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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胡言乱语对峙时

2025-03-30 08:44:21

我必须说我是个很低调的人,不喜欢人前喧哗,也不喜欢受人瞩目。

所以,一分钟过去了……再一分钟过去了……我忍……我再忍……我狠能忍!躺在炎玉在宫里为了安置我而特别令人刻意布置了一番的‘天凝殿’里,即使不用睁眼也可以明显感觉到有三道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一道含趣打量,一道含怒瞪视,一道阴戾盯梢……我的第六感很肯定地告知我,它们的主人分别是炎玉,水南宫和洛之隋。

房间里空气冷凝,我觉得这殿完全可以改名叫天要凝我殿。

========================================================阿嚏——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发泄出来,随后用最大的意志力尽量平稳并若无其事的转了个身,继续伪装着晕眩中的昏迷状态,却暗中在刚才把方向调整到面对着墙之后,暗暗松了口气,露出抱怨的表情祈祷床边的三个人赶紧结束在身边的瞪视,去这宫中正殿继续他们关于两国友谊发展和两国共拥鸂溪河的治理问题,而不是都围在我的床边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进行着废话练习。

尽量用毫无破绽的熟睡中的呼吸和偶尔蹬被子的动作演示自己极度烦躁的心情,默默的暗自催眠,期望自己可以真的昏死过去,而不是想要拉扯自己的头发向他们放声尖叫。

嗯~……居然还有人能够在睡眠中打喷嚏?低沉沙哑却男人味十足的嗓音响起,我悄悄地眯缝着眼睛,看看房间左侧为了饮茗而设地宫倚长榻上抱着手臂的水南宫和洛之隋,既而又把视线偷偷转回来,回到端着细瓷白玉柚茶碗倚窗而立着的炎玉身上——他此刻居然呆在这房间里,神情专注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那赖在床上装死不愿面对现实的躯体。

我眯缝起的视线刚一接触到他,便看到他嘴角一弯,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柔儿,你还打算要装多久?嗯?语尾软软的‘嗯’字,却不似以温池那夜所听到的那样婉转而勾人心魄,只能够感受到那声‘嗯’里透射出地不满和威胁。

我闭起眼来,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停止,打算将装死的行为坚持到底。

一阵轻巧地脚步声响起,带起一阵檀香味十足的风,和……脸上被人用手指狠狠戳凿的感觉。

你大爷的!这死女人的脸皮可真不是一般人长得出来的!真……啊……甜腻却阴柔的声音突然转出高亢的尖锐怒吼,哇!你个死女人!松嘴……赶紧把你的狗嘴给小爷我松开!!我在他纤长的手指向我下巴戳来的时候,微一仰头,面目狰狞地使劲张口一咬,对上了水南宫的脸——前额凌乱的浅栗色长发挡住了脸孔,饱满的唇色此刻因为愤怒和疼痛而显得过于艳丽,平素暴躁的蓝色凤眼睁出些狰狞的怨怼,妖媚的容貌此刻犹如鬼魅附体地瞪视着我。

愤怒的我气结,紧鼻子、瞪眼睛、呲牙齿地和他叫上了号,饿木油狗追,松布开。

那边一个低沉地笑声响起,洛之隋托着下巴,一脸活该地望向我们,嘴里还得劲儿似地说着,水长老以后可要记得,小人与女子难养,这床上的人,可是两者集合了。

呵呵呵……本宫真是好奇你此刻心中有无后悔之意?咳咳咳……我眉头皱的更深,发觉衰这个字眼很适合此刻的自己,刚想松嘴放了水南宫,竟然也能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脸颊被人用力向两旁拉伸,水南宫一双诱人蓝眸,幽深澄澈地怨视着我,咬牙切齿的低吼,你大爷的!信不信小爷我现在撕了你这个死女人!割了你的舌头,再把你的这对不识相的眼珠子挖出来!我硬着脖子,无法转向炎玉,也无法开口求救,于是只能忍着腮帮子被捏拉的痛苦,摆出痛不欲生我见犹怜地表情,冲正好面对而坐着的洛之隋抛去和平的橄榄枝,用眼神示意丫,你如果不救我,我就把那天晚上的事给你捅出去,添油加醋地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洛国太子爷嫖妓的时候被人摆了一道的事!洛之隋却冲我阴戾地一笑,摆摆手,分外真诚地说道:别说水长老你了,就算是本宫,面对这古怪的女子时,也有一种想扣掉她眼珠子,斩掉她双手的冲动。

我看着他的眼神里张牙舞爪地怒意,无奈地上翻着白眼,再次在心里质疑,不就是被女人随便的摸了两把么,有必要这么愤怒么?洛国又不是女尊国,被女人摸两把就只能杀了她或是嫁给她?烦……既然当成是耻辱般想要忘记,那就识相点走开啊!谁让你要去记忆那种事情啊?你说他就不能当做是嫖妓生涯里突发地小状况,忘记个一干二净的不就得了?!哦……朕可是相当好奇呢,水长老也就罢了,他被上官姑娘气个半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刚才太子殿下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只和上官姑娘见过一面的您,倒是为何出如此大的气?始终倚在窗口的炎玉淡然一笑,缓慢且悠闲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后是带着轻松语调的开场白,莫非上官姑娘闯了什么样的大错,却又正好惹在太子殿下不便言说之处?不合眼缘。

低沉沙哑地声音一顿,洛之隋也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了床边,仍然抱着手臂沉默着虎视耽耽的扫视着我。

炎……皇。

我两眼泪汪汪,一把掀起被子坐了起来,哭丧着脸摆出‘就算是你养的狗,也不能任人这么欺负’的表情望向惟一的救星,奴家不过是出门没看黄历,结果不小心撞见了一群貌似有不良企图的男子追赶,情急之下逃窜,有幸遇上了水长老相救,却在奴家有心劝架却不小心错失语言,惹了暴臊的水长老倒戈相向……奴家,呜……呜……奴家冤枉吖。

朕倒甚是好奇,上官姑娘今日出宫所为何事?炎玉依然优雅地端着宫瓷茶碗,不动如山地站立在我的床榻前,眼睛却落在我床前某处,语带轻松,仿佛事不关己似的说着。

在炎玉刻意的眼神示意下,我盯着放在我床榻上一侧的宫绸软缎坠着流絮的小包包,眨巴眨巴眼睛,抬起头坦然道,炎皇,请不要误会!虽然奴家我经济上很穷,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奴家的思想是相当富有的!奴家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炎国的苍生万民呀!我句句诚恳,仿佛发自肺腑的深情陈述着:鸂溪建堤在即,又闻炎皇陛下因为边防军晌紧张而寝食难安,我这才自作主张,瞒着炎皇您,打算偷着挖点炎宫里的装饰品,到当铺典当之后,用以缓解眼下之难。

努力扯出一个高雅的笑颜,风情地拂了拂额前散落的长发,我无耻地继续开口解释:我知道炎皇陛下也有此打算,只是碍于貌面不便动手,所以奴家便分君之忧自作主张了去,还望陛下见谅。

========================================================报……正在我都觉得自己解释得牵强无比很是欠揍的时候,当值太监入门低首而报,正德殿里已经准备好宫宴,请皇上与贵客们移步。

洛之隋盯着我的眼里阴戾之色仍在,只是胸口上下起伏,眼角微微上仰,含了几丝笑意。

他向炎玉低眸搭手于胸,作势一恭,随了太监离去,消失于我眼前。

水南宫碧色的凤眸充满了鄙视地瞟眼一我,到是也没说什么,随了他们,起身出了门去。

炎玉至离开前,也没有到我跟前来望上一眼,只是在离开前用平缓地语气,若情人间呢语般,冲我勾唇一笑,缓缓道:柔儿,你且记得,千万别试着挑衅我的底线。

我装不懂,白痴般傻笑做为回应,然后一个转身,倒入被褥中,蒙头便睡。

可是不曾想到的是,他们前脚一出,后头一群侍女恭迎了回去,一顿梳洗打扮,说今晚的盛宴,圣上令我出席。

眼见着一群宫奴侍婢为我燃香沐浴、穿金戴银、描眉画凤、添金缀银、挽盘墨发、染唇修甲……迎镜而视,无非还是那个不羁的我,只不过在顾盼间,沁了一丝浅浅的清媚。

我不是妃子,所以不能穿宫装,于是只简着一拢云袖高腰的素粉色琉璃格裙,裙只及臀;下身搭配着穿了荷叶连绺流絮地桃色灯笼腿的收腕长裤,浅橘色绣蝶宫鞋有些过大,显然不是我的尺码。

我低头望着脚下的鞋子,心中的疑惑变成肯定——炎玉打一开始时,绝对没有让参与晚宴的计划,否则现在不会这么匆忙。

那么接下来的那场晚宴……似乎着实令我期待了……。