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声,顿时在梦中惊起,看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帐内,连忙安慰自己,刚才一定是做了一个痴人大梦,说什么可汗王庭、一国之母,一定是自己累坏了,才会做出这种夸张的梦。
正在一旁打瞌睡的丽丽听到我的叫声,连忙冲上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好奇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她立即行礼:是酋长临走前吩咐的,他说您在半路睡着了,可能会在半夜醒来,到时有个使唤。
酋、酋、酋、酋长?原来白天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不是我在做白日梦,我看到自己的外套已经被脱下,立即捂住胸口,我的衣服是谁脱的?丽丽噗哧笑出声:除了我,还有谁?倒也是,这事怎么能让一个要称王的男人做呢?我暗自鄙视了一把。
这时我的肚子发出难听的咕噜声,丽丽听得笑开了花,连忙说:阿花姑娘请稍等,我立即给您准备吃的去。
说完她就走出帐门外,跟帐外的人吩咐要早点。
我突然想起自己随手藏在桌毯下的地图,连忙跑到那里,侧身摸索着,幸好地图还在,我心安了不少,赶紧揣到怀中贴身藏好,再回到被窝中等丽丽回来。
突然想起自己被强吻,嫌恶地拿起被褥擦了几下嘴巴。
我并不认为社仑喜欢我,他唯一爱的就是他的帝王霸业。
爱得太过疯狂,所以他反而成了帝王业的奴隶。
这是他自愿选择的人生,却不是我愿意的,可我偏偏很倒霉地被他看上,成了他想吸纳任用的一员。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社仑天生是个王者,他能在几天之内就洞察我的能力,那么他手下的将领也必定人尽其才,被他所用。
我相信他不会亏待我,而且在不久的将来,他必定能称雄霸业,干出一番事业。
可是作为一份工作,它的工作量太大,除了要长期异地工作外,还要赔上我的婚姻,损失太大了,所以我肯定不愿意接受。
幸好他还不知道我通晓现代各国的法律体制,对于经济方面也很有研究,我还可以把现代企业文化的管理模式嫁接到国家体制管理中,提高人民对自己文明的热衷程度以及用于现代的技术创造出更有战斗力的武器等等。
要是真被他知道了,说不定早被他囚禁在牢里了!想到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我战战兢兢。
宁愿做个平凡而快乐的小市民,追求工作的愉悦,享受无拘无束的生活。
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必须尽早离开这里!我嘴角微抿,一个新的逃亡计划已在脑中初步成形。
丽丽回来的时候,端来了一壶酥油茶和几块中原糕点,我边吃边问她:现在是什么时辰?丽丽答道:快五更天了。
啊!我还真能睡!我感慨万分,真是只品种优良的猪。
顺便一语双关地骂自己觉悟太低。
丽丽抿住想笑的嘴,憋着气。
我慢斯调理地吃起早点,还把盛着糕点的碟子递给她,叫她一起吃。
丽丽收到我的糖衣炮弹之后就主动向我汇报情况:昨天酋长已经命人将您的两位朋友安排在不远处的穹庐帐中,待他们如贵客一样。
他们共处一室?虽然明知,也要故问一下。
是的,方芳姑娘非要亲自照顾李辰公子。
别人想照顾,她都不放心。
丽丽显得有点生气,估计方芳又没有积口德。
我感觉有点好笑,不过现在最重要还是李辰的伤势:有没有找大夫给李辰疗伤?。
丽丽点点头:大夫已为李辰公子疗伤,但大夫说他用刑过重,伤及筋骨,少则一月,多则半年,方能痊愈。
可是现在离下月初一只有十几天,我不可能等到那一天。
我放到嘴边的糕点又拿了下来。
阿花姑娘?丽丽斟茶后递给我,发现我又在发呆。
我连忙回神,接过茶杯感慨:他受苦了!不过我相信他一定能挺过去!因为我们的逃亡计划必须提前!走!现在就带我去他们那里。
我塞了几口糕点,就穿起外套向帐外冲去。
丽丽带着我沿路走过三个五个穹庐,我就来到他们帐前,帐外看似没有人看守,我看了看四周也没有发现人影。
丽丽敲了三下穹庐门框,里面传来方芳的骂声:这么早,想见鬼吗?我哈哈一笑:本来想急着来见见老朋友,哪知道不欢迎,我只好回去了。
帐门突然开启,方芳衣冠整齐地站在帘角处,狠狠地盯着我:就知道是你!还不快进来!我笑得更开心,大方地走入帐内。
李辰也已醒来,已经清理、医治之后的他又回复了以前的帅气容貌,脸上的臃肿和清淤有些退去,身上绑着些绷带,看来伤势都集中在前胸后背处。
他正躺在毯上,一脸享受地看着我,脸上又是那种欠扁的笑容。
我故作冷淡地说着:看来他们还是太仁慈,没把你那该死的笑容给干掉!李辰当仁不让:看到我的小花,心情自然舒畅,我就算要断气都能笑得出来。
我哼了一声: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嘴里没一句好话。
李辰回味着我的话:说我是狗也算了,这小花怎么变成屎了呢?我差点没断气。
丽丽噗哧一声又笑了出来,我连忙把她赶走:你快去拿二个人用的早餐,外加一些狗粮。
丽丽愕然地站在那里问:真的要拿狗粮吗?我一脸正经地反问她:你说呢?丽丽想了想说:我还是去拿吧。
看着李辰的笑容终于被我消灭光,我的心情顿时无比舒畅。
丽丽出去后,方芳紧张地拉住我衣袖问道:你不会真让七少吃狗粮吧?我得意地一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考虑饶恕他,不过还要看他的表现。
方芳和李辰这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我一抹嬉皮笑脸的神情,轻声问方芳:你有没有找到八豆?方芳狐疑地点点着,从怀中掏出来三根给我:你想给谁吃?我接过后藏到怀中:自然是给斛律的秃鹫吃,上次我就是被它跟踪,才被抓回来的,这次逃之前,一定要先把它摆平!方芳和李辰立即严肃地看着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就这几天,逃走的路线已经绘在这张图上,你们都看一下。
我掏出地图给他们,突然想起李辰的伤势,你伤势如何?走得动吗?李辰淡定地回道:我随时都能走,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好!那就今天中午……我把计划简略说了一遍。
你是不是逃出经验来了?李辰赞赏地话中含着讽刺。
方芳面色凝重,问道:不能多等几日吗?大夫说他的伤势需休养一个月。
我立即从怀中掏出初尘给我的药水:要不试试这个,看看能否好得快些。
这瓶水已经被用去大半,我索性都给了李辰。
他接过后打开一看,顿时欣喜若狂:藏青琼露!有了它,不出十日就可痊愈。
你哪里来的?这个有这么灵吗?我反而被他说得莫名其妙。
这是初尘与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送我的礼物,按理说素昧平生,不可能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难道他之前就暗恋月如花?可他当时连阿花的名字都不知道。
真是匪夷所思。
这藏青琼露可以说是千金难买,是皇家御用之物,难道是社仑给你的?李辰的贼笑又露了出来,难怪你急着要逃。
我连忙摇手:才不是,方芳可以证明!方芳边为李辰上药,边接话道:这个我倒可以证明,应该是从三河县那里带出来的,难道是九王爷送的?李辰笑而不语,好像一目了然的样子,我立刻猜到方芳已经把有关我的情报尽数汇报给他听了,至于里面的内容带不带个人偏见,我也有口难辩。
我阴着脸看着李辰: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的事情什么时候跟我说说?我一直是很好奇,一个明明不好女色的人为何偏偏被人说成色鬼?真是色鬼又为何活得那么老了,还不娶一妻?还有被我跟踪的那天,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何要故意做些不干净的事情让我误会?李辰,你今天非坦白交待不可!李辰自嘲地笑道:我本就是个色鬼,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明明不是!你大好的前途都是被那个贱女人给毁的!方芳咬牙切齿地说道,似乎心里藏着很多委屈。
哪个贱女人?我真是太好奇了,说来听听。
不许说!李辰厉声说道,芳儿,你曾答应过我,此事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
第三人?第三人不是你的师妹苗玲珑吗?方芳不甘示弱,她若不知道,又怎会离家出走?又怎会害你在这里受苦!好像越扯越八婆了呢,我更加好奇:听起来,好像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干嘛还要瞒着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呢?李辰的声音更为严厉:我说过,这事不许向任何人提起!他显然不想再谈,闭上眼睛,面容倦怠。
方芳忿忿地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闭口不言。
看着她默默地为李辰上完药,悄悄转身擦去眼中的泪水,我真想海扁李辰。
丽丽走进来时,我们三人正好冷场,她备好早餐后,就将一个布袋送到我手中:阿花姑娘,这是狗粮。
我立即递给方芳,眼眯成一条缝,恶狠狠地说道:方芳,既然他不想说,就用这个把他的嘴给封了!李辰第一次向我露出憎恶的眼神,而我偏要对他笑脸相迎。
姑奶奶我今天就给你两条路走,要不把你的冤情说出来,要不就吃狗粮!总之你今天别想当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