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在马车上?谢盈怀疑的问。
哎!玉即墨叹息起来,果然是送给喜欢的人的东西,时时刻都在关心它都不关心我。
谢盈扯了扯嘴角,腹诽道:你怎么能和五哥比?我也心悦于你的呀!他的眼眸像是霎时便能滴出泪珠来,我这么娇弱,还划船这么久了。
时候差不多了,谢盈冷笑一声,这戏我可演不下去了。
什么?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可谢盈淡漠的瞳孔审视着他,玉即墨这才勾了勾嘴角,都被看出来了,好没意思。
不过娘子也演得不错嘛。
他笑着。
谢盈轻轻挑眉,她离开之后那个小乞儿才有赏钱可以拿,可小乞儿并没有按时按点回去,玉即墨很快便能够猜到,谢盈在怀疑他。
玉即墨浅叹了一声,今日不过就是两个人的试探罢了。
他丢开手中的船桨,美目含笑看着谢盈,娘子是仗着自己有武艺,不怕么?是,谢盈回答得干脆,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也清楚。
他笑出声来,那可不一定!之前的目的若是将她与她的心上人之间有隔阂,好容易等她出门,还正好是去他的玉石作坊,自然要做他该做的事。
至于现在的目的……上次打趣了自己一番,那时心中便有了些许悸动。
今日再见她,是真的只是想要换美人一笑了。
谢盈冷哼一声,曲江池畔杨柳岸,三三两两的人都是将他们看着的,这个时节游湖,怎么都会被人多瞧两眼。
这其中也包括来这里佯装新婚恩爱的桓王夫妇。
所以你接下来要怎么做?自然是要演一出‘英雄救美’了。
说着他往前了探了探身子,娘子就没有兴趣陪我演下去。
没有。
还是这么干脆利落的拒绝。
玉即墨咬了咬牙,看着谢盈十分无可奈何,看来娘子心中是真的容不下我了!何止。
谢盈说着这简短的两个字,他这样的人谢盈觉得最好是眼不见为净。
之间她直接伸出腿将船桨推入水中。
他瞳孔微缩,你!惊慌的神情一晃而过,玉即墨勾勾唇,罢了,和我喜欢的小娘子一起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谢盈没有答话,只听见咯噔一声,什么东西从船上飞了出去,落在水面上,惊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咕咚,咕咚……是水慢慢深入船体的声音。
玉即墨紧紧的看着她,自己真的是低估了这位小娘子的胆识啊!你真的不怕死啊!他想要上前去拉住她。
他这一动,池水便越灌越多,很快就淹没了他们的脚。
谢盈抬眸,嗜血的笑意写在眼眸之中,不怕啊!他的身子微微一震,她竟然笑了,即使那么寒冷的笑,就像是那清晨大漠才升起的太阳。
这一次他是真的栽了,心跳得很快,嘴唇微微发干,她可真是在他心里扎根了。
她也趁着这个人莫名其妙的愣住的时候,直接从他腰间接下的荷包,随便在他身上还搜了搜,很快的确定这就是她的玉佩。
你的戏码,我不会‘落汤鸡’的戏码我会!你!玉即墨的话还未说完,谢盈便一脚将他横着揣入了湖中。
玉即墨扑腾着,湖面出面的泡泡,岸上的人看了好一会,才喊了起来,有人落水了!落水了!而谢盈也随即往反方向跳入水中,秋水冰凉,这个距离是谢盈算好的时间,等她游回岸边,她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红叶赶紧将披风搭在谢盈的身上。
回府!红缨看着湖中扑腾的玉即墨,娘子,那个人……死不了!她一边说一边走,还打了个喷嚏。
玉即墨很快被桓王府的人捞了起来,陈玉茗走到他的身前,看来你也失败了。
怎么会呢?玉即墨咳了两声,还要演一出不会水的样子可真辛苦啊。
我的东西都被拿走了,也够你们说出去了吧!喏。
陈玉茗将他那沾着泥土的荷包仍在他的怀中,还不忘冷冷的刺他一句,你当她是个傻子吗?我才是被耍的那一个,玉即墨腹诽着。
冷笑一声后,他便站了起来,往前走去,你们既然想做又怎么会落空呢?谢盈坐在马车里,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块玉佩,她的身上是冷的,可玉石却是被她捂热了。
摩挲着,她只得叹了一声:拿回它可真是废功夫,也不知明天后天就会有什么风言风语,还要给五哥解释一下。
谢盈周身湿漉漉的,回到府中的路上也还带着水,还有她的马车,这件事很快就传入周氏的耳朵里。
这里谢盈还在热水桶里泡着,便看见一只手将姜汤送来,头疼得很,也没看便道了一声,下去吧!水汽氤氲着,身旁的人却还未离开随即发出一声叹,谢盈的手霎时顿住了。
她缓缓回首,艰难的咧出一个笑,眼中还是有些歉意,阿娘……好些了吗?周氏的手附上她的额头,是有些发烫的。
周氏担忧的看着她,究竟怎么回事?就是被人算计了。
谢盈沉沉的说着,若是这两天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别去理会就行。
马上就是陈王的生辰,周氏听谢盈的语气就能知道那些人的目的。
谢盈将头靠在桶边,陈王那里,我会亲自去解释的。
好。
周氏应了一声便拿过篦子为她梳头。
流言没有等到明日,入暮是十分便已经传遍街头巷尾。
谢盈听着红缨一边说一边气得跺脚,不得不感叹一句,他们做事还挺快。
好了,别气了!谢盈端着那一碗姜汤先灌入口中,我现在就是要养好身体,不然十九日我没能入宫见五哥。
那外头的话可就真的难听了。
陈王在宫中,这样的话,这些话说不准明日就能搬上朝堂。
红叶叹息。
谢盈摇了摇头,这倒不会,我既没有和五哥订婚只是明面上往来多了一些众人的猜测而已。
即使这话传进了陛下的耳朵,御史台的人也只不过会私下劝劝,说要郑重考虑成王的婚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