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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峰回路转天晴雨过5

2025-03-30 08:42:53

风云突转后,是一如既往的风平很静,新皇登基后几天就大赦天下,也并没有向人们所想象的大肆革换太子旧臣,新年就要到了,京城里的各家各户都忙着准备过年,大红的灯笼早早就挂的满街都是。

喜气洋洋的氛围冲淡了积蓄己久的阴霏,每个人似乎都很开心,毕竟封人大赦天下后,又施行了诸多丰盈百姓生活的政策,人们己经不再愿意提起几天前的那场兄弟之争了,谁能给百姓谋福利,谁就是他们心里的好皇帝。

几个月的时间,卢子言一次都未踏出过郡王府,在她和香儿的照顾下,嘉宝己经可以在床上四处乱爬了,每天喷喷呀呀地,逗得两人开心的不得了。

欢喜的同时,心里是无以复加的骄傲,她可是真的把嘉宝视如己出了。

每天忙着和香儿剪窗花,做各式的糕点,准备着过年所需的东西,倒是忙碌充实。

自从封人来访的那夜起,直至太子被俘新皇登基,梁硕同样没有踏出过郡王府。

每天多半的时间都是陪着子言哄逗嘉宝,并未因大位易主而苦闷,反倒是言谈间多了几分豁达洒脱,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轻松。

嘉宝睡着的时候,梁硕会指导卢子言功夫,一招一式都是极度的耐心认真,偶尔梁硕会看着她发呆,空明的眼神仿佛穿过她看到久远的将来。

小年夜里又落了一场大雪,午后的阳光射在清白的雪上,闪着的晶莹让人睁不开眼,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正艳,卢子言从床上爬起来,从她来到郡王府,几乎都是睡到午时后才起来,看着外面的好天气,顿觉清爽开朗了许多。

梅花的冷香从窗缝里钻入,卢子言将嘉宝用锦被裹得严严实实,抱起他来到院子里看梅花。

天光放晴了,却还是干冷干冷的,卢子言不停地抽着鼻子,她都忘了和嘉宝在屋里窝了几天。

安陵墨转过影壁的时侯,正看到卢子言踮起脚去摘开得最艳的那束梅花,手指轻轻的拨过树枝,花没摘下来,倒弄得上面的雪片洋洋洒洒飘了下来,小丫头晃着脑袋自言自语地拍着身上的雪,并没注意到有人己经看了她很久了。

一晃半年过去了,眼前的人丝毫没有变化,他就料定这丫头在什么环境下都能安泰自若,惬意地活着。

从她偷偷地离开小院,安陵墨身边的人就严密地看着她,一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还有就是他真的很怕那死心眼的丫头不满意自己采花的结果,继而去摧残别人,他安陵墨的女人当然只能采他。

有几次他本想夜潜入郡王府偷偷看看她,哪怕只是一解相思之苦也好,只是碍于梁硕将人守的滴水不漏,一点点可乘之机都没有,曾有一次他远远地伏在墙上,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练剑,那可恨的丫头不仅没有为他形容憔悴,好像……比他印象中的还胖了一些,无语问苍天,他该拿这丫头怎么办,即使没有他在身边,人家依旧可以过的如此潇洒。

咬牙切齿了一番,安陵墨决定按兵不动,要是打草惊蛇被梁硕发觉,将那丫头藏起来就麻烦了。

费了多大的力气,卢子言终于把自己想要的那枝花给弄下来了,俯身去拉的时候,眼光扫到不远处有抹墨黑的影子,身形一顿,心底微微一颤,难道……是狐狸?心下却想着绝对不可能,起身的时候,她装作给嘉宝整理被子,偷眼朝刚刚那抹玄黑看着。

阳光下的安陵墨朝她淡淡的笑着,笑得她心跳加速脸色发红,这……不是幻觉吧,狐狸竟然找上门来了。

炙手可热的安陵王在封人登基后可谓是权高位重显赫至极,怎么会……出现在郡王府?卢子言心里满是疑问。

这些日子以来,京都里风传的都是安陵王府的门槛被踏破了多少条,登门的访客将京都的茶叶喝掉大半之类的,媒人们更是如赶集般蜂拥前往,力争能先于他人拿下这个浪荡多年的权贵。

毕竟哪家姑娘得到安陵王,就意味着她的宗族往后可以横着膀子在京都里逛了,连家里的阿猫阿狗那也是得道升天啊。

最重要的是,这人人眼中的东床快婿还是滴仙之姿俊美无疆,怎么不让人疯狂。

反观郡王府就冷清多了,大门前的积雪都有几尺深了,门前的车辙印都是管家每日出去采买物品留下的,简直是门可罗雀乏人问津。

下人之间的谈笑从来都不避着卢子言,所以她能听到各种版本的求女献己,很多时候她希望狐狸快快地成婚,这样她从此就少了太多麻烦,两人也算是结束了跨越八年的明争暗斗,但每次想到狐狸娶了别的女人,卢子言又会很失落,具体为什么失落,她从来没考量过,每天在这两种想法中冲来撞去。

离开无名岛后,她好像越来越不明白自己了。

正当卢子言恍惚的时候,头顶的阳光被遮挡住了,安陵墨玩味的看着她,伸手将她发丝上的水珠拂去,这一下惊醒了神游的卢子言,迅速地后退一步,警觉地瞪着安陵墨。

子言不是向来讲究凡事谋定而后动吗?为何上次却不告而别,连点信物都没留给我,你这岂不是坏了采花门的规矩?安陵墨眼波带笑,黑眸直勾勾的望着她。

此一时彼一时,往事如烟,师兄还提它做什么。

卢子言偏着头笑着说。

师妹可以不在乎门规,但我可是个相当在乎名节的人,虽然你我之事鲜少有人知道,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师妹难道打算推卸责任?安陵墨他双手负后,逆风而立,清冷魅惑的嗓音如昔。

卢子言抚弄着嘉宝的锦被并不答话,她就知道凡是只要和这位师兄沾上边就没那么容易善后,而且自己这次竟然还……那个了他。

安陵墨见她脸蛋通红,雪亮的眼睛里印着他的影子,神态悲戚。

大冷的天子言怎么这么有兴致在外面冻着?屋子里太闷了,出来转转,师兄是来找梁硕的?他不在。

真希望如此。

嗯,他被表兄留在议政厅了。

两个人复归沉默,安陵墨看着她,她看着嘉宝,就这样站着。

出来的久了,锦被里的嘉宝受不了了,不安分的在被子里扭动着,这孩子的确是胖了好多,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有些吃不捎了。

师兄,屋里坐吧。

轻叹了口气,卢子言知道,安陵墨的耐性向来比她好的多,估计她要是不说话,他可以跟自己一直耗着。

回到屋里,卢子言将包裹着的小家伙松开,让他在床上自由的爬来爬去,坐在床边,卢子言晃着拨浪鼓,不知道该和安陵墨说什么,要是之前,她可以装装傻,任他调笑一番也就算了,可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她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心如止水了,其实仔细想想,什么事情到了最后,仍放不下的,总是她。

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四处寻找着自己可以做的事情,怎奈香儿把任何她能想到的都做到无可挑剔。

幽幽叹了口气,她转眼看着安陵墨,希望他能说些什么,这样的场景可真别扭。

壶里的茶只是温热,安陵墨慢慢的饮着,相比卢子言的不自在,他悠闲地仿佛置身自己的屋内。

师兄……有事?还是她先开口。

嗯。

又是沉默。

其实,我个人还是比较传统的,这也是我至今未娶的原因。

把玩着手上的茶盏,安陵墨追逐着卢子言闪烁的目光。

突然说到这个,卢子言哑然,她不知道安陵墨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也不敢轻易接话。

子言可能有所不知,自从太子被囚皇泽寺后,李淑妃诞下的皇子就被某些人死抓着不放,前几日,圣谕传下,定要将那失踪的婴孩给找出来。

安陵墨笑的优雅,眯着的凤眼注意着卢子言的神态。

大师兄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一脸的落寞,卢子言看着嘉宝,这孩子被她养的白白胖胖憨实可爱,她会尽力护他周全的,一定,坚定的在心里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