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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情到浓时情转薄7

2025-03-30 08:42:53

此时的卢子言意识到,自己搞错了,虽然车是同样的车,马也是四驾的马,但车上坐的人是大大的不同,不过幸好自己现在是男装,天色又暗,也许他们认不出自己,但打劫的口号已经喊出去了,就是解释也未必有人信,唯今之计嘛,卢子言迅速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方巾,对折,蒙在脸上。

那车夫见到卢子言首先想到的竟然是这个,不禁哈哈大笑。

现在才想到带面巾,不觉得晚了点吗?吕叶阳清冽的声音在午夜更有杀伤力,只这一句话,卢子言就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孔都倏倏地钻着冷气,手心里也开始冒汗了,按说,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已应该一不做二不休,先跑路再说,但卢子言太明白吕叶阳的能耐了,估计跑不了多远,一定会被逮回来,卢子言这边做着垂死挣扎,那边李浩凌开口了,看来这位小爷是拿不定主意留下我们中的那个啦。

要不要我来帮帮你?温柔的语调让人入浴春风,听到耳朵里说不出的舒服,不用了,小爷我本来今天只想劫个色,没想到竟然是同类,那就算了,我也不打扰你们赶路了,但愿咱们永不相见了话没说完呢,卢子言人已离他们多远了,一跃身,直朝着树林里奔去,她早就观察好了,前面林子茂密,黑咕隆咚的,只要自己逃进去,他们一时半会想找到自己恐怕也不容易,卢子言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自己平生所学连压箱底儿的都拿出来了,她的轻功那可不是吹的,在岛上的时候,众姐妹中绝对是各中翘楚数一数二的,但让人失望的是,这次偏偏遇上的是吕叶阳,眼看着再有几十步的距离卢子言就能钻进林子了,她忽然脚步一滞,自己腰上被什么东西牢牢地缠住了,凭她怎么用力,就是挣脱不出,低头一看,正是刚刚车夫手里的鞭子,吕叶阳稍一用力,将鞭子往回一收,卢子言只觉得身形不稳,直直转转了几转,转进了吕叶阳的怀里。

吕叶阳甩了手里的鞭子,将蒙在子言脸上的面巾摘下,戏谑地看着怀里的人,半张着嘴,大大地瞪着眼睛,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吕叶阳高高扬起嘴角,弯起手指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怎么,子言又想来个故人相见不相识?卢子言讪讪一笑,嘿嘿,哪能呢,师兄你如此英明神武卓尔不凡,连伏在你的阴影下,都让小妹诚惶诚恐喜不自胜呢。

卢子言相当郁闷,信上说有故人相见,现在想来不假,但不该是他啊。

在吕叶阳的怀里,卢子言左拱右拱想钻出来,可腰上的手扣的牢牢的,她是白费力气。

吕叶阳揽着她走到马车边,李浩凌笑吟吟地看着她,子言,这夜半三更的,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打劫,要不是运气好遇到我们,你岂不是要空等一场?往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全面的计划,免得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说完自顾地笑着,卢子言朝他挑了挑眉毛,我~,我根本就不是要打劫,我只不过是被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而工具是没有罪的,你们也知道的,就像一个人用刀杀了人,有罪过的是人而不在刀不是吗?所以你们必须放了我。

她在吕叶阳怀里蹭来蹭去,就想脱开了他的钳制,子言的意思,你只是被别人利用的工具了?吕叶阳面容严肃地问着她,不错噢,那我还真必须带你走了。

为什么?我都说了,我只是替罪羊被人利用了而已。

这个,就没办法了,依照大邑王朝的律法,即使作案未遂,工具也是要被没收的,上车,走吧。

吕叶阳抱起子言,不顾她的抗议,直接送到车里了,紧跟着自己和李浩凌上了车。

卢子言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香儿身上了,如果幸运,这丫头应该趁着刚刚她和吕叶阳纠缠的机会溜进城了,不管去找谁求救,两府上的人都不会坐视不理吧。

正盘算着呢,车帘被车夫掀起,又扔进来个人,卢子言定眼一看,晕,正是香儿苦着小脸看着她,唉,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主子无能丫鬟也笨的要命,卢子言不住地叹着气,香儿委屈地缩在她身边,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脸色,还没等我想跑呢,就被人抓了,姑娘,你看我们这个样子还成不成啊?成不成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说了算了,要看人家的心思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各自想着心事。

大车辘辘地前行着,就在他们走后不久,由南边的官道上驶来一辆四驾马车,来到岔路口边的白桦林旁微微停了一会,继而又朝着城门去了。

来到城门边,已经近三更天了,城门早就关了,吕叶阳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车夫,那车夫走到城门前大声吆喝了几句,城楼上早有守门的兵士向下瞧了,一见那马车,匆匆忙忙向他们上头报告去了,一会的功夫,沉重的城门在嘎嘎声中一点点被搬开了,一小队人从门缝间走了出来,为首一人小跑着来到车前,单膝跪地默默行了个礼,车夫也没多说,将自己手中的玉佩给那人看了,又坐回马上上,开城门,快开城门。

那人从地上站起,指挥着手下人将城门打开了,恭敬地侯着马车驶过去,卢子言坐在车中,她不知道,就在自己身后几百米处,那几乎一模一样的马车也尾随着她们进了城,入城后,两辆马车,一辆向东,一辆向西,自此完全分开了。

进城不久,李浩凌就先行离开了,走前意味深长地朝卢子言笑了笑,子言,多保重啊。

马车继续行驶,卢子言也不知道吕叶阳要去哪里,走了没多久,车停下了,主子,到了。

车夫在外面说着,下车吕叶阳拉起她下了车,卢子言抬头一看,嗯?门楣的匾额上几个大字‘顺肃亲王府’,兜了一大圈,原来又回到这里了,门口的守卫见到吕叶阳均是低头俯身叫了声吕爷,吕叶阳点了点头,自顾地走了进去,回头的时候发现卢子言还呆呆地站在门口,快进来啊,折腾了那么久,你不累吗?说完,朝子言伸出手。

卢子言现在还有点闹不清情况,怎么这四师兄进王府就跟进自己家一样,还有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写的那封信给她,那标记明明是邵灵的,结果没劫到她,倒是自己被人给劫了。

红袖见人到了,紧走几步,朝着吕叶阳施了一礼,主子早就在书房等您了,公子请随我来。

撇下卢子言和香儿,领着吕叶阳超着后面走去,等等,吕叶阳回过头看着卢子言,红袖,你先安排一下她,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安排自己的,您先忙您的,不用管我。

陪着笑,卢子言拉起香儿往自己的小院转去,看她走远了,吕叶阳转过身,走吧。

红袖在前方引着路,两个人来到了安陵墨的书房,公子,主子在里边呢,来到门边,红袖轻轻推开门,侧了侧身,让吕叶阳进了书房,随后轻轻将门关好。

安陵墨盯着手上的地图,边看边摸着下巴,见吕叶阳自顾坐在椅子上喝着茶,翻了翻狭长的凤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怎么样,一路可还顺利?慢慢吹着手中的茶,吕叶阳轻轻地呷了一口,回来的路上竟然碰上了太师府的二公子,说来还真是巧啊。

哦?这刚刚任命的江南总督不是因为漕运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吗,怎么没有朝廷的诏令,就悄悄回京了呢,有意思。

怎么样,京里没什么变故吧吕叶阳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不住按着眉头的安陵墨,变故?此时的时局只要有星微的小事,就能把朝廷搅翻过来,还敢有变故,皇上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大事根本就掌管不了,太子的羽翼渐渐丰满,不断地裁撤异己拉拢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双方就这样相互制衡着,谁都别想动。

可怜那边关的几十万人,苦撑等着朝廷的粮饷物资呢,谁知道那些唧唧歪歪的老东西们每天想着的就是投靠三皇子还是投靠太子,简直是无药可救。

哈哈,有你安陵王在,还能翻了天不成?吕叶阳从来都觉得让安陵墨吃瘪是让人快意的事。

我在顶个屁用,现在我可是分身乏术,天崇关已经发了三道加急羽檄,库车人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一样,玩命地攻城,我看,那天狼师也顶不了多久了。

你手上不是有虎符吗,调个十几万过去灭了库车不就永绝后患了,还可以逼着他们朝朝纳贡,岁岁称臣,永不敢犯边,任凭我们节制,也许两国开城我们还可以小赚他一笔。

吕叶阳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着,琢磨着自己想法的可行性。

要是事情如你所说就简单多了,我也不必一个头几个大了。

两个人正说着,门再次打开了,一身白衣的封人迈步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是盈盈笑意,看到吕叶阳,两个人心有灵犀地眨了眨眼,封人踱到安陵墨身边的椅子上坐了,墨,我听说本来李淑妃要给李家赐婚的?嗯。

可是一夜过去之后,这消息就没了下文,而且那待嫁的小娘子跑到你府上避难来了?嗯。

安陵墨连头都不抬,继续看着手上的东西,他知道这些人总是以消遣他为乐,其实就是典型的嫉妒自己,心里不平衡嘛。

稀奇啊稀奇,什么时候墨变得如此仁心侠义了,就算你不怕得罪李家人,但违了贵妃的意愿,总是不太值得吧,仅仅因那女子不想嫁,你就~~,嗯?封人满脸的戏谑调侃,她人在我府上不假,但,事情可不是我办的,我也不敢邀功。

不是你?除了你那还能有谁?封人满脸的不相信。

这种事根本就无须我动手,再说,在意这丫头的人,能耐大着呢。

根本就不用不着我操心。

几个人说笑了一会,话题又绕到了朝堂上的事情上。

那五万龙骑兵有消息吗?安陵墨问着吕叶阳,本来上个月发现点线索,但现在又没了,五万人,连个影子都找不到,这监龙使还真是有手段啊。

微微逼着眼,吕叶阳淡淡地说着。

务必要尽快查清他们的下落,如果监龙使选择辅助太子,事情恐怕就难办了,他手里的那五万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先帝留给他们辎重车辆无数,即使匡复一国都绰绰有余了。

墨,这几天你的婚事又被那些人提上日程了,你早点有个打算,这节骨眼上,你不成婚,他们哪能放心呢,母后也为这事替你发愁呢,你浪荡花丛也不是一两天了,该收收心了。

封人一脸严肃地说着,但那眼角的笑意又怎么骗的过安陵墨,你没登上帝位前我是不会娶亲的,除非你兑现你的诺言,那时候我也可以散了虎符,披发仗剑美人在侧笑傲江湖了,天涯明月任我行,夕阳红醉,四海当家,不问世间苍生,行云流水之身,清风浩月之心,拂衣五湖,执节而歌,求大道以礼兵,凌万物而超脱,沽酒在肩祭沧海,剑胆琴心把万里江山看遍,相逢谈笑,青梅煮酒,结识天下豪杰,何等潇洒,何等快意,你现在做不到吧,那还来逼我。

封人淡然一笑,不是我来逼你,是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李颜玉塞给你,天下都道安陵王手握重兵,有经天纬地之才,只要抓住你,就等于抓住半个天下,与其说你是乘龙快婿,不如说是眼前脍炙,人人垂涎欲滴,欲与争之。

哼哼,他都不着急,我急什么,我就不信,在这京中他的影响力比别人小到哪里去?安陵墨一脚把皮球踢给吕叶阳,不怀好意地笑着,你能劝动他,我自然不会再来烦你就是。

封人也高深莫测地一笑。

我是不会把自己给你们做争权夺利的工具的,各位就省省吧。

况且这次回来,我也不会呆很久吕叶阳清雅一笑,淡定端茶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