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黑衣人思索了半天,好像很为难的样子,用手挠挠头,冲着廊道的黑暗处恭敬地低声询问着,主子,你看怎么办?听了他的话,卢子言瞪大着眼睛盯着刚刚从黑暗处走出来的人,那狡黠地眯着凤眼摇着扇子的人,不是安陵墨是谁,卢子言心里那个滋味自不必说,安陵墨慢慢走到子言身边,低下头静静地与她对视着,你就是平郡王府暗恋本王的小丫头?是!看来人家是要陪她玩下去了。
好,那你说说看,本王哪里值得你如此倾慕,放着女儿家的清誉不要,半夜来爬我王府的墙角?月华之下,安陵墨精致的眉宇间一抹调侃,黑色的锦袍更显得人尊贵无比。
哦,王爷你伟岸的身躯如朝晖般灼灼,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认为自己寻找到了美的真谛,当夜晚躺在黑丝绒铺就的大床上时,你就是万千少女想象中的充满狂野性感魅力的男人,大家都道你花名在外,其实我知道,你只是在学着如何让自己不变心而已,柔情浪漫是你的天职,刚毅内敛是你的本性,寻找世间的真爱则是让你绽放璀璨光华的动力。
有时,哪怕连看你一眼也是一种幸福,因为爱,所以有期待,纵使刀山火海,我也甘之如饴。
说完,卢子言目光炯炯地望着安陵墨,她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噢?本王还不知道,原来自己有这么多与众不同之处,但我常听别人说,眼睛里表现出的爱意通常比较容易造假啊,不过,本王也不挑剔,我打算接受你对我的爱慕,不必感动了,谢恩平身就好。
说着,安陵墨上前点开卢子言的穴道,右手环上她的腰,看看,难道郡王府里没给你东西吃,还是当真为我瘦的跟街上流浪的什么一样。
揽着卢子言的腰,安陵墨大笑着向后院走去,留下身后的人个个匪夷所思地回忆着刚刚的事情。
搂着卢子言进了书房,将门关好,安陵墨并没有放开手,一手支着墙,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卢子言困在狭窄的墙角处,嘿嘿,师兄,他们,都走了,我们……不自然地看着自己腰上的手,卢子言尴尬地笑笑,师妹这夜半私语时,来找我,难道真的是来一解相思之苦?安陵墨的唇舌不时碰过她的耳朵,吐出的气息不断纠缠着她的脖子,卢子言感觉现在很不好,怎么个不好法,她也说不上来,按说她碰到这种情况也不止一次了,可~可别人都没安陵墨这么~这么能挑逗人。
怎么,师妹大老远的跑来,不是有很多话想对我说吗?说吧,要不,我们换到那边床上去说怎么样?看卢子言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安陵墨心情大好,不~不用了,在这说也可以的。
双手不停地搅着衣襟,她想着怎么开口,安陵墨拿起她的手在嘴边轻咬了一下,吓得卢子言急急往墙上靠,我~我不想嫁人。
嫁人?安陵墨轻轻皱了皱眉,嫁给谁?刚刚李淑妃召我进宫的时候,要把我许配给李浩凌,哦?那李公子可是一表人才,想嫁他的姑娘可不少,子言不想嫁他?不想。
那子言今天来找我,是想改嫁我了?嘿嘿,当然不是。
我是想请师兄帮个忙,看看事情有没有转寰的余地。
嗯,你来求我,而没有去找梁硕,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夜明珠下,安陵墨墨紫色的眼珠里流转着彤彤的光,子言不想嫁李浩凌,那想嫁什么样的人,师兄可以帮你参谋参谋嘿嘿,怎么也要有点感情基础啊,房子要有吧,车子要有吧,家里三五仆役的不能缺吧子言的意思是,有钱的,你就都会考虑了?也不是,钱庄里的保险柜除外。
安陵墨紧紧地拥着她,看着怀里丫头的表情不禁放声大笑,其实,师兄还不是一样,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找个女人安定下来了。
卢子言用胳膊暗暗地抵着安陵墨的前胸,这样的姿势太暧昧了,也太热了。
是啊,我也一直在想,但这茫茫人海的,我找谁的女人呢?京城里没出嫁的美人,我一直都在争取,条件优秀的有夫之妇,我也没放弃过,就是对你这样的丫头,我不也想深入挖掘嘛。
安陵墨努力地冥思苦想着。
师兄,李淑妃说明天一早旨意就会下来,怀孕的女人不好惹,小产的女人更是惹不得怕什么,反正孩子又不是你我的,看来时间很紧迫啊,但若我帮了你,打算怎么谢我?嘿嘿,我们是师兄妹吗,说这个多见外啊。
亲兄弟还要名算账呢,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怎么说淑妃娘娘都是皇上的宠妃,如果没有让人心动的理由,谁愿意去得罪人呢,你说是吧,子言。
我身上有一千两银票,还有一些珠宝首饰,你看还差多少?低头想想了,卢子言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琢磨了一遍,希望能有他看得上的。
一点吸引力都没,你转转你那小脑袋,好好想想,看能不能找出我更想要的。
靠在卢子言身上,安陵墨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白皙的脖子,好,我决定了,出卖我的劳动力和智力,分期抵付师兄的恩情,平日如果你要是看上了哪家姑娘,我一定跑在前面为你扫清障碍,牵线搭桥,送信传情;师兄累了乏了,我也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为师兄分忧,牵马垫镫,背剑执弓,效尽全力,矢志不渝,您老看这样如何?卢子言向来做事的原则就是:对于一切抓不到手的,从来不去伸手,鼓动别人去伸手,平日里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就躲在一边生气,然后找机会下黑手,再犯回去。
嗯,听起来好像比较有意思,这样吧,为了保证我的权益,你的利益,从明天起,你就搬到我府里来吧,看看你现在的身手,还没到十招就被人家拿住了,真是丢脸。
安陵墨瞧准她雪白的脖子上去就咬了一口,啊~疼。
不疼你怎么记得住,往后我会亲自指导你练功,免得动不动就被人抓住。
见安陵墨终于松手了,卢子言立刻从他怀里拱了出来,师兄,我今天才知道,原来王府的侍卫真不是摆设。
你府上的人跟梁硕府上的有得一比呢。
说完,卢子言撒腿就往外跑,身后安陵墨在月光下别有深意地笑着,往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