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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情到浓时情转薄9

2025-03-30 08:42:53

卢子言看着眼前人在清冷的月光下明媚地笑着,她也微微弯起嘴角,眼里却漾着水样的光华,子言,怎么了,生我气了?见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邵灵慢慢走到卢子言身边,看她那副呆呆的样子,好了,别再外面站着了,我们进去说。

邵灵拉起她推开巷子里一户宅院的小门,两个人走了进去,邵灵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跟踪,又将门合上了。

子言,你怎么了嘛,刚刚是我错了好不好,这么久没见,难道你就不想同我说点什么?两个人在屋子里落座后,有小丫头将桌上的灯点燃了,邵灵看着仍是默不作声的子言,想起过往种种,泪在眼睛中打着转转。

卢子言看她落泪了,伸出两手隔着小桌直接来拧邵灵的脸,臭丫头,只准你戏弄我,就不准我骗骗你啦。

邵灵一见她又恢复到平日里的样子了,开始笑着追打她,两个人嘻嘻哈哈地闹了好一会儿。

卢子言静静地在灯下瞧着邵灵,怎么了,看我干嘛?一年不见,邵灵愈发俊俏了啊,粉面含春,眼角带笑,难不成是最近有什么喜事了?你还不是一样,听说你这些日子可是把某人迷得晕头转向啊,连画舫的红颜知己都推了呢。

那都是谣传,你也信。

邵灵,说真的,你的病怎么样了,上次见到四师兄的时候说是凶险的很。

卢子言拉起邵灵的手慢慢给她切着脉,已经没有大碍了,就是病的久了亏了身体,需要调养好一阵子。

卢子言放下邵灵的手,看着她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没有,子言,其实我当初~不是病了,是~中了毒。

中毒?怎么会中毒?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觉每天有睡不完的觉,这样昏昏沉沉的拖了几个月,直到大家都离岛了,褚先生过来救了我,要不今天就不可能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听了邵灵的话,卢子言微微蹙着眉,低头想了好一会。

邵灵,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你不要生我的气,你当初交给我那本书,前几日被我弄丢了,我到处找了,可它就这么突然失踪了,都是我不好。

卢子言小心翼翼地看着邵灵的神色,是吗?丢了就丢了吧,也未尝不好,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对了子言,说说你这一年多的情况吧,我可是十分好奇呢。

卢子言见她没生气倒是很诧异,接着将自己这一年来的种种简单地和邵灵说了,要不是今天过中秋,我还当真进不了亲王府,子言,你的轻功还是那么好,我可是拼了命地跑,还是被你轻轻松松就追上了,就为了这包袱里这点银子?唉,还说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轻松了,我那是全力以赴,要是追不上你,我岂不是对不起岛上所有的师父,这么多年,什么都没学好,如果连这保命的功夫都撂下了,那我不是一无是处了?还有,你可别小看这包袱,没了它我将来怎么过日子。

邵灵,你来京城前有没有给我递过什么条子?要我和你回合类的?没有,我这次来京,除了褚先生谁都不知道呢。

那就奇怪了,信上明明有你经常画的花样,就是我们经常画给对方的那种。

卢子言详细地把事情经过讲给邵灵听了,两个人都很好奇,怎么会有如此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噢,差点就忘了,子言,这是褚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说着,邵灵从怀里掏出个青瓷瓶递给了卢子言,这是什么?子言拔开瓶塞仔细在瓶口嗅着,好像是先生的什么解毒丹,这种味道好熟悉,记得当初我想看,先生还不同意呢。

先生说,他这一生的精力都在这药里了,一旦你将来有个什么,或许可保你一命,一定要收好,再不要弄丢了。

嗯,这次一定不会了,没想到先生他老人家还会想着我,当初我掉下山崖的时候,你们就没想过我已经不在世上了?子言小心地将药揣好,当初出了那样的事,坚持相信你还活着的,就只有我和先生了,对了,先生有句话让我转给你,先生说,与其明哲保身小心度日,不若孤注一掷放手一搏。

看来,先生看得真是明澈,但如何搏,我已经打定主意了,这两天就会找个机会离开,不再掺合那些事情,邵灵,你和我一起走吧,我们两个一起快乐逍遥地游遍大江南北,看遍四野风光,多好啊。

卢子言无限憧憬地说着,是啊,我也希望将来有那样一天,但现在我不能走,子言,恐怕,你也暂时不能走。

嗯?为什么?因为~你爹就要来京城寻你了我爹?我什么时候冒出来个爹?坏丫头,难道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前任兵部尚书卢滕俊就是你爹啊,子言可是个尚书小姐呢。

可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他,记得当初在尚书府的时候,他都不睬我,现在怎么又想起来找我?子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当初你被带到岛上的时候,尚书大人一气下闹上朝堂,被连降三级,贬迁到江南去了。

他~不是不疼你,而是,有许多的不得已。

卢子言左手支着下巴,盯着桌上时不时跳跃的火苗,轻轻笑了一下,邵灵,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生活了快十年时间,我从来不问你的事情,不问你每月十五的晚上悄悄起身到后山做什么,不问你去五师兄的密室找什么,不问你为什么受伤、中毒,也不问你交给我的书里为什么密密藏着一张皮纸。

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说你耳朵后面的红点是胎痣,我信。

听着子言将一桩桩事情说出,刚刚开始的时候,邵灵还有些惊讶,慢慢地这种惊讶转变为苦笑,子言,你果然都知道。

我也从没想过要瞒你,只是,有些事,不知道总比知道要快乐的多,我希望子言一直开开心心的。

两个人静静地坐了很久,卢子言慢慢站起身,拉起邵灵的手,好了,天晚了,这一折腾中秋节都没过成,既然我那个父亲大人要来寻我,那我也不能让他老人家白跑一趟,见面后再说吧。

邵灵,我可是空着肚子追了你半个京城呢,你也不给我弄点什么吃的?邵灵见卢子言又嘻嘻哈哈的了,知道她想通了一些事,怎么能不准备好吃的,我还不了解你,等等,就去端来,正巧我也饿了呢,我们到院子里边赏月边吃点糕点。

说着邵灵走出房门,指挥着小丫头们搬桌子抬椅子的。

等卢子言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几盘点心,邵灵将两只杯子倒满酒,子言,这花雕可是上好的,今晚我们也来尝尝。

两人擎着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卢子言慢慢品着嘴里的酒,不似其他的花雕一样甘冽,入口倒有种青梅淡淡的清香,两个人慢慢边吃着东西,边说着从前的趣事,几杯酒下肚,两张小脸上都微微有了些醉意,子言,这酒刚喝的时候不觉得怎样,时间久了就头晕了,我先回床上躺躺,你慢慢吃,吃好了就进来睡了,我先进去了。

看着邵灵踉踉跄跄进了屋子,卢子言端起杯子,细细看着杯中泛起的玉色光芒,抬手将酒倒进嘴里,刚刚微醉的眼神也变得清明许多,咂了咂嘴,勾起一抹愉快的微笑,梁府的酒果然出色许多。

卢子言自斟自饮,将壶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望着清冷的月光,卢子言不禁打了个寒战,喝进肚子里的酒化作两行清泪流了下来,趴在小桌上,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梁硕来到院中的时候,看到就是伏在桌上,梦中还不断流泪的子言,看似糊涂,其实她都知道了邵灵站在门边,看着熟睡的子言,知道了也好,我也没想一直瞒着她。

伸手抱起子言,梁硕小心地擦干她脸上的泪痕,真希望她能一直糊涂下去,哪怕是装糊涂也好。

邵灵默默地说着。

这次恐怕让这丫头伤心了,睡着了还这么能哭。

梁硕不停地给她擦着泪,子言长长的睫毛已经被浸湿了,安静的睡颜上韵开一抹醉酒的红晕。

主子,前任监龙使马上就要到了,我们怎么办?静观其变,注意太子和三皇子两边的动静,他这一来,京里不知又要掀起多少风浪,也许,就快变天了。

说完,梁硕抱着子言进了屋子,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拉好被子,坐在床边,静静打量着熟睡中的人,眼里掠过无限柔情。

第二天卢子言起床的时候,头疼的要炸开,她用力地揉着,看看旁边,早已没有邵灵的影子了,卢子言慢慢下了床,正碰上小丫头推门进屋,姑娘,这是醒酒汤,快喝了吧,要不会难受一天呢。

接过丫头手里的碗,卢子言一口将里面的东西喝光了,擦了擦嘴,你家主子呢?天还没亮就出去了,吩咐我们还还照顾你呢。

卢子言就着她端来的水简单洗漱了,想想自己一晚没回去,香儿不定要急成什么样呢,千万别闹出什么事才好,洗漱后卢子言没忘了拎起桌上的包袱,从院子里出来,急急地往亲王府去了。

果然不出所料,刚踏进府门,香儿就一幅兴师问罪苦大仇深的表情,哎呦,香儿,我头疼死,胃疼,全身都疼,你家主子我好命苦啊,我看我是撑不到看你成婚的那天了,我包袱里的银子就留给你做嫁妆吧。

不住地哀嚎着,卢子言看看眼前的情况,如果不给香儿个满意的交代,估计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姑娘,你太没信誉了,这都是第几次了,你把我扔在那就失踪了,虽然口气不善,香儿还是上前扶着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嘿嘿,香儿,我也知道我在你心里信誉透支了,我会慢慢改的,慢慢改。

我看姑娘可不是信誉透支,你是信誉破产了,往后再也不信你了。

姑娘你不用笑,昨天有人可是找你找了好久,我这关算你过了,接下来,你可要自求多福了。

香儿搀扶着子言往小院走。

卢子言在床上坐了,香儿倒了杯茶给她,姑娘昨天喝酒了吧,还是快点将衣服换下来,我拿去浆洗一下卢子言抬手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果然味道很大,躲在屏风后面,卢子言一件件地脱着衣服,姑娘,衣服在小桌上,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香儿刚刚走出去,卢子言就听到门又开了,这么快,我还没换好,你就回来了卢子言在屏风后嘀咕着,昨晚酒喝多了,头疼死了,睡的也不好,早知道就不出去了,对了,香儿,一会我要泡个澡,让人提点水进来。

安陵墨进屋后,就瞧见屏风后卢子言朦朦胧胧的身影,他自顾地在椅子上坐了,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边看着眼前的景象边喝着茶,时不时他敲敲手中的扇子,狭长的凤眼含笑地眯着,怨不得别人都说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这朦朦胧胧的美,的确让人回味无穷又能引无数遐想,香儿,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安陵墨瞟了瞟小桌上的衣物,慢慢捡起来,一件件给她搭在屏风上,卢子言穿戴好了,换上干净的衣服果然不一样,连精神都振奋了许多。

伸手将头上的钿花取下,一头青丝顺着肩膀滑落下来,卢子言拢了拢头发,随意地披着,转出屏风,将自己换下的衣服在小凳上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