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在我身上,压得我透不过气,只能从他口中汲取空气,我怀疑他是故意的,如果□也这德行,我马上踹死他。
不过他只是吻我。
我们在床上纠缠,开始他在上面,然后不知怎的,换成了我压着他,可能是床上残留的浴盐香气激发了我的愤懑吧。
让你不给我打电话。
让你家庭聚会。
让你不跟我上床!我的吻技也不是盖的,和他五年只吻一个人不同,哥们我可是练过的。
他被我吻得透不过气,稍微分开一点听他小声咕哝:看来管用……回头我也换……等我们气喘吁吁完全分开时,彼此都有点狼狈,我的衬衣被解开两个扣,他的T恤被撩了上去,露出平坦的小腹。
恩,他比我狼狈。
啊呸!这有什么可得意的,说明你比他饥渴!我问他:去洗澡?他说:我想先吃饭。
靠。
……话说那天我俩干柴刚搭起来,还没点火呢他就说饿,我的脸色很难看,他赶忙解释:我十点就到了,连午饭都没吃给您站岗。
还不赏口热乎的啊!你想吃什么?我一边问他,一边整了衣服向冰箱走去。
冰箱里当然没吃的,我是看冰箱上贴着的外卖菜单。
什么都成,我不挑食。
拨电话过去,先是没人接,再打,直接挂掉。
什么服务素质?我怒。
再一看表,下午2点,不在营业时间内。
我冲王贺文摇头:出去吃吧,别打扰人家午睡了。
他这时候倒来精神了,噌的跳下床:咱们去超市吧!买菜自己做。
你爱吃咸的还是甜的?爱吃菜么?上次看你挺喜欢喝汤的,高级的煲汤我不会,西红柿鸡蛋汤能凑合么……我不饿。
知道你不饿,所以现在开始准备,买菜择菜该腌的腌上,正好一起吃晚饭!他自说自话的跑去门厅换鞋。
我磨着牙跟在他后面,他心情不错,怎么看我家小区怎么顺眼,一路上从花花草草的修葺夸到玩沙子玩到一头一脸的光屁(透明大法)股小孩。
我不明白,对那种事饱含期待的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吗?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我停下脚步磨蹭到他身后,又平又宽的肩,连着脖子那里还有隆起的肌肉,可见也练过,紧绷的大腿和手臂,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它们的弹性,更别提刚才接吻时摸到的紧实的小腹……没错,是男人。
妈的,我还真有点饿了。
他的确很会做饭,看他熟练的挑选食材就知道了。
反正我是深有体会,像我这种没碰过锅的人,就算心血来潮想做一餐饭,到了超市也只有忐忑不安的份,不知道炒菜要用猪的哪部分,更不知道一斤是什么概念,买葱姜蒜也是估摸着来,刚搬进来时设想得好好的,要过得有滋有味,要过得风生水起,但去了一趟菜市场就打了退堂鼓,难道我们平时吃的美味都来自这充斥着腌杂味道闹闹哄哄的地方?真的吗?于是,厨具,调料,油盐酱醋放到长毛也没用过一次。
查煤气表,水表,一年半我一共交过十块钱。
惹得大妈连瞅我好几眼,直嘀咕,这真的有人住吗……我也很无奈啊,记得刚搬进来的几天还有邻居敲门,说吃饺子醋没了,借个镇江饺子醋行吗?当然行!我拿给他,人家直翻白眼,你家吃饺子沾白醋啊?!切!不知者不罪嘛……不过后来再没人管我借过东西。
我津津有味的看王贺文干活,他说今天的晚餐有一条鱼,一盘辣子鸡丁,一盘醋烹土豆丝,以及一锅鸡蛋西红柿汤。
以上菜谱整合了我们两人的口味,我偏好咸、辣,他偏好酸、甜。
在我这个不会做饭的人眼里,王贺文的举动颇有点显摆的意思,首先,他坚持不用卖家剖鱼,他说自己收拾得干净;其次,辣子鸡丁用的辣子——要我说圆形辣椒和尖形辣椒除了形状不同外没有区别,但是王贺文却坚持跑了好几个摊位才买到他要的那种圆形辣椒,并反驳我说,这里面有质的区别!味道就味道呗,还质呢!还有,切土豆丝的时候他把案板剁得梆梆响,看得我胆战心惊,那刀口都快剁上手指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已经是下午四五点的太阳了,连不太饿的我都开始期待这些东西整合在一起,会出来什么味道。
我不断翻看那条被割了三刀抹满盐粒可怜兮兮的鱼。
好了吧,有半个小时了,还有五分钟,应该好了吧。
他笑着看我:再等一下,合适的时间才能做出合适的味道。
哇塞!他挽着袖子,背对夕阳的包蒜的样子真是帅呆了!五点半,我们正式开始做饭。
我们先做鱼,他把锅子抹干架在灶台上,往里面倒了一点油,然后准备开火。
我站在他身后。
他看出我的用意,回头道:油里没有水的话是不会乱溅的,你不用拿我当挡箭牌了。
真的吗?你确定?当然。
不是我胆小,小时候真的被烫伤过。
小学在家附近,步行只要5分钟,和我一样的孩子中午都可以回家吃饭,只有我因为父母无暇顾及而不得不留在学校吃难吃的份饭。
有一个月家里忘记交饭费的事,那天没有我的饭,只能回家。
家里没有人,我想热一下前天吃剩的饺子,那时可没有微波炉这么方便的东西,我自作主张开了煤气,想要像爸爸那样炸饺子。
油很快便沸腾,我将饺子一股脑倒进去,滚烫的油顿时放炮一般炸出来,溅在我的胳膊上,油锅越来越像,我却傻兮兮的不知所措,连关煤气都忘记了。
最后那变成一只着着火的锅,还是邻居帮我灭掉的。
那天晚上,在熏黑了墙壁的厨房外,父母再一次大吵起来,我点的火真的成了导火索,他们正式离婚。
原来是因为有水……我默默记下。
我们先把这条鱼炸一下,油要放得多些……他一边说一边拧开煤气。
嘶……噗。
没打着。
再拧。
嘶……噗。
我想起来了……我按住他第三次拧煤气开关的手,两个月前我把煤气断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料理台上琳琅满目的那些。
时间静止,我羞愧得不行。
我不用煤气啊,当然要停了,否则每个月都有个大妈来敲门多烦人……好吧,其实我应该早点想起来的,可是,可是真的太兴奋了啊……那……它们怎么办?王贺文指指已经腌入味的鱼,切成丝正在慢慢氧化的土豆,新鲜的鸡腿肉丁,以及,胖滚滚的小红椒。
你真的打算听我的意见?我抬头。
算了,别说了,我不会扔的。
他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撇撇嘴。
去我那吧!说完他开始迅速收拾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摊手,下章吧,下章……饥肠辘辘的我闻见了辣子鸡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