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将地都要回来了。
那皇亲贵胄由谁来养活?皇上一言不发的过了半响,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这就是奴婢打算要回禀的第二件事。
奴婢打算将增加的两成赋税,抽出一成,专门建立一个皇家专用基金。
按亲疏远近向他们分发财物,就像官员在朝廷领饷银一样。
这样做不仅可以还民以田,还可以减少那些皇族造反的机会。
财物一被监管,计算想造反,没有钱也是空想。
不知皇上以为然否?梅茹雪利用皇上怕皇族谋反的心理,进一步劝说。
第三件又是什么事?如此大才,居然想到了这样的点子。
可惜是个女子,又是六弟的女人。
要是她辅佐六弟,只怕这天下就要易主了。
杀了她,好像又太可惜了。
皇上不知不觉脸上流露出一丝阴狠。
不好,梅茹雪见皇上脸上转眼而逝的狠决,看样子已有了要杀自己的心,只能设法补救了。
皇上,这第三件事是关于奴婢的。
奴婢为皇上办好了差事,皇上是否能答应奴婢的一个请求?梅茹雪现在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恰当不过的了。
不仅可以保命,还可以一随心愿。
你要什么?皇上冷冷的口气里有几分杀意。
奴婢想要皇上答应,放奴婢和铁鹰一条生路。
让我们从此隐居山谷。
从此奴婢向皇上保证,不再踏出君山半步。
梅茹雪就是想利用皇上的猜忌之心,才可以让自己和铁鹰夫妻团聚。
这才是梅茹雪一直以来计划的事情。
要不然才不会甘愿冒杀生之祸,显露出如此才华。
你认为朕会同意吗?你走了,朕又如何向皇弟交代?皇上暗赞,真是聪明,居然懂得韬光养晦之术。
留着你总是个祸害,以皇弟的性格,只怕是会千方百计要找到你,又何必为自己留下祸根。
想全身而退,只怕没这么容易。
这天下,就皇上的话王爷不敢违背。
放了奴婢,对皇上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奴婢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罢了,难道皇上是想杀了奴婢这条忠犬了?梅茹雪暗暗心惊,居然抬出王爷,只怕还是不放心,非要杀了自己才安心吧。
大胆,就算朕要杀你,你又如何。
居然敢如此放肆,还不给朕闭嘴。
居然能猜到自己的用意,皇上不禁恼羞成怒。
就算明说又如何,倒要看看你如何应对。
皇上,奴婢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现在天下,皇上的基业尚未稳定。
奴婢虽人在君山,但还是皇上的猎狗不是。
只要皇上有何差遣,奴婢一定会用尽心智,为皇上解决。
皇上现在兔子还未抓干净,难道就要急着宰杀猎狗。
皇上现在要杀奴婢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奴婢要是留在王府,皇上又岂会放心。
还是放奴婢一马,皇上也可放心,奴婢也可如愿。
如此一来,奴婢又岂会忘记皇上成全奴婢夫妻的恩情,而做出让皇上伤心的事呢?梅茹雪虽然背上已是大汗淋淋,可还得和这昏君谈条件。
只要皇上肯帮忙,将自己卖给他也无妨。
此时不急,还是让朕好好想想。
毕竟朕还是要给六弟一个答复不是?倒是你这次在陕州要如何脱身,是否已有办法?要如何处置梅茹雪,现在好像还为时过早。
最起码要等到陕州的事平息了再说。
皇上缓合了语气,先安抚梅茹雪办事。
奴婢已有打算,还请皇上示下。
奴婢一到陕州就大肆收受贿赂,买官卖官。
那是因为奴婢知道,只有让梅林雪这个人从此消失,才不会让皇上有后患。
事情办完,皇上可下旨将贪官正法,奴婢就可安然回到皇上身边了。
外界就算有疑问,只要我女子的身份不暴露,他们也是无凭无据,奈何不了皇上。
梅茹雪又岂会不知皇上对自己的杀心未灭。
只希望这次不要是弄巧成拙。
让他真的有机可趁,要了自己的小命。
梅茹雪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赌一把了。
那你何时回去?皇上又恢复了平时的淡然,仿佛刚才的波涛汹涌只是一时的幻觉一样。
这几日奴婢会呆在皇上身边,过几天奴婢还要陪皇上看一出好戏。
陕州的大局奴婢已派人专管。
还请皇上放心。
梅茹雪恭谨的态度找不出一点瑕疵。
貌合神离大概就是讲述现在的情形吧。
各人在心头盘算着不同的打算。
好了,你也一路鞍马劳困,先下去休息吧。
皇上体贴的话语,让梅茹雪感觉不到一丝关怀。
是,皇上也要保重龙体。
奴婢先行告退了。
梅茹雪将写着陕州运行一切的奏章轻轻放在书案上,告退出来。
梅茹雪一出帐营,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这勾心斗角,揣摩上意的日子还真是吓人。
直到如今还心有余惊,擦了一把额头流下的冷汗,由兵卒带领,回到自己的营帐。
站在帐外的的福祥公公将梅茹雪和皇上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见梅茹雪离去,撩开帐帘,走了进去。
皇上正拿着梅茹雪的奏章细看,皱着眉头。
见福祥进来,放下手中的奏章,叹了口气。
福祥,此女雄才大略。
可难为我所用,杀之可惜,可不杀,又怕后患无穷。
朕现在真是不知如何处理了。
揉了揉眉心,头疼万分。
皇上,恕奴才愚昧。
这雪姑娘不是六爷的人吗?六爷对皇上忠心可鉴,难道皇上对六爷不放心吗?皇上不是对六爷信任得紧吗?难道连六爷也要防范。
福祥心中千般不解。
你懂什么,六弟对朕是忠诚,朕又岂会不知。
朕真正担心的不是六弟,而是她啊。
如果她爱的人是六弟那倒好了。
可她偏偏爱的是个身份低微的侍卫。
如今她为了想要和那侍卫在一起,算计朕,想让朕放了他们。
将来要是让她回了王府,为了能回到那男人身边,难免不会利用六弟。
到时候真的就会上演同室操戈,兄弟反目的好戏了。
皇上叹道。
毕竟是个奴才,又岂会了解自己其中的深意。
皇上是在担心这个,那还不好办,让奴才派人去将那男人杀了不就结了。
这样皇上就不用担心了。
福祥松了口气,脸露狠色的献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