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月华之下,蒙蒙的水雾笼罩在死寂苍凉的城楼。
黑压压的城楼上,一抹淡青色的影迹在明亮的火把下,跳动着。
胡笳幽怨呜咽的声音在白日厮杀后的战场上回荡,荡气回肠地曲调勾起众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一阵阵的刺痛。
昨日里还谈笑风生的战友如今却血撒疆场,深埋阴冷的地下。
而明日或许那倒下的人便会是自己,怀着这样的心理听着那哀怨苍凉的曲调,思及家乡苦苦守候的家人,便再也无法平复心情了。
肩头一重,曲声戛然而止,他回头看了眼来人,兀自垂下眼帘,望向远处笼罩在蒙蒙雾气中的森林和那片不知埋葬了多少骸骨的平原,顿时心中百感交杂,这场仗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若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若不是……闭上眼,却还是那双带着怨恨和悲伤眼眸,那般深刻的痛楚刺激着他的大脑,心脏也是一下一下的抽痛。
为什么?即便是他错了,为什么要自尽?即便不为了他,也该为了这上万的两国人民想想,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生命?水汀兰如此,镜月也如此,到底是他爱错了,还是他不该爱?不要再想了。
宣和帝野心勃勃,即便没有你,这场仗也是在所难免的,你只不过比较倒霉一些罢了。
身边传来那人低沉浑厚的声音,无形中透着太多的感触和宽慰。
白凤鸣长身玉立在高高的城楼之上,银灰色的铠甲反射出冰冷的寒光,多年沙场的历练,他已经不再以前那个风流倜傥,流连于万花丛中的少爷,沉稳和老练早已让他褪去青年时代的稚嫩和青涩,如今的他无论走在哪里都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和威严的气质。
段似水抬眸怔怔地看了他良久,才移开视线,说道:多年不见,你成熟了很多。
已经是孩子的爹了,能不收敛收敛吗?原本想要开开玩笑,却见段似水的脸色更加的郁结了。
便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唉,为何四弟的感情一直如此起起伏伏,精明如他也会一次一次的栽在同一个女人手里,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四弟,我们去喝酒吧。
段似水挑眉,笑道:身为主帅,酗酒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明日还有一场恶战,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的好。
白凤鸣轻笑,却还是犹犹豫豫地将手里的信件递了过去,即便担忧却还是不忍,心想也许知道了事实真相,他会放开一些吧。
墨箫从济宁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虽然我不愿意告诉你,但是墨箫说,这是你的事情理应让你知道,要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吧。
信上说了些什么?看你吞吞吐吐的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事。
说着便将信从黄色的信封中抽了出来,借助插在城楼上的火把发出的光亮,看了起来。
白凤鸣只安静地站在他身后,渐渐地发现段似水的脸色铁青,青筋暴跳,拿信的手也因此颤抖了起来,便凑上前去从他手中抢过信来读,这一看连他自己都不禁愣了。
再看段似水,已然控制不住自己,握紧的拳头猛地砸在厚重的城墙上,血丝从手心里流出来,在银色的月华下闪着诡异的红色。
许久,空气变得沉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蓦得狂笑不已,笑声放荡激昂中带着深深地悲凉和莫大的痛苦。
他笑,笑得人心底发颤,浑身毛骨悚然。
冷冽的眼眸蒙上一层冰霜,迸射的寒光中带着决绝和悲恸之后凄凉,就那般冷傲绝尘的仰天长啸,像是要将心中所有的郁结都一吐为尽。
白凤鸣扔了手中的薄纸,顷刻间那张纸便在炙热的火焰中化为了灰烬,飘散了去。
白凤鸣上来拉住还在狂笑的段似水,想说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一时之间懊恼不已,他真不该听从林墨箫的话,将信交给段似水,如果早知道信的内容,他一定要不顾一切的把信烧了,最好让段似水永远不知道真相的好。
哈哈……我当真是可笑的紧,如此被人戏耍,我竟还像个傻子似的自责。
段似水笑着,眼角却挂了泪珠,反射出月光的清冷。
四弟……叫了一声,却又不知该如何平复他此刻因为被欺骗而承受的打击。
水汀兰就是镜月,这叫他如何介绍,自己深爱的人竟然如此一次次弃他而去,即便是有着千种理由,又怎么能一次又一次绝然的选择用最残忍的方式惩罚爱自己的人呢!这个水汀兰当真是个祸害,五年前的打击还不给沉重,五年后竟然还要再来一次打击!她当真从未爱过我,自始至终都只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啊,哈哈哈……无比巨大的悲痛充斥在心中,仿佛一块大石一般压下来,压得人连气都透不过来。
以至于他的笑声中根本听不出喜悦,只有那浓得化不开的悲凉和怨恨。
城楼上一片静悄悄,每个人都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沉稳冷静的将军带着悲伤的笑声,于城楼上孤寂的倒影摇摇欲坠。
是怎样的悲伤令人发狂,是怎样的哀痛使人悲极而笑,而这笑却比哭更让人难受。
两个月以前的流国京都皇宫。
怕了吗?他问,修长的手指节分明坚定有力的抬起女子的下颌,紧紧地盯着她那双带着愤怒的眼,蓦得手上一用力,她便不得不抬起头被迫看着他。
他开口又问:早知道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月儿。
闻言,女子的身体微颤,原本愤怒地眼里似乎燃起了团团炽烈地火焰,纤弱的手指捏紧了拳头不顾一切挥向那男子。
男子只是讥讽地轻笑着,轻而易举便弹开了女子的攻击,抖抖身上的衣料,开口说道:我说过,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得到了又如何?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地躯体罢了。
她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抬眼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已经无情冷傲之人。
是吗?他一步步走近她,冷傲地眼里多了几丝讥笑,还有隐隐间散发出来的诡异魅惑,她不由得向后退去,心底早已凉透,脚步一个不稳,便又一次摔到在地上,不可遏制的恐惧油然而生,撑着身体上后退,背后一凉,已然到来墙角,再没有退路了。
镜南宇,你到底要做什么?声音颤抖着夹杂她满腔的愤怒和恐惧喊了出来。
他不再讥笑,也没有刚才的冷漠,他弯下身子将瘫坐在地上的她抱起来,搂进怀里,附在耳边,月儿,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再为难镜嘉,但是这要看你如何表现了。
什么?她抬眼试图从他的眼里寻找答案,却只看见他满眼浓浓地情欲肆意的弥漫。
身体一怔,脑子里嗡嗡作响,冰凉的触感随着他的手探进薄薄的中衣,身体因为一时不适应,向后倾去,却引来他更深一层的探求。
突然压下来的吻带着几分惩罚的味道肆意的掠夺,碰触的甘甜带着淡淡地清香溢满唇齿,他的手猛然收紧,将她大横抱起直奔那张雕花大床,床顶淡蓝色的青帐子随即被放了下来,整个空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的手撕开了挡在身前的衣物,冰凉的空气与那清脆地裂帛声使她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放开我,你疯了!她想挣扎,却被他早早察觉了一举一动,低沉嘶哑的声音带着浓浓地情欲飘荡在两人之间月儿……,攥紧她,另一只手灼热的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下滑,在腹部和大腿两侧流连反复,让她顿时整个绷紧的身体渐渐酥麻软了下去,无法再拒绝。
肆虐的吻落下来,一路吻过脖颈、胸前的柔嫩,头埋进那片柔软慢慢地吮吸着,啃咬着,留下一路湿润。
她扭动着腰肢,挣扎着,反抗着,却不想反而更加刺激了他的**,他垂眸看向身下这个瑟瑟发抖着的柔软的身躯,顿时一团火从小腹窜上来,三两下便将自己的衣物除去,俯身压在她身上,肆意的掠夺着那片芳泽,吻着她高耸的山峰,一路往下直到那隐秘的私处。
身下的人明显一震,身体绷紧,害怕的紧闭双腿,不要……两行清泪滑落在柔软的丝绵上,转眼便消失的无隐无踪,嘶哑颤抖地声音尖锐的想起,不要……然而,他的吻越加的凶狠,**的身躯紧紧地贴在一起,温度陡然上升,皮肤被蹂躏的痛楚让她不由得发出断断续续地呻吟,他笑着,灼热的大手坚定的探进她的身体,在她身体敏感的部位轻揉慢捻地挑逗着,她咬紧嘴唇,丝丝地血渗了出来,满嘴的腥甜,拼命压抑的声音却依旧带着情欲嘶哑的发出,顿时愤怒和羞赧让她的脸涨红。
这次朕不会再放开你。
镜南宇地底地说了一声,声音早已暗哑,让他原本的理智在顷刻间焚烧殆尽,分开那修长的玉腿,猛然挺进,猝不及防的痛楚还是让她蓦得叫出了声,他轻笑带着满足拥紧身下的女子,温暖柔软的躯体散发出的诱惑终究让他不受控制地,越加凶猛地要她。
脑海里便只剩下在他身下娇吟着的人儿,娇笑着的、嗔怒的、哀伤的、哭泣的……每一个深夜他都不可遏止地想念她,想念她身上散发出的清淡的香味,想念她的轻声慢语,漫漫长夜那般的空寂和冷漠,在这深深的皇宫之中,阴谋与算计时时刻刻都在发生,每一个举动都要思量前后,谨而慎行,生怕一步走错,便满盘皆输,然而只有在她面前所有的算计都是枉然,也只有在她面前自己才能体会到那最单纯的幸福。
月儿啊,你可知在这空寂的宫殿中,少了你的陪伴,我是多么的寂寞,冷风一夜一夜的吹醒睡梦中的我,看着皓月的银华,心中便是一片怅然,空荡荡地仿佛心被掏空了一般。
我以为给你时间,你总会接受我,我以为让你自由自在你便会记住我的好,可没有想到,一个段似水便让你不顾一切的要跟他而去。
我不允许,绝对不,即便你们是天定的姻缘又怎么样,你是我的,任何人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