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柳笙湘气得在发抖,炔儿极有眼色的窝在她的怀里不出声。
又怎么了,撅着个嘴。
鬼魈捏着柳笙湘的脸颊,故意问着。
鬼魈,我告诉你,别打倾颜的主意,我不会帮你害她的,你最好记得你对我的承诺,不会再去害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去害她了?哼,别不承认,今天这场偶遇不是你刻意安排的吗?气鼓鼓的冷哼一声,柳笙湘明白这都是鬼魈安排的,说什么带她们娘儿俩出来逛逛,逛的也真是个地方,到庙里来逛了,还正好可以碰得到倾颜。
你不是没有上前去相认吗?放心,上次带你回来,就答应你了,不会再去找她的麻烦,也不会再去伤害她,为了给你的承诺,我是不会食言的。
最好如此,否则的话,别怪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为了给她的承诺,自己当真就不去伤害南宫倾颜了吗?会不会有些……教主爹,炔儿喜欢颜姨,所以你不能伤害颜姨,否则的话,哼,我和娘一样,别怪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人小鬼大的炔儿此时一个开口,将两个正处在冷持状态的大人给愣了一下,鬼魈稍一愣神,随即露出一个不信的挑眉微笑,冲柳笙湘不悦地说道。
湘儿,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孩子?哼,是我教的孩子,怎样?我不教他,谁教他。
我教他,错在哪里了?把怀里的炔儿又搂了搂,高傲地昂起头来,盯着鬼魈,大声地说着,说着说着,一想起独自孕子生子教子的磨难艰辛,柳笙湘不由得红了双眼。
停车。
看到她眼里的泪,看到她和炔儿一致地向自己示威,鬼魈气极不已,停了马车,一跃而下,留下母子俩人独自在车里,而后不曾停歇地回了住的地方。
该死的鬼魈,都是骗人的,说什么只要她跟他走,就不再伤害倾颜,可如今这个样子,让她怎么相信他没有伤害倾颜的意思,哼。
炔儿自己去玩。
柳笙湘拍拍炔儿的脑袋,看着他乖巧地跑了出去。
一连三天了,柳笙湘和鬼魈还处在冷战之中,一个不理一个,这一天,鬼魈早早地出了门,柳笙湘百无聊赖地在园子里逛着,烦燥的心情没有一丝缓解的迹象。
鬼奴,魈他这么早去了啊里?噢,教主去南宫府当先生。
南宫府?柳笙湘烦燥的心绪有了波动,这南宫府会不会就是倾颜的家,他去当了先生,那是不是又要害倾颜了。
唉,他的这个仇要报到何时?可偏偏倾颜喜欢的人就是那个端木昊天,这怎么都遇到一起了。
呆呆地坐了一天,直到夜色已至,柳笙湘才爬上了床,极不安稳地等着鬼魈的到来。
不和我闹别扭了?不了,没意思。
躺在床上的柳笙湘抱住刚刚爬上床来的鬼魈,头窝在他的怀里,身子向他蹭了蹭。
鬼魈抱紧了柳笙湘,她不生气不闹了,并不代表她不介怀他所做的事,什么也未再说,两个人静静地抱着睡了一夜。
教主,九王那边已行动了。
嗯,军中安排了我们的人,到时候见机行事,要了端木昊天的命。
是。
打开书房的门来,柳笙湘端着几碟点心正站在门口,水坛主微一躬身算是打了招呼,让着柳笙湘进了书房。
湘儿,怎么到这里来了?魈,给你做了些点心,尝尝吧。
鬼魈从柳笙湘脸上看着她应该有的疑惑表情,却是一点波澜都没有,她应该听到了他和水坛主的话,既然她不问,他也就装作什么事也没有。
静静的书房里,两个人皆是不再说话,各自将心中最为真实的一面隐藏了起来。
湘儿,在发什么愣呢?魈,我想回雪岭,你……。
咣啷,碟子摔落在地上,本是品尝着手中点心的鬼魈,扫落了一桌的碟盘,甩手就要出门而去。
柳笙湘惊怒之下,立刻起身追了上去,拉住他的衣袖。
你发什么脾气?我又没让你陪我回去,你去报你的仇,我回我的家,我们谁也不耽搁谁。
哼,你爱回就回,反正你成天看我忙着报仇就不乐意,先是一个展翼,现下又是一个南宫倾颜,改天你和那端木昊天见了面,又要帮他来对付我了,要走就走,别成天拉着个脸让我烦。
你,谁让你烦了?你,你太欺负人了。
柳笙湘甩开鬼魈的衣袖,气极的哭了起来,擦着眼泪不依不饶地嘟囔着,鬼魈的话真的让她很伤心。
一面是朋友,一面又是至亲的爱人,她已经选择了置身事外,保持中立的立场,可他这话说的让她好难受。
哼,你闹吧,就闹吧,我没时间和你说这些,我这就去南宫府上找南宫倾颜,我一定会当着她的面杀了端木昊天的。
鬼魈……鬼魈……。
追了好远,他对她的喊声置若罔闻,柳笙湘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一旦他真要杀端木昊天,她还真能为了倾颜而去阻止他吗?不会的呀,他是她的夫,她说过要帮他的,只是这几年来,她总是想着让他能好好过日子,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教主,端木昊天中了箭,伤的很重。
嗯,九王那边给我加紧看着,他的毒也该有反应了。
是。
挥手退了邪云离开,鬼魈站在酒楼的窗前,望着夜色中的京城大街,对于方才听到的消息,一点喜悦之心都没有。
唉,都是湘儿闹的。
教主。
又有什么事?夫人不见了。
什么?谁发现的?是少爷。
你是说炔儿还在府里?是。
跌坐在椅上,手中的酒杯已摔在地上碎成了千百片,鬼魈苦笑着擦去手上沾到的酒水,心想,她又离开自己了,这一次,她连孩子都不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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