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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狡计(下)

2025-03-30 08:43:01

宋徽宗赵佶是个很不一般的人物。

从众多皇亲国戚中,他能脱颖而出,就知道他绝不是一般的人物。

虽然他和哲宗的关系近得紧,但立谁为帝,不过是上面一句话的事罢了。

如果不是他有足够的实力和心计,他也没机会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高俅小心翼翼的陪在宋徽宗身边,虽然他是老臣子,但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伴君如伴虎,谁能保证喜怒无常的皇帝不会突然发怒,对他下手?无论他做到什么地步,他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只要眼前这个看似沉湎于酒色的天子微微发怒,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宋徽宗看着池塘中的游鱼,淡淡的道:我听说你想让高强到军中效力?高俅听了,心中一动,也不考虑徽宗天子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立刻回道:万岁,我那孩子终是定性不良,让他到军中历练历练,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还请陛下开恩,让他到军中效力。

徽宗轻哼了一声道:爱卿关心国事,为了国家连孩子都要宋入军中,端的是用心良苦,堪称国之栋梁。

不过军中凄苦,又多危险。

莫说他事,便是终日操练,也让人难以忍耐。

高强终是未经历战阵,还需历练一番。

高俅听了这话,心中冰凉,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君无戏言,皇帝开口了,他再无别的办法。

只得规规矩矩的将头点了一点。

面上多少带了些凄苦之意。

宋徽宗并不在意,他信步前行,高俅不敢怠慢,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

徽宗天子将手把玩那翠绿的枝条,仿佛浑不在意,淡淡的道:听说有个禁军教头被开封府抓起来了?高俅听了,心咯噔一声,额头上一下子冒出汗来,身子也有些发软,嗓子发干,嘴巴张了张,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徽宗慢条斯理的从身边的一个老公公那里拿来了一方洁白的手帕,轻轻的擦了擦手,淡淡的道:既然已经做了,那就做完罢,别半途而废。

毕竟他不过是个小小的教头罢了。

不过有些事情,可一不可再。

高俅有点没有听明白徽宗的意思,低头没有说话。

徽宗也不理会,径自去了。

高俅心中委实难耐,急走了几步,靠了上去,轻轻的拉了拉那个老公公的袖子,手艺探,以方玉佩已经送到了对方的手上,低声道:请赵公公指点一二……那老公公看了看前面,见徽宗走得不急不徐,根本没注意后面,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轻轻的道:太尉圣眷正隆啊!说罢,再不理会高俅,大步前行,追徽宗去了。

高俅眉头紧皱,思量了片刻,猛然醒悟,心中登时大喜悦,眼中一下子闪过一道精光,微微将头点了一点,快步跟了上去。

宋徽宗看了一眼赶上来的高俅,微微一笑,走到一个亭子,坐了下来,高俅规规矩矩的半躬着身子站在一旁伺候着。

徽宗喝了口旁边小太监奉上的香茶,又看了一眼诚惶诚恐的高俅,淡淡的道:听说那个秦风也是人才,号称打遍东京无敌手?高俅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做声,只是陪着笑站在一旁。

徽宗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太监,淡然道:赵凤,你怎么看待这件事?老太监赵凤微微躬了躬身子,轻声回道:陛下,老奴没见过秦风出手,不好推测。

不过照下面报上来的来看,这人的功夫,既有武将的马上功夫,又有江湖的气息,想来是博采众家之长。

徽宗一下子来了兴趣,看着赵风道:如此说来,这还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左右也无事,不如去见他一见罢。

赵风还未曾说话,这边高俅抢着开口,倒似有些尴尬的道好叫官家得知,这秦风整日里难见踪影,多在青楼中厮混,据说是和柳三变一般的人物。

陛下到那等地方去,实是降了身价。

赵风大有深意的看了高俅一眼,随即恭顺的低下头,也不开口。

心中却是暗恼:高俅真个狡猾,依着徽宗的性子,你不说还好,只管淡化此事也就是了。

可如今你偏偏提到青楼,又言者秦风和柳三变是一类的人物,这如何不让自命风流的官家有兴趣?因一己之私而陷官家于青楼,这高俅之心计,可算得上狠毒。

果不出赵风所料,徽宗听得秦风如此风流,不禁好奇之意大起,看了一眼赵风,淡淡的道:照你们所说,这秦风平日里尽到何处去厮混?高俅当先道:秦风此人在京城素有风流之名,东京有四大花魁,他平日里只在这四处厮混。

徽宗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又看了一眼赵风,轻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赵风知道徽宗心生怒意,急忙禀报道:官家,那四大花魁在京中虽然也有些名头,但也不值得劳烦官家挂心。

秦风不过会集手粗浅的功夫罢了,官家何必放在心上!徽宗轻轻的叹了一声,面容转冷,又看向高俅,微微一笑,点头道:常年在宫中呆得也乏味得紧,左右无事,赵凤,你从禁卫中挑几个本事高的护卫也就是了。

我便会议会秦风。

赵风心中吃了一惊,急道:陛下,那秦风不过是江湖中的普通的一个小卒子罢了,何劳陛下亲自出马?因小事儿涉足于险地,为天子所不取,还请陛下三思啊。

胡宗愣愣一笑,平静的道:眹意已决,不需多言。

赵风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恭然领命。

高俅自回去不提。

他心中甚喜,在宫中面沉似水,真个是喜怒不形于色,出得皇宫,面上陡的多了丝喜色,嘴角也不可抑制的多了丝笑容。

他也不多说,直接向轿夫使了个眼色,径自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