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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第八十五章 隐

2025-03-30 08:43:04

个月前,南越王宫传出信来,明贵太妃已是弥留之际在澜氏皇宫的女儿一面,可骆倾城扣下国书,并命身边知晓之人严守口风,不许向容贵太妃透露半句。

可宫里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守得住秘密的地方,不出几日,容贵太妃还是无意从宫女闲聊的内容中得知了此事,即刻奏请皇帝归国探母,皇帝在太后的授意下,以本朝无此先例为由婉拒了容贵太妃的请求。

容贵太妃在膝下无子,大行皇帝丧后,虽有花朝百般求了凌彻对她多加照拂,却到底没有与皇权抗争的力量。

南越明贵太妃了。

凌风压低声音道。

凌彻蹙起眉头瞥了一眼沉静的内堂:容太妃此刻如何?听宫里头人说,容太妃一病不起,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凌风恭敬道。

凌风见他良久无言,方躬身退下。

叫底下人管住自己的嘴,如若被公主知道了,你们当知道后果。

凌彻冷冷在背后道。

凌风神色一凛:是,奴才省的。

风渐起。

吹动一袭青衫翩翩。

花朝直睡到日头西斜才悠悠醒转来,一炉冷香早已燃尽,她四顾房内无人,亦懒怠出声唤人,遂下床来,随意披了件宽大的棉丝素袍,散着满头青丝推开房门,却见凌彻身着月白锦衣在残阳中负手而立,紫金冠熠熠生辉,血般红艳的枫叶簌簌掉落在他肩头,肃肃如松下风。

温暖的夕阳给一切笼上朦胧地意味。

誉满京都地凌世子的风姿,果不虚传。

彻。

花朝轻声唤道。

他转过头来,缓缓一笑。

慢慢走近她将之揽在怀里,柔声道:睡的好吗?恩。

花朝将脸安适地倚在他宽厚的肩上。

凌彻爱怜的抚着她的后背,手指轻柔的穿过细密的黑发。

只是,你出门了吗?花朝忽道。

凌彻神情一窒,随即回复了笑意:皇上宣召进宫射箭。

你自幼习箭,百步穿杨亦不在话下。

皇上顽劣,总不肯用心练习,如何能比地过你,只怕还要故意输给他,当真不爽快的紧,下次不要去了。

花朝嘟起嘴道。

凌彻宠溺一笑:好,你说不要我去,我便不去。

果真吗?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听我的话了。

花朝从他怀中探出头来。

轻快笑道。

凌彻轻轻扳转花朝的身子,从背后环住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朝儿,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在什么情况下。

都不许说你要离开我的话来,你答应过我的。

对不对?彻,你是怎么了?花朝疑惑道,心中漫生出些许不安。

凌彻把她揽的更紧些,阴郁一笑道:没什么。

花朝正待又问,凌彻已吻上她半裸地粉颈,意乱情迷之下也只得由他去了。

次日。

一觉醒来,破天荒的凌彻还在身旁。

彻,你不去早朝吗?花朝忙推醒他。

凌彻不甚在意的偏眼窥了天色,复又拥着花朝睡下,口里还道: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父王上朝便一切安好,再睡会吧,今儿个带你出去走走。

真的吗?花朝又惊又喜,反倒睡不下了,兴奋地推着凌彻。

凌彻无奈,只得唤了萤儿等人进来服侍。

把昨儿个备下的衣衫拿进来。

凌彻淡淡吩咐道。

萤儿含笑着取来,花朝定睛一看,却是一男一女两套平民装束,登时欢喜起来,小孩子般焦急催促着萤儿为自己妆扮起来,姜黄色地云雁细锦衣裙,仿佛是量身定做的般,十分可身,颜色又温暖明丽,花朝喜不自胜,将满头青丝只挽做葫芦髻,簪了几朵零碎的宝石珠花,通身虽无名贵首饰,却依然掩盖不住华贵雍容的非凡气度。

凌彻含笑注视着她欢喜的模样,满目爱怜。

彻,我好看吗?花朝灵巧的转了个圈儿,笑盈盈道。

凌彻为她扶正髻上发簪,笑道:好看。

这会子就去吗?花朝见他已收拾停当,笑问道。

凌彻向门外看了一眼,太医忙捧了白玉瓷碗进来:公主,请用药。

等我们回来再喝不行吗?花朝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凌彻丝毫不为其所动,接过太医手中的药半是强灌半是哄劝,好歹让她喝下才放心出门。

两人携手出了王府,不带一个使女随从,慢悠悠向闹市走去,只见王府外,街市繁华,人烟阜盛,一片熙熙攘攘之景。

这数月以来,花朝从未踏出过王府半步,对市井的一切都觉的分外新奇,一双妙目里满是欣喜,倒多了几分生气,他二人本都是倾世之姿,携手并肩走在闹市之中,引了无数注目与猜测的目光,更多的是艳羡。

彻,你瞧。

花朝扯着他的手叫道。

凌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卖灯笼的小摊,架上的不过平常纸糊灯笼,唯独最上面挂了一盏玻璃玲珑七塔灯,晶莹剔透,煞是可爱。

喜欢?凌彻问道。

花朝点了点头。

这个,怎么卖?凌彻上前问道。

小摊主陪着笑道:回公子爷,尊夫人真是好眼光,这玻璃可是打琉球运来的呢,满京城的您只管找去,再也找不到第二盏这样儿的灯。

一百两,够不够?凌彻不耐的从钱袋中取了银票出来。

小摊主喜的双眼放光,连声道:够,够了,太够了。

凌彻不再理他,取了灯递给花朝。

花朝举起来,对着艳阳,流光四射,直爱不释手。

又走了半晌,花朝便叫着累了,凌彻环顾四周,见都是一些人声鼎沸,五教九流聚集的小馆子,先蹙起眉头,花朝见他不喜,笑道:少爷,不如归去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