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地回到房里,柳笙湘不知道鬼魈留下胭脂在说些什么,她的脑袋在极力地回想着艳云临走时递给她的一记颇为深意的一瞥,是暗示,是安慰,是开解,唉,她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柳姑娘,我是胭脂,可以进来吗?柳笙湘万般无奈地走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打开门来,看着一脸微笑的胭脂。
胭脂,不是说过了吗?要叫我小湘,不要再叫什么柳姑娘柳姑娘的,你怎么又改口了。
胭脂微微一笑,探究地眼睛在柳笙湘身上打转,看到她脖颈上没有遮掩的了的几块青紫后,眸子一暗,复又开怀般地笑出了声,把个柳笙湘看直了眼,不清楚她笑什么。
现下叫你柳姑娘,等你成了亲,奴婢我还不得叫你一声夫人啊。
好啦,进去说吧。
拉起柳笙湘的手,半拖半搡地把柳笙湘带进了屋。
柳姑娘,奴婢前阵身子不舒服,你帮奴婢瞧瞧好吗?还未等柳笙湘答应,胭脂的手腕已放在柳笙湘的食指中指上,强按着,好似怕她会躲闪不看一样。
猛然地抬起头来,柳笙湘望向一脸平常的胭脂,那按在胭脂脉膊上的手指微微地有些颤抖。
没了?喃喃自语般地,柳笙湘静下心来,仔细地号着胭脂的脉膊,是没了,那个前段时间还在胭脂肚里的孩子怎么就没了呢?柳姑娘,奴婢没事吧,要不要开几付药喝?哦,胭脂你……你的……。
姑娘是要问我的肚子是吗?没了,一个孽胎,留下来干什么?难道奴婢还指望那高高在上的人娶奴婢吗?你……谁把他……。
除了他以外,还有谁会下得了那样的手。
公子他来了,奴婢不再打扰姑娘了。
胭脂眼里闪动着怨和恨,听到屋外那轻不可闻的声音,忙一副心痛而害怕的样子,急急地退出了柳笙湘的房间,匆匆地离去。
湘儿,你这是怎么了?鬼魈进到屋里,就见柳笙湘一脸的痛苦表情,一双小手紧紧地揪着她自己胸前的衣衫。
啪响亮的耳光挥在鬼魈的脸上,柳笙湘的泪流了下来。
湘儿?!鬼魈,你娶了胭脂吧!你不能那样对她。
娶她?那你要不要嫁我?鬼魈眯着一双凤眸,一双手紧紧地抓握在柳笙湘的肩头,逼迫着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她的话让他莫明其妙,她的话让他愤怒无比。
我……我当然想嫁你了,我一直想嫁你,可……可你做了那样的事,你怎么能那样,你真是个坏蛋。
捶打着鬼魈的胸前,柳笙湘哭哭啼啼地发泄着对鬼魈的痛心和不满。
把话说清楚。
狠狠地摇着柳笙湘的双肩,鬼魈狂吼着,不想她再这样哭下去,他的湘儿一直是可爱的、好笑的,怎么这些日子总看到她在哭。
魈儿,我不想把你给别人,我不要,不要,可你要补偿胭脂,她的……她的孩子没了,你真是狠心,那也是……。
停下捶打的动作,柳笙湘深情地透过水雾迷茫看着一脸暴怒的鬼魈,一把将他紧紧地抱住,抽泣着说着,她可怜胭脂,但她又放不开鬼魈,从她认识鬼魈的那一刻起,她一直认为鬼魈是她的,是她的玩伴,也是照顾她一生的人。
好,我听你的,我去娶胭脂,你继续哭吧。
鬼魈这才明白过来,好气又好笑地推开柳笙湘,转身就走。
啊,呜呜……。
哭声越来越大,还未走出门,鬼魈就被柳笙湘肆无忌惮的哭声给吓住了,忙转过身去,看到柳笙湘坐在地上,哭得伤心极了。
你真是气死我了。
人影一闪,从地上抱起她来,坐在椅上,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使劲地为她擦着泪,一只手在后背为她拍着,顺着她快要哭得喘不上气的身子。
柳笙湘你这个女人给我听好了,胭脂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的孩子是教主的,你如果再要我去娶胭脂,我今晚就娶了她,你还哭吗?眨动着水气蒙蒙的眼眸,柳笙湘的脑袋不停地晃着,咬着嘴唇半晌之后,这才讪讪地小声说着。
真的吗?你说什么?咬牙切齿地问着,一张脸放大在柳笙湘的面前。
哼,我说,我说你只能娶我。
后退不得之下,柳笙湘的双手揪住鬼魈的耳朵,大声地吼着,说完之后不等鬼魈回话,一张红艳艳带着泪珠的小嘴就堵了上去。
舔着,亲着,就是不会鬼魈吻她时的那种缠绵。
感应到她生涩的亲吻,鬼魈浑身的怒气去了一半,懊恼着她的生涩让他晕晕然,化被动为主动地吻上了她,灵舌探入她的贝齿之内,和她的香舌纠缠了起来。
屋外的人带着愤恨悄然走开,鬼魈冷然的眼神瞥了一眼屋外,这才放开快要不能呼吸的柳笙湘。
要嫁我吗?要,魈,教主会娶胭脂吗?不会,那只是那晚的意外,义父不会娶她。
啊?可她……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事?不告诉你。
不要嘛,魈,告诉我嘛,人家知道了才能不再误会你嘛。
揪着鬼魈的衣衫,柳笙湘扭动着身子,这让鬼魈的身体躁热了起来。
别动,再动我们就去床上说。
乖乖地不敢再动,柳笙湘瞧了一眼他们曾温存过的床,不好意思地舔了舔有些口干的嘴唇。
这才听着鬼魈把他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这才明白是自己一直误解了胭脂的举动,把胭脂和鬼魈强行拉在了一起。
魈,以后我只信你的话。
嗯,晚上再好好罚你。
我们去城里看看,这拜堂总得添办些东西。
在这里成亲吗?是,师祖说在这里成亲,回教后再补办几桌酒席即可,我也想早点把你个不安分的小家伙拴在身边,省得你成天的脑袋瓜不知在胡想些什么。
好嘛,好嘛,人家不是一遇到你的事就六神无主了,谁叫你这么受欢迎,谁知道除了胭脂以外,还有多少女人要我操心着对付呢。
呵呵,那你可得打起精神来了,这没有百来个,也有几十个呢。
你……我咬你,看你敢。
深情而缠绵的吻让两个人如痴如醉,嬉闹着忘了要外出采购,一张古木的床榻上又上演起了亘古不变的热情缠绵,两个光裸的人坦诚相对,低垂下来的纱帐将两个人的纠缠身影遮挡了起来,只闻不曾停歇的低喘和娇吟在屋里回旋。
(敬请关注本文同一系列已完结文《霸奴娇》)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紧追的爱:第三十七章 拜堂成亲(一)]火红的喜字张贴在府外府里到处都是,魏四通的操持很是快速,不出两天的光景,这奇居阁就被布置的漂漂亮亮、喜气洋洋,这原本是圣鬼教的一处产业,该有的东西都有,只是购买了一些喜事用的物事,这装扮之后,也就显得热闹非凡、风风光光的。
胭脂,你去哪里了?到城里去给夫人买了些胭脂水粉。
噢,那你赶紧去给夫人送过去吧,方才夫人还问到你呢。
知道了鬼奴,我这就去。
胭脂嘴角含笑,心情愉悦地向着柳笙湘的房间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两人正在你浓我浓,心田划过一道不可捉摸的诡异,胭脂敲了敲门。
进来。
鬼魈好笑地看着一脸羞红的柳笙湘,她的嘴角撅着,一双美目正冒火地怒视着方才偷香成功的他。
公子,夫人,奴婢买了些胭脂水粉,请夫人瞧瞧是否满意。
哦,胭脂,谢谢你。
无奈身子被鬼魈搂着腰怎么也动不了,只好撅着嘴巴看着鬼魈伸出长长的胳膊去接过了胭脂递过来的纸包,鬼魈拉着她一同坐下,这才一一的取出东西来,陪着柳笙湘看着。
还不退下。
是,公子。
满怀留恋地瞧着相拥的两人,胭脂的苦自胸海中涌了上来,握紧了拳头,挺直着背退了出去,她可以忍。
魈,教主能赶上我们的婚礼吗?无所谓,只要你我在,这婚礼就一定办的成。
哦,瞧你说的,我也知道有新郎和新娘,这婚一定成的了,可再怎么说教主也是你的义父,你我都没有亲人,有他和师祖在,我们就有高堂在上,可以磕拜了。
说的一脸凄然,鬼魈知道,柳笙湘又想起她早逝的爹娘和她恩重如山的师傅了。
心下一软,将她拉坐到自己的腿上,环住她的腰身,将头枕压在她的肩头,轻声地说着:娘子,以后夫君我就是你的亲人,就是你依靠一辈子的伴。
义父无论赶不赶得及我们的婚礼,我们都一样的会尊他一声义父不是吗?嗯,听你的,我不伤心,我很高兴。
木大石呆呆地站在屋外,直到那扇门自里打开来后,他才恍过神来。
看到院子里站着的木大石,柳笙湘立刻奔了过去。
石头哥,你来了,呵呵,太好了,今天你就当我的娘家人吧,瞧瞧,这身嫁人好看不?小湘是不是很美呀?披散着长发,还未梳起,脸上也是素面朝天,未施粉黛。
只有那一身的火红嫁衣,召示着这个穿着它的人儿已要成为别人的妻。
木大石心痛地看着一脸俏笑嫣然的柳笙湘,她从未把自己当成她可依托的人。
她是美丽的,一张白玉无暇的脸,一双明亮的眼睛总是含着笑,俏挺的鼻子,樱桃般的红唇,纤细的扬柳腰,此刻的她在自己的面前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尽情展示着她的喜悦和美丽。
噫,石头哥怎么走了?转的有些太忘乎所以,柳笙湘的脑袋晕乎乎地,不见了木大石的身影,她微喘着气拍了拍脑门,高兴过头了,也没有关心一下木大石的伤,看来石头哥生气了。
石头哥,石头哥。
追了出去,三下两下的,不知道转到了哪个院子,正欲转身向来路回去时,墙边传来一声声响,引起了柳笙湘的注意。
迈动着步子,慢慢地探了过去,就见一个人跌倒在地上,面朝地,一身的血污。
鬼奴,见到湘儿了没有?公子,夫人不在屋里吗?去找找。
是。
鬼魈怀揣着一早从金铺里拿回来的龙凤镯,喜不自禁地取了出来,看了又看。
主子。
何事?这是教主的信。
鬼魈心下一个起疑,接了信,并未打开,只是问着那送信之人。
邪云,义父此刻在哪里?距这里不过二十里。
那就是可以赶得及他和湘儿的婚礼了,又为何送了信来。
退下。
是。
看着黑衣黑巾的邪云离开,鬼魈这才打开信来,看完了信,眉头集聚在一起,手中的信也被他运功化为了碎片。
他要做的,谁也管不了。
鬼奴。
公子,鬼奴去找夫人了。
噢,对,是自己叫他去的。
你去安排一下,婚礼提前。
是。
揣好龙凤镯,鬼魈走出屋子,来到了魏四通的房门口。
师祖。
魈儿,何事啊?师祖,我想和湘儿提前两个时辰拜堂,我找了人算了算,提前两个时辰比较好。
哦,你何时信这些个了,不过,成亲是大事,既然你问了卦,那就按你说的时辰办吧,我这就张罗他们提早开始。
谢师祖。
锣鼓喧天,炮竹噼呖。
梳装打扮好的柳笙湘头戴着凤冠,有些紧张地坐在床上,默默地看着身边的几个婆子和胭脂、艳云的忙碌。
姐姐,我,我尿急。
哎呀,我的夫人妹妹,你都尿急了五六次了,别紧张,吸气吸气,要拜堂了,来,这红盖头盖上,我们这就走。
艳云捣了捣愣在一边的胭脂,胭脂这才收敛起神情来,扶着柳笙湘一步步往喜堂走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紧追的爱:第三十八章 拜堂成亲(二)]鬼魈一身红衣的新郎倌装束,若不是他的人皮面具戴在脸上,那一定是个让人移不开眼的英俊面容,可尽管如此,挺拔的身姿仍让人觉得他英伟不凡。
站在喜堂之内,远远地看着众婆子簇拥的柳笙湘缓缓走来,盖着喜帕的她,瞧不到她那张芙蓉如霞的脸,而柳笙湘步步小心,自是也瞧不见鬼魈眼里的期盼和深情,只觉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在前面看着她,她自然知道那是属于谁的眼神,心下却也被他这份灼热熨烫的有些心安了些。
不等柳笙湘跨入喜堂的门槛,鬼魈早已移动步子上前,从胭脂的手里接过柳笙湘,胭脂错愕地被艳云拉到了一边。
鬼魈扶着柳笙湘的胳膊,揽着她的腰,亲自将她带入了喜堂。
紧贴在她的耳边,紧张了?嗯,手心都出汗了。
小声地说着,柳笙湘在喜帕下吐了吐舌头。
呵呵。
这个从小爱捉弄人的小魔女居然也有紧张的时候,鬼魈扯起嘴角笑了起来,这一笑让一起参加他们婚礼的为数不多的圣鬼教教众有片刻的惊讶。
任何一个人都听得出这公子的笑里是喜是乐,不同于他往常的沉静和内敛。
众人互相对视之下,对着这位将来的教主夫人是多了一分好奇和羡慕。
抚着胸口远远地站在墙角之处的那个身影,眉间化不开的愁闷里又添了几缕失望的灰败。
她要嫁了,她要成亲了,一双眼睛离不开她的身影,直到喜堂里的一声一拜天地。
他们在拜天地,而他,躲在墙角的人却也在此时看到了向屋外磕拜的新郎的面容,心惊之下,一股怨恨之气油然而生,浑身的颤抖如寒风里的枯叶。
魏四通笑呵呵地接受着鬼魈和柳笙湘的磕拜,透过他们想起了自己当年与斯云成亲时的情景,心喜之下又是无尽的哀痛。
斯云啊,此生虽说你嫁我是你终生的憾事,但我魏四通能娶到你,却正是我魏四通一辈子的快乐。
师祖。
哦,起来。
恍过神来,魏四通立刻一扫眼底那抹伤痛之情,向外面瞧去。
属下等来迟,望老教主和公子、夫人恕罪。
都起来吧。
柳笙湘的小手紧紧地攥在鬼魈的手里,听到屋里突然进来的许多人,她的手指抠了抠鬼魈的掌心,在无声地询问着。
众位分坛的坛主兄弟老远来参加在下的婚礼,又岂会有迟来之说,请。
鬼魈朗声说着,柳笙湘如此一来也就知道了这些个人是谁,圣鬼教历年来都与朝庭作对,自是在各地布置了眼线及分坨和分坛,这分坛坛主的地位也仅比教中八大坛主的地位低了一级。
今日里有他们来恭贺她与鬼魈的婚礼,也算是小小弥补了他们婚礼的简朴之情了。
属下等恭贺公子与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轻颤一下身子,喜帕下的柳笙湘的一张脸却也是红了起来。
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料被鬼魈坏心眼地在掌心挠了挠,引来一阵的酥麻感觉。
好啦,该送入洞房了,胭脂,跑哪里去了,艳云你把新娘子送到洞房。
魈儿来,和众分坛的坛主共饮几杯。
魏四通笑呵呵地四下张望,没有见到胭脂,便指派着艳云去扶柳笙湘。
乖乖等我,晚上洞房。
诱惑的声音带着逗弄,让柳笙湘气恼地扭了一把他的大手,这才被艳云扶着到了喜房。
奇怪了,那个胭脂跑哪里去了?夫人,以后可得小心些着她。
姐姐,许是她累了,去歇着了。
心中甜蜜兴奋的柳笙湘自是不会在意艳云对她的劝告,只是一味地回想着方才在喜堂上的一幕幕。
她真的嫁了给鬼魈,和他拜了天地,结为了真正的夫妻,以后,她是妻,他是夫,她和他会幸福美满的过日子。
夫人,你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
哦,姐姐,谢谢你,你这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
未曾揭开喜帕,因为那些个婆子说了,这喜帕一定要新郎倌亲自揭开的好。
于是,柳笙湘轻轻撩开一些喜帕,将碗放在桌上,一手持喜帕,一手快速地舀着艳云从厨房那里端来的馄饨,吃得美味香甜。
夫人,要不再来一碗?哦,不……再来一碗吧。
她怎么忘了,还有一个人需要她去送饭,听到艳云出了房门,柳笙湘端坐在椅上思量着。
魈和那些个坛主喝酒,估计也得一两个时辰才能回来,那个人有伤在身,又饿了一天了,怎么着也得给他送些吃的过去,如果叫艳云姐姐帮忙,这一时半会也向她说不清,还是等她来了,自己去送的好。
正想着,艳云已回了来。
姐姐,你去替我照看一下鬼魈,别让他喝多了,再去看看师祖是不是还有事吩咐你。
好吧,我去瞧瞧去。
艳云不疑有它,关上房门向喜堂走去。
柳笙湘听到艳云走了,急忙把桌上的点心拿了一些和那碗馄饨放在托盘上,就听门咣啷一声打开了,又关了起来。
姐姐,是你吗?盖着喜帕,柳笙湘看不到来人,出声询问,却无人回答。
胭脂?是我。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微一愣,啊,是你呀,来,我正要给你送饭去呢,快来,快把这些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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