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侯是上朝,可谢盈这一去就是半日,让周氏心里很是着急。
娘子,侯爷和二娘都回来了。
周氏才松了口气,便瞧见谢远匆忙的赶来,周氏望了望他身后:盈儿呢?她回浣花堂了。
谢远神情严肃,周氏只担心是今日在宫里发生了什么,随即试探着问:侯爷这是怎么了?周氏话音刚落,一旁的仆人就把今日得到的敕封递上去,周氏匆忙看了一眼,便觉得头晕站不稳了。
身后的仆妇即刻扶住,娘子,身子要紧。
周氏点了点头,只得一边坐下一边问道:陛下这样做是什么意思?西北侯落座了,却又坐立不安,手指不停的敲打几案的桌面。
如此天恩,侯爷可要做好准备,这样的敕封御史台的人只怕不肯放过。
周氏定了定神也随即在一旁落座,并认真说着。
谢远哎呀了叹了一声,我能不知道?所以我快快的回来,便是要同娘子商议二娘的婚事。
什么!周氏听了这话,又惊又气。
侯爷,这是天恩,以后还有谁家敢和谢家对亲?西北侯也越发的觉得无奈,匆忙的接过仆妇手中的茶盏,三两口先下肚,所以陛下有意礼聘盈儿为陈王正妃。
周氏摇头,这不妥。
亲王王若要娶正妃,必定采选良家子,那样的女子四艺精通,贤良淑德。
盈儿自小在陇西长大,她……西北侯无奈轻哼一声,正因二娘子过不了采选,陛下才有心下礼重聘。
周氏听着更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也生出许多担忧:谢家承蒙天恩多年,此事如何使得……我也曾这样拒绝过陛下,可陛下他……西北侯欲言又止。
金銮殿中,又剩下二人的时候,皇帝便叹息起来:靖文,前几日太医署的人来过了,说我这身体愈发的不好了。
圣人正如夏之巨树,枝繁叶茂,欣欣向荣,何出此言?西北侯躬身宽慰。
你又来了,皇帝蹙了蹙眉,我是和你说正经的事。
西北侯收回了手,只好站在那里,大家有什么事,吩咐我一声就好了。
这事吩咐你,你也不一定能够办得了。
皇帝轻轻摇头,西北侯瞳孔微缩即刻上前,陛下任何事,只要一句话,靖文就是赔上整个西北侯府也要为陛下办到!皇帝听了这话倒是展了笑颜。
不用你赔上西北侯府!皇帝由李元搀扶着走到他的眼前,只要你肯将你家二娘子嫁给五郎,就行了。
说完皇帝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
西北侯愣了好一会,才手足无措的说道:大家,二娘跟着我在凉州多年,那里有京城娘子的风范……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拒绝,皇帝轻轻挑眉,所以我想过了,下聘你家二娘子。
西北侯越发觉得身子燥热不安,额头都着急出了汗,大家,你还嫌西北侯府在御史台眼中的时间不够长啊!有你这样同皇帝说话的吗?皇帝突然严肃。
谢远赶紧后退一步,陛下恕罪,臣失言!皇帝呼的长叹一声,又揽过他的肩膀道:只要你的女儿嫁给了我的儿子,这封县君的事御史台的人也就不再抓着了。
他又叹了一声,语气颇为无奈,你也知晓一些五郎的事情,他身子从小不好,而我年纪大了身子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所以在你家娘子就要及笄婚嫁的时候召你回京,也是在为五郎的后路做打算。
西北侯也压低声音,大家,这事儿你也得让五大王同意,也得让二娘同意,太难办了。
皇帝轻哼一声,你可别说,五郎是心悦你家二娘的!陛下还是算了吧!谢远想起谢盈的性子,觉得为难。
皇帝再一次严肃起来,他们也都还没了解过,你就拒绝?靖文,若不是五郎,我就直接下旨把这件事变成铁板铮铮的事实了!谢远一时没了头绪,神情满是无奈:陛下……皇帝突然揉了揉头,开始避开他,佯装疲累的样子说道:李元,朕乏了,让西北侯回去吧!……谢远将皇帝说给她听后,周氏沉默不言。
半晌,周氏又低声开口:陛下虽然没有直接下旨,想必也是认定了盈儿了呀……西北侯叹息着,陛下没有下旨,是陈王不想就这样让盈儿嫁给他,所以再看看吧!陈王怎会心悦盈儿,他们何时见过啊?周氏心中不解。
谢远动了动脖子很是疲累,陈王是个知礼的,想必也不会强求盈儿。
……到了时辰,平城公主也回了皇后所住的宣徽殿,儿给皇后殿下见礼!今日玩的可好?皇后陈氏浅笑的一边说,一边让人将洗手的东西端过来,亲自给平城打理。
平城轻哼一声,便笑盈盈的将谢盈去含凉殿的事情说了出来。
皇后才将她的手沐浴好了,要为她擦水,听了这事,即刻瞥了一眼身旁的婢子:容儿,你来给公主擦擦吧!说完皇后便被搀扶着去了正位上端坐。
看着皇后神情不对,平城也有些着急了,推开容儿便上前问道:阿娘,你这是怎么了?看着平城蹙起眉头的样子,皇后眼中的愠色越发的浓郁,平城,我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我做错什么了?平城不服的说着,转念便知是含凉殿的事,越发的不屑,阿娘,我是公主,难道还不能说她了么?皇后长叹一声,便恨恨的说:你懂什么!谢二娘子是西北侯的掌珠,西北侯可是扶持陛下登基的一大人物,陛下如此恩宠西北侯府,你就该好好和她说话。
平城轻哼一声,物极必反!胡闹!皇后瞳孔微缩,谢二娘子终归是女子,这回京也是为了结亲,你三哥势单力薄,你怎么不好好的同谢二娘子交好!~若能应得西北侯府的支持,对你三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平城噌的一下便不再跪着,眼睛瞪着皇后,似乎就就要哭出来,三哥也不是阿娘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