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茹雪凭着记忆折腾了一宿,看着校场纷飞的烟雾,地上炸开的大坑,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死猪。
校场上一片死寂,转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冷星崖的脸上笑的像盛开的花朵。
情不自禁的抱起梅茹雪转了个圈,猛的记起男女有别,放下梅茹雪红着脸,搓着手连连道歉。
梅茹雪拍了拍冷星崖的肩头,豪气的笑了笑,递上配方和制造程序,顶着两只熊猫眼,打着哈欠回到帐中倒头就睡。
被惊天的爆炸声,雷鸣般的欢呼惊醒的皇上,衣衫不整的走出营帐查看。
正好看见冷星崖抱着梅茹雪的一幕。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不快。
冷星崖一阵风的冲到跟前,指手画脚,口沫横飞的比划着地雷和炸药包的威力。
涨红着脸激动地语无伦次。
能发明如此威力巨大的火器。
能让于千军万马交锋,面不改色的四弟失控成这样,不愧是天下第一奇人。
不理忙着安排制造地雷,炸药包的冷星崖,皇上回身进账穿戴整齐,走进梅茹雪的帐营。
打仗的事可以不用担心了,有如此利器,四弟一定能善尽其用。
以四弟的军事才能,叛军想要跨雷池一步只怕难如登天。
只是如今千头万绪等着人去解决。
她是自己的福星,好多事还等着她出谋划策。
万般棘手的事,只要她一出声,仿佛转眼之间就能化解。
皇上看着和衣睡在榻上抱着枕头,打着呼噜,磨着牙,说着梦话的女子,心中掠过一阵心疼。
日夜兼程的赶到此地,昨日又一夜未眠,就是铁打的汉子也熬不住,何况还是个柔弱女子。
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熟睡的倦容。
用衣袖擦了擦梅茹雪嘴角留下的口水。
不由一阵暗笑,这丫头的睡相可真让人不敢恭维。
皇上狠狠心,推了推熟睡的佳人,冷冷的说道:唉,起来了,主子都起来半天了,丫鬟还蒙头大睡,这是哪家的规矩。
谁家的小狗在这乱叫,拖出去乱棍打死。
最讨厌别人打搅自己睡觉,梅茹雪挥手打开摇着自己的爪子,翻了个身,继续与床拼命。
你说朕是小狗,居然还敢打朕,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皇上愤怒的声音在梅茹雪耳边象炸雷般响起。
朕,迷糊的脑袋象泼了凉水般猛然清醒。
梅茹雪一个翻身猛地坐起,只见一张万年寒冰般冷酷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皇上,奴婢……奴婢不……不知道是……你。
奴婢……奴婢真的不……不是有……有意冒犯。
皇上,饶命。
梅茹雪脸色煞白,舌头打结的连连磕头求饶。
哼。
看梅茹雪吓得面无人色,皇上心中暗乐。
寒着脸冷哼一声,挥袖怒气冲冲的离开。
一出帐,不由破功,宛然一笑。
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梅茹雪慌忙梳洗一番,急急走进他的大帐,管家,太监,一干侍卫居已到场。
梅茹雪低头不敢查看众人的脸色,快步走到皇上身边站定。
皇上,这丫头太过放肆,居然要主子等她。
请皇上下旨,让福公公好生管教才是。
山羊胡子的老者怒气冲冲,一见梅茹雪就开始找麻烦。
哦,朕也觉得近日她有所张狂,是该好好管教管教,福祥,你看要怎样处罚她?皇上回身不动声色的问身边的年轻太监。
回皇上,这出宫了不比在宫中,没那么多章程,皇上要怎么处置都行。
福祥可不傻,这女子是六爷的人,看皇上对她也非同一般。
皇上的用意又不明,来晚了也没见生气。
一个处理不好,惹得皇上不满反而不好。
还是让皇上自己处理比较好。
免得惹祸上身。
是吗?那好就让她给朕出个好点子,结了眼前叛军久围不下的难题,就饶了她,不然将这只小狗拖出去乱棍打死,你们看如何?皇上威严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的话语猜不出用意。
真是恶魔,一点不肯吃亏。
刚刚意识不清的胡话,居然在这等着还给我。
还好总算还留了点希望给我。
其实大概也就是要警告我一下,让我看到,到底他是小狗,还是我是小狗。
梅茹雪咬牙切齿的暗恨。
就依皇上圣决。
死老头一脸不甘的答应着。
孙尚书,眼下多得是大事,依你才高八斗的学问,还是赶紧想些平叛的良策吧。
不要有事没事和一个丫鬟一般见识。
也不怕辱没了身份。
平日最讨厌这种愚儒,遇到大事个个束手无策,就会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斤斤计较。
皇上讨厌的看了看眼前的两朝元老苛责着。
死老头,仗着有点才学,不把豆包当干粮,等闲了找个时间好好搓搓你的威风。
本姑娘要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才高八斗。
不气得你休克我就跟你姓。
梅茹雪暗自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