忙用手去摸自己的痛处,手上带着淡淡的血痕,但那血迹闻起来却有种腥味。
你,你做了什么?没什么,千儿不是想走进我的心里吗,我只是隧了你的愿。
刚刚送给你的,是跟随了我几年的茕蛊虫。
听到这里,傅千儿再也不能镇定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瞪大双眼逼问着梁硕,刚刚咬我的是虫子?它在哪?好象是预料到自己发生了极其糟糕的事情,傅千儿声音尖锐地问着,甚至有点声嘶力竭地吼着,梁硕慢慢地起身,纵身跳下树,看着昏睡不醒的卢子言,无奈的摇摇头,还夸口自己是医中圣手,连曼陀罗的味道都辨识不出。
轻轻地将卢子言抱起,飞身上树,将她放在自己刚刚躺着的地方,也许是感觉睡的舒服了,卢子言身子一滚,在最里面的位置埋头大睡了。
傅千儿一直恨恨地盯着梁硕,虽然心里着急的很,却不敢有丝毫的举动,看来师父说的不假,这的确不是个不好相与的男人。
看着舒舒服服睡着的卢子言,梁硕满意地笑了。
自己在卢子言身边的位置坐了,闭上眼睛,看上去是要睡觉了。
我在问你,刚刚咬我的虫子呢?傅千儿大声地质问着,不就在你身上嘛。
连眼睛都没睁开,梁硕淡淡地说。
傅千儿将自己的长裙翻来翻去,不停地拍打着全身,不用找了,茕蛊遇血即化,已经分散成千万只,顺着血液而走了。
傅千儿跌坐在那里,精神涣散,最怕遇上的还是让她给赶上了,后悔的确是一种很耗费精神的情绪,它比任何损失都让你揪心,比任何错误都要让人抓狂。
傅千儿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后悔了。
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傅千儿安定了一下心神,其实也没什么,茕蛊喜欢繁衍,也喜欢聚集在一起,它们最喜欢呆的是人的眼睛和心脏。
当然,如果繁衍过度,就可能从这两个地方溢出来,不过,人是不会死的。
梁硕脸上挂着安闲的笑,平淡的口气就像是在和你谈心一样。
一定有办法解的,对不对?充满期待的双眼,瞬间让傅千儿有了生机。
只要按时服药,压制住茕蛊,让它们沉睡就好~~~~~~~~~~~~~~~~~~~~~~~~~~~~~~~~~~~~~~~~~~~~~~~~~~~~~~~~~~~~~~~~~~~~~~~~~~~~~~~~~~~~~~~~~~~~~~~~~~~~~~~~~~~~~~~~~~~~天都已经大亮了,卢子言打着呵欠,揉揉双眼,咦,她什么时候跑到树上来睡了,她明明记得自己跳下去了啊,难道自己会梦游?看看身边,梁硕和傅千儿正相拥而眠,两个人都是神情愉悦,看来经过昨夜,感情应该是一日千里吧。
卢子言蹑手蹑脚地从他们身边爬过去,轻轻地跳下树,到小溪边洗脸去了。
卢子言刚跳下去,傅千儿就从梁硕的怀里爬出来了,我很奇怪,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能抵得住曼陀罗的香,没睡过去呢。
从你第一次故意跌在我怀里,我就知道你是有备而来。
娇滴滴的大姑娘,指甲却泛着黑色,女人这么爱美,怎能容忍自己的手上有瑕疵,我猜,这是你平日练功所致,是怎么都去不掉的。
还有,你耳朵后面的那五颗梅花形的红点,我好像见过,你是蝶宫里的哪知蝴蝶呢?让我想想梁硕一边用手轻轻地点着自己的头,一边微笑着。
傅千儿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太可恶了,原来人家早就识破了她的家门了,被耍的团团转的原来是她。
自从昨天见到梁硕开始,他就是一直笑着,好像到处都是让他开心的事情。
你为什么知道我偷了你的东西,为什么不把玉佩要回去?你辛辛苦苦地来到我身边,挖空心思不就是想得到它吗,我又岂能辜负了你的心思。
反正今后你我总是要在一起的,放在谁身上不是一样。
说完,梁硕用手轻轻地抬了抬傅千儿的下巴,转身也下了树。
见梁硕走了,傅千儿立马也跟着下了树,现在她正的是离不了他了,要知道,有时候死并不可怕,但一想到无数的小虫子从自己的眼睛里钻出来,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啊。
一天的时间,三个人还和昨日一样,就是很明显地,傅千儿姑娘愈发的粘着梁硕了,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程度,呀,进展很迅速嘛,卢子言在周围收集着奇奇怪怪的药草,那边树下的两个人也抓紧时间聊聊我我。
一边假装专心致志的捡东西,一边注意着人家的动静。
以下是卢子言竖起耳朵听到的。
傅千儿:梁公子,只要你答应人家,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享受的人。
傅千儿趴在梁硕的身上,千娇百媚的说着。
暗地里,一手切住梁硕的脉门,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快把解药交出来。
她再也不想耗下去了,她想尽快离开这里。
梁硕:有你在身边,我已经是最幸福的人了,浅浅地笑着,梁硕转手在傅千儿的极泉穴上一拂,傅千儿当时就觉得半边身子一麻,切着人家脉门的手,不得已放了下来。
傅千儿:嗯~,你的腿一定很累吧!人家帮你揉揉。
轻轻地将指环里的尖刺拔出来,上面她是涂抹了剧毒的,只要刺破肌肤,三个时辰没没有解药,人就会全身经脉尽断,抽搐而亡。
梁硕:千儿真有心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腿痛呢。
傅千儿:自从人家见到公子,你的身影就在人家的心里转悠,腿能不痛嘛。
说着,傅千儿俯身下去,一点一点地给梁硕揉着腿,中指上的指环只要再往下压上一点点,就大功告成了,一,二,傅千儿暗暗数着,三的时候她就该把这刺狠狠地扎在梁硕的腿上,然后看他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她只要轻松地收拾了那边那个丫头,就可以逼着他把解药叫出来了,哼哼,等她一拿到解药,她要看着眼前的男人痛苦而死。
当然,这只是傅千儿的想法,也算是计划,但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快,任何事情都没有定数,还没等傅千儿动手,她的指环已经不翼而飞了,甚至是怎么没的,她都没看清楚。
梁硕:我觉得还好,因为千儿的心不大啊。
将指环托在手里,梁硕仔细地看着,然后转头悄声对傅千儿说,姑娘家,还是多拿绣花针,这种带毒的的东西,我替你保管了。
伸手一碰,指环上的毒刺就缩回去了,梁硕直接就揣在了自己怀里。
什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在卢子言看来,他们这就是典型的打情骂俏,她寻思着,这山里的民风原来也如此开放,女子也这么豪爽,即使豁达如六师姐,虽对四师兄吕叶阳心心不停,念念不住,但在众人面前也是从不敢有半分表露啊。
两个人稍稍安静了会儿,傅千儿又开始腻味了,梁公子,你在想什么?声音娇媚,语气温软,手却丝毫不留情地在梁硕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和千儿想的一样。
哎呀,你好坏,人家不依啦。
说着,双指成钩向梁硕的眼睛叉去,梁硕左手轻轻一挡,傅千儿顺势躺在梁硕怀里,右脚直直地向他的面门踢去,寒光一闪,梁硕见傅千儿飞来的右脚鞋尖处安着一兀小刀,刀身上点点青色,在阳光下摄人心魂,看来这丫头身上还到处都是刺,朝着傅千儿的足三里轻轻一弹,啊~~一声积毁销骨的媚,就从傅千儿的嘴里溜了出来,其实也不是她想这么叫,只能怪梁硕的一弹,让她浑身酸痒酥麻。
两个人斗的是难分难解,但卢子言可是只看到了香艳,没见到凶险啊。
她觉得这两个人太过分了,都说年轻人在迷人的月色下会失去理智,可这大白天的两人就要上演A级剧幕。
卢子言鄙视地路边揪着草,心里不住地嘀咕:不要指望男人能解决问题,男人本身就是问题。
正当她把地上的草揪的尸体横飞的时候,地上出现了无数道影子,抬头一看,黑压压地一群黑衣蒙面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面前了,卢子言被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些人只是在卢子言面前稍稍地停了一下,就朝着树下的梁硕和傅千儿走去。
傅千儿看见来人也迅速地爬起来,惊异地看着这些人,为首的黑衣人见到梁硕,单膝跪地,行了个奇怪的礼,其他的来人也跟着下跪行礼,属下恭迎主子,船已备好,可即刻出发,请主子示下。
梁硕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见到来人,他一点也不奇怪,看来齐宣做事也来越有速度了,轻轻地点了点头,所有黑衣人都站了起来,规矩地站成两排,半低者头,宣左使人呢回主子,宣左使已经在船上侯着了,他让属下传话,说准备了好礼,就等着主子回去了。
梁硕淡淡一笑,好礼,每次齐宣给他准备的都一样,已经七年都不曾变过了。
梁硕慢慢地站起来,黑衣人的首领忙递上带来的衣物,卢子言为了给他包扎伤口,已经把他的衣服都撕成布条了,他只着里衣也浪荡了这么多天了,换好衣服,卢子言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几天前被自己救治的那个了,飘逸潇洒,翰逸神飞,眉清目秀,添上笑容,更增风致。
经过几天的相处,卢子言就知道他肯定不同于一般人,哪想到,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就化龙啊。
看来分手的时候又要到了。
卢子言拍拍身上的草屑,扯出一抹最灿烂的微笑,既然相遇就是缘分,如今的分离就是缘分尽了,也不必强求。
卢子言慢慢走到傅千儿身边,他走了以后,你是如何打算的?傅千儿现在两只眼睛恨不得都长到梁硕身上去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他走我自然也跟着走了。
眼前的男人这么拉风,能跟在他身边也不错,更何况自己还中了毒。
看来到最后剩的就是自己了,低头看着自己的破衣裳,从悬崖上跳下来的时候已经被树枝刮的不成样子了,她一直就这么将就着,鞋子四周也挂着干了的泥巴,再看看梁硕,淡蓝色的绢丝窄?袍,镶翡翠的白玉簪,一双眸子精光四射,英气逼人,大有大有晋人乌衣子弟裙屐风流之态。
她不仅哼唱起那首名动江湖的《双飞燕》:一身的穿戴,件件名牌!自然的潇洒,才真有气派。
头发随风舞,才真精彩。
一举手一投足,都带风来呐,这才是帅!逍遥的主流派,你是今天新一代!漫不经心最愉快,二花不说最爽快。
笑骂由人不表态,处处独往又独来!天天开心天天笑!世上有谁比你,看得开?实在是太棒!自然的帅!卢子言快步走到梁硕面前,专注地看着他,有事?嗯,你,附耳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由于身高上的差异,就算是卢子言踮起脚也够不着梁硕的耳朵,没办法,梁硕只有微微弯了腰,将头偏向卢子言。
在场的所有人都瞪大着眼,惊异地看着他们主子,领头的黑衣人突然想起来齐宣叮嘱过,要盯紧这个女娃,看来人家的确有非常手段啊。
嘿嘿,别人都说受人滴水之恩,甘当涌泉相报是吧。
嗯。
嘿嘿,你看,你这穿戴,你再看看我想要衣衫?嗯,也不仅仅是想要衣服。
嘿嘿,看你这气派就知道肯定家境殷实,你也马上就要走了,这一别,估计我们就再无相见之日了,临别总要有个留念吧。
嗯,说的有道理,那你打算送我什么?我现在身无分文,一穷二白,哪有东西送给你。
那,换我送你吧真的吗?哎呀,虽然救了你的性命,也算是机缘巧合,要收那么贵重的礼,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但是,看在你言辞恳切,又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收了吧。
按卢子言的理解,梁硕送给他的东西肯定丝毫不比安陵墨的差,如果要是能让她自己挑选就更好了。
在场的各位都是武功卓绝内力深厚的人,他们的几句对话,全部人都心知肚明了。
可我要送你的东西都在船上,他们并没带来啊。
说完,梁硕看了看那群手下,在场的人都把头压低了些,谁也没想到这小丫头临别还要礼物啊领头的那个人马上又单膝跪地,属下失职,要送给子言姑娘的礼物都在船上。
啊,这样啊,要不,我就跟你们去船上取吧,省得你们还要跑一趟。
所有人的头上都冒着黑线。
傅千儿惊诧地看着卢子言,还有人财迷到这个地步的,那好,就这么办,出发吧。
梁硕点点头,所有人都准备走了。
队伍中出来两个黑衣人,来到卢子言身边,施了个抱拳礼,姑娘,行进的速度有点快,主子让我们来送姑娘。
还没等卢子言反应过来,两个人架起腾空而去。
所有人都训练有速地跟上去了,傅千儿也施展轻功紧紧地尾随着梁硕。
~~~~~~~~~~~~~~~~~~~~~~~~~~~~~~~~~~~~~~~~~~~~~~~~~~~~~~~~~~~~~~~~~~~~~~~~~~~~~~~~~~~~~~~~~~~~~~~~~~~~~~~~~~~~~~~~~~~~~~~作者有话要说:《双飞燕》:一身的穿戴,件件名牌!自然的潇洒,才真有气派。
头发随风舞,才真精彩。
一举手一投足,都带风来呐,这才是帅!逍遥的主流派,你是今天新一代!漫不经心最愉快,二花不说最爽快。
笑骂由人不表态,处处独往又独来!天天开心天天笑!世上有谁比你,看得开?实在是太棒!自然的帅!——《东成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