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的日子,藏风先生说要训练大家野外生存的能力,两至三个人一队,在山里面呆一天一夜,除了随身的武器和火石,其他的一律不准带,还说春天的时候,山里野物多的很,在限定的时间内,哪组打的野物多,哪组获胜。
明日此时在这里集合,大家学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此机会练练身手,还有问题吗?有。
藏风先生刚刚说完,卢子言就把话接过来了。
先生,第一有什么好处吗?比如说有什么奖品、奖金之类的。
嗯,这个嘛,此次的成绩可以作为你们参加髫年礼时的参考成绩,还有,藏风打量着眼前略显瘦小的卢子言说,如果你能猎到野猪类的大兽,一头,许你十两银子。
好了,我念到名字的人一队。
准备入山的时候,邵灵走到卢子言的面前说,小声的说:子言,六师姐的脾气你知道的,多顺着她点,安全最重要,千万别和她抢什么功劳,自己多留个心眼。
嗯,我知道的,你自己也多加小心,你不像我,轻功好,跑得快两个人悄声地说了会话,就各自出发了。
卢子言跟着六师姐芷烟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她知道,六师姐是极其不愿意和她分在一组的,就怕拖了她的后腿影响髫年礼的成绩,看着把嘴噘的高高六师姐,卢子言也感觉到很无奈,其实她也不愿意她们两个分在一组啊。
正午的时候太阳很大,两个人走的大汗淋漓,又渴又累,山路弯弯曲曲,陡峭而狭窄,一路走过来的时候,两个人费了不少的力,六师姐,前面有流水的声音,我们过去看看,休息一下再走吧。
此时的芷烟也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听见卢子言提出休息,也没反对。
两个人循着水声一直往前走,转过了一道山岗,就看见一道飞流从绝壁上直泻而下,在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微风吹过的时候,夹杂着细小的水珠和清冽的气息,顿时让人心神一震。
风动水摇,光的照耀下,甚至可以看到七色升腾的水雾,水势虽不大,却也很壮观,流水都注入到下面的深潭中了。
两个人快步地跑过去,发现潭水清澈见底,游鱼并没因人的到来而到处逃窜,偶尔从上游冲下几朵野花,漂浮在水面上,煞是可爱,她们用手捧着水喝了,清凉又甘甜。
在潭边的大石上坐好,卢子言迅速的把鞋袜脱了个干净,把脚放入水中,顿时满身的暑气就消失了,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脚底渗入,啊,好爽。
芷烟瞪眼看着卢子言那舒服到极致的表情,心里很矛盾,女子是不能轻易的脱鞋袜的,况且,这是在野外,要是给什么山野莽夫瞧去了,自己也不用嫁人了;可走了一上午的路,脚是又酸又疼,她也好想象师妹一样啊,左右仔细的瞧了瞧,山高林密,应该不会有人来的,挣扎了下,也脱了鞋袜把脚泡在水里。
可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一切皆有可能,往往你料定绝对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它就发生了。
正当两个人在水里泡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压根就没想到,密林里会藏着一双放光的贼眼看着她们。
其实安陵墨刚刚脱了衣服下水,游了还没一会的功夫,就听到有人来了,迅速地拿起衣服躲入密草间,见来的是两个姑娘,一个好像是那天自己跟踪过的,另一个没见过,不过,到是国色天香,美的很啊。
不一会的功夫,他看到两个人开始脱了鞋袜了,嘿嘿,这次真是不虚此行,虽说他总是标榜自己风流不下流,但如果有人硬要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他也不能辜负这良辰美景啊。
卢子言正在水里玩得欢的时候,不巧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走了一上午,一点东西都没吃,现在饿的心慌慌啊。
啊~~啊~~,卢子言回头的时候,正看到芷烟盯着她自己的腿拼命的大叫,从没看到六师姐如此失态过,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看到芷烟白玉一样的腿上,叮着一条中指般粗的蚂蟥,鲜血已经顺着腿流了下来。
六师姐,别害怕,别害怕,只是条蚂蟥,我帮你弄下来,你千万不要动,没事的。
卢子言在书上看到过,这种蚂蟥只要叮在人皮肤上就绝不松口,千万不能强行去拽,否则它会死命地顺着血管往里钻,如果真的让它钻进去,麻烦就大了。
卢子言去找了根枯枝,用火石点着了,把上面的火苗吹灭,拿着火炭按在蚂蟥的身上,不一会儿,蚂蟥就缩成一个球从芷烟的腿上滚了下去。
芷烟这时候小脸煞白,两眼泪水汪汪,楚楚动人,好像被吓呆了,一动也不动,卢子言过去轻轻地推了推她:六师姐,我要去找点草药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你在这儿等着我。
回过神来的芷烟轻轻地点了点头。
卢子言没走多远,就弄了两颗消炎去毒的青草,就着石头上砸碎了,黑乎乎的一团,按在芷烟腿上,又从自己衣袖上撕下布条,给六师姐包好,休息了一会,两个人搀扶着慢慢地离开了。
安陵墨望着消失的背影,嘴上勾出一条好看的弧度。
走了一整天了,她们什么野物也没见到,现在的季节,就是想找点野果类的都难,找了一大圈,卢子言到是挖到了一点竹笋,两个人太饿了,凑合着吃了。
肚子垫了垫,两个人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真遗憾啊,你那只猫没跟着你出来?怎么了?小白受不了苦的,它肯定不愿意来。
两个人都是累的半死,背靠着大树,也就没了平时那么多的虚礼。
我是觉得,如果它跟着来了,我们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至少可以拿它当后备粮。
说完,卢子言嘿嘿的笑个不停。
六师姐,你觉得不,其实,我们挺幸运的。
怎么了,我是觉得这一天糟透了你想啊,好在现在不是原始社会,那个时候的人,都是以狩猎为生的,要是都象我们这样,那还不早就饿死了啊。
听了卢子言的话,芷烟觉得心情好多了,那也倒是。
还要在这里呆一晚上的时间,总不能就一直这样饿着吧,正想着呢,卢子言发现远处有只傻乎乎的野鸡,一步一步向她们走来,丝毫也没觉察到危险,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饿着呢,老天爷就给你送只烤鸡过来。
可怎么能抓到呢,这个距离,如果自己直接扑上去,得手的可能性不大。
她看了看旁边的芷烟,芷烟也已经发现了这只烤鸡,师姐,你等着,我去抓它。
不行,你过去了它也许就跑没了,看我的那你的腿?没关系,手到擒来。
两个人为了不惊动自己的晚餐,不住的打着手势表达自己的意思。
嘿嘿,这特殊时期人与人就是心有灵犀啊。
芷烟飞身上了树,瞬间从她的袖口里飞出一道白光,直朝野鸡飞去,那鸡连扑腾两下的力气都省了,一头栽在地上不动了。
卢子言兴奋的冲过去,拿起野鸡一看,一直袖箭当胸穿过,箭头深深地在地上订了一个洞,威力真是吓人啊。
扯下袖箭还给师姐,到小溪边把鸡开膛破肚,拔毛了,弄得干干净净地回来了。
没有锅,我们怎么煮啊。
嘿嘿,我们不煮,这次我们吃焖鸡,你身上有盐吧。
芷烟从身上掏出个小包,卢子言把盐均匀地洒在鸡身上,然后放在一边晾干,跑到其他地方揪了点草叶回来,又挑了几片特别大的叶子,把找回来的各种草叶,揉成一团放在鸡肚子里面,再用大的叶子包起来,在地上挖了个洞,把鸡往里一塞,埋好土,在树洞里找了些干苔藓和枯枝,在上面生起一个挺大的火堆。
天晚了,生火安全些,一会还要多找点干柴,不能让火灭了,这样我们今晚就不会太难过了。
卢子言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这旁边的干柴,她又从旁边的树下弄了好些干枯的叶子堆在一旁,芷烟静静地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一点都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个七师妹,遇事不慌不乱,沉着有序。
正想着,土里面钻出一种诱人的香,刚刚就吃了点竹笋,现在两个人都开始流口水了,卢子言扒开刚刚的的土,把鸡拿出来,拍了拍,外面裹着的叶子掉了下来,另找了片新鲜干净的大叶子铺在地上,两个人就开始了当天的第一顿正餐。
芷烟拿着鸡腿,轻轻的咬了一口,肉质鲜嫩,清香四溢,不但没有腥味,还多了一种植物的香甜。
卢子言看她不解,就说:刚刚发现那边有肉豆蔻和丁香,我就揪了几颗回来,都塞在它肚子里面了。
卢子言一边狂吃着,一边指着剩下的鸡,她不能象六师姐那样,饿了一整天了,美食面前还能吃的如此斯文,如此优雅。
天色愈发深沉了,夜晚的丛林里,不时的有各种鸟的怪叫声,听的人汗毛耸立。
吃的差不多了,卢子言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她把火堆移开,把刚刚自己找的那些枯叶铺在被火烤的暖烘烘的地方,又往火堆里填了些柴,确保一时半会儿的不会熄灭,卢子言往那堆树叶上一趟,瞧着坐在那里不动的芷烟叫道:来吧,来吧,会和你的床一样舒服的,睡了睡了。
说完翻了个身,就呼呼大睡了。
芷烟慢慢地走过去,轻轻地躺在枯叶上面,确实很舒服,累了一天,躺下去就进入梦乡了。
半夜的时候,蚊子不时地袭扰她们,可那个时候困的要死,又筋疲力尽的,谁还管蚊子啊。
当清晨朝阳的第一缕阳光穿过厚厚的枝叶照在她们身上的时候,卢子言才缓缓地醒了,火堆还微微地冒着烟,看起来刚刚熄灭,卢子言往周围一打量,发现数十头野猪列着半圆形的队伍把她们团团包围了,卢子言立刻推醒芷烟兴奋地说:快起来,六师姐,我们发大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