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烟雨楼所在花街的酒馆里坐着一位脸色蜡黄弱不禁风的公子,月牙白的长衫,月要间挽着明黄的腰带,桌上两个简单的小菜,并一壶酒,左手握着折扇,右手的筷子在盘子间翻挑着,眼睛有意无意地望着烟雨楼进进出出的人流。
天色还役有完全暗下来,街上的灯却大部分都点亮了,昏黄的光晕映着张张言笑晏晏的脸,将人前能看得到的欢畅用各色的衣饰显扬着,姑娘们纤纤碎步,长袖在晚风中微微飘摇,夜幕下的烟雨楼浸染了太多的胭脂水粉,连朦胧中的影子都透着浓艳的风情。
亭台楼榭富丽堂皇,极尽奢华之能事,彻夜通明的灯火招徕着往来的客人。
傅千儿跟她约定的就是这里,卢子言早早就在这里守着了,离见面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随便吃了点东西,她脑子里一直琢磨着今晚的事,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卢子言甩开扇子踱着方步往烟雨楼走,傅千儿说她早己经在三楼预备好了房间,让她直接上去就好。
按说她也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了,而且今天的扮相是傅千儿亲手给她打理的,旁人应是看不出什么的,可她就是底气不足,手心里微微泛着汗珠,心跳的厉害,不知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刚到烟雨楼的门口,三四个衣着鲜艳的女子将她围在当中,手帕扬起的香粉味儿让卢子言很不舒服,充耳的莺歌燕语果真能麻痹世人的感官。
公子您里面请啊,问着她,看公子面生,第一次来?……当中一个尤其妩媚的女子拉着卢子言的胳膊嗯,我是傅公子的朋友。
不落痕迹地将手从那姑娘怀里抽出来,哟,原来是傅公子的朋友,您快楼上请一等您好久了呢旁边早有伶俐的人引着卢子言上了三楼。
公子,您自己进去吧。
朝着她嫣然一笑,引她上来的人把她推在一间房间前面自顾走了。
卢子言左右瞧了瞧,这三楼不比下面,静僻的很,除了自己,廊道里根本就役有其他人了。
打量着眼前的屋子,里面役点灯,不情楚里面是不是有人,卢子言在门前微微迟疑了一下,手搭在门上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
既然来都来了,何不进来看看。
低沉的男声由里面传来,带着些许笑意,人家既然都开口了,此时再走就显得她太小家子气了,卢子言推开门,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有些难以是从。
为什么不点灯呢?小心往前挪着,卢子言扶着墙·漫漫摸到桌子旁。
既然是见不得光的买卖,为的不就是掩人耳目,岂不是在黑暗中做比较合适。
听了他的话,卢子言轻笑一声,可我总要验验货啊,一旦弄个什么残次品不上档次的,那我不是得不偿失。
拉开抽屉,卢子言摸出火石,轻轻一擦,星微的火光将周围的一切映的朦朦胧胧,定眼一瞧,床边坐着一人,同她一样一身月牙白的长衫,身形俊秀顺长,只是面上扣着半只面具,仅仅能看到鼻子以下的部分,令人动容的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眼。
卢子言看得一个劲的摇头,不是她对眼前的人不满意,而是,这白色穿在他身上非常的不适当,嘴角边哺着飞扬跋雇的笑,墨黑色头发随意垂在肩上,赤裸的胸膛隐现在敞开的长衫下,交叠着双腿斜倚在床上。
见卢子言目不转睛地打量他,唇边笑意加深,烟雨楼一晚的价格可贵着呢,你我要这样对视一晚?啊?……这个……不急不急,酝酿一下,这浓浓月色下,嘛。
姑娘想像中的果然不比面前的香艳,男色摆在她面前的时候,还是适合聊天,增加彼此的了解卢子言有点脸蛋发热,怎么说她也是男女之间的事情虽了解一些,但细节还是·rfflrffl懂懂。
哦?姑娘的事我倒是知道一二,不知姑娘想了解我什么?面具下的眼神,光华流转。
嗯,有些事情大家都是迫不得己,我理解……你错了,我可是心甘情愿,役有一丝勉强。
那个……我的意思是……公子对我们今晚的情形怎么看?就是男女之间的床第之事……嗯,交合?看法役有,不过做法倒是很多。
我是一个对任何事情都怀有强烈兴趣的人。
当然如果姑娘想事前交流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
轻轻走下床,来到卢子言旁边的椅子上坐了,端起杯子·漫漫转着,晚风时而扬起他半敞着的长衫,精壮的上身煞是撩拨人的欲望,微抿的薄唇天衣无缝地勾勒着天成的性感,修长的手指在茶几上有节奏地敲着,卢子言看着他走过来有点紧张,鼻翼上泛起星星点点的汗珠。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一姑娘你想问什么就赶快问吧,我可是收了傅公子的定金,拿人钱财总是要做点实事嘛。
放定手里的杯子,抬头看着卢子言,深潭般的眸子里水波荡漾,眼波一转,真真的春色无边。
嗯。
卢子言清了情嗓子,这个……床第之i司的事呢,与情爱、道德、婚姻类的无关,只要两人都想通了,看开了,在床上取长补短,查缺补漏其实也是互利互惠的嘛,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社交活动的一项而己,所以……公子也切莫把今天的事看的太过那个,总之你情我愿,你有你的客观需求,我有我的主观意愿。
低着头将话一口气说完,卢子言拿起桌上的水狂往嘴里倒。
姑娘语出珠矶,蕴玉含英,只是,姑娘不介意,那你相公也能这般洒脱?面具下的眼睛微眯,利光一闪,这你不用担心,今晚的事天地知,你我知,除了邀你来的傅公子外,应该是没有人再知道了,事后也绝对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至于我的事情,公子就更无须担忧了。
摆弄着腕上的镯子,卢子言无视旁边人意味深长的目光。
姑娘请吧。
魅惑人心的笑容看得卢子言一呆,做什么?‘,当然是做男女该做的事情。
双手缠上她的腰,温暖的气息萦绕在周围让卢子言有些透不过气,可是……我们还没聊完,还需要磨合啊……床上更适合磨合。
身上的手愈发热情了,卢子言有些不自在。
等等,今天明明是我消费,你……我一定让姑娘觉得物超所值,你情我愿,姑娘还顾虑什么?再耽搁下去,夜都过半了。
手指娴熟地剥去卢子言的外衣,顺带着将她脸上覆着的人皮面具摸了下来,算了,我自己来。
闪步离开缠在身上的人,卢子言细细解着自己衣服的扣子。
没料到她真的开始脱衣服了,面具下的眉毛微微燮了燮,半眯的眼里弥漫着淡淡的笑意。
今晚有劳公子了,不管定金付了你多少,只要我觉得满意,赏银自然不会少了你的。
将身上的衣服甩在椅子上,卢子言聘婷地走到床边坐好,撩起裙摆露出白哲纤细的小腿,轻轻搭在床的扶栏上,抬手慢慢拉低内袍露出半个肩膀,妩媚一笑,我准备好了,公子还要在那里站多久?婉转妙曼的嗓音轻轻溢出,对面的人身形动了动,那我就不辜负姑娘的一番美意了。
双手抚上卢子言的小腿,修长的指头在肌肤上轻轻划着,真役看出来,你原来还这么热情。
低沉而轻桃的声音撩拨着人的神经,温凉的手抚过卢子言的脸。
哪里哪里,平静的外表掩藏着的可是狂野躁动的灵魂呢,再说就是热情也要有人点燃啊,是你比较专业罢了。
柔媚一笑,她己经明显感觉到了身边凌厉危险的气息。
面具下波澜不惊的脸有了一丝松动,继而放声大笑,幽暗的双眼里泛起绝艳光彩。
纤细的双手揽着她,卢子言巧笑着,嫣红的小嘴微努着,诱惑地往视着他。
放心,今夜定会是宾主尽欢。
轻挑着眉,抬手覆上卢子言的眼,温暖而热切的唇贴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